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宋景曜凶巴巴地轉回頭,雄赳赳氣昂昂地瞪了過去,明目張膽地盯著麵前的絕佳好身材看。 沈修竹被他逗樂了,赤腳走進衣帽間,拿了一件襯衫就披到宋景曜身上,憋不住地低笑說:“你別是忘了你自己也什麽都沒穿吧?” 剛還瞪著人的宋景曜立刻鬧了個紅臉,他還真忘了…… 沈修竹修長的手指動著,幫他扣著紐扣,慢吞吞地穿衣服,但底下還是空著的,沒有褲子。 宋景曜眼前就是沈修竹光滑結實的胸膛,臉上燥熱,趕緊推開他的手,急急說:“我自己來!” 沈修竹卻好像戲精突然上身,憂傷地歎氣說:“果然是拔x無情,用完就嫌棄我了嗎?要去找別的男人了嗎?” 宋景曜無辜又懵逼,這都什麽事兒啊!這句話不能翻篇了是不是?他就是一個想法,而且那時候他沒跟沈修竹在一起啊,他還顧忌著沈修竹會喜歡女主呢! 想到這,宋景曜就扁了扁嘴,心裏酸得冒泡。事情沒有像劇情那樣發展,但誰敢保證以後會不會有什麽變動,沈修竹現在是對他有好感,但萬一未來變心,又喜歡溫璐了呢? 沈修竹注意到了他的小情緒,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金魚嘴,“不高興什麽呢?沒給你拿內褲?你要什麽樣的,四角,三角,還是……丁字褲?” 宋景曜一下就被帶偏了,震驚瞪眼,小臉上都寫滿了——沒想到你竟然有丁字褲,你好騷啊。 沈修竹笑得更樂了,低頭在他嘴上啄了一口,低聲說:“給你準備的,你沒說不穿,那就是接受了?” 宋景曜再次炸毛,恨不得跳起來用頭撞死他:“才不是!” 沈修竹沒再逗下去,“那我給你拿條黑色三角的?” 這個倒是能接受,宋景曜有點別扭地點了點頭,小聲嘀咕:“嗯……” 他卻是沒想到,看似自己選擇的,都是掉進沈修竹的陷阱裏了。 比起露骨花哨的丁字褲,沈修竹反而覺得宋景曜穿黑色三角更加勾人,包裹住他挺翹飽滿的臀部,繃緊的弧度,像是那布料包不住似的,會讓他有種想撕爛那塊布的衝動。 洗漱的時候,宋景曜看了一眼鏡子,身上滿滿的痕跡,都證明了昨晚到底有多激烈瘋狂,宋景曜臉紅得簡直能滴出血來。 直到離開沈修竹的別墅,宋景曜都還有種做夢一般的感覺。 他、他……跟沈修竹做了? 昨晚那爽得要死的,不是假的? 這突飛猛進的進展……他原本還想著等十年之後的,太、太快了叭。 這一天,宋景曜都心不在焉的,根本定不下心來做事。 晚上,他又被自家爹媽叫回了家,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談。 宋景曜坐在沙發上,即使很柔軟,屁股也還是有點不舒服,他不自在地動了動。 宋母語重心長地開口了,“曜曜,我跟你爸商量過了,你是同性戀的事,我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gay又怎麽了?gay就不用相親找對象結婚嗎?雖然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但你又不肯說出來,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拿個借口來搪塞我?我還是不放心你,我看,還是我來找一下合適的人選,你試著處處?” 沉浸在和喜歡的人有大進展的宋景曜懵了。他老媽怎麽還沒放棄讓他相親的想法? “不是,媽,我真的有打算的,你別瞎折騰了,等我成了會帶人回來給你看的。不瞞你說,人你也認識,你肯定滿意的。”宋景曜就差拍著胸口保證了,她媽對沈修竹有多喜歡他又不是不清楚,那可是她從小一直滿口誇著的別人家小孩。 “你的意思就是還沒把人追到手?曜曜,我理解對愛情的追求,但沒有希望的時候,不要傻傻地等。”宋母又想到梁鳴了,憂心忡忡。 宋景曜眨巴著眼,聽不明白,正好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沈修竹打來的。 沈修竹問他在幹什麽,他依賴沈修竹,忍不住就倒苦水,“我媽啊,她非要我相親……” 話還沒說完,沈修竹就冷不丁地說:“等我,我馬上過去。” 