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下了帥輦,親自托扶起大將木竭。


    在林知皇正要說話時,異變突起,大將木竭身側所站的副將突然暴起,抽刀便向林知皇腹部砍去。


    立於林知皇身後的花鈴大驚,卻因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來不及出槍格擋,隻得立即環抱住林知皇,準備以身為林知皇擋下這一刀。


    就在副將的大刀將要落到花鈴的腰腹位置時,後一步隨林知皇出帥輦的符驍將手中沒有出鞘的劍狠擲而出,精準的打在了這名副將揮出的大刀刀麵上。


    鏘的一聲,砍向花鈴的刀鋒被打偏了去,與此同時,在場所有人都有了反應的時機。


    下一瞬,梁峰原的彎刀,木竭的大戟,吳煦的赤銅鞭,還有花鈴回身刺去的長槍,盡數落在了這名突然行刺的副將身上。


    該名副將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徹底氣絕身亡。


    “澤奣!”符驍見人死透了,手指微顫地快步向林知皇所在之處走去:“可有恙?”


    副將從行刺到周圍高手一起出手弄死,不過隻是一息時間內發生的事。


    到現在,在場所有兵將才全部反應過來,嘩然。


    “主公!”


    “主公!”


    許多人大慌,想上前來確認林知皇的情況。


    林知皇高聲道:“本王無事,有諸位在,沒有宵小能近得本王身!”


    林知皇這話說著語速平緩,既鎮定又振奮人心,讓在場眾士兵憂懼的情緒瞬間平緩下來。


    場眾兵將大聲回道:“是!有我等在,任何宵小都不能近主公身!神近殺神!鬼來殺鬼!!”


    “神近殺神!鬼來殺鬼!”


    “神近殺神!鬼來殺鬼!”


    神近殺神!鬼近殺鬼!這八字在城門軍隊中從前向後傳去,不過片刻,此處整片上空中都飄蕩著這八字,士氣沸騰。


    半個時辰後,林知皇與符驍等人在大將木竭的恭請下,進了此城縣衙。


    縣衙大門一關,隔絕了眾人的視線,大將木竭便以士禮跪下向林知皇請罪。


    “末將查下不嚴,讓主公深陷險境,請主公責罰!”


    剛才在眾目睽睽之下林知皇被刺殺,本就是讓軍心大亂之事,所以深知軍心重要的木竭沒有當即就請罪,而是一直等到了林知皇到今日暫且下榻處,非是在萬軍之前,這才有機會請罪。


    符驍冷聲道:“確實該罰。”


    大將木竭將頭低的更低。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副將,竟會潛藏的這麽深,之前這副將陪他打下這一郡時,盡心盡力,一絲破綻都未露出,更是接連斬殺了好幾名齊軍叛將。


    在刺殺之事發生前,木竭真的沒有懷疑過那副將任何一次......


    “聽說他在此次攻下秦央郡的戰役中,還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林知皇緩聲問。


    已經將這名副將的戰功向林知皇呈去的木竭,越發羞愧。


    林知皇再次親自托扶起木竭:“這奸細確實厲害,倒也沉得住氣。”


    木竭再次被林知皇親自托扶起身,越發自愧,恐林知皇看在此次的戰功上,就這樣輕輕放過他,低聲再次請罰。


    “自然是要罰的。”


    林知皇話落,讓花鈴將她的馬鞭拿來,這就是要親自罰他的意思。


    一般主公愛重某位從屬,而這位從屬又犯了過錯,不能不罰時,主公就會親自動手,這是罰,也是將他當自己人看待的意思。


    木竭立即走至此處空地跪下,等候林知皇親罰。


    四十鞭,林知皇每一鞭都沒有放水,木竭咬著牙受完這四十鞭,鄭重地叩首向林知皇請謝。


    隨邊弘、梁峰原、吳煦、謝伯言、花鈴等人見狀,麵上都露出滿意之色。


    至此,這木竭從心裏所拜之主,將是他們主公。


    等一切事了,終於到了暫時下榻的屋子,房裏隻剩下林知皇與符驍兩人後,符驍上前兩步就緊緊地將林知皇圈在了懷裏。


    “怎麽了?”林知皇溫聲問。


    “是我收人隻看才幹,不看其他,這才........”


    “不是你的錯。”


    林知皇打斷符驍後麵的話。


    能兵不血刃收下符驍這五萬死忠,本就是她賺了。


    如今豈能因這收兵的負麵之處,而責難這獻兵於她之人。


    “不,是我的錯。”符驍搖頭。


    當初他收人時,不在意自身的安危,更自信無人可傷得他,所以隻要來投的人有才幹,他便會收歸麾下。


    他不在意來投的人,是否真正的忠於他,他隻在意此人所掌的位置,有沒有真的利於治下子民,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沒有想到之前自己這心思埋下的禍患,最終竟是讓林知皇承受了。


    “好,那是聰庭的錯,那就罰聰庭以後再也不能離本王左右。”


    “.......這哪裏是懲罰?”符驍傾身,將下顎放在林知皇的肩上。


    林知皇玩笑道:“這自然是。聰庭接受了此罰,就要做本王的籠中雕了。”


    “.......願為你身側金雕。”


    符驍啞聲道了此話,在林知皇脖頸間輕磨了一下自己的虎牙,而後攔腰抱起林知皇,將她放到了屋內的榻上。


    “今日澤奣也累了,先休息吧。”符驍將林知皇放在榻上後,坐在榻邊輕輕地整理了一下她頰邊散亂的發絲,柔聲道。


    “嗯......”


    與符驍溫情了一會兒,林知皇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也確實因舟車勞頓乏累了,困倦頓時席卷了她全身,很快她便進入了夢鄉。


    在林知皇入睡後,符驍麵上的溫色收去,讓林知皇的貼身丫鬟春夏進來守榻伺候,而他則又去了軍營。


    等林知皇睡醒後,聽花鈴稟報才知,符驍又去了新收的三萬兵馬中細篩一次,又挖出來一名因不滿符驍嫁於她進而被迫轉主的將領。


    這名將領到底不是叛投了齊氏,與其他叛將不同,但也是隱患,於是符驍將此人交給了隨邊弘處理。


    符驍如此做法,讓梁峰原、隨邊弘、吳煦、謝伯言等人對他的警惕又小了一分。


    是的,雖然符驍如今已經不掌權,但忠於林知皇的文武,便是他師兄的隨邊弘,對符驍的警惕心也一直都在。


    符驍查出了人,非是自行處置,而是交給該處置此事的隨邊弘處置,當真是進退有度。


    隨邊弘從符驍手中接了人,便與其他同僚玩笑道:“師弟不愧是符氏後族出身,看看.....”


    “這行事多賢惠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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