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妹妹,你真的沒去下武院麽?”蘇酥見劉瀾三句話不離裴風,不由得懷疑起她的動機來。


    “當然沒去了,我之前也是看朱雀印那邊人多,才去湊熱鬧的,正好就遇到這家夥了。”裴風不禁苦笑,早知道隻是個黃階丁等,自己何苦來這一遭,還惹上了這麽一個大麻煩。


    “郡主,您就直說吧,是不是太子殿下推薦我給您帶路來著?”裴風越想越不對勁,這劉瀾絕對就是來找自己的。她喜歡湊熱鬧,所以一定會參加靈寶試煉,太子向她介紹自己,讓自己帶路,隻是這些天被困地下,她沒尋到罷了。至於她選擇朱雀印,或許是裴雲猜測自己會選擇這一靈寶吧,畢竟自己在裴雲麵前隻召喚過一條火龍和青銅燈。


    “沒錯,二哥怕我在連葉樓迷路,所以讓我找你做向導。”


    “哈哈,你找師弟做向導,他不把你帶溝裏就不錯了。”賀邡先是捧腹大笑,但見劉瀾表情嚴肅便趕忙收聲。


    “怎麽,你懷疑本郡主,你大哥雖然是順丘太守,但你可不是,我是皇室,你是臣子,說話要注意分寸。”


    裴風見劉瀾似是發怒,連忙好言相勸:“瀾瀾姐,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


    “好啊,你說說,你哪裏錯了?”


    裴風呆呆的看著劉瀾,一臉的茫然,他隻是勸慰啊,郡主怎麽當真了,但劉瀾臉上的慍怒不似作假,裴風局促的望向蘇酥,希望她能說兩句。


    “你看酥姐姐沒用,你若不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就治你個褻瀆皇室之罪。”


    “啊?瀾瀾姐,你這也太狠了吧,咱們不是朋友嗎?”


    “現在知道我是你朋友了,早幹嘛去了?”


    “這……”


    “你想想該怎麽補償我吧。”


    裴風心想,這個套路怎麽這麽好用,隻要套用上,就能讓自己啞口無言。不過裴風也沒辦法,誰讓自己之前口不擇言呢。再說之前一通毒舌,不是還將她逗樂了麽,怎麽這一會兒又翻臉了。


    “好姐姐,要不我教你追月符的製作方法吧,連葉樓秘術,一般不外傳的,咱們是朋友,我就偷偷教你了。”


    “弟弟啊,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可沒什麽吸引力啊。”


    “餓餓。”裴風召出金毛猞猁。


    “姐姐,這金毛猞猁,我還沒舍得讓它認主,送給姐姐當賠禮了,還望姐姐切莫推辭。”


    “哈哈,這個好玩,來給姐姐捶捶腿。”


    裴風聞言,連忙捶了起來,“你去捶另一條。”


    “唉,混口飯吃。”金毛猞猁聽了裴風的話,乖乖的去捶腿了。與其說是捶,不如說是按,兩個毛茸茸的大爪子不斷的在劉瀾的腿上按著。


    裴風見它這模樣,忍不住摸了摸它的頭。


    “不錯不錯,試煉結束後隨我進宮吧。”


    “姐,我不能去。”卻是金毛猞猁說的這話,裴風眼睛一瞪,尖聲道:“難道是我進宮麽?”


    “我若進宮肯定就沒好日子過了,說不定會被強製認主,然後每天到各種危險的地方去挖洞尋寶,再無出頭之日。”


    “啊!那我進宮你就有好日子過啦?誰給你做飯吃,你摸著你那毛絨絨的良心說,我強迫過你麽,我強製你挖洞尋寶了麽?我強製讓你認主了麽,我進宮,你良心不會痛麽?”


    “痛,痛並快樂著,至少你剛剛說的那些事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不能吃你,還能吃李爵。”


    “哼!”裴風生氣的在劉瀾腿上重重捶了一下,“姐姐姐,我錯了,氣急了,我幫你揉揉。”


    “這樣吧,今天是資格測試最後一天了,我也不耽誤你們,明天起,隻要有空,就過來陪我。”


    金毛猞猁聞言,忽然讓裴風將它收起,裴風心中一凜,以為有不利於它的人在附近,連忙照辦。


    誰知片刻後,它又讓裴風召它出來,裴風滿心疑惑的照做,卻見它從儲物空間中找到了太子留給裴風的信物。


    “姐,信物在此,我是太子殿下的貓。”


    裴風直接看傻了,“瀾瀾姐,這是太子給我的,你……”


    誰知劉瀾根本沒理會裴風,而是抱起金毛,將它放在腿上,歡喜的道:“原來你才是二哥指派給我的向導啊。”然後一邊摸著它的毛,一邊睥睨的看了眼裴風。


    “二哥將大貓派在連葉樓肯定有他的用意,你居然妄想用食物賄賂禦貓,賄賂朝廷命官,你該當何罪。”


    “眾叛親離啊!”裴風早就察覺了劉瀾嘴角的笑意,似她這般活潑的人肯定不會輕易生氣的。


    不過最讓裴風驚喜的是金毛猞猁,沒想到它與自己這般心有靈犀的唱雙簧,誰知最後細問之下,裴風才知道這家夥是認真的。


    雖然如此,金毛的叛變反倒是讓劉瀾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到了下武院浩然鍾封印之地。浩然鍾本體就掛在溫毅亭,其封印比較特殊,接觸封印後,誰能讓鍾聲洪亮,誰的親和度就高。


