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90之留學生》作者:小魚叉 文案: 學閥:憑借勢力把持教育界或學術界的人。又可指在特定的職業或組織中,由某個學校畢業的人們所形成的排他性勢力。(摘自百度百科) 林易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人生贏家。 即使年輕的時候衝動不懂事,自己不照樣站在了最高點接受眾人的鮮花和掌聲,成為華國材料學的執牛耳者……嗯,之一。 然後,他重生了。 他覺得他努力努力,或許能把那個“之一”去掉。 人前深沉正經人後自我毒舌受vs高山仰止三觀極度端正攻(這是作者美好的人設想象,主要是作者本人性格太接近攻,怕寫不出受那種不正經的,認真臉) 1.八、九十年代留 學 潮背景下,高級知識分子重生的升級流爽文。 2.本文盡量寫出曆史厚重感,但那個時代留學生後涉及國外,考證困難,請予以包容。 3.文中所有材料學專業知識皆出自知網與百度,此學科與生物醫學不同,涉及郭嘉工業、航空等領域,有些技術保密時間較長,難以考證專利人及第一發明時間,我們有默契就好。 4.再次強調,本文文風很正!真的! 內容標簽: 平步青雲 重生 爽文 升級流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易莊城 ┃ 配角: ┃ 其它: 作品簡評: 前華國材料學領軍人物林易重生回到自己留學生涯時期,憑借著自己前世曆練出來的商業敏感度以及國際實驗室研究員身份在美國科研圈左右逢源,並改變了世界材料學走向的蘇爽故事。文章以八、九十年代留學潮為背景,講述了那個年代高級知識分子的異國留學生涯,內容涉及航空航天材料、電子材料、能源材料、生物材料等專業知識,將一個我們平常接觸不到的世界以小說的形式徐徐展開。總而言之,這是一個“不覺明曆”的蘇爽沙雕故事。第一章 接機 農曆十一月二十七,大雪。 離聖誕節還有整整十八天,但舊金山顯然已經提前進入到了節日狀態。街道上充滿著悠揚而歡快的音樂,路上行人們的腳步也慢了下來,學校貼出了放假通知,整個城市好像即將進站的列車,關閉了發動機靠著慣性慢慢滑進車站。 何群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時不時看一眼自己的手表,老舊的上海牌手表時針已經挪到了五的位置。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匆匆忙忙地下床。因為動作太大引起了下鋪極大的不滿。 “何群,大早上的,你幹什麽!”上鋪不滿地開口道。 “還能幹什麽,等著去迎接新主子唄。”有人怪聲怪氣地說道。 何群連連道歉姿態極低,但同時手上的動作卻不慢,迅速穿好衣服鞋子,漱了漱口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他出門的時間是美國時間上午五點十五分,大街上幾乎沒有人影,隻有幾輛標著“taxi”標誌的紅色福特在街道上迅速穿行。 何群其貌不揚,性格又膽小怯懦。照他媽的說法,若不是腦袋瓜讀書還好使,又有點小運氣,他就算上街要飯也要不過人家。 他媽為著自己這個倒黴兒子,可是操碎了心。這麽多年隻要路過的廟,不管是佛的還是道的,總要過去拜一拜,許是誠心感動了上天,何群雖然過得艱難,但好歹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現在。 小學的時候,以最後一名的成績榮升初中,初中升高中的時候,又因著前麵一位同學生病,補了最後一個錄取名額。 一九九三年高考的時候,恰好遇到高考擴招,原本何家連工作都給兒子安排好了,國企汽修廠文員,實打實的鐵飯碗。這酒也請了錢也送了好話也說了一籮筐,一轉頭,兒子考上大學了。 夫妻倆心裏這滋味呦,是又喜又驚又後悔,後悔啥,送的那兩隻老母雞送早了唄。 但轉頭一想,這大學生好啊,一出來就是幹部身份,工作也是國家幫解決的,這傻兒子終於熬出頭了。 何媽媽這一高興,又殺了兩隻大母雞,當然這回是給各路神仙送過去的。憑他兒子那傻樣,能走到今天這步,沒有神仙關照,連她這個當媽的都不信。 那個年代各家各戶的條件都算不上好,這兩隻大母雞的誠意可就太足了,許是哪路神仙一激動,這一個用力過猛,後麵的發展就不在何父何母的控製之內了。 於是,何群憑借著他在讀書上還算好使的腦袋,以及幾大盆狗屎運,成功走出了國門,走進了全美前五世界前十的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成了一名光榮的公派留學生。 消息傳來的時候,整個鎮子都沸騰了,南江省甬寧市市長親自上門恭賀,何群一下子成了十裏八鄉鄉親們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然而他的好運氣也就止步於此了。何群猜想是隔著一個太平洋,他媽拜的那些神仙管不到美利堅合眾國,所以他就原形畢露了。 