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魔天尊稱,它們四把劍是在九百多年前被華天君封印在此的,那時華天君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了。此地原本是一處火靈傳承之地,華天君是借助百辟(必)仙衣才闖過那熔岩幻象的。正巧他當時尋得一顆火靈蛋,便以辟淵四劍布下劍陣,將其封印,而後改造了出入禁製,並為蕩魔四位劍靈留下任務。除此之外,他便也隻清楚最後的影像是找到華天君的關鍵了,他們並不清楚華天君如今在哪,這一萬年來,華天君去過不少地方,也留下了十多處寶藏,但若想打開那些寶藏,卻需要緗璃……當蕩魔天尊說到這裏時,燧天鼎卻有了反應,裴風連忙將它召出來,興許是華濟想起了什麽。


    不過華濟隻是說他想起了小主人的名字是緗璃,所以之前他才以為自己叫離兒,緗璃是小主人的字,她本叫華珀。裴風又向華濟詢問,他記不記得天鼎治天下應該去哪裏應驗。華濟思索半天,依舊一無所獲,靠在裴風肩頭看著天空的柳菡隨口說道:“治天下是什麽意思,治病救人麽?”經柳菡這麽一提醒,裴風倒是想起了青姬曾說過此事,也許就是治病救人,但天下病入膏肓者眾多,去哪尋找另外兩個鼎的線索呢。裴風讓柳菡將辟淵收去,柳菡也將另外三把劍還給了裴風,裴風對著她笑了一下,而後便想著將這三把劍贈給方馨等人。


    裴風將方馨喚了來,卻沒想到,她將甄珂與歌舒倩一並帶了過來,方馨對裴風說道:“這三把劍便給我們三人吧,甄珂姐可以用萬毒神農杖來換,倩姐姐本就沒有武器類至寶。而且,你若是給玉蝶五人,三件也不夠分,定會厚此薄彼……”裴風感覺方馨的話,言不由衷,她定是怕許惜心生落寞,才如此的。不過方馨既然這麽說了,他也便照做了,而且方馨說的也不錯,甄珂的萬毒神農杖和九能慧骨針作用類似,歌舒倩也確實沒有武器至寶,她們如今已經是分神修士了,難免要出手對敵的。三把劍也很默契的認主了三人,方馨得了冰劍,此劍叫做廣寒飛霜劍,甄珂拿了血劍,此劍名為八陣,歌舒倩要了火劍,此劍叫做萬焱妖劍,而焚天全名是焚天真人。而後,甄珂又將萬毒神農杖交給了裴風,她讓裴風將此寶交給巍台山的楚琪,也算是結善緣了。


    柳菡聞言,也想去巍台山看看,裴風稱:“巍台山門規森嚴,你若想去,必須穿的厚實一些。”柳菡頓覺無聊。次日,裴風飛上巍台山山門,拜見楚琪,楚琪未現身之前,又有一群巍台弟子,圍著裴風叫他磕頭蟲,裴風一一作揖回應,就在此時,後麵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怎麽,巍台山的姑娘們喜歡這種姿態低的男子啊,這倒是讓我沒想到啊,現在世道變了麽,美女都不愛英雄了?”


    裴風回頭看去,卻見一白麵男子,臥蠶眉,時風眼,確是一副英雄相,但裴風卻聽到周圍的女弟子竊竊私語,稱“怎麽又是他”,裴風向其作了一揖,但那人斜了裴風一眼,並未回禮,他走上山門對著那些弟子道:“把你們管柔長老喚來,我今天非要見她一麵。”裴風見狀,向一旁的弟子詢問此人來曆,他倒是不怕事,大大方方的問,一點都不避諱。隻是那些巍台弟子不敢回答,裴風大概知道此人的實力如何了。


    那人見狀,陰陽怪氣的道:“怎麽?你叫磕頭蟲啊?”裴風聞言,轉過身對那人作揖道:“正是在下,閣下家中辦白事了麽,在下倒是可以去奔喪,一頭五兩,童叟無欺。”那人似是不曾聽說過裴風的名聲,想來是閉關多年方有所成吧,他祭出一麵折扇,便向裴風打來,裴風舉劍交還,三五個回合後,一劍挑開那人的腰帶。


    “敢在你太歲爺爺頭上動土,今日我要讓你人頭落地!”說罷,那人祭出四件法寶向裴風打來,一枚玉珠,一塊金磚,一枚飛釘還有一把長劍,四件寶物輪番向裴風打來,卻打的裴風連連後退,裴風祭出十方噬魂焱,向那人打去,起初那人不以為意,但很快,他便發現這蒼白火焰之中的威勢,越來越強,他連忙祭出一麵水盾,將其擋住,這十方噬魂焱打在水盾上後,那水盾應聲落地,原來是那人附著在水盾上的神識被十方噬魂焱吞了去。


    那人見狀,大驚失色,裴風舉著十方噬魂焱,拎著他的領子道:“別讓我再看到你!”那人連忙點頭,跑出去數步,卻見裴風不敢追來,便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我是涼國第一權臣明騁的兒子,磕頭蟲是吧,明天我就讓你好看。”裴風懶的理此人,正欲回頭詢問巍台弟子,巍台山何故懼怕此人,但回頭卻見到楚琪站在巍台山門,裴風連忙把這話咽了回去,而後向其作揖道:“晚輩拜見楚前輩。”


