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卻是一位氣質清冷的嫂夫人,裴風連忙下了床,向其作揖。岑修向裴風介紹道:“這是你陸月嫂子,她本是這山莊真正的主人。”裴風連忙見禮,陸月也欠身回禮,她泡了壺安神茶給裴風喝,不過岑修講了這麽久,他也有些口幹舌燥了,陸月得知情況,正巧又講到了她,索性便留下,幫岑修一起回憶。


    原來這陸家莊距離岑修當時的住處不遠,莊主陸員外獨女陸月身懷九陰絕脈,本來天賦異稟,所以陸月所在的師門七隱門為陸家莊設置了數道陣法屏障,從而讓陸月得以在家中修行,但她修行時不慎走火入魔,九陰絕脈乃否極泰來之體質,最初修行時,需時時謹慎,但有差池便萬劫不複。最後陸月師門拚盡全力也未能救下她,彌留之際,陸員外隻得在家中等待後事。彌懷縣有一老禦醫,為陸員外開了一副能吊住人性命的藥,這取藥期間,陸院外得知縣中還有另一位神醫,於是連忙找到了岑修。岑修最初以為員外的女兒隻是凡人,所染凡疾,凡醫難治,所以便帶著蕭甄欣然前往。待其到了陸家莊,才知道陸月也是修仙者,他便準備向陸員外道出實情,但蕭甄卻勸他看看再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待岑修了解了陸月的情況後,卻有些遲疑了。如果以雙修之法確實可以救得陸月性命,但卻會破壞其九陰絕脈否極泰來之體質,岑修權衡再三,便先以陽氣保陸月性命,而後與蕭甄合力,慢慢引導,使得陸月九陰絕脈轉為否極泰來,誰知到了關鍵時刻,陸月卻沒了氣息。岑修自責,願尾七後與陸月冥婚。


    講到此處,陸月有些羞澀的補充道:“其實是我爹當時說,我這一走,陸家後繼無人,而且我又沒有意中人,所以提出讓夫君與我結冥婚,哪想到他居然就同意了。”


    岑修點了點頭,而後繼續說道:“不想三日後,阿月悠然轉醒,否極而泰來。嶽父大人歡喜之餘,卻又感為難,他覺得我有情有義,又救得阿月性命,本欲將阿月委身於我,但礙於我妻子眾多。我當時見一切平安,便帶蕭甄離開了。”


    陸月又繼續補充道:“後來過了數日,待我體內陽氣散去,身體卻急轉直下,恰逢此時夫君前來拜訪,希望我搭線,讓其和家人拜在我師門下。他見我臥病在床,便又用之前的方式,渡了些陽氣給我,這一來二去,我便對夫君芳心暗寄,爹爹也看著眼裏,他其實也很中意夫君,於是便以身後事相托,將我托付給夫君,這山莊便成了夫君與姐妹們的落腳處了。自從跟了夫君,我的修行也一日千裏,所以便不再回師門了,夫君和姐姐們有了棲身之所,也無須去尋什麽門派寄身了。”


    “那二哥你和嫂子們的吃穿用度,這花費還是賣藥換來的麽?”陸月聞言,卻輕笑道:“自從夫君救得我性命後,那彌懷縣的老禦醫便拉著夫君給他當徒弟,正巧上官姐姐有一些流沙宮廷的秘方,老禦醫又有荊國宮廷秘方,所以夫君現在是真正的神醫了,這些年他與這裏的商會合作,賣藥賺錢,卻也不曾缺銀錢使。”


    裴風連連點頭道:“所以說,技多不壓身,小弟敢說,呃,等一下,哥哥嫂嫂可有修食道的?”岑修與陸月搖了搖頭,不過岑修卻說道:“你是想說你廚藝好麽,我看不見得有阿瓔和阿琬好吧,她們是孿生姐妹,姐姐是祝瓔,妹妹是祝琬。她們本是采補惡道擄來的雙胞胎姐妹,我路見不平救下了她們,但半月後卻得知她們姐妹倆在山下縣裏為非作歹,於是將她們抓上山來,卻才知道她們是因修習采補之道,體內陰陽不調,所以才四處作惡,我傳授了她們雙修之法,但又怕她們繼續去胡作非為,所以便將她們姐妹倆留了下來。後來她們為了討好這些姐姐,希望她們能接納她姐妹倆,所以便以廚藝為突破,我們修行日久,很久未曾吃飯菜了,而且她們的手藝真的很出眾,即便是出身宮廷的阿嬌和甄姐幾人,都讚不絕口,所以就成現在的樣子了。”


    裴風歎了口氣道:“原來做飯好吃要給二哥你做老婆的,那還是算了,我這手藝,臭名遠揚,不值一提……”岑修哭笑不得看著裴風,陸月更是笑了出來。


    裴風最終還是將食道之法與變化之術一並傳給岑修與諸位嫂子,他囑咐眾人,會變化之法的除了山莊中的十四人外,還有另外十三人,以及到時候的接頭暗號,暗號對上的話,最好能告訴對方這變化之術的弱點,表過不提。


