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隨邊弘等人引路,最終卻被關在了包廂外的小廝,聽到廂房裏的動靜,一時間僵在了門口。


    這些人一看衣著氣質就非富即貴,要是在他這茶樓裏鬧出一些什麽事來,這茶樓明日也就不用開了。


    就在小廝糾結著要不要去找東家過來看一下,是否要去報官時,溫南方攙扶著守山先生走了上來。


    小廝看到那一行人還有人在外麵,忙迎上來道:“這位客官,您的同伴好像在裏麵打起來了,您去看一下吧。若是這麽鬧,我們茶樓可就不能招待.......”


    溫南方自然知道小廝是在擔心什麽,亮了一下腰牌,然後給了這小廝一錠銀子,溫聲道:“有要事要辦,非是聚眾鬥毆。”


    “是是是!大人您請!”


    小廝看到溫南方的令牌,立即點頭哈腰地收下他遞來的銀子,麻溜地退走了。


    守山先生聽到裏麵的打鬥聲,一個頭兩個大,見小廝已經走了,當即就要推門進去嗬斥。


    溫南方擋身到門前,勸道:“師父放心,他們都有分寸。一些舊怨,如此打打鬧鬧的發泄出來也好,不然讓他們一直憋在心裏,聰辭以後更加吃虧。”


    守山先生一聽頓住了, 想了想溫南方說的確實有理,幹脆不管了,擺袖下樓。


    說來也巧,才下樓到一半,便碰見了熟人。


    “陳廷尉?”守山先生看到陳穎木,意外的與他打招呼。


    陳穎木看到守山先生,明顯也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執了一個學生禮道:“先生。”


    溫南方從後麵走上來,淡聲招呼道:“陳廷尉到的倒是早。”


    新皇城內的其他世家貴族,便是最早啟程的, 也是今日才進的城。


    陳穎木則不同了,兩日前便進了城。


    是的,陳穎木一進城,溫南方布在盛京城內的線人,就向他報來了消息。


    陳穎木見到溫南方,後退一步,便要正式行禮。


    溫南方墨眸微動,忙上前攔了陳穎木的禮道:“陳世伯這是作何?在外麵非是官場,何須行這虛禮?”


    陳穎木被托住了禮,也沒有堅持再行,而是小聲道:“不知世侄現在可有空?”


    溫南方剛才就看出來了,陳穎木這是有事相求,抬手對陳穎木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座皇城,溫南方早就裏裏外外梳理幹淨了,各處都有人在暗下盯梢,別方來人,就算是條龍,都得盤著,他也不懼陳穎木會搞鬼。


    甚至……巴不得陳穎木能犯點事。


    守山先生卻是看過陳穎木暴起,將裴太傅丟向聞楔然屍體,以至其被炸死的慘狀的,不放心地緊皺著眉頭跟了上去。


    他這徒兒也不知怎地,最近瞧著身子骨弱了不少,嘴唇基本上沒有什麽血色,可不能再受點什麽傷了。


    陳穎木一改往常作風,客氣有禮的將溫南方與守山先生帶到他所開的廂房內。


    溫南方一進廂房,就注意到了這間廂房裏,有四名陳氏部曲駐守著一個大箱子,箱子內不時有晃動傳來,一看就知裏麵定關有活物。


    “這是?”


    溫南方注意到了這口大箱子, 自然不會裝作沒看見,停在了門口,將詢問的目光投向陳穎木。


    守山先生則是眉頭皺的更緊,他也看出來了,陳穎木這是有事相求,今日他們碰見,都有可能是陳穎木刻意為之,並非偶然。


    “打開。”在聰明人麵前,陳穎木也不玩那些心眼,命手下人將那木箱打開。


    木箱被打開,裏麵赫然裝著一個四肢被砍,嘴巴被堵住,年齡大概在50歲左右的男子。


    該名男子感覺到木箱被打開,豁然睜開眼睛,怨毒地看向陳穎木。


    “這是?”守山先生見到這樣一個人,麵色不好看起來。


    陳穎木冷聲道:“此人乃裴烊豁,聽說是苗杳的親傳大弟子。”


    溫南方聽陳穎木說此人乃裴烊豁,眸中露出意外之色。


    之前這人可是在虞溝生追捕下,都逃脫了的人,竟然被陳穎木給抓了?


    溫南方仔細打量裴烊豁,確實與之前線人收來的裴烊豁畫像,對的上號。


    “陳廷尉是怎麽抓到此人的?”


    “他要來刺殺我。”


    “您.......”溫南方上下打量陳穎木:“好像並無不妥之處。”


    裴烊豁擅長什麽,在場人心照不宣。


    他若去刺殺誰,定是要用那物的,但陳穎木明顯中氣十足,沒有中蠱的跡象,這裴烊豁卻反被其抓了?


    裴烊豁竟然如此的不中用?


    “是我妻代我受過了........”


    裴烊豁刺殺陳穎木的手段也算高明,先用蠱毒了陳穎木身邊伺候的長隨,以及該名長隨的全部家人,然後給了長隨一個嗜睡蠱,讓其悄無聲息的下在陳穎木的吃食裏,等他陷入昏睡後,再刺殺毫無反抗力的他,便能確保萬無一失。


    長隨成功刺殺陳穎木被擒後,再向官府供出是林陽全買通了他,命他來刺殺的陳穎木,裴烊豁便會給他的家人解了蠱毒。


    這名長隨雖然忠心於陳穎木,但裴烊豁拿他一家十口人的性命威脅於他,看著尚還年幼的兒女,長隨隻得乖乖就範。


    然而陰差陽錯的是,這名長隨下了嗜睡蠱的吃食,被陳穎木的妻子房氏吃了去,長隨不知,後在陳穎木午睡時行刺殺事,陳穎木警覺醒來,當場反擒了這名長隨審問。


    陳穎木掌管刑獄之事,最擅長的就是審問,沒一會兒便從長隨嘴中知道了所有事,直接不動聲色地設了一個反抓局,將潛在暗處的裴烊豁等人給一網打盡了。


    因為抓這裴烊豁,陳穎木手下還折了不少人,沒有折的人,也都中了蠱毒。


    特別是陳穎木的妻子,自從中了嗜睡蠱後,三天中隻有兩個時辰是清醒的,也需要盡快解蠱。


    而這裴烊豁偏偏骨頭硬的很,陳穎木用了各種刑訊手段,他都隻有一句話,除非放了他,否則他絕不會給那些中蠱的人解蠱毒。


    裴烊豁這樣的人,陳穎木豈會相信?更不想和他做這樣的交易,讓他最後逃出生天。


    陳穎木思來想去,便想到了林知皇這裏的善蠱能人。


    於是,陳穎木廢了裴烊豁的手腳,將他直接封箱帶上了前往盛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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