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讀書腦子雖然好使,但能一路過關斬將走到現在的,哪個腦袋瓜不好使?於是何群成了這批公派留學生中唯一一個沒有獲得美國學校獎學金的學生。 沒獎學金,不受同伴待見,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出去找工作,一開口就被人家拒絕,一連大半年,他能活著簡直是奇跡。 後來學校裏的教授實在看不下去了,給他在學校裏安排了個勤工儉學的工作,打掃衛生,一天打掃兩回,工作輕鬆,報酬也不錯。 這一打掃,美國教授就看出這個華國學生好處了,這個學生雖然話不多,好吧,是幾乎沒有,但人家做事規範啊,讓他擦三遍,絕不會擦兩遍,讓他順時針擦洗他就絕對不會逆時針擦洗,好苗子啊! 從打掃走廊到打掃辦公室,再到打掃教授實驗室,最後成為教授實驗室裏最底層的一個小雜工,何群僅僅用了兩年。 等到大二結束了,大家都爭先恐後地往各大教授實驗室裏擠,拿著實驗室正式員工卡的何群才發現,或許……自己的狗屎運還在。 何群嘴笨卻極有自知之明,以他的資質,踏踏實實做好自己的雜工工作。等到四年大學畢業,帶著“辛普森實驗室”的工作履曆,頂著伯克利畢業生的頭銜光榮回國,然後在國內某高校或研究所找個體麵的工作,這應該是他最完美的人生軌跡了……直到辛普森教授找到了他。 “何,你是我親手帶進實驗室的,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所以……”教授調皮地眨了眨眼,“有沒有興趣做研究員助理,哦,準確地說,是一位實習研究員的助理。” “你的薪資我可以按照正式研究員助理的八折給你,而且在你未來的履曆上,可以正式寫上辛普森實驗室研究員助理的經曆,我會給你簽名。” 天降餡餅! 如果說辛普森實驗室雜工的工作經曆可以讓他進入國內普通高校任職,那研究員助理,可以直接把普通高校替換成國內著名高校,甚至努力一把華清燕大也不是沒想頭的! “好……好的,教授,我……我一定努力學習,天天向上,刻苦用功,做一個好的助理!”哪怕他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這時候也激動地說了一連串話來表決心。 何群成為研究員助理後的第一項任務,去機場接自己未來的研究員。 拿到這位研究員照片的第一反應是“帥”,“真帥”。第二反應,不對啊,這研究員這麽看起來這麽麵嫩,長得跟剛進大學的小年輕似的。 何群本想著拿照片讓辛普森教授再確認一下,但他嚐試張了兩次口,都被其他人打斷了,這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還沒三呢,就已經竭了。於是何群決定到了機場再說,反正教授給了研究員的名字和航班號。 這個研究員叫林易,和他一樣是個華國人,一個亞裔在一群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之間還是很好認的,自己把他的名字用中文寫得大大的,應該沒什麽問題。 如果這樣也不行,他還做了第二手準備,將請求機場廣播尋人的話寫在一張小紙條上,實在找不到人了,他就到服務台,將小紙條遞給他們,完美! 早晨五點多,隻有一班公交到機場。月初的時候,因為地鐵動工,規劃圖沿線的馬路被圍了一半,說要建造當今世界上速度最快的現代化地鐵。地鐵快不快何群是不知道,他隻知道這老的公交站被圍起來了,他得多走一公裏去新設立的臨時公交站坐車。 緊趕慢趕趕上第一班公交,約莫在公交車上晃了一個多小時,他終於到達了舊金山國際機場。這時候離航班到達還有半個多小時。 何群半個身子靠著護欄,又開始重複低頭看手表的動作。一邊看手表一邊在心裏機械得默念自己的自我介紹草稿,“我是辛普森實驗室的員工,我叫何群。我是辛普森實驗室的員工,我叫何群……” “你好,請問……”突然何群隻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他腦子還未思考,嘴巴已經張開了,“我是辛普森實驗室的員工,我叫何群!” 很好!說出來了!他說出來了!不對!何群下意識地往後一縮,警惕地抬起頭來。 隻見一個年輕男人站在他麵前,這人很高,五官淩厲立體,肩膀極挺,上身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外頭罩著寬大的灰色格子大衣,下麵一條黑色呢料長褲並同色係馬丁靴,顯得雙腿筆直修長。 帥!但神情好像有點尷尬,帥哥的手保持著拍他肩膀的樣子,似乎有些僵硬。 何群咽了咽口水,心裏隱隱有了那麽點不好的預兆。 “你好,我是林易,你是來接我的吧?”帥哥看了眼自己僵在空中的右手,甩了甩,默默收回來插進兜裏,臉上露出一個十分標準的溫和笑容。 林易?林易!何群目光上移,眼神對上帥哥那雙深邃的眼睛,他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地舉起手裏的接機牌,大聲重複道:“我……我是辛普森實驗室的員工,我叫何群!” 