在林知皇與隨邊弘談話之際,謝伯言從後麵走了過來,行到林知皇麵前,托手呈出一封信恭聲道:“主公, 魯相....魯蘊丹那邊傳了封私信給您。”


    林知皇聞言挑眉,目光落到了謝伯言托來的信上:“哦?”


    隨邊弘阻止道:“您先別碰這信。”


    謝伯言頓時知道隨邊弘在警惕什麽,道:“此信已經讓喻大醫的弟子喻陽看過了, 並無不妥之處。”


    隨邊弘道:“隻是無毒而已,並不能說明它別的地方也無不妥之處。”


    林知皇含笑道:“之前戚玉寐為確認苗杳所在位置,便讓齊秋嵐傳了封信給苗杳,苗杳親自拆了那封信,所以戚玉寐在後麵一段時間內,一直都能鎖定苗杳具體所在位置。”


    謝伯言聞言,當即道:“那這封信,便由微臣為您打開?”


    若是如此, 越少人碰過這封信越好,反正他已經碰過了此信,就幹脆由他將這封信打開。


    林知皇頷首。


    謝伯言見林知皇點頭,當即就拆了信,取了信裏麵的信紙,為林知皇讀了起來。


    魯蘊丹的來信寫的很長,先對林知皇即將登基一事,表達了一番祝賀,然後問候了林知皇如今身體如何,並言對小師弟的子嗣十分期待。


    最後,魯蘊丹又套了一番近乎,絲毫不提之前林知皇幾次三番算計他,他又幾次三番使人來刺林知皇的事,將此前他與林知皇之間幾次並不愉快的交易,說成了交情。


    提完了交情,魯蘊丹終於說到了正題,言他願意向林知皇俯首,希望林知皇給他這個機會。


    他一定在新皇城內,將林知皇的登基大典辦的風風光光。


    此信的落款是:魯蘊丹在新皇城恭候新帝大駕。


    林知皇聽完這封信就笑了:“魯蘊丹倒是能屈能伸。”


    隨邊弘則啞聲道:“.....他不會歸降的。就算他此次是真欲歸降,多半也是如之前在吳奎處伏低一樣.......在籌謀之後。”


    魯蘊丹當時勢弱時,在吳奎手下為從,蓄積了力量後,便直接捅了吳奎一劍,差點就讓吳奎這樣的強人,交代在他手裏。


    魯蘊丹看似能輕易折節,其實在幾個師兄弟間,骨子裏是最傲的。


    他若忍,不是他在怕你,而是他已看你如死人,必是要你死在他手中的。


    隻有死人,他才會“讓”。


    林知皇與魯蘊丹大大小小的也交鋒多回了,對他的性格也有幾分了解,若有所思道:“按理說魯蘊丹也該知道我不會信他會真心臣服,他專門傳此信來的目的是?”


    隨邊弘目光落到謝伯言手中的信上:“讓虞娘子來看看這信?深得喻大醫真傳的喻陽看不出什麽,虞娘子可能看的出。”


    虞溝生就在身邊,林知皇自然是不介意麻煩虞溝生這一趟的,讓花鈴去傳正在軍醫營內與喻陽交流醫術的虞溝生過來。


    花鈴奉命去傳虞溝生後,林知皇走到謝伯言身旁,勾身在他手中的信上掃了一眼,道:“這確實是魯蘊丹的親筆信?”


    隨邊弘也走過來看了一眼,道:“是他親筆寫的信,雖然字不如之前那般遊龍走鳳,但寫字習慣沒變,字的最後一筆,他都會無意的拖長一些。”


    林知皇眉尾微抬:“他這左手字練的倒是快,短短時間內,字就已成風骨,以前他也用左手寫字?”


    隨邊弘搖頭,略顯黯然道:“他以前隻用右手寫字。 ”


    魯蘊丹就是這樣,一旦他覺得必要做好某事,便會千方百計的做成,哪怕不吃不睡,也要做到最好讓人看見,絕不讓人輕瞧他一分。


    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倒是不服輸。”林知皇看著魯蘊丹筆觸鋒利的字道:“由字觀人,此人.....不會服輸。”


    隨邊弘沒有說話,他以前就是因為魯蘊丹這性格,所以最喜與他玩在一起。


    如今再看魯蘊丹這性格,他又有些恨了。


    魯蘊丹這性格.......看如今局勢,已經可以推出他的結局。


    “林姐姐,喚溝生來有何事?”


    一身白衣的虞溝生興衝衝地奔了過來,臉上還沾著藥粉。


    很顯然,林知皇喚她來這件事,讓她雀躍不已,收到消息放下手中事就過來了。


    林知皇每日都忙得很,若非有事,必不會喚虞溝生來,所以在虞溝生來時,就知道她又有用武之地了。


    “虞娘子,勞煩您來看看,這信紙可有不妥之處?”謝伯言見虞溝生過來,將手中的信紙遞過去給虞溝生確認。


    虞溝生的本事,謝伯言這段時日可沒少見,對她......那是打從心底裏覺得厲害的,更是敬佩不已,心中直道其不愧為傳說中的平門高人。


    虞溝生還是很享受別人用看高人的目光看她的,見當世有名的大儒用如此目光看她,下意識的就收起了在林知皇麵前的小女兒態,腰背挺直了兩分,頗有高人風範的從謝伯言手中接過了遞來的信紙。


    “沒毒。”虞溝生將信紙接到手中後, 便確認道。


    隨邊弘問:“可有別處不妥?”


    虞溝生聞言,又仔細嗅看了手中的信紙一番。


    “這是........”


    “什麽?”謝伯言忙問。


    “陳年竹罐的氣味?”虞溝生遲疑道。


    “竹子做的罐頭?那又怎麽了?”謝伯言做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架勢。


    虞溝生被謝伯言這番架勢狠狠地滿足了做“高人”的心理,便老神在在地仔細科普起來。


    總而言之,蠱蟲在新誕時,一般都是生活在特製的密封竹罐裏的,後被放入蠱囊,這蠱囊也都大多為最初密封那隻蠱蟲的竹罐做的。


    蠱蟲對初生所居的竹罐有歸屬心,更可安撫蠱蟲的情緒,所以蠱蟲大部分時間待在蠱囊中也不會躁動,而是很安靜休眠,隻有乍然出蠱囊才會應激攻擊他人。


    隨邊弘聽出些意思:“所以, 你的意思是,這信紙上有某隻蠱蟲的初生竹罐粉末,那隻蠱蟲會尋著這味過來,攻擊主公?”


    虞溝生搖頭:“那隻蠱蟲不會攻擊沾染到竹罐粉末的人,但可隨時追蹤到身上沾有竹罐粉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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