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七月,賀陶向讓裴風先帶她到古戰場轉一轉,若是平時,裴風肯定會應允,但七月初七是方馨生日,他還要帶她回家呢。裴風將方馨的事情告知了賀陶,賀陶這才作罷,她記得二姐賀陳與方馨的關係不錯,不過她倒是未曾與方馨接觸過,畢竟當時她的年紀也不大。隻不過這些天,著實是把賀陶憋壞了,但押鏢她已經不感興趣了,商會內部也不曾給裴風任何任務,想來是那文長老被黃丁激怒了。好在裴風教給了賀陶度厄大悲符、固陣聚靈符的製作方法,她無聊的時候還可以煉製符篆。


    終於到了初七,方馨卻迫不及待的將裴風叫到八風樓中,裴風本以為她有什麽要緊事,結果卻是為了給他也打扮一番,裴風自我感覺還算良好,但又拗不過方馨,隻得老老實實坐在梳妝台前,有些尷尬的看著方馨動作,她解開了裴風的發冠,為裴風梳著頭發,裴風何曾這麽細致的打理過自己,待頭發梳順了,方馨這才幫他將頭發挽在頭頂,但卻並未用裴風的舊頭冠,而是換了一個新的玉質發冠,而後又為裴風褪去舊衣,著金錦衽衣,外罩對襟青衫,真是一濁世翩翩佳公子。裴風有些尷尬的站在方馨身邊,卻見她將發髻打開,而後輕聲對裴風說道:“公子可為我梳理一下頭發麽?”裴風欣然應允,隻是他這初次為人梳頭,手有些抖,裴風突發奇想,他在梳子上滴了一滴千金方靈液,這般梳起來順暢了許多,而且還讓方馨的頭發更有光澤。而後方馨開始盤發,她時不時的讓裴風幫忙拿首飾,裴風實在認不準的時候,她還會讓裴風幫忙按住盤好的發髻,前後忙活了近半個時辰,雖說有裴風幫倒忙的緣故。


    梳好了頭發後,方馨又當著裴風的麵脫去了外衣,裴風連忙回避,方馨卻讓他站住,她隻是換件外衣,而且還要裴風幫忙呢。方馨的褻衣甚是貼身,其身材體態在裴風麵前一覽無餘,裴風尷尬的笑著,目光也不知道該放在哪。


    方馨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件金絲牡丹紅袍,交到裴風手上,裴風見狀將其展開,卻要披在方馨身上,方馨卻先一步靠在他懷裏,裴風一瞬間心如撞鹿,他慌張的將紅袍披在方馨身上,而後麵紅耳赤的退開。方馨見裴風那副羞澀的模樣,不禁故意問道:“公子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見少了,多怪了,何況以方馨姐傾城之姿,我如何能不害羞啊?”裴風雖窘迫,但此時也隻能自嘲兩句緩解尷尬了,好在方馨隻是在逗他,將近午時,裴風才離開八風樓,而後飛向方家。方尚見裴風今日如此盛裝,便猜測這是方馨的主意,裴風連連點頭,而後與方尚到了後堂,他這才將方馨召了出來,方尚見狀,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說道:“你們倆站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裴風連稱“說笑了”,方尚倒也不在意。不多時,方夫人也來到此間,裴風則控製著燧天鼎在做飯,方尚從自家廚房取來各式蔬果魚肉,忙的不亦樂乎。待他二人忙完,四人便開始吃飯了,隻是吃飯的過程中,方夫人卻哭了起來,嚇得裴風一把抓住了方馨的手,方馨連聲安慰,此時方夫人才說出其流淚的原因:“自家女兒回了家,過生日都不敢聲張,這八年來第一次能再為馨兒辦生日宴,卻隻有我們四人……”方馨連忙挽著母親的手臂道:“娘,你們三人是我最在意的人,隻要有你們三個在這裏,我就異常滿足了。”


    “儒兒整日與那商會眾人打交道,那都是些狐朋狗友,當初他們就是為了你,才故意接近儒兒,如今這廢物又染上了賭癮,方家算是沒個好了……”經方馨傳音解釋,裴風才知道這方儒是她弟弟,隻是遊手好閑,不務正業,方尚與方夫人都異常恨鐵不成鋼。不過裴風從方夫人口中還了解到,這方儒雖染上了賭癮,但是卻不常輸,所以,他還不曾向家中要錢,也不曾有人上方府要債,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方府下人說道:“少爺,老爺夫人吩咐過,今日任何人都不能進這個院子。”而後一個有點無賴的少年的聲音說道:“今兒是我姐生日,我給她上炷香,柳意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接著是一位姑娘輕聲應和,但很快便清脆的催促了一聲:“儒哥哥你快點兒。”那少年繼續對下人說道:“你讓不讓開,再不讓開我抽你信不信?”


    方尚起身,對裴風抱拳道:“家門不幸,讓少俠見笑了,容某去去就來。”裴風起身回禮,但不知為何,與那方儒一起的姑娘,裴風似乎在哪裏見過,聯係起方儒嗜賭成性的脾性,裴風忽然想到,那姑娘就是當初在鏢師大賽,丙級淘汰賽時全場最大的贏家,以三十萬本金,贏得三千萬獎金,難道這方儒賭而不輸是因為有她在出謀劃策,亦或者是,方儒出的主意,讓她押注那些人?裴風一時間竟有些好奇。


    待方尚出去後,那方儒才老實起來,不過他還是說:“孩兒就是想給姐姐上柱香,我之前都說了,我跟那些人接觸是為了保護我姐,他們拿我當傻子,您不能也這麽想吧……”也許是有外人在場,方尚沒有繼續訓斥方儒,而是問起那姑娘道:“柳小姐為何會與犬子在一起,你不怕你兄姊父母說你的不是麽?”


