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五人中,方馨、沈霽、念紫、相怡、柳玉、邱雯、鍾慧、婁琳以及玉氏姐妹是有築基修為的,其他幾人,除了寇鈴,雖都是煉氣修為,但梅嫦與梅嬋煉氣九階,東方佼、東方媚煉氣八階,修為最高的是婁琳,她進入四戒色函之前,便有築基七階的修為了。隻是進入四戒色函之後,她們的生機盡斷,如今隻能轉修鬼道了,以鬼道為根基,食道為輔助,應該可以在短時間內恢複到生前的實力。


    裴風倒是會一些基礎的鬼道之法,但更深層次的鬼道法門,便隻能求助苗玉了。苗玉倒是欣然同意,裴風便將她召了出來,有了苗玉的幫助,一切便事半功倍了。裴風讓方馨幾人有機會為其他姐妹測試一番特質,若有人天賦極佳,裴風會用非常手段勸其修仙的。之後裴風與歌舒瑤便辭別眾人,離開了秋山圖。


    回到房間,屋內一片漆黑,此時已是深夜,但裴風此刻心中的激情仍未消退。他準備先讓歌舒瑤回去,於是開口道:“師妹,夜深了,你該回去休息了。”歌舒瑤去隨手點亮了火靈燈,而後說了句,“休想”,裴風一愣,卻見歌舒瑤俏臉含霜,正在他一頭霧水之際,歌舒瑤聲色俱厲的道:“師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去龍王潭對不對?”裴風臉色漲紅,眼神有些躲閃,但卻並未再狡辯,在歌舒瑤麵前,他能有什麽辦法呢,這丫頭就是自己的克星。


    不過裴風忽然想到了什麽,於是問道:“師妹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啊,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不敢出宮,但現在看來你是不敢讓我出宮,難道說外麵有什麽危險麽?”裴風這一問,卻讓歌舒瑤閃躲起來,結合這些天項瓊都未曾來找過自己,裴風懷疑事態嚴峻,歌舒瑤不敢讓自己知道。也就是說,初一的那場襲擊就是針對裴風的,結合月隱清笛秋山圖中那秀士所言,針對他的人,不僅出手不留餘地,而且並不懼怕大澤皇室,否則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有了眉目。這一點倒是裴風多慮了,那些人怕不怕大澤皇室暫且不說,他們可是準備充足的,不僅偷襲裴風一擊得手,而且之後激活厲咒,讓那些被利用的毒蠱修士死在了獄中,他們幾乎沒留下什麽證據,隻不過他們碰到的是馬文,神方第一神探。裴風還是小看了馬文,大概是因為他沒找到冷幽香的府邸吧。歌舒瑤見事情瞞不住了,便將一切和盤托出,雖無口供,但馬文還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馬文所發現的線索,全是從那幾位毒蠱修士的屍體中發現的,他們體內有大澤所沒有的一種毒蠱,毒兜王的殘留物。毒兜王隻生長在南膠,其毒性不大,但其喂與其他毒蠱,卻能讓其他毒蠱實力大漲,所以南膠除了趕屍修士多,還有很多的毒蠱修士。毒兜王不易捕捉,但因其有一習性,在黑暗中會保持假死狀態,所以十分便於儲存和運輸。一般而言,每隻毒兜王會被單獨裝在一個小盒中,有用石盒的,有用玉盒的,但市麵上每隻毒兜王都價值不菲,這些修士身無長物,怎麽可能買得起毒兜王。而他們體內有毒兜王殘留物,就是說明他們的毒蠱是近期吞噬的毒兜王。但大澤毒蠱修士有一共識,冬季蠱蟄伏,否則毒蠱太活躍,感受到冬季的寒氣便會反噬的。設局之人隻想到利用冬天毒蠱反噬,卻沒想到,這麽做有違常理。


    而後便是這些毒蠱修士的死狀了,骨斷筋折,乍一看似是外力所傷,但目擊證人那麽多,這一偽證是站不住腳的。再者,馬文也不是浪得虛名的,他從這些修士骨折處並未發現任何外力的痕跡,這讓他想到了當年的一樁懸案,現場的死者死狀與這些毒蠱修士如出一轍。當年的線索追查到了雲夢便斷了,巧合的是,當年的死者是楸山泊的天才,擁有七種特質,而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裴風。


    聽罷歌舒瑤的解釋,裴風脊背發涼,想不到自己鋒芒過盛,終遭報複。隻不過裴風依舊不敢將自己體內隱有厲咒的事情告知歌舒瑤,此事尚有轉圜餘地,隻要自己不遇到施咒之人,便不會有什麽危險,雖然遇到之後必死無疑,但裴風可以變換身形,直到徹底祛除厲咒。


    不過裴風暫時也別想離開皇宮了,隻要有歌舒瑤在,任他巧舌如簧,也難過師妹這一關。裴風攤了攤手道:“哥哥聽你的,最近哪都不去,不過夜深了,你也該回去了。”但歌舒瑤卻堅決搖了搖頭,裴風無奈,隻得將床讓給歌舒瑤,他席地打坐。歌舒瑤倒也不客氣,脫了靴子便坐到了床上,她見裴風一動不動,便也閉目打坐起來。


    裴風忽的心中一動,想起秋山圖中那秀士贈予自己的玉笛,便到儲物空間中尋找,金毛見裴風沒頭蒼蠅似的一通翻找,便問裴風在發什麽癲,裴風問起那玉笛,金毛卻說沒見過。此時裴風才恍然,原來那玉笛隻是心中的玉笛,難怪其樣式與人界的玉笛一般無二。


    此時裴風有琢磨起這厲咒來,說到這詛咒,當然是花翼最具權威,畢竟她可是號稱詛咒蝶後的龍女蝶。隻是問過之後,花翼一如既往的懵懵懂懂,想想也是,她才多大,怎麽可能知道這些高深的東西,就在裴風放棄的時候,花翼卻說道:“半個月前,你身中的那兩個詛咒被我學會了,一個是三宵奪魂咒,還有一個是摧骨心咒,你要學麽?”


