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辭別了包準,而後變回黃丁,在商會總部附近找了一客棧,住了下來。次日寅時,裴風準時來到商會總部,他雖不知道該在哪扇門前等候,但卻影影綽綽見東南方向的門前,一車隊已經準備好了,同行的除了另外四位元嬰修士,其他的都是普通人,車隊有三十丈長,三十餘輛大車,駢馬雙輪。


    眾人見裴風前來,便詢問其身份,裴風掏出那黃階令牌,而後向四位元嬰修士抱拳道:“在下黃丁,奉命此行。”那四位元嬰修士有些狐疑的道:“商會就派了一個築基修士?”裴風正要回答,卻有一中年儒生打扮的人從商會總部中走了出來,他對那四位元嬰修士說道:“四位客卿,此人便是此行的總鏢頭,他是我商會新晉的鏢頭,還望四位客卿照拂一番。”裴風見狀,便也向他們四人客氣了一番。


    其中一臉上有烏青胎記的元嬰修士笑道:“哈哈,廖總管放心,此行我們定當竭力輔佐。”其他三位元嬰修士也連連保證。那廖總管抱拳,預祝一行人凱旋,眾人回禮道別,而後便啟程出發。裴風與四位修士為車馬上了輕身術,而後便向順丘城外奔去,一個時辰後,車隊才離開順丘,而後由趕車的車夫引著馬車向五源山奔去,此時天微微亮,不過這並不影響裴風對車隊周圍情況的掌握。


    此時,一位紅冠青袍的修士飛到裴風身邊,問道:“黃鏢頭之前想必是甲級鏢師吧,不知鏢頭走過多少趟鏢啊?”裴風看都不曾看那人一眼,隻是淡淡的道:“在下丁級鏢師,隻走過幾次小鏢,你若是實在好奇,我隻能告訴你,我有個姘頭是商會長老,是她給我謀了這個差事。”那紅冠修士臉色一滯,隨即在裴風背後撇了撇嘴,心道:“這種事情你也好意思說出來,神氣什麽啊?”不多時,另一位皂袍修士飛了過來,態度不那麽友好的向裴風問道:“喂,你知不知道中間那輛紅馬車裏裝的是什麽啊?”裴風依舊沒回頭,隻是淡淡的道:“我勸你不要好奇,這一路你們隻需做好本職,便能保你們平安到達樊餘。”這皂袍修士不識好歹的道:“別以為你有個姘頭撐腰便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幾人,哪個不是刀頭舔血過來的,你一區區築基修士,也敢這般狂妄。”


    “你若覺得跟我走這趟鏢有損你身份,你大可以回去,沒你這種害群之馬,我還能早點到樊餘。”裴風有些懷疑,那廖總管給自己安排這幾位客卿,是來搗亂的麽,一個個的,不是質疑自己的實力,就是詢問車中物品。


    裴風的這番話倒是激起了那四位元嬰長老的怒氣,幾人霎時間便撂挑子不幹了,裴風為各馬車補上輕身術,便讓車隊繼續前行,這些車夫本就是凡人,哪敢多言語,裴風是總鏢頭,哪怕他是靠女人上位,那也是總鏢頭,所以眾人也沒有異議。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來到五源山腳下,裴風讓眾人原地休整,他見那些車夫掏出幹餅充饑,便祭出了“燧天鍋”給眾人弄了些配菜,這些人何曾遇到過這般待遇,連忙說起黃丁的好話來。眾車夫吃飽喝足後,又喂飽了馬,這才繼續上路,車隊駛入五源山,山道崎嶇,好在最近未曾下雨,否則道路泥濘,馬兒根本奔跑不起來。


    忽然一陣風刮過,裴風感覺有些奇怪,山風吹過,卻不聞葉聲,突然,四個蒙麵的修士從林中飛了出來,裴風一眼便認出他們是那四個元嬰客卿,不過裴風並未點破,這些車夫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那四人隻是針對自己,若那些車夫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他們也犯不著喪盡天良,大開殺戒。附近的十幾個車夫見狀,連忙翻出馬車跑入了叢林。就在裴風準備動手時,其中一人將紅馬車一劍劈開,裏麵卻坐著一位姑娘,看麵相,應該比歌舒瑤小些,露做雙眸梨花衣,藕臂蔥指白玉肌,荷冠桃飾牡丹鈿,年歲寒暑是花期。她身上有一道符篆,四肢綁著鐵鏈,裴風心中怒火翻湧,商會又搞這種勾當,他祭出龍墀,準備將那鎖鏈劈開,一劍下去,一股巨大的能量瞬間爆開,將裴風推出數丈,那四位元嬰客卿異口同聲的說道:“囚靈連枷!”而後他們似是想到了什麽,紛紛向那姑娘抓去,裴風大怒,卻要一劍斬去,卻見異變突起,那四位長老忽然麵色紫紅,竟似窒息一般,玲瓏提醒裴風,這姑娘不是一般人,那四位元嬰長老中的是甲乙木毒,這姑娘是即將成熟的木靈!


