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裴風問尹浪:“師父,您昨天來找我其實就是知道長鯨泉會下雨吧?”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不過,燧天鼎解封了一層封印,你有沒有感覺到燧天鼎有什麽變化?”


    “暫時還不清楚,我能感覺到燧天鼎與我的聯係變得緊密,但是燧天鼎器靈陷入沉睡中,所以具體有什麽變化我還不清楚,反正看它什麽時候醒吧。”說到這裏,尹浪忽然調轉方向,向下飛去,很快,裴風便聽見下方傳來刀劍的聲音。


    裴風此時有些緊張,終於要初入江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然後一戰成名了麽,他貼近尹浪悄聲說道:“師父,下麵是不是有什麽劫掠商隊的修行者啊,我神識怎麽有些掃不出他們的修為呢,是不是他們的修為都已經達到元嬰了?”


    尹浪搖了搖頭,哭笑不得的說道:“他們就是普通的山賊,真要是元嬰期的,還能打的有來有回麽,何況現在瞬息符幾乎人手一張,事不可為的話,他們跑了才對。”


    “那我要不要下去幫幫忙?”


    “當然了,不然我下來幹什麽,一共十二個人,你去解決,記住傷而不殺,還有,你能分清哪些是山賊吧?”


    “能能能,穿的不好的就是山賊。”裴風此時躍躍欲試,隻見尹浪停了下來,他便召出隱鋒,衝了出去。


    那群山賊見有人禦劍過來,紛紛退出戰圈,商隊中人也收了兵器,為首一位中年漢子對著裴風抱拳道:“仙長,這夥賊人占山剪徑,目無王法,屢次偷襲我等,還望仙長相助。”


    裴風馬上回禮作揖道:“路見不平當拔刀相助,大叔不要客氣,為民除害,是我等修仙之人的本分,不過家師有言在先,讓我傷而不殺,大叔你們先走,這些人交給我便好。”


    “如此甚好,還未請教少俠尊姓大名。”


    “我叫裴風,是連葉樓弟子,你們先走吧,有我在,他們不會動你們的。”說罷裴風跟在商隊一側,護送著商隊離開,那些山賊見商隊走了,紛紛做鳥獸散,裴風自認為目的達到了,便不再去追。


    “小兄弟是初入江湖吧,令師肯定是想讓你曆練曆練。”有修仙者同行,但卻放走了山賊,這讓領隊漢子半喜半憂。


    “確實如此,這些山賊應該都是些窮人吧,不然任誰有個好的環境,也不會去做賊的。”


    “嗬嗬,確實如此,但知人知麵不知心,你以善意揣測他們的時候,他們卻對你飽含惡意,這並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這麽說吧,你看我這身腱子肉,能打幾個山賊?”


    裴風看了看漢子壯碩的身軀,想了想道:“大叔的身軀,打三四個山賊應該不成問題,咦?那你剛剛好像很吃力的樣子啊。”裴風記得自己剛下來的時候,這漢子正與一個瘦子打作一團,如果山賊都是麵黃肌瘦的難民,應該早就被這領隊打趴下了才對,如此看來,是自己心軟了。


    “多謝大叔教誨,我會把你們安全送出穀口的。”


    裴風話音剛落,尹浪拎著一個山賊禦劍飛了過來說道:“不必了,賊首已被我擒獲,其他人盡皆伏誅,你們此行不會受到山賊襲擾了。”


    商隊之人皆對尹浪道謝,裴風尷尬的飛到尹浪身邊低聲說道:“師父,我讓你失望了,不過您不是說傷而不殺麽?”


    “山賊盤踞的地方正是老李說的魔俑所在之處,隻是地宮出入口被老李用石化術封死了,本來我也看不出來,但這群山賊往裏麵挖了一些距離,讓施法痕跡露了出來……還有,這群賊人死不足惜,不信你問問他。”尹浪對著賊首打了一個法訣,這家夥便又可以說話了。


    “上仙饒命,饒命啊大俠,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這賊首還沒說完,尹浪拎著他的衣襟,將他懸在半空中,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再敢說半句廢話,我就鬆手了。”


    尹浪的話剛說完,這家夥又死死抓住尹浪的手臂,生怕會被摔下去。尹浪嫌棄的甩了甩手,讓賊首的腳尖可以觸碰到劍。


    “我師父說你們死不足惜,是因為什麽?”裴風有些尷尬的問道,畢竟這賊首在尹浪手中拎著,著實有些可憐。


    “這……我們平時打劫了了很多商隊,還……還殺了很多人……”


    “還有呢?”尹浪厲聲嗬斥道。


    “還抓了很多壓寨夫人……”


    “還不說實話!”尹浪鬆開拇指,這賊首嚇得連忙閉眼大喊道:“那些娘們不聽話,所以被兄弟們給弄死了……”


