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看著相君留下的那把劍,忽然對魏蓉和卿荷說道:“你們說,我是不是太重女輕男了,同樣是這所謂隱龍教的人,我直接幹掉了季莘,卻放了相君一命。”魏蓉搖了搖頭,卿荷卻點了點頭,魏蓉不解的問卿荷:“相君該說的都說了啊,難道還要死麽?”卿荷回道:“我隻是同意裴風重女輕男,為了他那師姐,把季府上下六十二個修士全殺了。”


    裴風慌忙解釋道:“卿荷姐,你這就有些過分了,我這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說了,這根本就是兩回事,我這是幫人做事,順便行俠仗義了而已,那破據點裏麵,幹的都是喪盡天良的事,我這是懲奸除惡,替天行道……”裴風越說越覺得不對勁,怎麽感覺自己是在狡辯一般。


    回了涵虛宮,裴風將那把劍還給關珊,而後請掌門丁綺為他和關珊作證,表明清白。這之後裴風便向丁綺告辭了,他要離開涵虛宮了,其他的長老向裴風詢問原因,但丁綺卻並未讓裴風說。什麽原因,她自然知道,而且此時這原因已經不重要了,裴風離開涵虛宮才是最重要的。她感覺有人在針對裴風,製造各種謠言,最後受連累的卻是涵虛宮,如今涵虛宮在江湖上的聲望已經越來越差了。次日,裴風去了一趟古安,一來是向金釗、金玟辭行,二來,是去看看相君是不是照她所說去做了。裴風傳音給金玟,向她道別,但給金釗傳音時,傳音符卻直接燃燒了,不多時,裴風收到金玟的傳音,她代金釗祝他一路順風,金釗在閉關,也許是為了整理心情吧。裴風又去了一趟季府,卻見季府空空如也,裴風尋到後院假山,卻見假山被破壞了,相君跑了。裴風又在府中轉了一圈,卻見堂前的畫看著不太對勁,裴風將那畫扯下,這畫卻自燃了起來,而後,他便聽到了相君的留言,季府被毀,已經驚動了萬磬王,他讓相君去了古安荊府,重建暗點。相君自然是請裴風去捧場了,正好裴風也準備打入這殺手組織內部,不過,這次他換了名字和樣貌,他吸取了黃丁的教訓,變成了一個模樣俊俏的青年。


    次日,裴風來到荊府,而後對荊府管家說道:“老爺家裁縫鋪開張,特來賀喜。”這是相君留給裴風的暗號,那管家聞言,捏著聲音對裴風說道:“閣下消息倒是靈通,不知閣下姓名?”裴風開口道:“甲天,甲天下的甲天。”天階甲等,這回可不是壞名字。那管家聞言,有些詫異的道:“夏國人?”裴風挑了挑眉道:“道喜還要問來路啊?”那管家不慌不忙的道:“甲姓可不多見,一般都是夏國人,隨口問問。”管家給了裴風一個腰牌,而後問道:“怎麽,閣下缺錢可以到裁縫鋪找些事兒做。”裴風一時間沒沒明白,裁縫鋪不是接頭暗號麽,還是說自己進錯府了,這個荊府真的開了家裁縫鋪。不過看了看手中的腰牌後,裴風便明白這管家在暗示什麽了,他對那管家道:“暫時不缺,就是來捧個場,若是有大買賣了再來找我。”裴風這麽一說,倒是讓那管家另眼相看了。裴風正欲離開,卻聽到相君的傳音,問他怎麽不進來坐坐,裴風推說有事,便拒絕了。


    裴風才離開荊府,便收到了天殘老人的傳音,此次行動關係到商會在北海的地位,他讓裴風先去看看,若是解決不了,再傳音給他。裴風倒是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難事,隻是重要些罷了,說不定,隻用變成天殘老人或釣月漁叟走個過場便好了。裴風祭出子川,向北海冰蝕島趕去,其實此行裴風還是有些疑惑的,究竟是何人敢在冰蝕島撒野,那裏有廣寒子坐鎮,更有一整個門派做後盾。


    其實此番還真不是人撒野,而是一隻極地冰鳳,此物是五行之靈的異化,冰蝕島準備將其捕捉,作為鎮派靈獸,商會此舉是為了討好冰蝕島,進而贏得北海的青睞。北海目前隻有霜都一處分會,所以商會也是有些著急。他們怕北海本國的商會成型,到時候他們就無法入駐進去了。北海不像大澤、流沙,常年內憂外患,本國商會沒有起色,也不像商國、涼國,本國商會與順丘商會糾纏不清。北海偏安一隅,且礦類、冰屬性資源豐富,即便與順丘商會脫鉤,也不會有太大影響,而且塹穀與北海隔著流沙,商路不通。之前是因為黃丁打通了劍江與盛雲江的水上通道,還有三龍湖的商路,所以順丘商會才準備將手伸向北海的。


    裴風變作釣月漁叟,來到冰蝕島,此地早已是銀裝素裹,此番是莊曼,也就是竹榭詩會的未央,前來迎接裴風,隻是裴風的變化之法在莊曼麵前失靈了,她看出裴風的真實身份,裴風心中一驚,變回原貌對莊曼作揖道:“司南二老曾救過在下,此番我是來幫忙的,算是自作主張了,隻是沒想到師姐竟能看穿我的把戲。”莊曼聞言,倒沒有起疑,她隻是沒想到,裴風的變化之法竟然是隨心所欲的,所以她留了一個心眼兒,並未將她如何看破裴風的偽裝說出來。裴風見莊曼不說,頓時有些抓心撓肝,渾身不自在。


