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來到了一座巍峨聳立的宮殿麵前。宮殿前麵,一頭巨龍盤旋於頂部遊離,時而吐納。  兩人見怪不怪,侍女將大門推開帶著子車離裳繼續前進,直到來到大殿前見到龍王複了命,這才悄然離開。  龍王的年紀不小了,卻還留著一張二十來歲的俊美麵孔。  他上下打量子車離裳一眼,鼻子在空氣中輕輕嗅嗅,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昨夜你覺醒了?”  子車離裳沒什麽好臉色,“是。”  “那個人應該累壞了吧?我當年也是在第一次時覺醒,當時在龍血的壓製下,險些將對方害死。幸好當時對方的血腥味喚醒了我的意識。”  子車離裳想起昨夜的瘋狂,不禁攥緊了拳頭。  “我說這個事情的目的,是想告訴你。龍的血脈傳承很強烈,它能輕易讓一個人變得滿目全非。你說想要這個男人,我答應了。現在你也該兌現你的承諾。接受我的傳承不僅僅隻是為了我、為了龍族,更是為了你。你越強大,越容易壓製住血脈帶來的本能。你如果為了這個林與天著想,就要學會控製自己的血脈而不是被血脈控製。”  “我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不過有一件事,你要知道。我就算當了未來的龍王,恐怕也不會有下一代繼承者。我心裏隻有林與天,不會與別人再行苟且。”  “這一點我倒不擔心,”本以為龍王會生氣,豈料他隻是輕輕一笑,“同性之間,若是你想,綿延子嗣又有何難?我瞧著那小子也並非凡人,身體較龍族不相上下。是個不錯的兒媳,你多多努力,希望我有生之年還能抱上孫子。”  子車離裳渾渾噩噩回到房中,林與天已經醒了。  他穿好衣服站在窗欞前,聽到開門聲轉頭看向門口,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與天……你,你醒了。昨日我,該死。”奧斯卡影帝子車離裳表情一變,一副柔弱的可憐模樣帶著哭腔道,“我好怕,為什麽我會變成那副模樣,我明明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接二連三。  先是自己的信仰因為花斯年幾句話崩塌,前兩日來到龍族,又得知子車離裳原來是龍太子。  他被龍族捆起來見到了子車離裳,他一臉憔悴,眼眶凹陷、臉上蒼白毫無血色。  龍族那些賤人,就用自己的命要挾子車離裳,讓他接受了龍太子的身份。子車兄連日來的抗爭,因為自己的到來,功虧於潰。  看到眼前這個愧疚的男人,林與天心中五味雜陳、胸口上一根錐子拚命地紮著。  明明是來救他,卻反而害了他。  子車離裳龍族血脈覺醒,唯有一個途徑可以讓他發泄出來不至於血脈噴張而亡。子車兄那樣一個謫仙一般的男子,就在血脈的操控下,身體不受控製。  他是半推半就,子車兄卻愧疚難安。  都是他的錯。錯的是他才對,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子車兄,他一直把自己當兄弟,可自己對他卻有非分之想。  “你去接受了傳承?”林與天察覺子車離裳身上氣息的變化,問道。  “既然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便該知道後果。從今日起,我便是龍族太子。與天,是我對不起你。今日我便送你回去。臨走之前,你若是恨我怨我,盡管拿我出氣。”  林與天眉頭緊皺,“你讓我離開?你以為你當了太子後那麽輕鬆、高枕無憂嗎?你是人龍混血,那些擁護純血統的龍族恨不能將你拆骨入腹,殺之而後快。”  子車離裳的臉色更加慘白了,他戰栗在原地,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一般,惹得林與天心中憐惜不已。  “我又何嚐不知道其中凶險,可我已深處泥沼,身在洪流,隻能隨波而行。”  “那別別趕我走,讓我留下來幫你。至少憑我的能力,還能護你一身周全。”  “可我會傷到你。”子車離裳躊躇,“我的血脈會讓我不受控製。對了,不若我找幾個婢女在我房間,這樣便可備不時之……”  “不可!”林與天大喝一聲,隨機尷尬解釋道,“咳咳,你接受了傳承之後的身軀何其強橫,那些婢女就算是龍族有生命危險,如今世上,也隻有我有與你媲美的身軀。為避免途生殺孽,不要找別人。”  子車離裳的臉更白了,“可是那樣,與天,你……”  “我無妨。君子立於天,當不拘小節。”和你的安危相比,上下又算得了什麽。  我心悅你!  我心悅你!  我心悅你!  我恨不能現在就告訴你,可你隻是將我當成兄弟。  林與天甚至有些感謝子車離裳的龍族血脈,若不是他的血脈影響,以自己的自律,恐怕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麽進展。  數萬裏之外的花斯年,透過係統看著現場直播。  施施然的表情連係統見了都要咬牙切齒,[斯年,你這是又要去哪兒?]  花斯年坐在墨色鯤鵬之上,墨色鯤鵬兩翼伸展,一會兒變成漆黑的大鵬鳥,扶搖直上重霄九,一會兒又變成巨大的鯤魚,遮天蔽日雲間翻滾,好不快哉。  [去妖界一趟,收拾林與天留下的爛攤子。龍族內亂,這兩人在龍族少則三年多則百年,怕是出不來了。若是林與天再懷上個孩子,就更不好說了。可憐的妖族公主,都被別人給忘了。]第79章 局座的秘密6  花斯年悠悠轉醒, 發現自己被困在了冰柱子上。  冰遇見皮膚化成冰水,又瞬間遇到寒冷結成冰霜,沒過多久花斯年被凍成了冰人。  兩邊各站著一個看守的男人, 頭上都長著兩個角。  “冰魔,”花斯年頭還有些疼, 開始回憶最後的記憶。他原本乘著墨鵬前往妖族,不過剛進入妖族領地, 還未見上一隻妖,就被一道黑煙擄走了。  係統在腦海中瘋狂地跳躍著, [就是那道黑煙,就是那道黑煙將局座大人擄走的, 他身上有局座大人的氣息!]  [你屬狗的嗎?這都能聞得到。]  [你不懂,我這是死粉的執著。]  花斯年嘴凍得有些發僵, “五要電裏們豆豆。”  兩個冰魔對視一眼, 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花斯年,滿臉問號臉。  “五索五要電裏們豆豆!你們豆豆!”  其中一個冰魔猜著他話裏的意思,“他是不是說,‘我要見你們頭頭?’”  花斯年兩眼放光,拚命點頭,要不是手被捆著,恨不得給他豎個大拇指。  “我們的王現在很忙!哪有空管你, 等陛下想見你,自然會來見你。”  花斯年皺著眉,“哇的, 擼五來切不電五,四不四看不起五啊。”  “你一個身材扁平的男人,哪有我們魔族身材妖嬈的女人有吸引力,誰還管你啊。”  話音剛落,一陣更加冰寒刺骨的氣息從走廊的盡頭破空而來。腳步一聲一聲踩在腳下,清脆作響。那人的腳下每走一步,地麵便結起厚厚的冰霜。  花斯年本來就凍僵的身體又打了幾個寒蟬,“哇呀,料凍西了。”  花斯年剛說完這句話,一片雲霧從地麵倏地升騰炸裂,大地回春,頃刻間暖如春日。突如其來的溫暖襲來,讓久凍成在災的花斯年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待他深吸一口氣,那人已經走到了跟前。  小可在腦海裏激動地狂吼著:[是男神,是我的局座大人,局座大人!局座大人!你聽到我的呼喊了嗎局座大人!]  花斯年盯著麵前的高大男子,頭上兩個巨大犄角,麵容冷凝,眼中深邃如幽譚。五官冷硬,竟然和那個局座大人真有幾分相似,[你確定他是局座大人?]  [確定,十萬分的確定,他身上那股局座大人的味道都快要把我迷昏過去了。]  [……真巧,我也在他身上聞到味兒了。]  [你也聞到了?得了吧別吹牛逼了,那可是我特有的能力。]  [我不是聞到了你男神的味道,我是聞到了我老公的味道。]  小可呆住,[你說什麽?]  花斯年的身體已經暖和過來了,說話也不再磕磕絆絆。