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時辰,裴風才漸漸冷靜下來,正準備出發,裴風忽然發現一件哭笑不得的事情,隱鋒中自己的靈魂竟然害怕虞芝,導致虞芝無法駕馭它。


    “沒關係,我們可以駕著燧天鼎去。”


    裴風將信將疑的召喚出燧天鼎,禦鼎而行麽,希望燧天鼎能變小點,這樣就能……想了一半,裴風偷偷瞥了一眼虞芝,卻見她姣好的玉麵深處透著淺淺的酡紅。


    “咳咳,看你的了,虞芝……”裴風召出畫卷,讓虞芝擁有實體,而後將燧天鼎交給她。


    虞芝抿著嘴,對燧天鼎打了一道法訣,轉眼燧天鼎就變大變長,宛如一隻小船,虞芝踏上去後,將玉手伸向裴風,裴風忙搭上玉人柔荑,登上“燧天舟”,又見虞芝麵露異色,才戀戀不舍的鬆開她的玉手。


    虞芝似笑非笑的道:“才半個時辰就不老實了?”


    裴風訕訕,尷尬的坐在了鼎邊,未等坐穩,燧天鼎便騰空而起,此時,順丘城飛速的離開裴風的視線,這速度比起尹浪都要快上不少。


    裴風才意識到虞芝的真實實力,保守估計,虞芝的實力應該不下於焦循焦夫子,想到這兒他不禁脊背生寒。


    裴風心念電轉,懷疑起虞芝變溫柔的原因,懷疑虞芝這等實力卻在被自己煉化畫卷後而沒有暴怒的理由,懷疑虞芝帶自己去找什麽三棲獸的動機。


    好在他思慮隻是一瞬,虞芝雖察覺裴風內心的不安與忌憚,但並不清楚他具體所想。


    而此時裴風不敢再多想,不安的四下望了望,暗自苦笑一下,既來之則安之。


    “燧天舟”穿梭於雲海間,猶如一幅山水畫,裴風拄著“船”尾半躺著,左手搭在左膝上,望著眼前仙子的背影,仿佛自己也是畫中人了。


    “虞芝姑娘。”


    裴風叫了虞芝一聲,然後低聲說道:“若有來生,我一定與姑娘好生相處……唉,覓舟一帆,引吭一頌,吾生須臾,長空無窮,攜仙抱月,邀星臨風,既不可得,遺憾而終……”


    虞芝轉過身,走到裴風身邊坐了下來,明眸中帶著些許哀怨,裴風見此情景,忍不住伸出手,為她理了理頭發。


    “虞兮虞兮奈若何。”裴風學著戲腔說道。


    “……”虞芝眼含秋水,欲言又止。


    二人沉默不語,燧天鼎在虞芝的控製下,飛快的向前飛去。本以為虞芝會用她過人的實力,製造一些亂人心神的幻象,但幾個時辰過後,虞芝都沒說一句話,沒做任何動作。


    裴風望著離自己一個身位的消弱清影,心中沒由來的有一點心疼。


    虞芝說起來也就是個法寶,隻是在執行法寶主人的命令,她來自修羅道,卻不知在人道流浪了多少年……


    就在這時,虞芝開口道:“你就那麽怕我麽?”


    裴風尷尬的坐起身子,然後支支吾吾起來,他自然是怕虞芝的,但裴風更怕開口後,便再也不能維持現在這樣愜意的氛圍。


    虞芝見裴風不答話,便回過頭去抱膝坐著,裴風聞著風中佳人的發香,不由得又發起呆來。


    “到了。”良久,虞芝起身,對裴風說道。裴風看了看四周,卻發現雲層下是無盡的大海,心中的疑惑再次升起來。


    但虞芝這次並沒有給裴風好臉色,而是直接駕著燧天鼎俯衝下去,眼見就要撞擊海麵的時候,燧天鼎及時停住,但是卻把虞芝甩了出去,裴風見虞芝似是直接摔入海麵,哪還顧得上其他,就憑著一身熱血跳入海中,不過由於裴風從小到大,見過的最深的水,就是浴桶裏的水,所以他並不會遊泳,好在海水浮力大,裴風不至於沉入水底。


    驚魂未定的裴風發現虞芝不見了,連忙大聲呼喊:“虞芝姑娘,你在哪?虞芝……”


    裴風連忙散開神識,在水中搜索起來,目之所及,不見虞芝,念之所及,亦不見虞芝,裴風這下徹底慌了。


    就在這時,頭頂傳來虞芝的聲音:“哼,讓你一直懷疑本姑娘,現在清醒了麽?”


    裴風一時間有些懵,虞芝居然會生氣撒嬌。


    裴風禦劍飛上燧天鼎,向四周看了看,才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島,想來此處便是目的地了。


    “虞芝姑娘,是我多心了,我向你道歉,以姑娘的實力,想對我不利,根本不需要這些伎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姑娘君子之腹了,等我結了元嬰之後,我願意還姑娘自由。”


    “真的?反正你食言我也沒辦法。”


    虞芝話語裏倒是沒什麽激動的感情,倒像是隻想知道裴風是否有誠意。


    “千真萬確,人無信而不立。”


    “好吧,本姑娘暫且信你一次,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這三棲獸。”


    說罷,虞芝駕著燧天鼎向小島上飛去。


    “這小島光禿禿的,那三棲獸不會是跑了吧?”裴風有些疑惑的問道,落下鼎後,裴風踩在這小島鬆軟的沙灘上,環顧四周,島上空無一物,更不要說能藏東西的地方了。


    “在地下啊,地表上是看著什麽都沒有,是因為潮起潮落,把所有痕跡都抹去了。”