    楚琪沒好氣的道:“你小子一來就給我搗亂,另外,你剛剛趕走的那人是涼國三皇子,秦仁,他正是被明騁直諫,發配到了巍台山北坳的雪稀縣,此事,我們早就告訴給了朝廷了,涼帝給的答複是,隻要打不死,任我們處置。”


    裴風連忙呈上萬毒神農杖,而後說道:“晚輩是來送寶物的,這段時間晚輩一直在閉關,已經沒什麽機會去行俠仗義了,此寶在我手中隻會明珠暗投,萬望前輩不要嫌棄。”楚琪猶豫片刻,便將此寶收下了,而後又有意無意的道:“你可別去找秦仁的麻煩,不值當。”裴風點頭領命,他這本就是無妄之災,不過楚琪這麽一說,他卻動了些心思,待天黑之後,托夢去嚇嚇他。


    不過裴風並未去雪稀縣,他在塹穀中找了一處岩洞,而後便開始搜尋起秦仁來,但讓裴風有些意外的是,他並未發現秦仁的蹤跡,難不成他回京搬救兵去了?裴風飛到雪稀縣,而後變了身形到附近去打聽秦仁的住處,接著便飛了過去。裴風剛翻入其府院,便察覺到一陣殺氣,他連忙借來洪荒烏雲羅,隱去了身形,緊接著便看到一黑衣人飛了出來,裴風連忙祭出子川跟了上去。


    卻見那黑衣人一路南飛,最後進入到了巍台山門,裴風心想要出大事了,難不成巍台長老前往秦仁住處,將他做掉了?正因如此,他才無法托夢於他。不過裴風卻發現此事有些蹊蹺,自己之前在山下感覺不到秦仁,那時他應該已經死了,算上自己飛到雪稀縣,而後找人詢問秦仁住處的這些時間,足有兩三刻鍾,巍台山長老若是想取秦仁的性命,完全不需要浪費這麽久的時間。難道是她在找什麽東西,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便是巍台長老來遲一步,她到這裏的時候,秦仁已經死了,凶手另有其人。


    此時裴風也隻能返回秦仁住處,以鎮獄萬魂盞查看一下他臨死前都看到了什麽。但當裴風回去的時候,秦仁住處已經有重兵把守了,想來是家丁發現了異常吧。裴風離開此地飛回了玄機天,他雖然知道重要線索,但這線索畢竟是指向巍台山的,所以他也隻得閉口不言了。畢竟巍台山有十足的動機與把握幹掉秦仁,此事若是說出去,定會陷巍台山於不義。


    裴風回到住處後,越想越覺得蹊蹺,楚琪曾提醒他不要去找秦仁的麻煩,而當夜他遇到的那黑衣人卻飛到了巍台山門中,難道是楚琪動的手麽?她是在秦仁住處找什麽嗎?從當時黑衣人的禦劍速度來看,確實是分神修為,裴風若非是有子川相助,定然追之不上。不過裴風轉念一想,反正這秦仁都被皇室發配到這等苦寒之地了,他是死是活,已經無關緊要了吧。但如此一來,裴風對巍台山卻心生嫌隙了,而且在他看來,巍台山既然已經得到命令,隻要不殺了秦仁,便可隨意處置,她們應該不會做這種出格的事情。裴風越想越糾結,此事他斷然不能坐視不理,秦仁這人雖討厭,但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他決定天亮之後再上巍台,問個究竟。


    但還不待到了天明,裴風便收到了馬文的傳音,三皇子秦仁之死,驚動涼國朝野,涼帝便再向大澤借來了馬文。馬文找裴風,自是為了借鎮獄萬魂盞一用,不過裴風也暗中將昨夜所見告知給了馬文,馬文聞言,卻並不聲張。涼帝準他便(變)宜行事,他也便可以排除一切的幹擾了。隻是此番裴風卷入其中,馬文也隻得暗中將裴風也當作嫌疑人了,不過他認為裴風裴風的嫌疑幾乎可以排除,因為他從鎮獄萬魂盞所呈現的秦仁臨死前影像中,看到一黑衣人,與裴風之前告訴他的情況相符。隻不過影像太過漆黑,二人分辨不出這黑衣人是男是女,最讓馬文氣憤的是,昨夜的那些軍士,將現場破壞的麵目全非,即便是裴風昨夜在牆角留下的腳印都被他們踩的辨認不清了。


    家丁與甲士的供詞出入也很大,此事的疑點遠不止這些。裴風認為秦仁是死在戌牌之前,但馬文從秦仁的屍首上探查出其死在戌時三刻。裴風聞言,卻有些不太認同,戌時他已經察覺不到秦仁的神識了,即便他陷入昏迷,也是可以搜尋到其神識的。馬文告訴裴風,如果此事後麵有更大的陰謀,那麽三天之內,必定還有其他人來提供線索。這三天,他們隻需按兵不動,既不提出懷疑假設,也不四處走訪詢問,好在馬文手中有裴風這個線頭,到時隻需沿著這條暗線,捋順之後,便能牽扯出這後麵隱藏的一切暗線了。


    裴風心中暗惱,早知道就該聽楚前輩的話,如今他也不得不趟這趟渾水。馬文告訴裴風:“你有沒有想過,你與秦仁交了手後,便出了這檔子事兒,你也有可能是對方針對的目標,有可能是隱龍教餘孽,你與他們有血海深仇,隻是一切暫不得而知,這幾天你就在我身邊吧,保護我,也能保護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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