    蕭甄將正心還給了賀陶,但她心中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裴風算是幫了他們大忙了,於是她暗中與岑修商議,將這雙修之法教給裴風,畢竟裴風有群芳譜,他隻要以此法修行,修為提升不會慢的。岑修卻有些遲疑,他雖對裴風了解的不算多,接觸時間更是不足一天,但他感覺裴風是不會用此法修行的。不過他還是用言語試探了一番,裴風對此倒是不抗拒,他對岑修說道:“我師父師娘,弟弟弟媳,義父姨娘,都是夫妻,到時候有機會我傳授給他們就是了。至於我暫時用不上,但不代表以後用不上嘛。”岑修這才放下心來,將雙修之法事無巨細的傳給了裴風,隻是裴風聽的麵紅耳赤,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裴風心中也有些後悔,這法門如何跟師父和義父說嘛,好在還有李爵……


    次日,裴風與賀陶辭別眾人,臨走前,上官嬌將寄思鏡取了出來,交給了裴風,並告訴他,歌舒嬌已經消散了,她的使命早就完成了。至於這鏡子,上官嬌已經再也不需要此物了,有了變化之法,日後回去看家人也方便了些。裴風一時間不好接受此寶,卻要推辭,卻被岑修以眼神製止。裴風其實也有想過推薦岑修一家人去那鬼門關的,但他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完全不需要靈寶至寶這些東西。


    裴風收了寄思鏡正要離開,忽然想到寇鈴,她是流沙人,但卻不肯到說出自己的家鄉,於是他想讓上官嬌看看,她是否認識寇鈴。作為回報,他可以幫他們強化一下這裏的陣勢、禁製,岑修本來隻說看一眼也無妨,舉手之勞而已,但當他聽說裴風是公孫恪的徒弟後,卻不再阻攔了。


    裴風召出了寇鈴,如今她已經煉氣五階了,也許是以刻苦修行躲避思鄉吧,她的進展要比司蕊快很多。上官嬌並不認識寇鈴,但寇鈴似乎認出了她,因為在她見到上官嬌後,臉上有著明顯的喜悅之情。裴風見狀卻不動聲色,著手開始煉製固陣聚靈符,此符頗為複雜,是由十二道陣符,三十六道聚靈符融合而成的,十二道陣符各有不同,一個時辰後,裴風才煉製出一張妃紅色上畫金色圖案的符篆來,卻是裴風符道修行日久,之前所繪四十八張符篆皆是上品,所以最後融合而出的這固陣聚靈符才有這般模樣。而後,裴風重新加固了山莊之中的陣法,並嵌入數道迷蹤聚霧的陣法,使這山莊更加飄渺,再加上這固陣聚靈符的增幅,即便是陣法高手,也不見得能發現此地。


    再說上官嬌和寇鈴這邊,寇鈴自幼對上官嬌十分崇拜,隻不過她以前隻是遠遠的見過上官嬌幾麵,如今卻能夠近距離接觸其本人,所以在她見到上官嬌不久後,便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了,不過她也對上官嬌明言,她不想離開裴風,所以希望上官嬌能為她隱瞞。上官嬌旁敲側擊的詢問她是不是喜歡裴風,寇鈴先是否認,但過不多久卻又羞澀的點了點頭,為此,上官嬌才決定為寇鈴隱瞞。上官嬌也是因為深愛岑修,所以願意為了他隱姓埋名,背井離鄉,故此她明白寇鈴的心思。


    待裴風忙完了一切,上官嬌將寇鈴推給裴風,而後說道:“既然鈴兒妹妹願意跟著你,你就不要在問那些了,我看你似乎不願意收下那寄思鏡,不如給鈴妹子,再怎麽說她也是我流沙人,你可不能虧待了她。”寇鈴連忙擺手稱裴風並未虧待過她,上官嬌見狀對寇鈴笑了笑,裴風也尷尬的將那寄思鏡取出,交給了寇鈴,並承諾絕對不會再讓寇鈴受一丁點傷害。


    再次與眾人道別,裴風便收了寇鈴,帶著賀陶回到了彌懷縣,裴風先是為賀陶買了一柄上好的飛劍,回到住處後,他開始為這飛劍鐫刻陣法,為其提速。雖然賀陶有鎏金玄鐵星儀,但此寶隻有在夜晚的時候有用。準備好這些後,裴風便開始煉製固陣聚靈符和度厄大悲符,一方麵是熟悉一下這兩種符的煉製方法,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去鬼門關前提升些實力,不過讓裴風最頭疼的還是如何防範神識衝擊。一夜的時間,裴風也隻是將這兩種符篆各煉出了三張,他先將這六張符篆交給賀陶,而後與她說了一些古戰場的情況,包括夜影魍魎、魑陽魅月、喚命冥使以及各界修士,尤其是躲在外圍樹冠中偷襲過往之人的人界修士。


    午後,裴風變作黃丁的模樣,賀陶也變了一副模樣,隻是比裴風還要老一些,她現在是黃丁的姐姐,黃寧,裴風也是一愣,沒想到賀陶把這姐姐的身份捏的死死的。回到順丘後,裴風怕賀陶心有芥蒂,便準備讓她暫住在連葉樓的經樓,但賀陶並未領情,她準備跟裴風同行,也好有個照應。裴風見狀也不再阻攔,便讓賀陶也以黃寧的身份注冊為商會的鏢師,時不時接鏢到塹穀走走也不錯。


    隻不過走了半個月的鏢,賀陶頓時感覺無聊,最初她還十分緊張,但當她發現在塹穀中遇到的那些小蟊賊根本就不是她的一合之敵後,她便對押鏢失去了興趣。她一直熱衷於冒險,裴風漸漸的也發現了她這麽做的原因,不在危機重重中頓悟突破,便在滅頂之災裏尋求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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