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裴琥依舊有些不甘心,它嘟囔道:“之前那家夥也沒動手啊,我們要是被這麽一點小挫折就嚇回去了,那也太掃興了吧,我們這次快些飛掠過去,隻看看下麵的情況,不做停留,我好歹也是人界的三棲獸,這遊雲山現在是什麽狀況我還從未觀察過呢……”


    裴風對歌舒瑤輕喚一聲,她便從裴琥背上滑下,向裴風飛來,但裴琥哪肯輕易放過歌舒瑤,大尾巴一卷,將歌舒瑤按在背上,而後一扇翅膀,又向遊雲山腹地飛去。歌舒瑤自是極力掙紮,她雖怕古戰場核心的危險,卻更怕裴風不管不顧追來,自己反倒是成了裴琥脅迫裴風的人質了。


    “嘿嘿,我這叫挾師妹以令師兄。”裴琥得意的看著追來的裴風焦循二人,但很快又變臉嚴肅的承諾道:“若遇到危險,我留下為你們殿後,你們速速逃離便是。”


    “若遇到危險,你就帶著我師徒三人快速飛離,然後不要再提深入遊雲山之事,如何?”焦夫子的建議顯然更好一點,畢竟裴風也不會將裴琥拋下的。


    一行卷土重來,隻是不巧,又遇到了之前那人,焦夫子有些尷尬的道:“晚輩心中有一疑問,久久不能釋懷,故此折返叨擾,還望前輩見諒,這喚命冥使……”不知是焦夫子急中生智,還是受了裴風的影響,竟然也會信口胡謅了。隻是那人根本不打算為焦循解惑,他冷冷的道:“我可沒打算告訴你什麽,除非你們能帶我出去,快一萬年了,我真的受夠這裏了。你們若能帶我出去,我可傳你們天道真訣。”


    此時虞芝提醒道:“不知為何,我感覺此人更像是修羅界的人,之前遇到他時,他的那道雷霆確實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但此刻他未使用靈力,其身上的修羅氣息更濃鬱些。所以我的建議是速速離開,說不定那淳於痕便是被這般奪舍的。”裴風詢問虞芝,此人能否發現她的蹤跡,虞芝隻回了一句“明知故問”。確實,虞芝不顯形,普天之下隻有裴風能看到她。況且有燧天鼎屏蔽那人神識,他能看到燧天鼎已經是極限了。裴風暗中傳音,讓焦循和裴琥快跑,此人有詐,焦循倒是稱讚裴風成長了,裴風一時間竟有些慚愧。


    隻是終究還是晚了,遠處兩道虹光閃過,須臾間出現一男一女兩個人,這男子蓬頭垢麵,看不清模樣,但那女子卻生的標致,衣著得體,頭盤傾髻,鳳目含笑。裴風讓裴琥想辦法帶眾人跑,不要想什麽留下殿後的事情。隻是此時裴琥也沒辦法,它想跑都跑不了了,這三人早就將它氣息鎖定了,它在外界修士麵前沒有反抗餘地的。裴風心中一沉,祭出了燧天鼎、月隱清笛秋山圖和乾坤焰光壺。裴風的手筆讓這三人動容,尤其是那蓬頭垢麵的男子,他看到月隱清笛秋山圖後,整個人都亢奮起來,而後不住的說道:“這小子歸我了,那丫頭歸芳姬你,丙虛子,那老頭修為最高,就歸你了,至於這三棲獸嘛,也歸你好了。”


    裴風一行竟如砧板上的肉一般,被他們分配好了,就在此時,異變突起,龍玖從月隱清笛秋山圖中飛了出來,那三人臉色一變,那蓬頭垢麵的男子更是難以置信的失聲喊道:“龍玖,你居然還活著,你不是……”龍玖揮著龍爪,渾身電光閃爍,他怒聲道:“早就知道是你們幾個宵小暗算本座,隻是沒想到啊,芳姬和丙虛子居然也淪落到與他們同流合汙了,我倒要看看,一萬年了,你們的本事長沒長。”裴風傳音詢問龍玖,他是不是在逞強,當初遇到淳於痕的時候,他可沒出麵。


    龍玖有些尷尬的回道:“那天正好是吸收雷霆龍角的關鍵時刻,脫不開身。老夫這次不是出來了麽,作為賠禮,回去後我就正式認主於你,咳咳,眼下的情況更危急,別分心。”裴風倒無埋怨他的意思,不過龍玖竟然承諾直接正式認主於裴風,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裴風隻當這是虞芝的功勞,卻沒想到,之前嚴慷醒來過,而後龍玖才變了口風。


    有了龍玖給予的信心,裴風便將魏蓉召了出來,而後又召出苗玉,她是怨靈之軀,不死不滅,而且又有司夜緹香護體,即便與這三人交手,也不會有失,最關鍵的是,裴風不想苗玉擔心自己。至於玲瓏和花翼,她們暫時沒成長完全,裴風不敢讓她們對付這種實力的敵人。


    這三人登時目瞪口呆,這是惹到門派小分隊了麽,就在此時,乾坤焰光壺在空中一搖,八道光柱將三人圍住,離兒祭出八條火龍,封住他們每條退路,苗玉在司夜緹香中注入鬼氣,但花香對三人並不起作用,此時裴風才知道,三人已經是鬼魂了,隻是靈體凝練,與常人無異。


