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狗肉、收音機和致幻菇


    雲婷過來了,也吸了吸鼻子,沒說話,隻是微微地笑了笑。


    上午陪雲婷檢查煤礦的財務情況,如是去了服裝廠。


    煤礦技工與管事的都是楊子家親戚或鄰居,中午無論如何要留下姑爺中餐。正好是十五,江西煤礦傳統是初一十五辦餐,名曰打牙祭。而且必須有狗肉,好像有一些神秘的說法。


    午餐跟礦長他們喝酒吃狗肉。陳鏑跟礦長說,好久沒有吃老家這種風味的狗肉了。午餐後,雲婷說她要跟派住這兒的財務人員核算一下數據,讓公子午休一下。


    礦長安排陳鏑去煤礦招待所午休。


    午休完後,雲婷過來了,問公子能不能堅持。陳鏑告訴她做也行,不做也行,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雲婷就說,那公子起床吧,洗把臉我們回家。


    在回來的路上,陳鏑哼起後世的那些歌曲。雲婷問公子不是有些難受了。陳鏑告訴她沒有。雲婷就建議在皮卡上裝一個收音機,平時開車時聽聽廣播。陳鏑說雲婷這個建議好,但要霞妹想辦法把收音機做得更小巧才行。回去就讓霞妹弄這個。


    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藥廠。嵐媽媽依舊住在藥廠,跟兩個奶媽在一塊。到那兒,正好如是也在那喝茶。嵐媽媽就說,正好,駙馬晚上在這兒陪她們喝酒。


    陳鏑讓如是打電話回家,告訴篷篷我們不回公主府晚餐。


    坐下喝酒時,嵐媽媽問陳鏑,駙馬今天吃了什麽好東西,身上一陣陣的香味。陳鏑告訴嵐媽媽,中午在煤礦吃了他們打牙祭的狗肉。


    小奶媽就笑了。說,狗肉是個好東西。


    大奶媽就告訴陳鏑,晚上有味菜跟狗肉差不多,看三駙馬能吃出來不。


    陳鏑嚐了幾樣菜,告訴大奶媽那個臘味是臘狸子肉,有小奶媽說的那種好。不過臘了後,很香,效果差多了,吃新鮮的功效強。當年在湖南老家練兵,有次跟小群騎馬去一個地方辦事,小群打過一隻。


    大奶奶就問三駙馬想不想吃?如果想,明天晚上隨她回家,家裏還有兩條活的,是山上獵人送的。打電話回去,讓大駙馬明晚做了,一起去喝酒。


    嵐媽媽就說,去咯,明天把素美爸爸一同喊去。三駙馬還從沒去大駙馬家喝過酒呢。


    如是說,去吧,反正這些日子公子比較清閑,去散散心吧。


    大奶媽就去打電話,告訴大駙馬明天晚上她帶老爺、三駙馬他們回家吃狸子肉。等她回來弄一碗放辣椒的。那邊大駙馬開心了,說,明晚把二駙馬叫上,幾個人又來喝頓酒。讓三駙馬早點過來,先去捉魚,另外他還準備點什麽好吃的。


    嵐媽媽馬上說,等會,她有話跟大駙馬說。原來嵐媽媽說,明天去大駙馬家喝酒,其他人好說,但大姐與二姐可能不好說,她們正惱火你大駙馬。而剛好大姐與二姐在高地。大駙馬你最好是將狸子送到三公主的農莊去,在三公主的農莊做,你兩個嶽母就沒話說,頂多到時罵大駙馬兩句。


    大駙馬遲疑了一會說,好吧,就按嵐姨說的辦吧,明天晚上去三公主的農莊做。


    晚餐後回到公主府,素美看到公子,問公子今天幹嘛去了,午間她回來沒看見公子。陳鏑告訴素美,今天去煤礦吃狗肉去了。明天晚上回莊園晚餐,大駙馬請客。素美一聽,便把陳鏑拉進了房間,關上門說,公子你不知道呀,大媽二媽正惱火大駙馬,阿爸也惱火大駙馬。


    陳鏑一臉無辜地說我哪知道呀,是大奶媽與嵐媽媽決定的。


    素美突然笑了起來。說,這事還跟公子有些關係呢。看陳鏑一臉無解的樣子。素美就把這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


    原來部落裏傳聞三駙馬喝藥酒的那晚去了大公主房間,大駙馬聽到就不開心,部落的裏人對大駙馬言而無信本來就心裏窩火,看到大駙馬不開心,更加油添醋地把這事當著大駙馬的麵大講特講咯,大駙馬沒忍住,就在大媽與二媽麵前發了大公主的脾氣。大媽當時就怒了,說大駙馬當年喝了藥酒,把大公主的奶媽睡了她們都沒說半句,還把奶媽陪嫁送給大駙馬,即使真的三駙馬睡了大公主,也怪大駙馬自己不心痛咯,知道三駙馬喝了藥酒,還讓大公主放在一個院子裏單獨睡。加上大姐在這之前對大駙馬這麽快就收了孩子的小奶媽有意見,一直沒回家,就吵了起來。大媽二媽沒吵贏,一氣之下就下山了,一直守在阿爸跟前,意思是碰見大駙馬,讓阿爸幫她們出口氣。結果大駙馬一直不攏邊,阿爸總不能為這事專門去找大駙馬罵一頓吧。明天喝酒,十有八九有吵架,公子最好明天不去。