然後就是收拾東西,匆匆出門的聲音。 宋景曜拿著通話結束的手機,有點兒懵。 宋母問:“修竹說什麽了?” 宋景曜:“他說他要過來。” 宋母自有一番打算,原本就是要單獨跟沈修竹這孩子聊聊,修竹現在過來,不如提前一下好了。 於是,宋母讓宋景曜回房間,說她要和修竹談。 宋景曜當然不肯,憑什麽他不能聽,但宋母作為家長自有一派威嚴在。宋景曜撇嘴,陽奉陰違,裝做跑上樓,實際又踮著腳尖偷偷摸摸下來,躲在角落偷聽。 沈修竹急匆匆趕來,難得領帶都有些亂,不是平常那樣一絲不苟的精英模樣。 宋母看他的在意程度,心裏暗暗點頭,覺得撮合曜曜和修竹的可能性又大了一些。她優雅端坐著,正準備開口…… 沈修竹卻忍不住先一步毛遂自薦了,急道:“伯母,你想讓曜曜相親,那你看我怎樣?我中意曜曜,想和他結婚。我是認真的!” 明明平時談判時能把人說得啞口無言,這個時候,卻因為緊張急切,嘴巴笨得不行。 宋母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卻在一開場就趴下了,一臉的懵逼。 “???” 等等,發生了什麽事?我這是錯過了好幾十集的劇情嗎?!第65章 求婚 宋母滿打滿算計劃好了怎麽說服沈修竹, 讓他跟自己兒子試著處處,可怎麽都沒想到,啥都沒做, 事情就成了。 而且據沈修竹說, 他們還已經談了一段時間了? 等等, 曜曜不是說還沒確定下來嗎?那他追的人是誰?難道她家兒子三心二意, 朝三暮四, 移情別戀了? 宋母腦子亂糟糟的,一方麵知道兒子不會這麽做, 一方麵又震驚於這兩人在她眼皮底下談起戀愛來了, 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是他們藏得太好, 還是自己這個做媽的太不盡責了? 宋母突然產生了強烈的自我懷疑,原本想著修竹這孩子多好, 是自己從小看著大的,能治得住曜曜的脾氣, 很了解也能容忍曜曜的驕縱,但現在乍一下聽到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 宋母心裏卻不高興了,開始挑刺了。 自己慣著寵著養大的寶貝孩子,就這麽被拐跑了? 她看沈修竹活像拱了自家辛苦養好的大白菜的臭豬,哪哪都不順眼起來了。 是啊。 她為什麽非要曜曜結婚?不結婚就不幸福了嗎? 他們家有的是錢, 曜曜想過怎樣的日子還不簡單?他想怎樣就怎樣,即便真的沒有一個喜歡的人,一輩子不結婚也能靠著巨額家產活得開心自在。 所以,關鍵還是曜曜自己怎麽選。 想到這, 宋母決定旁觀。 不參與了,她反而看得更清楚,發現沈修竹對曜曜的在乎程度遠超自己的想象,曜曜傻不愣登的,但看起來喜歡人家也不短時間了。 這麽明顯熱烈的感情,她怎麽到現在才看出來呢? 宋母彎唇,溫柔地笑。 沈修竹剛一說,他想和曜曜結婚,而且兩人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時,宋母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倒是宋景曜先震驚地瞪大了眼,跳出來,“什麽?我跟你在談戀愛?!” 那不敢置信的語氣,好像他不是當事人之一似的。 沈修竹臉色都沉了一下,回頭看過去,神情比他還要不敢相信,仿佛在說——什麽該做不該做都做了,你想不負責,連個名分的都不給我?! 宋景曜被自己腦補的話逗得想笑,但現在這場景絕對不是笑的時候。他無視自家爹媽好奇的注視,把沈修竹拽到一邊打算單獨談,拐了個彎了,覺得離客廳還是不夠遠,就扯著人上樓,去自己的房間。 兩個人才能單獨好好談。 隻是,等真的關上門了,孤男寡男共處一室的,宋景曜忍不住就想起了昨晚,臉頰不禁紅了紅。 沈修竹可還氣著呢,掐著他的臉,像被渣男玩弄了感情一樣質問,“你說我們沒在一起?那之前我們又親又抱,昨晚還做了,你當我是什麽?” 宋景曜被他凶狠的眼神嚇到了,還有點兒懵,不自覺想往後退縮。等等,我不是還在追人嗎?