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是真的古道熱腸啊,想不到你會幫大澤出使流沙,你有什麽計劃需要我們配合的麽?”


    “太子殿下,您能帶小公主來,便是對我最大的配合了,我們都是一大一小的組合,隻是,這樣會不會讓你們陷入險境啊,聽聞流沙對外人一向不留活口。”


    “這點你放心,我既然可以讓上官英晚上開城門迎你進來,便有絕對的把握不受流沙的傷害,到時我易容成你的樣子,念葳易容稱柔公主……”


    “不用不用,你們隻需大搖大擺的回夏國便可,他們隻會追蹤你們倆的,至於具體辦法,我還需見過柔公主才能如實相告,當然,我可能要在漠昌多待一些時日,希望太子公主莫怪,若有急事的話,二位可先回夏國,待我準備……”


    “無妨,宮中事務並非樣樣都需要我這個東宮來處理,而念葳年紀尚小,無事煩惱,我想一兩個月應該沒問題的。”


    裴風聽聞李愈這般說,心中便放心了許多,當問及二人是否吃過飯,卻聽李思抱怨,驛站沒有吃的,他們又不能隨意走動,現在還餓著肚子呢。其實李思已經築基許久了,她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她知道裴風修習食道,想嚐嚐他的手藝。


    李愈自然知道李思在想什麽,若是裴風犯難,他會出言製止的。不過裴風既然這麽問了,自然便打算露一手。


    蔥燒河蚌、清蒸鱸魚、油燜河蝦,而後還做了一些米飯。飯桌上,李思雖貴為公主,但吃飯的樣子並不比金毛好看多少。沒多久,三道菜就被兄妹二人吃的一幹二淨。


    正所謂吃人的嘴短,李思現在看裴風是越看越順眼,甚至黏在裴風懷裏撒嬌道:“哥哥,送柔公主回大澤之後來夏國吧,你保我吃香喝辣,我保你榮華富貴如何,我還有幾個姐姐沒嫁出去呢,婚姻大事我都幫你包了。”


    “公主,你這說的有點遠了,我年紀尚小,而且身份低微,高攀不起皇室貴胄,你若想吃美食,可以到順丘賓口飯莊…不對,現在改名叫仙客來了,您若來光顧,我免費給你做吃的,若以後做大了,我們就去公主府開分店,你什麽時候想吃什麽時候就去。”李思聽後口水直流。


    第二日清晨,裴風受宣入宮,此行他以大澤使臣的身份覲見,所以坐在車中時穩重了許多。此次進宮隻有他一人,雖然沒有初次見歌舒泰時的緊張,但他心中依舊不平靜。


    裴風來到流沙皇宮門口,這裏雖然也很豪華,但比之大澤,稍遜一二。不過這個時辰,文武百官已經入朝了,裴風想來應該會在殿外等候一二時辰,誰知門口的公公忽然喊道:“宣大澤使者裴風覲見。”裴風見狀,連忙走上前,順著那公公指引的方向跨過門檻走入殿中。


    裴風根本不清楚見流沙帝需要說什麽,隻得作揖低頭道:“外臣大澤使者裴風,拜見陛下,願陛下龍體安康,心情舒暢,笑口常開,萬壽無疆。”裴風這一番話說罷,文武百官議論紛紛起來,裴風納悶,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些人在議論什麽?


    裴風忽然聽到一個高貴清冷的女子的聲音說道:“免禮。”裴風心中納悶,隨即便意識到,這流沙帝是女帝。裴風心中暗惱,早知道就說些青春永駐的話了。


    “你此次前來,可是要帶回歌舒柔啊?”流沙女帝問道。


    “回陛下,正是如此。”裴風心中好奇這女帝的模樣,但此刻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又不敢抬頭看,至於以神識探測,即便是對朋友而言都很不禮貌,何況眼前之人是一國之君了。


    就在此時,旁邊的一位大臣陰陽怪氣的說道:“既然是出使我流沙,難道不帶什麽禮品便來朝見麽?”


    裴風頓時頭大,歌舒泰可從未說要送什麽禮物,但此時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外臣偶得一異種狸貓,可學人語。”說罷,裴風將金毛取了出來,在座不少人都認出這是金毛猞猁了。金毛見此處人多,僅僅隻是“喵”了一聲,裴風低聲怒道:“喵個屁喵,說話!”雖然他聲音壓的很低,但眾人也都聽到了,紛紛笑了起來。


    就在此時,金毛說了句:“混口飯吃。”即便是以流沙帝的涵養,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殿中文武群臣,笑的更是厲害。金毛則局促的蹲在殿上,一臉的懵懵懂懂。


    裴風自然不會真的將金毛當禮品奉上,於是繼續說道:“啟稟陛下,這金毛猞猁吃慣了外臣做的飯,這些日子可否由外臣為其備餐。”裴風準備通過給金毛做飯的時間,以神識探查歌舒柔的所在,而後與她說明自己來曆,偷偷將她帶出去,而後離開漠昌,前往北海,最後無聲無息的……


    “好啦,這金毛猞猁你收起來吧,它能放心進入你的儲物空間,想必它也快認主於你了,你把它放在流沙皇宮,是想搬空我流沙國庫不成。異種狸貓,虧你說的出來,姑念在你年幼無知的份兒上,不計較你這欺君之罪了。”