    如果我明天不去,大駙馬更認為我心虛,那事沒有也成有了。


    好吧,公子,明天阿爸去你就去,阿爸不去,你也不去。素美想了一下說。


    如是在外麵泡茶,我們去喝茶吧。明天的事明天想。


    那一夜,陳鏑在慕風房間沒出門。感覺真的很爽。


    午餐時,嶽母打電話過來,說阿爸帶大家回莊園喝酒,讓我們開一台車過去接他們。早點過去,大駙馬在那邊準備。陳鏑跟如是各開了一台車過去。結果嶽母說,她去不了,家裏還有六個孫子要照顧,都去了,她不放心。一句話,把如是也留下了,說她在酋長府陪孩子,特別是灣儀,抱的次數都不超過十次,真是愧對女兒了。


    帶著嶽父與兩對嶽母到莊園,大駙馬正指揮仆人在廚房忙碌,看到我們到了,趕緊堆笑著出來招呼,但嶽父與與大嶽母、二嶽母隻是哼了一聲,三嶽母與四嶽母笑著問大駙馬準備了什麽好吃的。


    大駙馬誇張地報了一下今晚的好菜。告訴三嶽母與四嶽母,待會二公主他們也會來。仆人端上茶,大駙馬趕緊喊大家喝茶,說他要去指導廚房了。


    素美她們回來後,莊園的氣氛才熱鬧起來,過一會兒,嵐媽媽帶著大小兩個奶媽回來了,問三駙馬捉了魚沒有。陳鏑說,大駙馬說今晚菜夠多,就沒去捉魚。


    二駙馬來後,就開喝。二公主一上桌就聲明,今晚喝酒不能喝大了。一碗單獨放了辣椒的狸子肉,其他人怕辣不敢吃,陳鏑吃辣卻對做法不感冒也沒什麽動。跟嶽父和兩個連襟喝完六杯酒,沒吃飯就下桌去抽煙了。


    雲婷出來,問公子是不是有心事,陳鏑說沒有,可能是如是不在身邊,有些不習慣吧。


    一陣晚風吹來,陳鏑突然隨風唱起了《心中的羅加》。


    等大家吃好後,陳鏑先送二駙馬一家回家,大駙馬等會自己開拖拉機回家。在去的路上,二公主問陳鏑,三駙馬,你說老實話,喝五姨的藥酒那晚,去了大公主房間嗎?


    沒有,我有必要嗎?我在公主府,那天晚上的王妃不少。自家的地都種不過來,還會去幫別人挖土?陳鏑笑著說。


    送回二公主後,陳鏑回到莊園,素美她們走了,嶽父與三、四嶽母在等陳鏑,陳鏑問另外三個嶽母呢?


    四嶽母說她們騎馬回家了。


    送到酋長府,跟孩子們玩了一會,帶著如是回公主府。


    這一晚在雲婷房間沒出門,雲婷還嚴格控製著次數。


    早晨起床後,陪如是打太極。在政府工作的王妃,今天休息,因此都沒起床。


    早餐時,空軍一號送來電報,盧鴻拍來的:叔,請速回極西。


    告訴正在早餐的王妃,可能極西或極北出現了軍事事件,得馬上趕回極西區。慕風說送我們去機場。陳鏑說不用,跟送信的車去就行了。


    飛到伊犁,在機場找到維婭,問家裏是不是出事了。維婭一臉的懞。告訴公子家裏一切都好呀,她早晨出來時,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呀。


    陳鏑打電話給盧鴻辦公室。辦公室告訴總司令,盧司令今天告假了,在家裏。打電話到盧鴻家裏,問他有什麽急事。盧鴻說,叔,快回來,溪潺出事了。陳鏑告訴他,已經到了伊犁機場了。溪潺人在哪兒?


    盧鴻告訴叔叔在家裏。陳鏑說他馬上到。


    到了盧鴻的別墅,盧鴻正在別墅門口著急地踱步。看到陳鏑的車,趕緊跑過來。告訴叔叔,潺潺瘋了。


    不會吧。陳鏑盯著盧鴻說。


    進到別墅內,溪潺正昏睡著,但房間裏東西扔得到處都是。


    陳鏑問盧鴻潺潺何時發生的?何時昏睡的?


