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翎有些吃驚於裴風的實力。剛剛裴風動手前,燧天鼎向她體內打入一絲火苗,為其保暖,而後那三人便被火龍吞噬。


    “這是我大哥,他一直隱身在我附近,大哥,說你呢,大哥,三小姐雖然麵冷,但也是位冰山美人啊,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咳,不敢不敢,在下武秦,見過三小姐。”


    “雲翎。”雲翎惜字如金道。


    裴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司馬炅,這家夥是轉性了麽,還是說給自己當大哥當久了,真的成長了。


    裴風收了司馬炅,然後對雲翎稱:“大哥遁去了身形……”


    “魔俑,他是涼的。”


    “啊,嘿嘿,我不是存心欺騙的,這是我師父幫我抓的,我一食道修士,出門在外也沒什麽保障……”


    “理解。”


    “不過話說回來,三小姐真是火眼金睛,之前他出現那麽多次,都沒人發現他……”裴風發現自己又說走嘴了,還好沒具體說出是在塹穀。


    “對冷,我很敏感。”


    “你看你看,我這都忘了。”裴風連忙召出燧天鼎,變成小舟,讓雲翎坐在裏麵。


    “對了三小姐,咱們這次還抓不抓食火狐了,禁靈陣我也差不多可以布置出來的。”


    “不必。”雲翎體寒,時常咬緊牙關,所以多說幾個字對她來說都有些難。


    裴風訕笑了下,卻見雲翎眼中流露出歉意的表情,裴風當下明白:“這裏太冷了,我們回去吧。”


    裴風向下駕馭燧天鼎,到地麵搜索了一圈戰利品,發現都是些中低級別的法寶,靈符丹藥也不多,不過蚊子腿也是肉……


    這一戰雖然收獲不多,但燧天鼎展現的威力讓裴風很是滿意,當然,最讓他欣慰的是,司馬炅“長大了”。


    裴風保持著低空飛行,因為高空中風大,而且更冷。飛了有小半個時辰,裴風卻發現有些不對勁,眼前依舊是茫茫無際的雪原,但天邊的太陽似乎一直沒改變過位置,難道自己飛錯方向了,自己在追著太陽飛麽?


    於是裴風臨時換了一個方向,並時刻注意太陽的位置。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動聽的笑聲,裴風猛地回頭看向雲翎,發現她早已凍僵,裴風連忙催動燧天鼎,但燧天鼎沒有任何反應。


    是幻陣麽,自己什麽時候中的招,是發現太陽不對的時候麽,還是司馬炅長大了的時候,或者更早?


    就在裴風疑神疑鬼的時候,那陣動聽的笑聲再次響起。


    裴風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變得光怪陸離起來,燧天鼎猶如活過來一般,三足靈動的跳起舞來,冰凍的雲翎不斷轉著圈,越轉越大,直衝天穹,眼前的雪原,卷起巨大的雪浪,起起伏伏,宛如大海,天上的太陽,長出了司馬炅的麵孔,一邊旋轉,一邊大笑。


    裴風再次閉上眼睛,他堅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幻陣,而是幻象,幻陣是通過入陣之人所想,從而製造幻象的,而剛剛所見,光怪陸離,更像是中毒之後產生的幻象。


    裴風此時心中焦急,他不清楚自己是何時中的毒,而且,此刻他與體內的各法寶以及虞芝、司馬炅都斷去了聯係,更不清楚雲翎現在的狀況。


    裴風隻好停在原地,以期荷姨他們能找過來。而在此時,那陣動聽的笑聲再次出現,而且距離自己很近。


    “唉,萬不得已了。”裴風施展出修羅法相,之前他隻知道口訣,並未真正施展過,此時他需要修羅法相下的三倍神識,如果這樣都無法聯係到丹田與靈寶的話,自己多半是要栽在這裏了。


    好在修羅法相施展開來後,裴風在神識中再次尋到雲翎,她此刻正在自己身後,燧天鼎也在自己身下,更是聽到虞芝陣陣呼喚。


    “裴風,你醒醒,我們遇到妖界的九尾天狐了!”


    “虞芝,我醒了,讓你擔心了。”


    “太好了……那個狐狸,你既然想談條件,那就跟他談吧,我是覺得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裴風先是眯著眼睛,偷偷看了看外麵的世界是不是還是那樣的不正常。


    好在一切都恢複過來了,隻是此時的雲翎還未完全清醒,她看到身前的裴風竟然有三個腦袋,八條胳膊……


    “哈哈,竟能在我的幻象中醒過來,不愧是修羅法相。”


    裴風定了定神收了法相,看到虞芝站在自己身前,他抬頭笑了笑,猛然瞥見胸前現出一條潔白的藕臂,直到裴風確定身上的觸感,才知道這條手臂是真的。順著這手臂,裴風回頭,卻見到一位樣貌足以與虞芝媲美的女子。


    藍瞳紅鈿白眉間,銀發妝定月下仙,唇豔欲滴相思豆,楠木精雕做發簪。任風任雪任極寒,銀裘之下罩銀衫,俗世皮囊藏九尾,真龍在地狐在天。


    “喲,多標致的一個小哥哥啊。”九尾天狐的聲音攝心動魄,配上其絕世容顏,讓裴風心旌搖曳。


    這時虞芝在裴風身邊冷哼一聲,裴風幡然轉醒。


    “姑娘請自重啊。”


    “呀,這樣你都能緊守心神,虞芝姐姐,你這是找了一位淨人麽。”


