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蝶一手摟著裴風的脖子,一手伸到天酬羅中,忽的一團黑氣湧了出來,打在她額頭上,接著,便形成了一朵黑色的火焰印痕,裴風從龍女蝶的神識中感受到,這印記叫做玄焱咒痕,裴風心中一喜,這龍女蝶不愧為詛咒蝶後,從天酬羅中摸到的寶物都是修習詛咒之道修士們趨之若鶩的東西。


    裴風謝過秦皇,此時方戩卻突然問起長戟的事情,裴風連忙答道:“幸有陛下賜得此物……那徐莞元嬰施法捉來,這長戟竟然回身一刺,將其重傷。後來晚輩也是機緣巧合,在鬼界前輩的指點下才知道,此寶是極簡鬼器,喚作千軍方天戟,天襄子前輩所相之寶,皆屬此類,精致的稱作極精鬼器。”


    方戩點了點頭,隨即感歎裴風的際遇頗豐,不過很快,他便發現裴風似乎有些猶豫,於是出言詢問。裴風便將自己昏迷後會出現另一道靈魂的事情說了出來,方戩讓裴風說的再仔細些,裴風連忙補充道:“我的另一道魂魄實力不好說,金毛猞猁說他有點色厲內荏,但即便如此,他的實力應該比我強很多。每次都是我昏迷,或者是靈魂出竅時,他才會出現,他的聲音與我不同,性格與我不同……”經裴風這一番細說,方戩卻沒了主意,最後他也沒轍,不過他莫名其妙問了一句:“這些話你平時會對別人說麽?”


    “這自然不會,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跟你說,也許是因為您見多識廣,而且實力強勁,平日又神龍見首不見尾,即便我體內的那道靈魂想找您麻煩,也找不到您。”


    “好了,看你現在混的風生水起的,我也就不擔心什麽了,這長戟你能用的順手,我很高興,就是不知這戟法你可曾有所研究,若日後短兵相接……怎麽,你研究過了?”方戩見裴風麵色古怪,便出言問道。裴風連忙擺手道:“晚輩愚鈍,戟法始終不得要領,倒是在劍法一道,晚輩頗有心得。”


    “哦?要不咱們練練?”方戩話音剛落,便看到裴風眼中的自信笑意,心中一動,然後說道:“你我就在這桌麵上過幾招如何,鬥五十合,或者有一方落地便結束。”


    裴風紮起衣擺,而後對秦皇道:“陛下,請。”而後取出隱鋒,方戩則隨意取出一把鐵劍,走上方桌,裴風緊隨而上。方戩率先動手,直指裴風心窩,裴風眼疾手快,劍尖直指方戩手腕,方戩蕩劍撩開隱鋒,裴風弓步向前直取方戩脅下,方戩雙手握劍下劈,裴風豎叉上撩,方戩揮劍直逼裴風脖頸,裴風不緊不慢揮劍掃向方戩雙腳,方戩抬腳躲開,裴風就勢翻身而起,此時已經站在桌角,卻是他故意為之,方戩見狀跳起,這桌子順著裴風站的位置翻了過去,但他卻快步上前,讓這桌子立了起來,他穩穩的站在桌邊,方戩則慌亂的站在桌腿上,此時裴風隻要稍有動作,他便站立不穩。


    裴風起身輕踢,將桌子翻了過來,穩穩接住方戩,方戩點了點頭,裴風並未趁人之危,這讓他頗為讚賞。二人再次鬥了起來,方戩不得不讚歎裴風劍法精妙,少說有三十年的火候。不過就在最後一招的時候,方戩忽然使出一招以一化千,讓裴風避無可避,裴風怕打壞桌椅,便認輸落地,方戩明顯看出裴風仍有後手,不過他本就是為了贏的,裴風肯給他個麵子,他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小友劍法精妙,隻是你這把劍,有些差了。”方戩這般說,裴風恐其再贈寶劍,連忙回道:“前輩好意晚輩心領,您借我天酬羅時我便已經承您太多恩情了,再說,這變化之術還有第二階段,可以任意變化物體,前輩且看好。”方戩被裴風的這說法吸引了,所以便未繼續說下去,隻是等裴風演示變化之術的第二階段。隻見裴風取出千軍方天戟,倏忽間變作一把劍,再一翻手,又變作一串糖葫蘆,這其中的精妙,方戩完全看不真切。裴風見狀,便出言再賣方戩一個人情,他說道:“晚輩有一奇怪物什,為一方盒,可絞軋探入其中的神識……”


    “靈虛盒麽?真…你真有此物啊,煉化了沒?”方戩這一番話,讓裴風本想賣他一個人情的事兒變成等價交換了。


    “要不,前輩教我煉化之法,我教前輩變化之術第二階段,說來慚愧,晚輩本打算以此法還前輩人情的……”


    “你又不欠我人情,這變身術讓朕得以任意逍遙,那點靈寶,算不得什麽,這樣,你教我第二階段的變化之術,我教你靈虛盒煉化之法以及再送你一把靈寶劍。”裴風正欲推辭,方戩卻擺出秦皇的架子,直說君無戲言,裴風這才作罷。


    裴風將第二階段變化之術交給方戩後,方戩便信守承諾將靈虛盒煉化之法告知於他:“你隻需在靈虛盒中滴入一滴血,切勿將靈魂碎片滴進去,一個時辰之後,你再將這滴血吸收回去,之後靈虛盒便會慢慢在你神識中打下烙印了,這個過程也許會持續幾個時辰,也可能是幾天,就看你的運氣了。”裴風聽罷不禁嘖嘖稱奇,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靈虛盒的煉化方式竟然如此與眾不同。