    盧鴻告訴叔,昨晚十一點樣子開始,一直鬧,還咬人,一直鬧到今天早上七點,才昏睡了一會兒。十二點多醒來又鬧,鬧累了又睡了。


    陳鏑過去看看,盧鴻說,叔,別過去,潺兒醒來會咬人的。


    陳鏑問潺兒喝了水嗎?


    盧鴻說喝了,鬧的時候喝了,醒來又喝了一杯。


    好。那就沒事,讓叔去看看你們昨晚吃的菜。


    盧鴻告訴陳鏑,他昨晚在外麵吃的,潺兒一個人在家吃飯的。


    讓盧鴻把廚娘找來,叔要問問情況。


    廚娘過來了,陳鏑問昨晚炒了什麽菜給夫人吃。廚娘說,夫人昨晚就喝了點蘑菇肉片湯。


    陳鏑便問那蘑菇還有嗎?拿過來看看。


    廚娘告訴陳鏑,家裏還有。拿了給陳鏑看。陳鏑看了一下,告訴盧鴻,潺兒是蘑菇中毒,問題不大,就是有些幻覺。藥性過了就沒事。讓傭人先幫潺潺洗個澡,然後送醫院去打點滴。


    盧鴻說他自己幫潺兒洗烍吧。昨晚讓她咬怕了,今天不敢攏她的邊了。


    盧鴻抱著潺潺進了浴室,陳鏑與如是退出房間,到了客廳,傭人端上茶水。


    如是問公子,為什麽先問盧公子潺兒喝水沒有?


    陳鏑說他首先要排除是狂犬病,因為狂犬病的特征是見不得水,吹不得風,但潺兒喝了水,就能排除了。狂犬病沒辦法救的。


    盧鴻出來了,告訴叔叔,潺兒被水淋醒了,現在不鬧了,但很虛弱的樣子。


    嗯,那就讓醫院來個護士,給潺兒吊瓶生理鹽水,推點葡萄糖。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陳鏑對盧鴻說。


    盧鴻這才露出笑容,說,叔,昨晚真把他嚇傻了。


    如是說,盧侄子,那是因為你很在乎潺兒。其實遇到這情況,你應該跟你楠楠嬸嬸商量,她或許有辦法。


    對呀,把剛才那個蘑菇包好,帶給楠妹看看。陳鏑突然想到,既然潺兒會誤食,其他人也會誤食的,如果有解藥不好嗎。


    帶上蘑菇,直接去製藥廠。因為今天是周末,楠妹肯定不在衛校,也不會呆在家裏,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製藥廠。


    在製藥廠找到楠妹,她對公子突然出現感到非常意外,告訴公子,秀雲說公子可能要在高地玩一周左右才能回來。


    陳鏑把蘑菇給楠妹看。楠妹在燈下仔細觀察了一通,又聞了聞,再剝開,看了一遍,趕緊去洗手。


    洗完手後,一邊擦手一邊告訴大家,這是一種致幻菇。人吃了會短暫發瘋。牛吃草不小心吞下了,也會發瘋。在南方,天旱的年份偶爾會出現。


    陳鏑試著問楠妹有沒有解藥。楠妹說可能有,但她不知道,要問問藍姐姐,就是敏兒的藍嬸嬸,她或許知道。


    陳鏑就去辦公室打電話,打到藍嬸嬸那兒,藍嬸嬸一聽是陳鏑,馬上問姑爺是不是到圖市。陳鏑說在伊犁,想問她一個事,就是那種致幻菇能不能解毒。


    藍嬸嬸說,能呀。敏兒也知道呀。這是她從娘家帶過來的醫術,虞家女兒與媳婦都知道呀。因為當年她們遇到過一個病號,藍嬸嬸解完後,大媽就讓她公布了這醫術。藍嬸嬸趕緊問是不是家裏人誤食了。如果是,你讓楠妹聽電話,她聽見楠妹在跟誰在說話。陳鏑告訴藍嬸嬸沒事了,可以說不是家裏人誤食了。藍嬸嬸說,不管是不是,姑爺你讓楠妹聽電話。陳鏑把電話給了楠妹。


    楠妹聽了一會後,把電話給了公子,陳鏑喊一句藍嬸嬸。對方說,姑爺,如果是哪位王妃吃了,一年內千萬別要孩子,千萬千萬。陳鏑告訴藍嬸嬸不是王妃吃了,但這個季節這邊有這種蘑菇,因此就問問嬸嬸有什麽解藥沒有。


    掛了藍嬸嬸的電話,陳鏑又撥通了盧鴻的電話。先問了下潺兒的情況,告訴溪潺很安靜,就是虛弱,正點滴著。陳鏑告訴盧鴻,問了懂這方麵的專家,這叫致幻菇,安靜了就沒事了。但一年內不能要孩子,切記。


    陳鏑準備回王宮,問楠妹回不回,她說今晚值班,讓廠長休息一晚,不回。


    回到王宮,才發現雲婷那想法不現實,根本就沒有執行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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