    虞芝沒有多說,而是直接在原地坐下,口中振振有詞,地麵上隱隱閃著幽光,看來封印完好。


    不久,地麵上升起一根石柱,石柱上畫著很多古怪的花紋,仔細看,似乎與燧天鼎上的封印有些相似,裴風急忙用靈力將花紋拓印下來。


    虞芝在石柱裏打入數道法訣,石柱才緩緩的落了下去,石柱落回地麵並未停下,而是繼續下落,地麵也漸漸裂開,變成一條蜿蜒向下的階梯,階梯通向一個黑漆漆的洞,裴風喚出一個火球,打了下去,虞芝一臉不屑的看了一眼裴風,然後對裴風說道:“燧天鼎給我。”


    裴風乖乖的把鼎交給她,好像她才是燧天鼎主人一般。


    虞芝接過手,而後便看到碩大的燧天鼎縮小落入虞芝手掌,然後燃起火光,宛如一碗火蓮。


    伴著燧天鼎的光芒,二人緩緩走入洞中。


    洞底什麽都沒有,裴風一臉茫然的看著虞芝,然後疑惑的道:“它跑了麽?”


    虞芝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打了幾道法訣,隻見階梯緩緩升了上去,將洞口封死,接著,洞中響起鎖鏈的聲音,借著燧天鼎的光芒,裴風看到洞頂似乎掛著一隻小鳥。


    虞芝對著那隻“小鳥”吹了一聲口哨,那小家夥應聲落下,快落地的時候,展開雙翼滑向虞芝。


    裴風定睛一看,居然是隻長了翅膀的小貓。


    “這小貓咪就是三棲獸麽,這是幼年的麽?”裴風饒有興致的問道。


    “小?貓咪?給你抱抱!”虞芝一把將三棲獸扔到裴風身上,裴風忙伸手,卻見這“小貓咪”瞬間變大,將裴風壓個結結實實。緊接著,這個大家夥便開始說話了:“虞芝姐,這是你姘頭啊,怎麽這麽弱啊?”


    “你是海水沒喝夠麽?”虞芝冷冷的說道,裴風聽到後嚇出一身冷汗。


    但三棲獸卻說:“嘁,這裏被你下了禁製,隻有我才能帶你們出去。”


    “但是你為什麽沒自己出去呢?”裴風趁著三棲獸跟虞芝說話的時候,連忙爬了起來。


    “因為那根石柱和洞頂的腳鏈。你當我喜歡倒掛著麽?這人哪找的,怎麽一點常識都沒有,咦,我怎麽看不到他的丹田……哦,碧風珠,難怪你會跟他。”


    這三棲獸雖然變大了,但依舊毛絨絨的很好玩,四隻大爪子也是毛茸茸的。


    裴風摸著它的頭道:“我才築基,剛踏入修仙界也就不到兩個月,所以沒什麽常識……”


    裴風發現,三棲獸的毛很是柔軟,摸起來讓人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但在自己摸三棲獸的頭的時候,它便呲牙咧嘴的生起氣來,看樣子大貓都有不能摸的地方,話音剛落,三棲獸一把將裴風推翻在地,用前爪按著他道:“別摸我的頭,沒人能摸!”


    三棲獸話音剛落,虞芝便將玉手放在它頭上,三棲獸居然還享受的蹭了蹭,裴風不禁有些驚訝,這就是三棲獸麽,也太活寶了吧,腹誹歸腹誹,三棲獸的體型龐大,體重也不輕,裴風隻好快些求饒,他可不想變成肉餅,永遠的留在這個洞中。


    “三哥三哥,你手下留情,把我放了吧, 我以後再也不敢摸你頭了。”


    這三棲獸還真好說話,收回爪子舔了舔,然後伸了伸懶腰,歪著腦袋對著虞芝說道:“那我們現在走麽?”


    虞芝又摸了摸它的頭,然後微笑著說:“趴下。”


    三棲獸晃著毛茸茸的大腦袋,乖乖的趴了下來,虞芝側身坐了上去,然後給了裴風一個眼色,裴風連忙跨坐上去。


    三棲獸發出一聲長嘯,它被封印了這麽久,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三棲獸渾身泛起青光,裴風因為緊張,不由得摟住虞芝的纖腰,雖然裴風意識到這尷尬的狀態,但是因為怕被三棲獸甩下來,留在這洞中,所以不敢鬆手。


    虞芝倒是大方的向裴風靠近了一些,三棲獸施展土遁,直接從洞壁穿了出去,飛出這座牢籠後,三棲獸大口的呼吸著海麵上的空氣,一臉的沉醉。


    “去哪去哪,最好人多點兒。”三棲獸說道。


    虞芝拍了拍三棲獸說道:“小虎,順丘你知道麽?”


    “知道知道,那裏人多,快飛快飛快快飛,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三棲獸被關久了,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裴風聽說它叫小虎,便說道:“虎兄,這麽說咱們還挺有緣的,我以前叫裴琥來的。”


    “你哪裏像虎了?”


    “琥珀的琥,不是老虎的虎。”


    “虎加個王麽,我叫這名還差不多,以後我叫裴琥了,你愛叫啥叫啥。”


    “我叫裴風,你喜歡叫裴琥,那這名字就給你了。”


    “什麽叫給我,這叫能者居之……”一路上,裴琥的嘴就沒停過,裴風還不敢有意見,提了意見裴琥直接就懸停在空中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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