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前輩,您絕對不會後悔把我們倆留下的,我這師弟你別看他傻乎乎的,他可是陣法大家……”


    “我倒是不怎麽擔心他,我擔心的是你小子啊,築基四階,你來趟這渾水是何苦呢?”就在武縉愁眉苦臉的時候,忽然聽到帝蟒的傳音,他臉上的表情漸漸的變得精彩起來,而後目光灼灼的盯著裴風賀邡二人,眼中滿是笑意。


    “師兄,這武前輩是什麽情況,張著大嘴在那點頭,這是失心瘋麽?”裴風皺著鼻子踮著腳在賀邡耳邊輕聲說道。


    誰知這時武縉上來便給了裴風一爆栗,而後說道:“我是老了,但還沒聾呢,好了,我們來商量一下該如何幹掉梅雋。”


    裴風以隨身保護魯頤為條件,才召出了司馬炅,這家夥出現後,一臉的正義凜然,他走到魯頤身邊,忽然對她拋了一個媚眼,魯頤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司馬炅,他能感覺出此人實力非同尋常,但行為有些輕浮。


    “師姐,他是分神一階的魔俑,到時由他保護你…他有些隱匿的手段,到時由你們還有師兄一起埋伏那梅雋。我與武前輩會盡力牽製住梅雋的,帝蟒前輩依舊是防止梅雋逃跑,我會在此地布置一個法陣……”


    “且慢,小兄弟,那梅雋回來後,會以秘法將此地變為極陽之地的,你那陣法應該難以隱藏的起來。”經過銀鱗帝蟒的傳音,武縉是絕對相信裴風和賀邡的實力的,他二人能幫尹浪拿下徐莞和另外兩位商會長老,那麽此時有帝蟒相助,拿下根基不穩的梅雋應該不成問題的。


    裴風聞言,沉吟了起來,這次與伏擊徐莞那次不同,那次有天時地利人和,此番天時地利在梅雋手中。


    “師弟,你不會是沒辦法了吧,那這可就不……”


    “有倒是有,但是我在考慮如何生擒梅雋,到時候讓武前輩吃主丹,把他之前的修為都轉移回來,就這麽幹掉梅雋豈不是便宜他了,我還得找到他師父的屍身,讓司馬炅煉一個骨盾,要是能抓住那老東西的靈魂……師兄你怎麽了?”


    “師弟你剛剛的表情好可怕。”


    裴風看了看其他人,然後問了句“有麽”,其他人紛紛點頭,就連銀鱗帝蟒都吐著舌頭點了點頭。


    “我自己都沒意識到,讓各位受驚了……大概是我年紀尚小吧,還無法自如的控製情緒,不過此事說好聽點也算是嫉惡如仇吧,你們放心我就是表情沒控製好。”裴風撓著頭解釋半天,但賀邡似乎還是沒有完全相信的樣子。


    裴風連忙詢問虞芝,結果她卻說她也不清楚。裴風搖了搖頭,暫時將此事放到一邊,而後與武縉訂製起計劃來。


    “武前輩,您對這梅雋了解多少,他修的什麽道,用的什麽寶,精通什麽法,除了靈力虛浮,還有什麽其他的弱點。”


    “他主修鬼道和魂道,手中有陰陽五魂幡,此寶是山暮留給他的,其中有五道元嬰九階的鬼魂,不過梅雋隻能發揮六七成。還有一件在滄國某個大門派做客時盜來的九宮八卦鏡,具體是什麽名字我不清楚,但此寶可控陰陽。還有一把子母劍,子刃薄如蟬翼,飛在空中即便用神識去尋都不易察覺。他身懷一奇怪法術,口中可以吐出一個碗口大小的猩紅圓珠,沾之即倒,我可以肯定這圓珠是他身上的秘術,絕非法寶。至於弱點,靈力虛浮可導致的短板便是他的弱點,但他對自身的弱點心知肚明,不會輕易與人纏鬥的。”


    裴風大概清楚此人的本事了,倒是與司馬炅不相上下,隻是不知道二人相鬥,誰會先逃。


    “怎麽樣,小友可有對敵之策?”武縉問道。


    “有倒是有,可惜不能活捉他了。你們且記住,我無論祭出什麽東西,你們都不要用神識去探測。我會在他到來之後,在陰魚眼外設置一座幻陣,幻陣的作用有限,前輩你要頂住梅雋的攻勢,我會在短時間內布置出一座殺陣……”


    “師弟,不用這麽麻煩吧,你這兩天事先將陣法布置出來不就好了?”賀邡打斷裴風的話,他覺得裴風多此一舉。


    “師兄,我陣法水平不及陸師姐,我布置的陣法做不到能讓分神修士都看不出來的水準,所以我必須在他到來之後再布置陣法,首先布置幻陣,便是為了讓他發現不了陣法的存在以及各種異常之處。殺陣的效果最多也隻能殺傷他,最後一擊還是要靠帝蟒前輩和司馬炅,還有師兄你的劍靈。我們三人還有武縉前輩隻是纏住梅雋,不讓他跑掉而已。”


    這時司馬炅問道:“不是讓我保護你師姐麽?”