他上下打量了男人許久,眉頭一挑,怒極反笑,“不解釋一下?這可是在謀殺親夫啊。”  男人皺眉歪頭看了看花斯年,“黃金琉璃城城主,花斯年?我們很熟嗎?”  花斯年皺眉,扭了扭身體,“不熟你為何將我擼來?”  “你要去妖界壞我好事,不擼你擼誰?”嘲天無語,嗤笑出聲,“你當我為何擼你?就你這副尊容,難道以為我對你有意思不成?”  不是吧,又玩失憶?  花斯年趁著嘲天不注意飛起一腳踹了他腿一下,“你記住今日所說的話,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以後千萬別回來求著我說我真好看。”  嘲天被踹了一腳,竟然不覺得生氣,心中十分詫異。  腦海裏的小可大叫,[你竟然敢踹局座大人!你竟然敢踹局座大人?!那可是局座大人,那是我的偶像局座大人!你這個黑粉,我要替天行道懲罰你!]  花斯年雙手被捆在身後,隻能勉強互相揉捏才能緩解手腕帶來的酸痛感,他揉了揉手腕,不理小可。  “你真的不認識我?”花斯年試探地開口,“你不認識我沒關係,那你還記得書魂局、局座大人、晉江係統、誌願者、魂龕夙願、碎空劍嗎?”  花斯年變成魂體的時候隻見過局座大人一麵,時間又過去很久,他忘記自己的長相也有可能,若是他連那些東西也都忘記,那就說明他是徹底失憶了。  嘲天本來一直皺著眉頭聽著,聽到最後的“碎空劍”這三個字卻是渾身一震,“你知道碎空劍?”  隻對“碎空劍”有反應嗎?  “知道啊,劃碎虛空之劍,它現在就在我手上。怎麽?你想要?想要就放開我啊。”  又是碎空劍,上個世界裏,他利用係統帶著不屬於任何一個世界的碎空劍出現,桑虛無師自通,運用自如。  就算他告訴過桑虛碎空劍的用法,碎空劍這等神器的使用也不是一天半天便可掌握的,可桑虛拿在手裏,手到擒來。  現在這個世界,局座大人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依然記得碎空劍。  花斯年在幻天大陸活了這麽多年,天下奇聞趣事,真真假假,他基本都知道了。琉璃黃金城在這片大陸充滿了吸引力,幾乎是人人向往的地方,各方勢力盤踞此中,消息雲集,想不知道都難。  如果沒有猜錯,麵前這個英俊的男子便是冰魔的王者,魔尊嘲天。  據他所知幻天大陸是有碎空劍的,但此碎空劍非彼碎空劍。這個碎空劍隻是個玄品法寶,功效嘛,無非是切切人頭,剁剁人骨。  顯然嘲天要找的絕不是這個削鐵為泥的碎空劍,而是劃破虛空的碎空劍。  局座大人到底是什麽人?他真的是被黑霧偷襲綁架走的嗎?還是他操控的黑霧,將他帶走。其中種種,到底什麽才是真相?  當日在書魂局,這把神器被偽裝成禮物送到了他手裏,連小可都震驚不已。  他穿越書中,輾轉遊走,每次都遇到攪渾了自己一灘春水的人,每次都將碎空劍送到那人手裏。  碎空劍交給了自己不錯,可用的人,卻是對方。  是否他也在這場利用之中,成為了運送神器的幫凶?  [碎空劍到底是什麽神器?你知道嗎小可?]花斯年在腦海裏問小可。  [關於碎空劍的傳說有很多,關於局座大人和那個叛亂者的傳說也有很多,我撿一個我認為比較中肯的傳說告訴你。傳說碎空劍是用那個叛亂者愛人的一根肋骨祭煉而成,煉製的時候裏麵加了兩人的心頭血,所以也隻有兩人能使用。當然這隻是傳說,若是真如傳聞這般所講,你又如何能使用得了碎空劍,局座大人又如何能用得了碎空劍?]  [也有可能我就是那個叛亂者呢?說不定你們的局座就是叛亂者的戀人呢?]  [不可能,那個叛亂者早已魂飛魄散。還是我們局座大人親自下的手,試問兩人若是戀人,局座大人又怎麽會痛下殺手,連一點餘地都不為叛亂者留下?]  [你怎麽知道他真的魂飛魄散了?說不定隻是你們局座大人的一個小把戲呢?萬一我就是他的轉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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