    “虞芝找什麽人關你什麽事,你不要再隱藏了,你那九根尾巴我都看見了。”既然虞芝說眼前的姑娘是九尾天狐,那肯定有九條尾巴了。


    “這麽說的話,是我錯怪小哥了,小哥哥的小尾巴還在呢。”


    “喂喂喂,你這狐狸怎麽不正經呢,妖界的臉都被你丟光了。”裴風聽罷便弓著身子跪在地上,一臉局促的說道。


    這時卻見那九尾天狐走到虞芝身邊,拉著她的手道:“姐姐你看啊,同樣有副好皮囊,怎麽你那麽受歡迎,我卻受冷落呢。”


    “虞芝,你別聽她瞎說,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我你不認識,那它呢?”那天狐眼珠一轉,手中便多出一隻紅色的狐狸,身上還冒著火。


    “這是食火狐麽,原來這是你孩子啊。”裴風話音未落,卻見天狐臉色鐵青,虞芝則忍俊不禁。


    “多有冒犯,不知者不怪。”裴風連忙賠笑道。


    “那是你們人類的規矩,在妖界,就是要有仇必報。”天狐淺淺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裴風拉了拉虞芝的衣袖,示意她說句話,虞芝沒理他,淡淡的說了句:“你們談吧。”說完,白光一閃,便回到裴風丹田了。


    “談什麽,你是來打劫的麽?”


    “談這個。”天狐指了指裴風的肚子。


    “你餓了?”


    “你的丹田。”


    “不賣!”


    “我可沒打算給錢。”天狐捏住了裴風的下巴,露出誘人的笑容。


    “小弟裴風,不知姐姐大名?”


    “辛瑗(願)。以後叫我名字就好了,小弟。”


    “我叫裴風,小弟是謙稱。”


    “我又沒說會叫你名字,我這是為你好,你絕對不想知道被九尾天狐叫名字的人的下場的。”


    這話還真唬住裴風了,連忙唯唯諾諾的點頭。


    “辛瑗,你的條件是我丹田,所以你…是要當…”


    “我隻是暫時住在裏麵。”


    “不如你直接說你要去哪吧,我帶你去,然後咱們相忘於江湖,如何?”


    “其實我在考慮要不要叫你的名字。”


    “你這意思是打算常住啊,總得給我點好處吧。”


    “這就對了,條件嘛,可以談的,你們之前不是要這食火狐的血麽,來取吧。”


    “是這樣,我朋友自幼體寒,我也不知道這食火狐有什麽用處,不如你讓我朋友先醒過來,我問問她要多少血。”那食火狐剛剛還溫順的躺在辛瑗玉臂上,此刻身上的毛都豎起來了。


    “體寒而已,半兩足夠了。”辛瑗用靈力取了那食火狐半兩血,而後注入雲翎口中。


    “原來如此,好了,接下來我們談談條件吧,我看你還蠻有誠意的。”


    “你還不算傻,好吧,我給你一顆冰靈蛋,你對我敞開丹田。”裴風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其實他已經覺得自己有些貪得無厭了。


    “你進來吧,我這丹田裏有點擠,你將就下。”天狐也沒多言,直接鑽了進去,那食火狐則被丟在了地上,這家夥落地之後,貼著雪地,幾個呼吸便躥向遠方了。


    就在裴風準備動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雲翎的咳嗽聲,裴風急忙回頭查看,隻見雲翎臉色緋紅,看樣子似是很熱,裴風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似是發燒了一般。裴風此時也不清楚,雲翎是病了還是因為喝了食火狐血才會這樣,急忙禦鼎騰空,向著極地之外飛去。


    飛了有半個時辰,裴風遠遠的看到之前的眾人。


    到了眾人麵前後,裴風將渾身發熱的雲翎交給荷姨。


    “荷姐姐,是這樣的,我們回來的路上碰到那隻食火狐了,我們捉了狐狸取了血,不巧三小姐在捉狐狸的時候中了致幻的毒,我沒辦法,隻好讓三小姐先把血喝了下去,剛開始還好好的,半路就變成這樣了。”


    荷姨照顧雲翎多年,她體溫從未如此高過,想來是那藥方沒有錯。原來這食火狐的血是藥引,之前雲翎已經服過丹藥了。


    荷姨連忙召出無輪輦,她在一旁照看,裴風也想進去休息時,卻被荷姨攔住,裴風看到荷姨怪異的眼神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來應是雲翎需要褪衣散熱。裴風臉色局促的撓撓頭,回到隊伍中去了。


    回到塹穀後,裴風本打算回順丘,但眾人稱,若裴風不跟著回去,雲老公爵怕是會親自到順丘請他。


    裴風暗中與荷姨商量一番,希望其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自己修習陣法的事情,否則會讓三小姐難堪的,荷姨心思玲瓏,自然知道裴風的意思,於是便答應下來。


    到了雲家後,眾人皆稱讚裴風有勇有謀,最後更是救回三小姐。


    “哪裏哪裏,就是點小聰明,這些人的詭計都是荷姨和魏老看出來的……救回三小姐就更慚愧了,全仗燧天鼎器靈,它將一道心火注入三小姐體內,讓三小姐暫時不怕嚴寒,而後鼎內躥出三條火龍,將其中三人燒成灰……至於食火狐,也是三小姐和燧天鼎的功勞,我本是從旁照料的,結果還沒照料好,讓三小姐中了致幻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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