    廣寒子也沒想到,此行竟是裴風前來,但冰風已經被困在冰蝕島眾長老布下的陣中了,司南二老來與不來,都沒多少影響,所以她當即決定,眾人出手捕捉冰鳳,廣寒子怕裴風有失,便讓他從旁掠陣,裴風倒也沒閑著,他在玲瓏的幫助下,以如今的萬陣之樞布下了一個萬化冰晶陣,此陣可抵消壬癸寒冰的威力。不過,裴風並未急著出手,廣寒子既然是讓他掠陣,他也沒必要太急於表現。廣寒子是知道裴風有冰靈的,去年的青年才俊大會上,她曾見過,當時她也是感到意外的,隻是此刻其他的長老、弟子們見狀,卻紛紛羨慕起來。


    裴風又在萬化冰晶陣中打入一張固陣聚靈符,這才停下動作,莊曼到裴風身邊詢問他手中這是何物,裴風卻也沒隱瞞,隻說這是雕蟲小技,不過裴風傳音給玲瓏時說道:“在人家地盤上,咱們謙虛點,玲瓏妹子幫忙布下的大陣,自然是不凡之物。”玲瓏聞言,卻笑了出來。


    不過莊曼以及在場的長老,都不相信裴風這陣法有那等作用,冰鳳的壬癸寒冰是眾人最頭疼的,裴風手中的那陣勢竟能抵消壬癸寒冰的威力?怕是隻能抵消一點點吧。倒是莊曼,此時攛掇裴風將這萬化冰晶陣放入諸位長老的大陣中,裴風倒是先向廣寒子請示,見她點頭,裴風才將手中的萬陣之樞丟入陣中。突然的變陣,讓冰鳳暴躁起來,它祭出數道冰錐,打向眾人,裴風開始還不以為然,但那些冰錐倏忽間,變做千萬根,鋪天蓋地的打來,諸位長老嚴陣以待,卻發現這些冰錐並無多少威力。他們這才相信裴風的萬化冰晶陣的效果是真的,而且比裴風所說的效果還要好。


    莊曼看向裴風的眼神都變得異彩連連了,她猶豫了片刻後,忽然向裴風問道:“你還好奇我是怎麽看穿你的身份麽?”裴風連忙轉過頭,滿心希冀的點了點頭,隻是此時他見莊曼麵上微紅,神色扭捏,於是又補充道:“若是姑娘不方便,那就算了。”莊曼擺了擺手,忽的臉色更紅了些,但很快,她就讓裴風看著她的眼睛,裴風聞言照做,卻見莊曼的眼眸中出現兩朵雪花,裴風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連忙揉了揉眼睛,但那雪花卻真的存在。莊曼被裴風盯著看,自覺有些羞澀,便低下了頭,裴風卻彎下身子還要看,莊曼白了他一眼道:“你還看!”裴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唐突了,隻是姑娘的瞳術著實奇異。”莊曼低著頭說道:“這是雪影塵晶,可堪破一切幻象……”此時廣寒子在一旁咳了一聲,莊曼這才未再說下去。裴風連忙說道:“在下的變化之術幾可以假亂真,自我從師父那裏學會,還是第一次失手……”裴風忽然表情怪異的對莊曼問道:“姑娘,冰蝕島不會是所有人都會這招吧?”莊曼搖了搖頭,但未再說什麽,裴風此時心頭一片火熱,他之前不敢將變化之法外傳,怕的就是有壞人亂用,若是每個地方都有人會此法……算了,那他也就沒必要變身了。但他還是很想學此法,看來隻能想辦法拜入冰蝕島了。


    廣寒子看到裴風的眼睛咕嚕亂轉,便出聲道:“裴風,這雪影塵晶可是我冰蝕島秘法煉製而成的,我希望你不要打什麽主意,尤其不要打莊曼的主意。”裴風麵帶愧色,但接下來說的話,卻無半點慚愧,裴風對廣寒子道:“前輩,我昨日離開了涵虛宮,不知可否拜在冰蝕島門下?”廣寒子柳眉倒豎,但見那冰鳳確實被其陣法削弱了,便說道:“你若想拜入我冰蝕島也不是不可,但你需要答應我幾件事,辦得到,我才能答應。”裴風連忙點頭,廣寒子繼續說道:“首先第一點,你那布陣之法還有打入陣中的那符篆,你要詳述於我。”裴風先是有些遲疑,不過如今的萬陣之樞與公孫爺爺所教的已有天壤之別,裴風對廣寒子道:“前輩,此法需傳給德行俱佳,品行端正之人,若有人學成為禍人間,那卻是不好了。”廣寒子點頭答應,而後繼續說道:“第二,你將那變化之法詳述於我,此法我隻傳女弟子。”裴風聞言,當即點頭。“第三,你在冰蝕島至少要待三年,三年之中若敢作奸犯科,我定不饒你,同時,三年之中你不能與門中師姐師妹交流。”裴風問道:“外出也不能交流麽?”莊曼傳音讓裴風不要多問,答應了便是,這是廣寒子的禁言令,此令自頒布日起,尚未在任何人身上用過。裴風雖心中疑惑,卻也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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