    “沒錯啊,你用遮天幡隱身在師姐身邊保護她,然後看準時機出手幹掉梅雋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四人正麵對付梅雋麽?”武縉問道。


    “沒錯,而且最開始的時候,是你們三個對付他,我最多也隻能召條火龍攻擊他。”畢竟裴風要布置殺陣的,當然,這段時間還可以尋找梅雋的弱點,若時機正好,或許可以提前將其擊殺,速戰速決,才能萬無一失。


    “你們真的做好準備了麽,前期我等誘敵的時候可是萬分危險的,你們肯定是連葉樓年輕一代的翹楚,我不希望你們有失,那樣…那樣你們掌門會很心痛的。”


    “前輩您就放心吧,我跟師弟可是經驗豐富,尤其是我師弟。”賀邡搭著裴風的肩膀,一臉的自信。


    “追月符你們都有吧,我前些日子聽路過的人說過這東西。”武縉看著三人,有些擔心的道:“若事不可為,你們走為上。”


    “前輩你就放心吧,我師兄弟單打獨鬥,元嬰修士我們都不放在眼裏,若是我們二人聯手,小小梅雋不在話下。對了,師弟,等回去了,我送你件寶貝。”


    “怎麽在這兒不方便送麽?是什麽東西啊,這麽神秘?”


    “回去你就知道了,隻不過咱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取回苗玉姐的骨殖啊,殺他個小小梅雋,隻是順路,你可別把正事兒忘了。”賀邡笑道。


    “我不會忘記的,師兄,如果我們幹掉了梅雋,是不是這太極陣就可以破掉了,到時就不用擔心被困在這裏了?”


    “呃,對哦,取骨殖還要破了這太極陣,前輩,這裏有多少人啊?”


    武縉見賀邡這麽問,便知道他準備怎麽做了,於是說道:“暴力破解還是算了,此地人牲雖暴虐成性,與野獸無異,但畢竟是因為這太極陣的影響,若強行破陣,這三百多人都會魂歸西天的。”


    之前裴風曾想過,這些人對苗玉下那麽重的毒手,他們每個人都死有餘辜,但聽了武縉的話後,他又覺得這些人也是身不由己,如此一來,破除太極陣便隻能從長計議了。


    夜晚,裴風做了些吃食,讓眾人放鬆一下。


    飯後,裴風忽然提起這太極陣令眾人牲給武縉續命的事,武縉稱這是太極陣的副作用,而且這太極陣陰盛陽衰,續命效果甚微。裴風聞言便不再過問了,他相信武縉的說辭,因為他根本沒必要在此事上說謊,畢竟他是身不由己的。


    “對了,武前輩,這些人牲平時不吃不喝的麽?”今天白天,裴風也沒看到這些人牲有什麽動作,既無人出門,也無炊煙升起,裴風久在連葉樓,一時間竟沒發現其中的怪異。


    “這太極陣歸梅雋後,他便對無魚村不管不問了,這些人牲平日裏靠著聚靈陣的靈力過活,若有外人闖入他們的家中,便會被他們分食。一般修士不會在此處停留,停留於此的修士多是居心叵測之徒,而那些好心的修士被我發現後,我都會提醒他們當心,久而久之,這裏就成了無人願意來的地方了。不過這樣也好,若那些人牲出來騙人留下,那才更可怕呢。所以我們最好能破掉這太極陣勢。”武縉的身形越發的佝僂了,被困在這太極陣中二十年,他早已身心俱疲。


    第二日深夜,裴風幾人準備好了陣法以及應對方案,接著便隱匿起行蹤來,司馬炅與銀鱗帝蟒隱藏在遮天幡中,賀邡與魯頤站在武縉身後,裴風站在門口,等待著子時的到來。


    皓月當空,忽然一陣陰風刮過,一位身著黑色鬥篷的青年男子忽的出現在眾人麵前,月色雖濃,卻照不出他那濃煙滾滾的麵龐,裴風暗中以萬陣之樞布下幻陣,而後將陣樞烙印打入武縉三人體內。


    那青年用飄渺陰森的語調說道:“武縉,你也太滑稽了吧,就帶這幾個小輩,便想…這,這是要埋伏我嗎,哈哈,你是不是老的太快,腦子糊塗了?”


    裴風二話不說,召出燧天鼎,由離兒來控製,他則開始布置起殺陣,不過在幻陣的作用下,梅雋看到的裴風,隻不過是在到處亂竄而已,這讓他再次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武縉三人也出手了,武縉手中掄著賀邡的般若伏魔杖,此寶有削弱鬼道的效果,梅雋這才收起了笑容,召出了陰陽五魂幡,他雲淡風輕的召出三道元嬰九階的鬼魂,將武縉三人纏住,他自己則如貓捉老鼠一般,戲弄起三人來。好在有離兒控製著燧天鼎,八條火龍將那三道鬼魂團團圍住,武縉三人則全力出手,對付梅雋。


    梅雋皺了皺眉,而後祭出一麵八卦鏡,接著其周身陰氣大盛,他得意的控製著這股陰氣,將武縉三人以及燧天鼎包圍起來。


    “武縉啊武縉,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你居然打算在我的太極陣中對付我,此處的陰氣足以困住你們,待我啟動邪丹術,我讓這幾個小輩一同給你陪葬。”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起,一道黑影直衝梅雋後心,梅雋連忙用八卦鏡抵擋,卻是一石釘,隻是這石釘來的蹊蹺,他竟然沒察覺絲毫。不過經這石釘的攪合,梅雋召出的陰氣盡數被武縉三人打散。而失去了陰氣的輔助,那三隻鬼魂也漸漸抵擋不住燧天鼎的火龍了。


    這石釘並不是裴風發出的,而是裴風將那石釘布置在殺陣中,由殺陣引起的,所以那梅雋沒有及時察覺,不過這隻是裴風的試探攻擊,殺陣的真正實力還未顯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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