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裴風與那夢魔對峙起來,他身邊的那幾位姑娘鋼拳鐵腳,金臂銀腿,打的裴風渾身上下無處不疼,好在他可以神識尖刺反擊,卻也無大礙。裴風發現他也不能改變這夢魔的夢境,不過此時他已經知道原因了,隻有對清醒的人使用入夢之法,才能改變對方的夢境,這夢魔和之前的和尚,乃至於王劌,裴風都是在他們在夢中的時候,用了此法,所以他無法改變夢境。不過裴風主動入夢,卻有一些好處,那便是這夢魔的迷宮鬼梯不再能對裴風構成威脅了。


    就在此時,那夢魔忽然大手一揮,讓周圍的那些姑娘退下,他得意的對裴風說道:“我知道你們找到我的身體了,但那又如何,在這夢境之中我是永生的,哈哈,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故意阻攔你們麽,你可知道我為何又放你們出去?”裴風冷冷的道:“放我們?墜落的情況下,我們不醒都難。”


    夢魔忽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太天真了,我的夢魘若有那麽容易逃脫,外麵的那些和尚,早就逃出去了。隻要你那兩個同伴將我的本體幹掉,我便可以任意存在於任何被我控製的人身上,到時即便是你都會成為我的選擇,當然,也包括你的兩個朋友。不過說實話,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現在想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希望你那兩個喜歡動腦的朋友快些出手……我有告訴你我的夢魘可以傳染麽,這是最重要的,到時你們遇到的每個人,都會夢我所夢,想我所想……”裴風也笑了起來,夢魔陰笑著問道:“你笑什麽?你是被嚇瘋了麽?還是說怒極反笑,你的怒火也變成我的樣子啦!”


    “我笑你太天真,你的命還要用來證明我的清白呢,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在夢裏死的,那樣太便宜你了。你真應該看看你在外麵的模樣,奄奄一息的被折疊在小箱子裏,你還能睡的這麽踏實,也許是天真的人睡的香吧。”夢魔舔了舔嘴唇,惡狠狠的道:“哎呦呦,原來是這樣啊,我是個天真的人,做了個天真的夢,那我能不能在夢醒之前,打你出氣啊?”接著夢魔與那些姑娘一起打來,裴風以神識做盾,時不時刺出些尖刺,裴風嚐試去切斷那些姑娘與夢魔之間的脈絡連接,但卻遭到那些姑娘的拚死保護,裴風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他。但就在此時,夢魔忽然說道:“怎麽可能,你在夢中,為何可以與外界交流?”裴風笑道:“因為我有一個好師父,你的陰謀永遠無法得逞,說你天真你還不信。”丹夫子通過萬賢典連通著裴風的夢境,裴風此時在夢魔的夢境之中,其實是由夢魔的夢魘、入夢之法和萬賢典的昏睡作用共同促成的。所以丹夫子可以同裴風交流,而且還能將裴風此時的際遇告知給外麵的人。


    “那又如何,你們什麽也無法改變,即便我身陷囹圄,但我夢境自由。”夢魔叫囂道,裴風搖了搖頭:“不再是了,有夢想是好事,但要多讀書才能實現。你這夢境之中,一切皆是虛幻,銅頭鐵臂是假的,跌打損傷是假的,但有一樣東西是真的,神識。夢想總是敵不過現實的,醒悟吧!”裴風硬挨著那些姑娘的拳頭,但此刻,他感覺到的隻是花拳繡腿,夢魔這才慌張的以神識來攻擊裴風,但他的神識完全不是裴風的對手,很快,他與那些姑娘之間的連接便被裴風抓在手裏,而後裴風以神識化作利劍,將這些連接斬斷,那些姑娘紛紛跪地向裴風致謝。夢魔欲回身遁走,卻被裴風以神識尖刺劈開攪散。夢魔在夢境中的模樣變成了一縷青煙,裴風感覺到這片夢境在消散,光與影飛速的變換,不多時,裴風發現一本有著金色書頁的書籍——化魘之法。這本書就是此人的依仗麽,裴風將其抓在手中,卻感受到書中有一股神識,這是一件靈寶,裴風搖頭道:“同樣是書籍,同樣是器靈,與丹夫子相比,你可差遠了。”


    卻說此時,辛瑗和賀邡發現十數道姑娘的魂魄從那夢魔的體內飛了出來,塔下的眾僧也清醒了過來,而夢魔的身體也動了起來,賀邡以殘月寒星網將夢魔拿住,而後按照丹夫子的吩咐,在夢魔身上貼了一張天威道償符。此符卻是辛瑗自己煉製的,雖說目的不得而知。不多時,裴風也醒了過來,他手中還拿著一本書,正是那本化魘之法,夢魔痛苦不堪的看著幾人,他心有不甘,他不明白為什麽裴風能將他打出夢境,也不明白裴風為何能不懼他的仆從的拳腳。裴風自然不會告訴他,是因為萬相映心塔,此寶可以防護神識,也可以擴大神識的威力,這卻是萬相映心塔的器靈諸音通過丹夫子告訴裴風的。裴風的神識本就強,再加上萬相映心塔的加持,夢魔自然不堪一擊,有萬相映心塔的守護,他的仆從的手段也無法撼動裴風。丹夫子對那夢魔說道:“一會兒見了官可不要說謊,否則會遭雷劈的。”那夢魔連忙點頭。