    裴風連忙激動的說道:“我剛剛問你的就是這個啊,摧骨心咒,你這丫頭,還問我學不學,我現在隻想知道怎麽解咒。”花翼嘟著嘴道:“你問的是厲咒,你身上又沒有厲咒……”裴風聞言連忙好言相勸道:“姑奶奶,我錯了,您幫我看看,我體內除了摧骨心咒還有啥?”


    花翼不屑的道:“剛剛不是跟你說了麽,除了摧骨心咒就是三宵奪魂咒了。”裴風有些疑惑的問道:“三宵奪魂咒不是早就解了麽,怎麽還有啊?”花翼也有些納悶,但還是肯定的道:“反正我的感覺不會錯的,那三宵奪魂咒尚未被激活,若是激活的話,你早就沒了。”


    裴風一瞬間如墜冰窟,半晌他才問道:“你為什麽不早說?”花翼無所謂的道:“我昨天才學會的,再說了,又沒激活,你怕什麽,那三宵奪魂咒就算激活了,也算不上是厲咒啊?”不愧是詛咒蝶後,說話就是硬氣,但裴風現在是軟了,他此刻心驚膽戰,如坐針氈,這三宵奪魂咒怎麽跟附骨之疽似的,若此詛咒一直這般反複,那可如何是好啊。


    “姑奶奶,這兩種詛咒您會解麽,隻要您給個法子就行。”裴風隻能找花翼幫忙了,因此言語中透露著諂媚與小心。花翼吃著手指思索片刻道:“那摧骨心咒應該是從你後心打入心脈的,隻要有什麽法子護住心脈,便可不受心咒摧殘。”裴風聞言大喜,三苗神蠱不就是護心脈的麽,如此看來,這摧骨心咒……裴風覺得詛咒這類東西,還是從自己體內祛除幹淨為妙,於是他又央求花翼想想別的辦法。


    “徹底祛除也不算難,說到底這東西也隻是心咒而已,封鎖心脈十二時辰,一樣可以將這詛咒祛除掉。”裴風聞言大驚,封鎖心脈十二時辰,這不是找死麽,於是再次懇求花翼想一個靠譜點的方法,至少是人能做到的。此時裴風卻發現花翼調皮的笑了起來,原來她一直在耍裴風。最後她才告訴裴風,摧骨心咒在其攻向裴風心脈的時候,便被三苗神蠱擋住了,如今裴風隻需以三昧真火煉化一番三苗神蠱,便可萬事大吉了。至於三宵奪魂咒,解決起來也很容易,甚至可以說是此咒是專門施給裴風,而後讓花翼來解的。之前花翼從天酬羅中所得的玄焱咒痕,便可燒除這類善於潛伏的詛咒。


    裴風聞言大喜,隻是慶幸之餘,裴風又有些疑惑,這些詛咒之人為何會用摧骨心咒對付自己,難道他們隻是知道自己擁有七種特質,卻不知道自己有三苗神蠱麽。而且,他為何會選擇在馬文眼皮子底下動手,是挑釁還是提醒。此人對裴風下死手,所以他並不想用善意去揣測,但卻隻有這樣才解釋得清楚。


    體內的詛咒危機解除,裴風做了條魚,好好的犒勞花翼一番,不過花翼提醒裴風,他該學些高深點的法術了,否則她若想提升術法實力,隻能寄希望於裴風多中些詛咒了。裴風忽然想到了尹浪留給自己的那本書,書中內容多是些符篆法術,正是裴風所需的。不過此時花翼突然貼了過來,她對裴風說:“不如你把這書給我看,我看你沒慧根,應該是學不明白法術一類的東西的,我學會之後再教你,這樣一來事半功倍。”裴風一時間也找不出花翼這話中有什麽毛病,不過他還是多嘴問了兩句,誰知花翼回了句:“這叫求知心,誰像你似的,全靠法寶之利。”


    裴風一聽,頓覺有理,於是將這書交給了花翼,並讓她交出四戒氣焰,畢竟這東西也是法寶,花翼猶若未聞,鑽回裴風的丹田了。


    接下來這些天,歌舒瑤都住在裴風的房間中了,裴風也是怕了她了,便為她布置了一處五行聚靈陣,供她修行之用。轉眼間到了二月,這天上午,項瓊來訪,歌舒瑤將她請入裴風房中,項瓊有些錯愕的道:“你們……圓房了?”裴風哭笑不得的道:“項瓊姐,師妹是怕我背著她出去,所以就搬到我這兒來監視我了。”


    “監視?半個神方的人都想被仙池這麽監視,你居然還有怨氣了?”接著,項瓊又轉向歌舒瑤道:“新消息,這小子能聽麽?”歌舒瑤點了點頭道:“項姐姐但說無妨,我已經告訴師兄了。”


    “初步確定了,出手的是殺手協會的專業殺手,雇主是誰,這就不太好查了,能查到殺手協會便已經難如登天了。”裴風聞言,略微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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