    裴風此時竟然有種見獵心喜的感覺,這靈虛盒專門針對魂體,現在此寶又被完全煉化,裴風將其附著在龍墀劍上,向那蓬頭垢麵的家夥打去,甫一接觸,此人便中招了,龍玖見狀,展開月隱清笛秋山圖,將他收入其中,隻不過龍玖與其實力相當,一時間還難以分出……但其畢竟是中了靈虛盒,其本就是靈體,一來二去,他根本不是龍玖的對手,半刻後,其身上所帶之物便掉落出來,其中便有幾張書頁,這書頁看起來甚是眼熟,裴風心中一驚。楚琪曾說過,這書頁可以顛倒黑白,那會不會還有其他的效果,裴風忙讓龍玖將書頁收起,好在此地沒有水源,書頁輕鬆到了裴風手中。


    而後裴風又命魏蓉出手與龍玖共同對付那兩人,此戰必須速戰速決,若讓他們祭出那書頁,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不過蓬頭男子隕落已經讓丙虛子和那女子慌了神,他們連忙祭出書頁,準備逃命,就在這時,嚴慷忽然出現,他拿過月隱清笛秋山圖,向那二人卷去,連人帶書頁一並收入秋山圖中。


    裴風連忙作揖道:“此番再次驚擾前輩,晚輩罪該萬死……”


    “你是該萬死,這裏是你來玩兒的地方麽,之前遇到舒僵,現在又遇到陶維、姬芳和郗灼,小小年紀屢屢涉險,真是命都不要了……好了,老夫並未繼續沉睡,隻是在休養而已,你若對這古戰場好奇,那回去老夫便講給你,別再到這裏冒險了。”嚴慷其實看到了裴風以靈虛盒暗算郗灼,他身懷這許多異寶,確有實力闖一闖古戰場,但想進入腹地,以他現在的實力,定是十死無生。


    裴琥之前還在絞盡腦汁,怎麽幫裴風一把,在外界修士麵前,它除了跑,真的沒多少反抗之力。結果幾息過後,危機便解除了,不過之前有言在先,遇到危險便速速返回,裴琥也隻得調轉方向,回到雁棲鎮了。


    回了客棧後,裴風單獨要了間房,此事是虞芝囑咐的,到了房間後,嚴慷再次出來,他讓龍玖正式認主裴風,裴風感覺到一道磅礴的烙印刻入自己的神識之中,此時裴風才恍然大悟,原來龍玖從未認主於他,月隱清笛秋山圖與他的聯係完全是修羅界法寶的自身特性。


    之後,嚴慷讓裴風將月隱清笛秋山圖交給他,裴風連忙照辦。即便龍玖認主於裴風,他依舊認為此寶本就屬於嚴慷,他老人家隻是看在虞芝的麵子上,借自己用上一陣而已。嚴慷將秋山圖展開,畫中山月如鏡中山月,真實唯美,秋山蕭瑟,月色如水,裴風仿佛能聽到簌簌落葉,汩汩山溪,淒風寒鴉。畫卷飄在空中,似望窗一般,隻是裴風不清楚嚴慷為何不再動了,難道這畫中有何深意,還是說入畫二人隱藏在這秋山裏?裴風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嚴慷。


    “小友,這二人生死隻在你一念之間,你有何決斷?”半晌,嚴慷忽然說道,裴風聽聞卻一時摸不著頭腦,他恭敬的抱拳道:“一切皆聽前輩安排……不過,那丙虛子前輩,似乎不是很情願針對我們,第一次見我們時,還提醒我們當心喚命冥使。”


    “哦?這麽說你是讓陶維活著,姬芳死是麽?”


    “前輩留他二人性命,該不會隻是讓晚輩來定他們的生死吧,晚輩倒有一事不明,這二人是舒僵的同夥麽,就是銀瞳聖君口中,為了天河沉書暗算您的那幾人?我看這兩人手中都有書頁,若是從這個角度判斷,晚輩認為他二人都曾對您下了毒手,作為晚輩,他們這種行徑我肯定不會留他們性命。”


    “若老夫說,饒了他們呢,你會怎麽想,你且說說看?”


    “那也許他們不曾暗算過你……或者是您需要從他們口中得知其他幾個暗算你的人的下落……或者是你需要他們跟你回修羅界作見證,讓他們當眾承認罪行……總不會是因為上天有好生之德吧?”裴風的猜測都被嚴慷搖頭否定,裴風如今也再想不到什麽其他的原因了。


    “老夫準備讓他二人認你為主,保護你人身安全,你認為這個理由如何?”裴風聞言,這才知道嚴慷竟然是為了自己才這般放下仇怨,不過嚴慷卻說,他並不恨這兩人,這二人當初選擇袖手旁觀,也實屬無奈,想來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才拿了天河沉書書頁,算是投名狀了。


    “多謝前輩美意,但這二位前輩認我為主,晚輩受之不起,本來就是晚輩莽撞,才會遇到危險,更是勞煩前輩出手相助。若前輩一定要將這二人贈予晚輩,不如,讓他二人認我師父師妹為主,晚輩日後絕不……好像破例過很多次了,但有前輩在我身邊,我倒沒什麽好怕的。”此行所獲不多,裴風便想將陶維和姬芳轉贈給焦夫子和歌舒瑤。


    “嗬嗬,怎麽,你這是看中老夫了麽,想讓老夫認你為主?”嚴慷倒還是那麽詼諧,裴風連連擺手,而後神色一頓,取出那些書頁交給嚴慷,但嚴慷卻讓裴風先收著,此寶對他有用。


    最後嚴慷倒是同意了裴風的想法,便讓陶維向焦循,姬芳向歌舒瑤,結下死忠印。對陶、姬二人而言,隻要能離開遊雲山,奪誰的舍,認誰的主,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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