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你解除自己在劍靈身上的靈魂烙印,輕一點,別讓它醒過來。”賀邡照做了,雖然這兩天他被這劍靈弄得疲勞不堪,但還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一會,冥牙劍靈竟然從劍中飛出,接著便沒入明王舍利之中。原來是因為明王舍利無法吸收有主魂魄,此刻冥牙劍靈化為孤魂野鬼,自然可以被明王舍利攝取。


    慧空此刻靈魂虛弱,完全淨化劍靈的戾氣還需要裴琥的幫助,裴琥雖不是什麽深明大義的家夥,但如果對賀邡見死不救,以後在裴風麵前可就抬不起頭來了,何況,幫這禿驢隻是舉手之勞。


    裴琥向明王舍利中不斷注入靈力,舍利光芒大盛,劍靈緩緩從舍利中飄出來,本就模糊的五官,漸漸失去的形狀,化為白光,射入冥牙劍中。賀邡與裴風大驚,裴琥卻嘲笑道:“瞧你倆那樣,少見多怪,像冥牙劍這種劍靈,本身是沒有形狀的,它受其主人影響,影響的越深,便越像人形。”


    “不錯,這劍靈之前的樣子頗像第五宵,好在第五宵伏誅的早,對劍靈的影響不深,不然今日便是死局了。好了,邡兒,你將冥牙劍煉化吧,雖說其是靈寶,但你之前初步煉化過其劍靈,所以冥牙與你契合度高,你現在也是可以煉化它的。”慧空說罷,發現賀邡一臉茫然,顯然是因為他尚不知如何煉化法寶,畢竟他才煉氣六階,還不曾接觸這個。


    不過就在此刻,冥牙劍如同活過來一般,飛向賀邡,速度之快,連裴琥都沒反應過來,裴風甚至都沒看清。冥牙輕輕劃破賀邡臉龐,一滴滴血滲入冥牙。裴風對此場景有些似曾相識,這是寶物主動認主!


    賀邡傻傻的盯著手中的冥牙,滿臉的難以置信。


    慧空則是替賀邡高興,不過此時他已經極度虛弱,於是便對賀邡說道:“小子,恭喜你煉化了冥牙劍,還是被劍靈主動認主,我要休眠一段時間了,你可把這明王舍利帶在身上,或者放入儲物空間,等我醒後,我會教你煉化它,還有這舍利的妙用的。”


    接著慧空便再無聲息了,不過慧空既然說他還會醒來,醒後又有授教之約,賀邡便放下了心。


    “走吧師兄,伯父伯母都等急了,還有你快把這劍收起來吧,別被伯父看到了。”裴風見賀邡被冥牙認主後,愣了半天神,便出言提醒道。


    “哦,走吧走吧,這兩天的經曆我還有些如夢似幻的感覺呢。”當然,這是對於賀邡來說,從劍靈到冥牙,從慧空到舍利,短短一天時間裏,他居然獲得了這麽多的寶貝。慧空,當然也是寶貝,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回江邡寺的路上,裴風問裴琥:“小琥琥,這冥牙劍跟我的隱鋒比,相差多少啊。”


    “你那塊鐵片啊,附靈之後才能勉強跟冥牙的劍柄比一比吧,不過這麽說吧,你這柄隱鋒,雖然材質一般,但是它便宜啊,可以量產,你要是能弄個百十來把,通通十全附靈了,一人組成一個劍陣,那冥牙就勉強能跟你比一比了,還有,別叫我小琥琥,肉麻不肉麻。”


    “我聽掌門說我這把劍的製造工藝很不凡,沒想到這麽便宜啊,你說,一張隱身符能換多少把。”


    “這個嘛,能換一厘,你在做夢吧,你的這柄劍比起冥牙確實很便宜,但是拿隱身符這種不入流的東西來說,也就能換一厘。”裴琥這話著實有些打擊裴風,隱身符一張白銀五十兩,隱鋒不算劍鞘大概有四斤,四斤便是四萬厘,一柄隱鋒價兩百萬兩。


    裴風脫口說到:“我這把劍兩百萬兩啊,這也太貴了吧。”


    “有麽,隱身符一張五兩,你那劍五斤……”


    “隱身符五十兩一張啊,五兩,不會是你被封印的時候的價格吧。”


    “這我哪知道啊,我聽別人說的,不過說不定你這把劍也漲價了呢。”


    裴琥之前說的那個劍陣,著實讓裴風有些心動,不對,是非常心動,但想到這價格,裴風隻有羨慕的份兒了。


    好在裴琥記得路,沒多久便飛了回去,路上裴雲與賀邡約定好,怎麽跟賀曠說由賀邡決定,裴風隻負責證明。


    此時韓淑和賀陶在禪房中照料賀曠,而賀曠則催促二人快些去找幫手,幫裴風找到賀邡。


    “你們別管我了,那裴風小兄弟不惜以身犯險替我們尋找邡兒,我也是老糊塗了,怎麽就放心他去了呢,希望他們平平安安吧,是老夫錯了,老夫錯怪了邡兒,唉——”這賀曠越說越傷心,最後老淚縱橫。


    就在這時,三人聽到屋外有翅膀扇動的聲音,但都不敢用神識去探查情況,他們怕最壞的情況出現。


    “爹!娘!孩兒回來了。”這賀邡從門口望見賀曠半臥在禪房草席上,心裏不禁有些打鼓,於是直接跪在門口。


    三人聽見賀邡的聲音,忙不迭的向門口望去,隻見這賀邡還似平時那般,戰戰兢兢的跪著,三人大喜過望,這神情,不是賀邡還能是誰。


    他們一家四口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裴風作為一個外人,不好在旁邊看著,便準備帶著裴琥出去轉轉。