    賀邡兜著夢魔飛下,眾僧才知道是誰救了他們,他們連忙跪拜道謝,另一旁,則拜著一群姑娘的魂魄,裴風詢問她們是否可以還陽,賀邡拍了拍裴風的肩膀沉聲道:“人死不能複生,待我煉成無相眾生塔,便為這些姑娘超度。”裴風欲言又止,最後暗中歎了口氣,四戒色函……上天有好生之德,鬼界有複生之法,也許這些人還有救……卻是辛瑗替裴風開了口,不過他也說的很清楚:“這四戒色函,就是冷幽香的群芳譜,被我兄弟收下,作為萬不得已救人之用,他此時不便開口,一是因為諸位姑娘才出狼穴,群芳譜對你們而言,無異於再入虎口。二來,我這弟弟已有妻室,再收容各位,我這兄弟也有些為難。不過此事卻是非說不可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既救你們離開那夢魘之地,那不如救人救到底,而且,諸位到時若是不滿意,還可以隨時離開,但離開就意味著與世長辭了。”裴風連忙又補充道:“諸位有誰能修鬼仙的,可以找我師兄。”裴風咳了一聲,而後對賀邡說道:“不是所有的魂魄都要死的對吧?”賀邡遲疑了一下,接著用力的點了點頭。


    裴風又對那些僧眾說道:“諸位請起,此事應該告知住持方丈才對啊。”就在此時,一位鬼魂姑娘讓其中一位僧人站住,那僧人見狀要跑,裴風連忙祭出嵌絲伏靈索將其捆住,那姑娘稱,此人在她未死前,非禮於她,正因如此,她才會被捉,裴風又問其他人,是否還遇到過這種事情,他們會為她們做主的,其他姑娘均搖頭。


    不多時,住持趕來,他已經傳音報官了,但他卻忽然跪在賀邡麵前,賀邡麵色一沉,他已經知道原因了,看來那一百一十九顆舍利應該是無法兌現了,他將住持扶起,而後說道:“此事無妨,大師不必介懷。”住持方丈含淚道:“老衲因懼怕此人妖法,所以將寺中舍利串做佛珠,如今寺中舍利,隻有百顆。”裴風忽然想到,他還有十幾顆舍利子,乃是當時在鬼門關中從了業和尚師兄弟手中所得,裴風將那些舍利子取出,點了一番,正好十九顆。賀邡大喜,裴風讓他回中京再煉製無相眾生塔,那邊安全些。


    半個時辰後,宜德縣縣令丁義趕到,他向裴風等人詢問一番,而後又向那些受害姑娘的魂魄詢問了一番,最後,他便在佛堂中審問起這夢魔來。不過裴風建議將夢魔壓在殿外,他從丹夫子那裏得知,夢魔身上被貼上了天威道償符,所以才這般建議。丁縣令聞言,便讓裴風將其修為封印,然後再押在外麵。但裴風的修為不及此人,故而無法封印其丹田,賀邡也是如此,辛瑗見狀,便代勞了,而且他的手段更高明。


    丁縣令審問夢魔的時候,雷霆不斷,卻是他說了假話,遭了天譴,那夢魔也被劈怕了,連忙如實招來。此人原名刁春,因習得化魘之法,便漸漸沉迷此道,早年他聽說黃葬寺眾僧每日過著神仙日子,便想來投奔,不成想,他剛來這裏,就聽聞黃葬寺被封,於是便離去了,後來他聽聞黃葬寺重開,便再次前來投奔,化名於敬。隻是沒想到這裏的日子頗為清苦,他受之不住,便再次離去。直到五年前,他聽聞黃葬寺重設功德香,他這才再次趕來,但住持並未收留他,而後他調戲女香客,更是被路過的小沙彌數落,於是他心生怨恨,於當夜以化魘之法將小沙彌困在了夢魘之中,他本是想懲罰一番這小沙彌,但他忽然升起了一個邪惡的打算,以此法到山下做些壞事。所以五年前眾人尋不到小沙彌,是因為他被刁春帶到了山下,當時他遇到了一位身姿婀娜的姑娘,便心生歹意,準備讓那小沙彌將那姑娘騙來,卻不成想,那姑娘竟是巍台山長老,他燃燒精血才逃回黃葬寺,而後藏身在舍利塔中,小沙彌一路跟著刁春的氣息走回了黃葬寺,並停在了舍利塔前。刁春在舍利塔中養了三年傷,他又以化魘之法控製了三個人。第一次寺中眾僧來找的時候,他無意間找到了打開地宮的機關,而後便躲了進去,之後的兩次也是如此。


    多年囚禁般的生活讓他漸漸扭曲,他對化魘之法的了解也越來越偏頗,直到後來,他悟出了實不如虛,醒不如夢的歪理,而後便開始壓縮身形,然後讓那幾位被他控製的僧眾將他塞到舍利塔頂的小神龕中,而後他便開始在眾香客之中傳播一個念頭,那便是黃葬寺的姻緣簽特別準,這使得遠近州縣之人都來黃葬寺求姻緣,念頭傳的越遠,便越能遇到美人。其實這些姑娘之中,有兩人是一年前便被刁春擄來了,隻是刁春的動作小,並未被人發現,後來他擄來的第七人,是稽陽許家二小姐,這事情才鬧大,刁春怕之後這裏的香火不旺了,便捉不到美人了,這才大肆捕捉貌美的香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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