聲音隆隆,響徹機場。 帥哥,哦不,是林易,定定地看了擋在自己臉前麵的登機牌三秒鍾,嘴角抽了抽,不由開始懷疑自己來伯克利這個決定的正確性。 當然,他在接機牌被放下的時候已經恢複了親切溫和的笑容。 “何群是吧,你已經自我介紹過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要接的人是我沒錯,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林易笑眯眯地說道。 何群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瞳孔開始渙散,額頭、後背、手心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頭機械化地上下移動著,嘴唇微微顫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走?”林易再次開口。 何群渾身一震,用力點頭,隨即目光呆滯同手同腳地向前走去。 “碰!”人體與玻璃相撞發出的清脆碰撞聲。 林易的太陽穴直跳,他再也維持不住臉上標準的溫和笑容,快步上前,一手拽住何群後頸襯衫處,將人拽了起來。 隨即林易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拽著一個目光呆滯的人,大步向機場外走去。第二章 辛普森實驗室 紅色福特奔馳在舊金山的街道上,林易看了一眼旁邊雙目緊閉眼皮卻在不住顫抖的未來助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搖搖頭看向窗外,目光漸漸帶上了一絲懷念。 金門大橋上,一輛紅色敞篷跑車與他們擦肩而過,跑車上的年輕男女揮舞著手臂發出怪異的尖叫聲。 舊金山啊,這個改變了他人生軌跡的城市,算算也有近四十年沒回來了。 三十年盡門始開,破釜沉舟出國來。 兩隻皮箱一個夢,窗外霓虹何與幹。 1978年,卡特總統的科學顧問frank press率美國科學家代表團訪華,拉開了八九十年代留學生的序幕。 無數懷揣著美國夢的男男女女在進行了長期周密的前期準備,付出了艱苦卓絕的個人努力後,毅然決然地離開家園,踏上這片陌生的土地。 上輩子自己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情,興奮還是忐忑?許是時間過了太久,林易已經記不太清了。 “咳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驚醒了沉湎在舊日情懷中的林易,何群劇烈地咳嗽起來,整張臉漲得通紅。 “噢~抱歉,我立刻關上窗戶。”坐在駕駛座上的黑人大哥抱歉地回過頭來,“我以為你們會喜歡,要知道行駛在偉大的金門大橋上,感受著迎麵而來的海風,這是一種極大的享受。”說著黑人大哥用力吸了一口空氣,露出享受的表情,仿佛是在驗證自己剛才的說法。 “咳咳咳咳咳咳咳”回應他的是何群一連串咳嗽及鼻涕眼淚糊了一整臉的狼狽模樣。 車子逐漸駛近灣區,林易已經依稀看到了薩瑟塔的輪廓。 何群把頭伸得長長的,半個身子靠在出租車前座的靠背上,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著正前方。 辛普森教授的實驗室在伯克利校區北區,比起從大門走過去,讓出租車直接開到北門才是最好的選擇,何群想著等到學校大門前那個路口,他就提醒司機直行。 隻是沒等他開口,當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大門出現在兩人的視野裏時,“繞過大門,直行,前麵路口右轉。”林易突然開口道。 何群呆了呆,張了張嘴又再次閉上,他麵上露出一絲竊喜,自己本身就不善與陌生人交流,有人替他說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至於林易這個第一次來伯克利的人,怎麽會這麽熟悉這裏的道路,何群想著,能這麽年輕就拿到哈佛物理學碩士並成為辛普森實驗室研究員的,自然不能用常理來揣度。 辛普森實驗室 全大理石鋪成的實驗室大廳裏,一群身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女屏住呼吸有秩序地站在中央,他們雖極力維持麵部表情的平靜,但呼吸間還是不自覺帶出幾分激動來,有人悄悄抬手摩挲胸前印著的那串花體英文“辛普森實驗室”。 辛普森和他的助手站在前麵,正低頭交談著些什麽。 “嘟”當實驗室門再次被打開,辛普森教授停止了與助手的交談,眼裏露出一絲明顯的期待來。 “聽說是個華人,本來托馬斯學長可以成為由助理轉研究員,但是名單下來的時候,卻是一個叫易.林的人。” “所以我們這期實習生能競爭的助理職位也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