    裴風聽後也不知為什麽,就忽然血氣上湧,耳朵裏充滿血液流淌的轟鳴聲,含怒揮劍砍向這個山賊……尹浪把山賊的頭隨意的扔到了下麵,而山賊的身體,早已摔了下去。


    “死不足惜。”尹浪說罷,控製水靈力將二人衣服上的血漬洗了下去,然後看向裴風,麵色複雜的說道:“窮凶極惡的窮不是貧窮的意思,更何況,塹穀來往商客眾多,這不是窮人會來的地方,在塹穀剪徑的,絕無善類。你要是感覺好點了我們就去魔俑那邊看看,現在其位置已經暴露了,如果我們現在不去試試,以後估計就沒機會了。”


    裴風冷靜下來後,一種難以言喻的惡心感襲了上來,他不住的喘著粗氣,吞咽著口水,過了半刻鍾才勉強平複下來。


    “師……師父,你看過老李留得地圖了麽,老李是什麽實力啊,為什麽他的石化術能把出入口隱藏的這麽好?”裴風勉強通過轉移話題的方式壓下了惡心感。


    “老李的實力應該在元嬰五階左右,他留的地圖我確實看過,而且這裏我半個月前還來過,當時那些山賊並不在這裏……”尹浪說到這裏便停下了,他怕裴風又難受起來。


    裴風也意識到了尹浪停頓的原因了,他強笑說道:“不破不立嘛,抗壓能力……我這也是為民除害了,可惜不能手刃更多的山賊,說起來我還真的幼稚,走吧,師父,我們去看看那個魔俑,不過老李讓我不要輕易嚐試馴服,以他元嬰五階的實力都有些困難,我能馴服它麽?”


    “這個不好說,即便同是元嬰五階修士,所學不同,那麽他們之間的差距也挺大的。”尹浪邊說,邊帶著裴風向著山賊盤踞的地方飛去。


    裴風順著前進的方向望去,隻見山壁上居然有一處非常大的裂痕,但即便如此,也看不出這裏是賊窩,直到尹浪帶他飛到近處,裴風才發現這裂痕的末端才是入口,而且是隻能通過一人的口子,這裂隙雖大,但並不深,隻有這裏,甚至有陣陣陰風從裏麵吹出。這種地方,還真是難以發現,若不是裴風放了那些山賊,他們逃回老巢的時候被尹浪察覺了,這個隱秘的山洞還真不好找到。


    尹浪打出一個白色的光團,浮在他頭頂上照明。這洞內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甚至沒有火燒的痕跡,裴風用神識在洞內探索,發現麵前的石壁裏竟然是空心的,很快他就發現洞中有一道石門。


    尹浪也正向著石門處走,裴風連忙跟上,他用神識探查到這石壁後麵有不少的金銀,看來這裏是那些山賊的寶庫了。


    但這石門剛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傳了出來,裴風差點沒吐了出來,這股血腥味讓他想到剛剛殺了的那個賊首……


    借著那光球的亮度,裴風發現這石室地麵和牆壁上滿是抓痕和血跡,一瞬間,裴風的腦袋裏便響起了嗡鳴聲,這地獄般的場麵,讓裴風怒發衝冠,目眥欲裂,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直衝頭頂。


    好在尹浪及時將手放在裴風背上,裴風這才漸漸恢複理智。


    “之前進來的時候這裏滿地屍體,留下這些痕跡是讓你體會人性之惡,你心地善良,江湖對你來說,太過險惡,等你見的多了,就習慣了。這些財物你拿走吧,大概有二十萬兩的樣子……”尹浪也不知道怎麽勸慰裴風,這個坎隻能讓裴風自己過了,但此時最重要的還是找出魔俑地宮的入口。


    好在老李當年隻是借山勢堵住了入口,所以並不難找,尹浪順著一個方向向山內打洞,不一會便找到地宮的方位。


    “以老李的本事,可以取到魔俑玉片,那說明地宮並沒有機關,隻是這魔俑實力太強,進去之後,我會想辦法控製住魔俑,接下來幾天你要去嚐試煉化它,煉化了之後,回去我再傳授你基礎的趕屍之術。”


    裴風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默默的跟在尹浪身後。尹浪在前麵切山削石,堅硬的岩體在流雲下如若豆腐,不一會,便打通了地宮的入口。


    尹浪將光球推入宮中,卻見這地宮並無規格,隻是粗略開辟的洞穴而已。就在尹浪放鬆神經的時候,忽然發現洞頂似乎有東西,尹浪祭出一個火球,將屋頂的蛛網灰塵一掃而空,隻見洞頂浮雕著一些花紋,尹浪一把拉住裴風,讓他不要再往前走了,這花紋是一種陣法,具體有什麽作用暫時不得而知,但一切小心為上,尹浪散開神識,在洞中探索,以他對古墓的了解,這魔俑的墓絕對不正常。很快,尹浪便發現了魔俑所在的位置,果然與他想的一樣,這墓是這魔俑生前故意布置成這樣的,隻是因為外麵的那道裂隙破了風水,讓這魔俑作繭自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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