    方戩又取出一柄劍,此劍並非是之前在墓室中他讓裴風選的那把有水火風雷那柄。此劍流光溢彩,劍身似有鱗爪遊過,裴風心中拒絕,但此劍卻直接出現在他手裏,抬頭去看方戩時,他卻已經不知所蹤了。裴風隻是感覺自己眉心被打入了一道印記,他苦笑著將劍收下,而後渾渾噩噩的下了樓,茶樓客稀,夥計也不見蹤影。裴風忽然感覺身子很沉,眼皮也很沉,就像是中了歌舒瑤的奪魂術似的,他搖搖晃晃回到客房,此時歌舒瑤和焦夫子似乎已經回來了,裴風一頭倒在榻上,忽的睜開眼,卻見焦夫子熟睡著,歌舒瑤正竊笑著,不過當她看到裴風眼中的茫然時,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


    “師兄,你剛剛睡著了,你知道麽?你是不是中了什麽法術啊,你還記得我是誰麽?”歌舒瑤走到裴風身邊,越問越急,越問越著急。


    “師妹,我睡著了?我剛剛,你們剛剛出去過麽?”裴風此話問完,忽然想到,自己現在所住客棧對麵應該是歸燕樓,並不是什麽茶樓,而且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直是內襯,並無衣擺,他心中狐疑,連忙翻看儲物空間,天酬羅不見了!但卻多了一柄劍,劍鋒隱著遊龍。似夢非夢,裴風又感覺到丹田多了一位“住客”,龍女蝶。


    感受到歌舒瑤握著自己的手,裴風為其理了理額頭散發,然後滿含歉意的道:“讓你擔心了,贈我天酬羅的前輩,剛剛在夢中將此物收回去了,但他卻給我留下了一隻龍女蝶,和一柄靈寶劍,龍女蝶現在在我丹田,劍則在我儲物空間。我……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巫荒閣不存在,但師妹……殿下,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其存在,你可以讓大澤皇室知道其不存在,也可以讓項瓊姐知道其不存在,但我想讓其他人認為其存在。這位前輩的身份很敏感,我不能透露,但將他歸屬為一個不存在的地方,那便容易解釋了。”


    歌舒瑤笑著點了點頭道:“那你就應該是巫荒閣第一百零八代弟子,這一陣子你最好仔細‘回憶’一下,你的師父、師叔伯們都是誰,無須給出名諱,隻要知道道號便可,再給出一個虛無縹緲的門派入口,這些便足夠了。”裴風望著巧笑嫣兮的歌舒瑤,心底升起陣陣暖意,這就是有一個妖孽的妹妹的感覺麽,裴風點了點頭,道謝之言埋在心底並未說出口。


    歌舒瑤再次坐了回去,裴風則取出靈虛盒,準備認主,他打開靈虛盒,而後將血滴入其中,並時刻注意著血液中遊離的幾片靈魂碎片。裴風小心的滴了幾滴血後,將靈虛盒扣上,放到一旁。然後他又取出那柄劍,剛召出時,劍中龍氣衝天,竟讓屋子震動起來,醉夢中的焦夫子都被驚醒了。待他看清裴風手中的劍後,忽然瞪大眼睛道:“金光驟斂,劍隱遊龍,開天五氣,勢若驚虹,鋒芒初啟,直撼蒼穹。這是秦皇斬龍所用的龍墀劍,這竟然是真實存在的,古之人誠不餘欺,好家夥,這也是你從天酬羅中取出的?”


    “師父,送我天酬羅的那位前輩在夢中把天酬羅取走了,他還要以之濟天下人呢……最後他將此劍留給我,然後便消失不見了。”裴風將夢中所見所聞所講,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焦循聽後嘖嘖稱奇道:“想不到此人這般了得,這種術法老夫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裴風聞言,忽然想到,秦皇所用之法即便是焦夫子都沒見過,是不是說明這入夢取物是其獨門秘法,若是讓外人知曉,豈不是會泄露其身份,於是裴風對焦循歌舒瑤說道:“此事不足為外人道。”焦夫子和歌舒瑤心領神會。


    隻是裴風在煉化龍墀時,此劍劍靈並不情願,無論裴風怎麽示好都沒用,就在這時,離兒和白宸借裴風之手震懾了一下龍墀劍靈,片刻之後,它便心甘情願的在裴風神識中留下的印記,裴風連忙感謝離兒和白宸。


    歌舒瑤見裴風麵帶笑容的收起了龍墀劍,便出言恭喜,歡喜之餘,裴風忽然想到,秦皇收了天酬羅,歌舒瑤實力再進一步的話,自己也給不了她什麽了,這般想來,裴風竟生虧欠之情,於是他收了笑臉對歌舒瑤道:“這幾日定要在古戰場尋些寶貝贈予師妹,本來以師妹的實力,再過些時日定可在天酬羅中有所得的。”


    “好好好,我的好師兄,我還當你是因為什麽收了笑意,原來隻是因為這個啊,此行回去,我怕是要比大姐都要厲害了。”裴風卻搖了搖頭道:“女皇還是讓她當去,妹子你隻是舞文弄墨最好,稱皇稱帝,指不定有多少事煩著呢。”歌舒瑤聽後隻是掩麵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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