    裴風愕然,他讓遠處的車夫快跑,他則想盡辦法去穩住那木靈,他先布下一道幻陣和一道奪魂陣,準備將這木靈催眠,而後再讓玲瓏與其溝通,讓她冷靜一些。但就在這時,那姑娘卻說道:“你這點微末道行在我麵前,止增笑耳,念在你碎了我身上的枷鎖,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你要給我做三年奴仆,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裴風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他不想傷害這木靈,但又不準備當這奴隸,而且玲瓏告訴裴風,這木靈的實力在元嬰九階巔峰,過不了多久她就成熟了,到時候其實力更是能達到分神一階。


    “姑娘,不如這樣,你我各走各的,我就當沒見過你,你也就當我沒來過,這四人罪該萬死,你就讓他們給你當奴隸好了。”裴風此時已經準備逃跑了,這木靈他有很多手段對付,但正如玲瓏所說,畢竟她都快成熟了,若是抓了她……但那姑娘卻不準備放過裴風,一道花藤向裴風纏來,裴風連忙用龍墀向花藤砍去,但卻震得裴風虎口劇痛,那花藤絲毫未損。此時玲瓏又說道:“這家夥不是木靈,是花靈,這花藤有毒,你別被纏上。”裴風聞言,立刻後退,找尋脫身之法,但此時他忽然發現,四麵八方湧來無數花藤,將他包圍了起來。裴風無奈,隻得祭出乾坤焰光壺,數道火柱將這花靈圍住,忽然一股麻痹之感湧上裴風的腦海,這感覺似是被這花靈認主了,裴風暗鬆一口氣,卻沒注意,那花靈狡黠一笑,將那四位長老的元嬰吞食了。


    裴風倒沒在意這些,那四位長老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安安靜靜回順丘,哪會發生這種事情,裴風清點了一下物資,除了這花靈之外,還有四匹馬被囚靈連枷破開時的能量震死了,其他東西到都還好,隻不過,在裴風看來,這花靈才應是本趟鏢最重要的,不過五行之靈落到商會手裏,裴風肯定會阻止的,如今這結果,卻也正合他意。


    裴風收了乾坤焰光壺,而後去看了一眼那花靈,她現在倒是老實了,正坐在破損的馬車上消化元嬰,裴風見狀,便也坐在一旁,等著那些車夫回來,大概過了一個時辰,裴風卻並未在神識中發現有任何人經過這裏,想來那些車夫不會回來了,不由得有些無奈。裴風問那花靈,她是準備進入自己丹田,還是坐在別的馬車上,花靈赤著腳,輕點車板,飛到裴風背上,伏在了上麵。裴風無奈,祭起隱鋒,讓她落在上麵。裴風將那四位元嬰修士的屍體隨意丟到附近的草叢中,他們的法寶以及隨身攜帶之物也散落一地,這些東西早已不入裴風法眼,丟了也不可惜。接著,裴風將破損的馬車以及貨物、死馬收入儲物空間,而後重新為車隊的馬車施加了輕身術。而後,他用禦靈訣與這些馬兒溝通,讓它們跟著前麵的馬車前進,到了樊餘,喂它們吃多汁的青菜,很快,車隊便動了起來。此時雖已經午時,但車隊是在林間穿行,並不炎熱。裴風本以為會迷路,沒想到帶隊的兩匹老馬認路,轉了一個彎後,便開始走下坡路了,一個時辰後,裴風已經可以遠遠的望到山腳下的樊餘城了。


    然而就在此時,裴風忽然感覺到神識中花靈的印記消失了,裴風大驚,隻一瞬間,他便被花靈纏住了,甲乙木毒很快便注入裴風體內,他的靈力再也不受控製,隱鋒跌落在地上,變幻了的體形變回原樣,裴風也露出了本來麵目,那花靈見狀,欣喜的說道:“呀,小哥哥長得還挺俊俏的,以後呀,你就是我永遠的奴仆了……”但其話音未落,青銅燈卻冒了出來,瀚海琉璃焰將花靈團團圍住,裴風用殘存的意識讓青銅燈放了她,花靈神色複雜的正要走,卻被嚴慷以乾坤焰光壺困住。花靈感受到嚴慷的實力,立刻花容失色起來,她伏在裴風身上,以靈力吸出其體內的甲乙木毒,而後乖乖的進入裴風的丹田,她徹底認主於裴風了,之前她在裴風神識中留下的隻是偽印,花靈屬木,木主生命,正因如此,花靈的偽印即便是嚴慷都沒察覺出來,因為她模擬出來的偽印似活物一般,與神識烙印極為接近,另外,花靈的毒還可以擾亂神識,所以那偽印裴風根本不可能察覺出其破綻,唯一的破綻,還被裴風“好心”的規避了——進入丹田。


    嚴慷將裴風放到馬背上,而他則負責起警戒,半個時辰後,裴風恢複了過來,他連忙變回黃丁的樣子,他還要多謝花靈,讓他知道了變化之術的缺點。到了樊餘商會,裴風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不過,他卻將其放出花靈的事情說成是:“那四個長老見色起意,將那女魔頭放了出來,結果不成想,那女魔頭太過厲害,將他四人幹掉,我讓那些馬夫快跑,而後我自己也跑了,但那女魔頭並未跟過來,後來我仔細想了想,也許是我對那女魔頭沒邪念,所以她並未對付我。我便回去看了看,沒想到這些財物她竟然分文未動,而後我便用一些小伎倆,讓這些馬兒聽我的話,這才趕到,如果你們說此行是囚車,我想那四人也不會胡亂出手,我還要回去參加鏢師大賽,這些銀子你們拿著,給這些馬兒喂點多汁的青菜,我既已失信於人,可不想失信於馬兒。”裴風將另外一車財物從儲物空間取出,又將四匹死馬和破損的馬車取出,交給商會的人。不多時,商會的人便將裴風放走了,裴風則馬不停蹄的回到順丘,找到了那廖總管,而後又將此事對廖總管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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