    裴風的如意算盤破滅了,但這流沙帝竟然意外的有些溫柔,裴風連忙跪地謝恩:“謝陛下不罪之恩。”


    “小春子,帶大澤使者去養心殿見柔殿下吧。”流沙帝命身邊的太監帶裴風出了金鑾殿,去養心殿尋歌舒柔,裴風有些意外,流沙帝居然直接讓他去見歌舒柔。


    裴風路上打聽附近可有禦膳房,他想弄些青菜,那公公也不知道裴風打的什麽主意,便帶他去附近的菜園了。裴風隨便摘了些蔬菜,正準備跟著春公公離開,卻忽然感覺到菜園內的屋子中一陣響動,裴風好奇的將神識探了進去,卻見一粗布衣衫,滿臉汙漬的小丫頭在裏麵,最讓裴風震驚的是她的眼睛,左眼藍色,右眼棕色。裴風憤怒的抓著那春公公的領子道:“你們讓柔公主生活在這菜地裏!這就是受質於流沙的異國皇室的待遇麽!”


    這公公哪裏清楚,正要講明,卻見裴風已經竄到那屋子的門前,他推門進去,隻見一個小姑娘正蜷縮在角落裏。


    裴風上前,她便被嚇得後退,裴風柔聲道:“公主,我是你爹爹派來接你回去的,你不要怕。”


    那春公公見狀,脾氣也上來了:“我道是你拿了什麽真憑實據,卻是拿這野丫頭當作枝頭鳳,怎麽不瞎了你那狗眼。”


    這丫頭渾身髒兮兮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裴風暗暗將手放在她的脈搏上,隻見脈象微弱,確實是先天不足的樣子,而她那怯生生的兩個眸子,也是一棕一藍。


    隻是那公公言之鑿鑿,裴風怕弄錯了,便連忙好言相勸,雖然嘴上承認是自己弄錯了,但還是堅持抱著這個小丫頭。


    那公公嘟嘟囔囔的帶著裴風到了養心殿,殿中也有一姑娘是左眼棕色,右眼藍色,裴風一時間有些懵。連忙向春公公道歉,並塞給他一張一百萬兩的銀票,這公公見了銀票,臉上自然笑開了花,嘴裏不住的道:“沒事沒事。”而後將裴風帶入養心殿,見了歌舒柔,他才離去。


    隻見歌舒柔結鬟飾金,燕尾垂肩,陰陽眼盈盈雙目,黛玉眉顰蹙纖纖,素衫粉裙婷婷嫋嫋,錦履蓮步娉娉媥姺。


    “大澤使臣裴風拜見柔公主。”裴風抱著那髒兮兮的丫頭,對著歌舒柔躬身道。


    “尊使免禮,尊使此來可是帶幼棠回大澤?”裴風聞言神色一滯,隨即回道:“正是,隻不過臣需在漠昌暫住幾日。”


    “嗬嗬,尊使是將嬌兒當作幼棠了麽,怎麽一直抱著她?”歌舒柔輕笑道。


    裴風一時間難以分辨二人,歌舒柔,字幼棠,但眼前這位歌舒柔看起來不似先天不足的樣子,尤其是她的眼睛,與這嬌兒相反,嬌兒的雙眼更符合歌舒泰的描述。


    裴風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回道:“原來這丫頭叫嬌兒,我有個妹妹跟她差不多,正巧半路碰到,就帶了過來。”


    “原來如此,幼棠還以為尊使看到了嬌兒的眼睛,所以誤把她當作是我了。對了,尊使如今落榻何處啊,我可請示陛下,將你暫時安置在宮中,正巧你要在這裏暫住幾日。”


    裴風心中一時五味雜陳,他自然是希望可以住在宮中的,但此事由這位歌舒柔提出,他便有些遲疑了。


    在他看來,自己懷中的丫頭是歌舒柔的可能性更大。因為歌舒柔四歲便被擄來流沙,她先天不足且並不聰穎,若被流沙中人有意暗示,她很可能不會記得自己的身份。


    不過裴風思前想後,還是答應下來,而後對歌舒柔說道:“殿下可否幫這嬌兒洗漱一番,看她如此,不由得令下臣想到舍妹,一時間悲思交加,不可斷絕。”


    歌舒柔點了點頭,而後領著嬌兒到了裏屋,裴風以神識在屋中掃了掃,並未發現有其他出入口,這才放下心來。


    可惜此處為流沙皇宮,裴風無法發傳音符。過了兩刻鍾,歌舒柔領著嬌兒走了出來,小丫頭換了一身衣裳,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裴風忽然發現,歌舒柔與嬌兒麵貌有些許相似之處,雖然不多,但乍一看,也會將二人當作姐妹。


    “柔殿下,這嬌兒是您侍女麽?”


    “我也不清楚她是從哪來的,皇宮之中也沒人管她,不過她經常到我這裏吃些糕點水果,我這才知道她叫什麽。”


    “殿下,不如我們把她也帶回去吧,把她獨自留在流沙,我心中不舍,以後您不在這裏了,就沒人給她吃的了。”


    歌舒柔笑了笑,但忽然毫無征兆的從眼角滑落一滴淚水,看著甚是詭異。


    裴風為了緩解尷尬,連忙取出燧天鼎,給二人做了些吃的。歌舒柔還好,並未展現出太多的震撼吃了兩口便停箸了,嬌兒卻一邊驚呼好吃一邊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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