趁著沈修竹對我有好感,趕緊掰彎的過程之中?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我怎麽不知道? 宋景曜認真回憶了一番,確實沒有說過類似的話啊。 他沒有回答,沈修竹就捏著他的臉,低聲催促:“嗯?” 宋景曜腦子有點不夠用了,被催得連思考一下的時間都沒有,下意識就老實答了,隻是因為臉被捏著了,聲音軟糯糯的,有些含糊:“蛇性本嗶抵抗不住誘惑的……大妖怪?” 沈修竹頓了一下,表情變得十分微妙,過了一會才冷笑著把宋景曜的臉當麵團一樣搓,“那你算什麽?來者不拒的渣渣?” 宋景曜被蓋了個渣男的印戳,有點兒委屈。從高中就一直暗戀這人了,但不敢喜歡也不敢表現出來,才一直壓著,什麽渣男……哼。 宋景曜鬱悶地嘀咕:“你才渣,什麽都不說,就指望我懂嗎?我以為就是順其自然發展,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唄……” 沈修竹簡直被氣笑了,這家夥的腦回路是有多奇葩,覺得他是隨便有點好感就會對人又親又抱,還一起睡的嗎? “什麽朋友?你知我長短,我知你深淺的朋友關係?”沈修竹冷笑。 宋景曜被他說得漲紅了臉。早上的時候其實就想說了…… 怎、怎麽睡了一晚,感覺沈修竹突然變得……色氣了好多?說話真的很……不可思議,以前禁欲高冷的形象完全崩塌了好嗎? 宋景曜很不好意思,紅著臉,視線閃躲,濃密纖長的眼睫緊張得直顫,莫名顯得有些脆弱敏感,就像它主人一樣,輕輕.顫抖著,羞澀可口。 沈修竹喉頭微滾,被氣得有些火氣上湧,可看著他害羞的樣子,這火不自覺就往下湧了過去,變成了另一種火,更按捺不住了。 沈修竹按住宋景曜的後腦勺,低頭深深地吻了下去,破開齒關,勾著他的舌尖纏綿,將一切渴望情感都揉碎融化在這個吻裏。 好半晌。 兩人終於分開的時候,宋景曜的呼吸都是不穩的,胸膛劇烈起伏,喘氣都不順了,甚至連腿都有些發軟。因為接吻而缺氧窒息就太搞笑了。 宋景曜靠在沈修竹懷裏,抱著他的腰,恨不得把臉埋進裏麵不要露麵了,太丟人…… 沈修竹也圈著他的腰,唇角微勾,湊在他耳邊低沉啞聲說:“我是不是應該再做些什麽,你才覺得我們是戀人關係?” 他慢條斯理地說著,放在宋景曜腰上的手就要往下,嚇得宋景曜哪裏還敢埋在他懷裏,立刻炸毛逃到一邊去了,還捂著被某個壞蛋故意吹氣,酥癢紅通通的耳朵,警惕地瞪著人。 “你要幹什麽?我爸媽還在樓下呢!” 沈修竹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不在就可以?” 宋景曜一噎,臉頓時變得更紅了。平時伶牙利嘴,說得別人無話可說,這次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這家夥真是……太流氓了! 沈修竹要知道他這麽想的,大概也會覺得自己有點冤枉。暗搓搓喜歡他多少年了?憋著這麽多年,都快憋成變態了好嗎?他一個正常男人,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怎麽能毫無反應?嚐了一次滋味反而變得更貪心,恨不得天天黏著他啊! 沈修竹看著宋景曜低頭揉著耳朵,不時抬頭偷偷瞄自己這邊,一不小心對上視線了,又立刻躲開,緊張兮兮的樣子,真是可愛得不行。 眼神暗了暗,又想把人撈過來親一親,怎麽都親不夠的感覺。 但手剛要伸出去,宋景曜突然抬頭,定定地看著他,問:“你,剛才是在向我求婚的意思嗎?” 說的自然是沈修竹剛才跑到宋母麵前,說要和宋景曜結婚的事。 沈修竹懸在半空的手,放下來,認真點頭。這種事那麽嚴肅正經,當然要讓宋景曜感覺到他的態度。其實這次他貿貿然趕來,說了那句話之後,他是有點後悔的。因為他糾結想了很久,要怎麽安排一個隆重浪漫的求婚儀式,問曜曜願不願意陪他過一輩子。 但他一聽說宋母要給曜曜安排相親,就一時衝昏了頭,跑來急急地說了出來,沒有計劃,沒有打算,直白的將一腔喜歡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