    “儒哥哥帶我賺了三千萬,我哥哥姐姐可沒這個本事。”柳意倒是直爽,隻是卻害苦了方儒,方尚不再給他留顏麵了,劈頭蓋臉便是一通罵。屋裏的方夫人卻要出去勸阻,裴風卻讓她稍安勿躁,此事他出麵會好一些。


    裴風走了出去,卻變作了黃丁的模樣,方儒雖對黃丁眼熟,卻一時半刻想不起來,但柳意可是記住了黃丁了,畢竟那場比試,就是因為這黃丁出乎意料,幹掉了那幾個搞小動作的修士,這才讓她大賺一筆。後來她更是讓人暗中打聽了黃丁在商會之中的作為,卻也知道了他是黃階鏢頭。


    裴風對方儒說道:“小兄弟可認識我?”方儒此刻還在回想,但方尚可是嚇了一跳,眼前這中年男子是誰,從哪裏冒出來的?裴風見狀,連忙傳音向方尚解釋了起來。方尚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裴風也沒打算讓他立刻相信。


    此時柳意小聲的在方儒耳邊嘀咕道:“這就是那個黃丁。”方儒還是一臉疑惑,柳意眼睛一轉又說道:“二二三,你說的那個不要我哥哥姐姐,換成二二三。”方儒這才恍然,而後對裴風說道:“你來我們家幹什麽,你與我父親有什麽可談的?”方尚聞言,直接揚起巴掌便要打方儒,裴風連忙製止。


    方尚見狀,將方儒拉入屋中,方儒一眼便看到了方馨,不由得推門出去,重新進了一次屋子,卻見方馨沒好氣的與母親坐在那裏,方儒登時便哭了起來,當初那些與他一起的紈絝想對方馨動手,方儒為了姐姐不落入圈套,便將她支開了,哪想到,竟然會被冷幽香擄走,這讓他黯然了許久。


    裴風這邊,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再進去,倒是柳意對他頗為好奇,圍著他問了起來:“聽說你在商會總部毒打了高端,是真的假的啊?”裴風本沒在意這個丫頭,但哪想到她第一句話便讓裴風驚訝不已。他有些錯愕的問道:“這你怎麽知道的?”柳意得意的道:“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你還罵文叔叔是縮頭烏龜……”裴風連忙擺手道:“小姑奶奶,這話你可不能亂說,文長老何等受人擁戴,我怎麽會罵他?”柳意大眼睛一轉,露出小虎牙道:“這麽說,你真的打了高端了?”


    “打了,他這種傷風敗俗的人,我不打他,天理難容。”誰知柳意也握著拳道:“打得好。”裴風有些詫異的問道:“那畜生對你動手了?”裴風這麽問,單純是因為打抱不平,柳意的年紀應該與裴風不相上下的。“他敢?我們柳家可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裴風聞言,卻沒再繼續問下去,柳意等了半天,卻不見裴風發問,於是問道:“難道你不好奇麽,還是說你知道我們柳家?”


    “這我倒是不清楚,我隻是單純的不好奇罷了。不過我看你與方家少爺倒是很合得來,我學過相麵之術,你與方儒,有三世姻緣……”裴風隻是撿著柳意愛聽的說,不多時,柳意竟掏出一張百萬兩的銀票,打賞給了裴風,裴風連忙推辭,並說:“我算的準不準且不說,師門有規定,算命不能收錢的,否則會五雷轟頂,不然我也不至於當鏢師去糊口啊。”


    “那你們這個師門倒是很奇怪,難道是專門來普渡眾生的麽?連自己都養活不了,怎麽普渡眾生啊?”裴風見柳意較上真兒了,便說道:“說明我們師門的宗旨不是普渡眾生,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不多時,方尚出來將裴風叫了回去,隻不過,他此時對裴風有些疏遠,因為黃丁的這副麵孔對他而言太陌生,或者說,他最怕裴風是真的長成這副模樣,那帥氣的少俠是他變化出來的身份。裴風見狀,也隻能無奈的笑了笑,他本來隻是想幫方儒。


    進屋後,方尚直接問明:“你到底是誰?”裴風攤了攤手道:“這就隨便您怎麽想了。”方尚立刻鋒芒畢露的問道:“這是你本來麵目吧?”裴風看了一眼方儒,此時卻聽到方馨的傳音,原來方儒這小子這麽多年來一直很內疚,所以很少回家,他自稱目前在想辦法怎麽懲治那些二世祖,隻不過他現在沒什麽實力。裴風變回原樣,而後對方尚、方儒和方夫人說道:“裴風,字珀石,原賓口飯莊少掌櫃,原連葉樓弟子,師從尹浪,現在他是連葉樓的執法長老。我自幼師從焦循,當初他來我家時,化名朱循。一年多前我與焦夫子到大澤,焦夫子收歌舒瑤為徒,我便成了她師兄。後來是她為了幫我掩蓋秘密,所以才散播了有關巫荒閣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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