    “你們看,白衣書生羅崢,他怎麽現在才來?還以為他會最先來浩然鍾這裏測試呢。”


    裴風幾人到溫毅亭時,這裏的人並不算多,加起來大概有幾百人吧。


    “師弟,聽說這浩然鍾可以分辨君子小人,可令浩然鍾出聲的便是君子……”


    “不知道就別亂說,洪亮而短促,說明你雖然與浩然鍾親和度高,但人品不行,低沉而持久,便是親和度低,但有君子之風。”劉瀾看了看裴風和賀邡,不禁笑道:“看看你們倆誰是小人。”


    “肯定我是小人啦,就怕這東西不響,到時候測都測不出來。”裴風可不在乎這個,他也自認為是個小人。


    “師弟,這你也跟我搶,我不光小人,我還嘴碎呢。”


    “你們兩個家夥,一會兒我和瀾妹妹的動靜若是比你們小,我們豈不是成了真小人了?”


    “酥姐姐,跟他們倆比,我還是有信心的,就算到時候聲音不及他們洪亮,持續時間也會比他們長的。”


    “二位姐姐放心,我把手放上去,聽了響我就拿下來。”裴風是打定主意了,假小人也比真小人好,在場這麽多人呢。


    “弟弟,這封印隻要手挨了上去,便會有結果的,所以你是小人是掩飾不住的,當然,你是君子的話,也藏不起來。”劉瀾湊到裴風耳邊輕聲說道。


    四人下了無輪輦,裴風將金毛猞猁收了起來,自覺站在最後。


    忽然一陣鍾聲響起,經久不息,“羅崢,天階乙等。”


    裴風循聲望去,隻見一書生模樣的英俊青年向連葉樓的長老躬身作揖,甚是彬彬有禮,頭紮逍遙巾,風度翩翩,身著藍白褂袍,神采奕奕。


    “嘖嘖,難怪天下女子對其趨之若鶩,豐神俊朗,君子之風,誰見了不愛呢。”劉瀾目不轉睛的看著羅崢,滿目欣賞。


    “酥酥姐,你怎麽看?”裴風見劉瀾似淪陷般模樣,便打趣起蘇酥來。


    “其實他雖與浩然鍾契合度高,但鍾鳴時間並不算長。我們接著看吧,說不定這群人中,便有一個真君子。”


    “酥酥姐的要求這麽高啊,名不虛傳,名不虛傳,不像咳咳,丟人!”


    “你說誰呢?”劉瀾可聽出裴風的意思了,收回目光便揪起裴風的耳朵。裴風自己也隻能認栽,誰讓他嘴賤呢。


    “我說我自己呢,我丟人,一會我讓二位見識見識什麽叫天階甲等,隻響一聲。”


    “哼,這還差不多。”


    很快,便輪到四人,賀邡在最前,地階丁等,但鍾響時間超過了羅崢,裴風不由得上前錘了他一拳:“你高尚啊,師兄,這下可就顯得師弟我是真小人了。”


    “我高尚個屁,我都不知道我高尚在哪?”賀邡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君子。


    “劉瀾,地階甲等。”劉瀾的鍾聲持續時間與羅崢不相上下,這倒是讓裴風有些意外,這鍾壞了吧,看誰都是君子。


    “蘇酥,天階乙等。”蘇酥的鍾聲持續時間也與劉瀾的相差無幾。


    輪到裴風了,裴風對著劉瀾和賀邡鞠了一躬:“小人得罪了。”


    “上武一院裴風,天階乙等。”裴風隻是輕輕碰了一下封印,之後便逃也似的禦劍離開,惹得身後眾人大笑起來,卻不知他的鍾聲時長與賀邡相當。


    前往無弦琴封印處的路上,劉瀾一直在鬧。


    “不可能!肯定是這鍾有問題,你們兩個很可疑,酥姐姐,你看他們倆像君子麽?”劉瀾雖然在鬧,但這結果對她來說可是意外之喜。太子劉盤給了他好幾個人選,除了裴風,其他的皆是太子的眼線,但劉瀾偏偏選中了裴風,臨走時還向裴雲詢問了些裴風的特點以及手段。她在連葉樓找了兩天的裴風,結果連葉樓就像是沒有這號人一般,幾乎沒人認識他,就在她百無聊賴的時候,碰到了裴風。在劉瀾認為裴風最應該有資格的朱雀印處,得知裴風的評價等級竟然比自己還低。當然,這之後她才開始懷疑朱雀印器靈有點不正常。


    至於賀邡,她本來沒什麽好感的,因為最近賀家被曝光出很多問題,皇太子幕僚多次上奏,請求徹查。不過目前看來,賀邡應該不曾與其家人同流合汙。


    “瀾瀾姐,我們兄弟二人可是君子,怎麽會可疑呢,我以我君子的身份向你保證,那鍾絕對沒問題,嘿嘿。”


    “還嘿嘿,你見過君子嘿嘿麽?”


    “這就是你對君子的偏見了,君子論心不論跡。”


    “屁!那是百善孝為先,論心不論跡,論跡貧家無孝子;萬惡淫為首,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量小非君子。”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怎麽聽說你最近在騷擾某個師姐呢?”


    “呃……誤會,絕對是誤會,好吧,我已經被打的不敢去騷擾人家了。”這事裴風可不敢對劉瀾和盤托出,不過說起來也是,裴風也自認為之前太過不尊重董奕了,雖然他隻是想針對徐家祖孫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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