    裴風這麽一動,賀曠才想起他的存在,於是忙出言叫住裴風:“少俠且留步,少俠不顧安危尋回犬子,大恩大德,且受老夫一拜。”


    裴風這哪裏受得起,連忙跪在賀曠身前,低賀曠一頭,將其扶起,一邊說道:“伯父伯父,晚輩當不起如此大禮,賀邡是我師兄,與我師出同門,平日裏守望相助,情同手足,而且,這一切都是裴琥的功勞,它是隻三棲獸,是我朋友,也是師兄的朋友……對了,師兄的情況,現已明朗,就讓師兄跟你們說吧。”裴風將賀曠扶到桌邊坐下,退到一旁。


    賀邡連忙低著頭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這劍靈曾稱裴琥為仙長,而且極其懼怕裴琥,所以,它一直像是驚弓之鳥一樣亂跑。我體內的聖靈,也是我魂道的師父,慧空大師在舍利的加持下……怎麽了,爹?”賀邡說的正起勁兒,忽然看到賀曠一臉激動的站了起來,於是問道。


    “慧空大師!原來附身於你的聖靈是慧空大師,他現在好麽?既然他是你的魂道師父,我也沒什麽好反對的了。”賀曠顯然是認識慧空,難怪會這麽激動。


    “師父他配合裴琥擊斃劍靈的時候用力過度,需要休眠一陣子,他說,等他醒後會教我怎麽使用舍利。”賀邡居然借著慧空開始編瞎話了。


    “什麽,慧空大師和裴琥把劍靈擊斃了?”賀曠有些疑惑的看向裴風與裴琥,顯然這對他來說有些難以置信。


    裴風見賀曠詢問的目光,連忙說道:“不錯,當時確實如此,這劍靈它想與劍融合,然後裴琥趁劍靈離開師兄身體的時候給劍靈致命一擊。”裴風接著之前賀邡的話頭,發揮了一些想象。


    “對對,我師父他老人家借舍利的力量,破滅了劍靈僅存的一點生息。最後也是師父的心願,他希望這煉獄冥牙劍永遠埋葬在江邡寺……”賀邡接著裴風的話補充了起來,還不等賀邡說完,裴琥也接話道:“那坑就是我挖的,這劍的位置,除了我之外,再無他人可以尋到。”


    賀曠的疑心病再次犯了,那劍靈何等凶惡,雖然有裴琥從旁協助,但為何裴風與賀邡身上沒有一絲的打鬥痕跡,但慧空是江邡寺戒律長老,劍靈肯定知道他。


    隻是賀曠有些吃不準,賀邡是如何知道慧空的,如果真是聖靈附身還好,如果不是,那眼前的賀邡恐怕依舊是那劍靈。


    賀邡見賀曠陷入迷茫,連忙走到韓淑身邊,低聲撒嬌道:“娘,你看爹啊,他疑心病又犯了。”韓淑便沒好氣的當著賀邡、賀陶、裴風的麵數落起賀曠來。


    但越是這樣,賀曠心中的疑慮便越重,茲事體大,他不敢馬虎,但他又不能明著讓裴琥帶著他去找煉獄冥牙劍,而且之前便是因為他的疑心,置賀邡於險地,兩相權衡之後,他還是換了個說辭:“非也非也,這慧空是我摯友,百年前陰陽兩隔,讓為父著實痛心,幸得上天垂憐,道兄聖靈附體於我兒,不知慧空大師幾時可轉醒,讓我見上一麵,以解思愁。”


    “這個孩兒就不知道了,等我師父醒了我就跟他說。”


    賀曠這才稍稍放下疑慮,轉而向裴風裴琥道謝:“少俠出手相救,老夫不知該如何報答你啊。”


    “伯父,您這麽說可就見外了,他日如果我遭難,師兄也會挺身救我的。”


    “不不不,老夫不是懷疑你們師兄弟的感情,隻是想表達一些心意,還望少俠不要推辭。”


    韓淑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呀是呀,邡兒可是老身心頭肉,裴少俠把他救了回來,老身真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可惜邡兒是男兒身……”


    “娘,我姐不是在這呢麽。”這賀邡不知是劫後餘生膽子變大了,還是存心捉弄賀陶。賀陶狠狠地瞪了賀邡一眼,但是沒有說話。


    “伯父伯母,二位的好意晚輩心領了,如果二位實在要表示一下,不如請裴琥飽餐一頓,這三棲獸很能吃的,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還有你們叫我裴風就好了,這少俠我是真的當不起。”二老的熱情讓裴風受寵若驚,更何況他現在正配合賀邡欺騙二老,所以他心中有愧。


    “好好好,管飽管飽,但吃飯歸吃飯,回報也是要有的,我是你師兄的母親,叫你一聲風兒也不算占你便宜,這事你就不用管了,聽伯母的話吧。”


    “對對,隻是老夫現在心神有些亂,好久沒跟慧空師兄聊天了,等見過慧空師兄,我一定定下心來好好想想該如何報答風兒你啊。”


    “伯父伯母這麽堅持,晚輩就卻之不恭了,但是晚輩也有個請求,太過貴重的東西,晚輩誓死不受。”畢竟他與賀邡是師兄弟,拿了人家貴重的東西,心裏難免有隔閡。


    “師弟,這你就放心吧,我家能有啥貴重的東西啊,你就安心拿著。”賀邡大大咧咧的把胳膊搭在裴風肩膀上,沒心沒肺的說道。裴風隻好尷尬的笑了笑,這家夥剛剛還要把自己姐姐“給”出去呢,這是暗諷賀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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