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救命啊老大,腿軟得不行,你還叫我們跑回去qaq 陸星兆一邊快走,一邊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連槍支都已經隨時待命。為了示敵以弱,暫時還未構建出來——這還是一肚子黑水的懷麟的主意。 沒想到,這夥“鳥人”卻是陸星兆認識的熟人—— 紀晨和他的部隊。 早在陸星兆、懷麟、丹哲等一行人還未安頓在十二號基地的時候,他們在某個小鎮上遇見了紀晨,當時還因為有民眾隨便拿了懷麟的東西,而鬧了不小的矛盾……雖然說起來隻是萍水相逢,但能在末世裏再次邂逅,就確實是一件很有緣分的事情了。 ……隻要別是孽緣。 這一次雙方見麵,實在是尷尬地不行。 打完招呼,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陸星兆道:“歡迎你們……呃,來踢館?” 紀晨訕訕道:“唉,派人在這放牧養鳥,誰曉得這裏是你們都地盤。這會回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紀晨身後,提著防爆盾穿著特種作戰服的隊伍直挺挺立著,此刻雖然都滿腹困惑,卻訓練有素地板著臉。 陸星兆從前也有這麽一批戰友和部下,此時頗為豔羨,又有些比較的心思,說道:“比不上你們有實力。我們這也自己在拉扯隊伍,勉強能保護個方圓十幾裏吧。” 此刻陸星兆顯然不知道,他的隊伍現在還在艱難地往回跑,險些被他累死在半路上了。 倒是報告先發給了基地裏的領導們。 這邊又尷尬地站了一會兒,陸星兆腰上的通訊器響了,登時如蒙大赦,拿起來就看見懷首長發來的指示:【客人上門了,開門迎客!】 沒多久,陸星兆領著紀晨到了基地前麵。 紀晨也很上道,他們來的人太多,又全副武裝很有威懾力,便直接命令大部隊候在外麵,幹脆不要進基地了。 基地大門口,犬夜叉聞到大批陌生人的味道,不安地來回轉悠,齜牙咧嘴的。 紀晨看了一眼這隻威風凜凜的大黑背,對陸星兆驚歎道:“好狗!” 陸星兆垂手點了點犬夜叉的腦袋,低聲道:“坐下,犬夜叉。” 兩人繼續走到門口。 懷麟已經站在最前麵,兩邊分別是丹哲和嚴飛光,儼然是個眾星拱月似的大人物,看見紀晨就笑道:“不用這麽見外!當時我們在紀晨大哥的地盤上,甚至都跟著你直接進了倉庫。” “哎,沒事,讓他們多站站軍姿也好。”紀晨摘了頭盔,打量了懷麟片刻,訝然道,“懷麟,你長高了不少?這麽成熟貴氣,我都沒認出來。” 懷麟一聽,樂得不行,小聲道:“都是這兩個月長的,我哥喂的比較好。” 陸星兆與有榮焉,幸福地點了點頭。 紀晨:“……” 所以,懷首長就這樣,用一發亮瞎眼的閃光彈迎接了紀晨和他的戒律會的到來。 戰士們暫時在門外歇著,幾人喝了杯水,聊了聊彼此的近況。 自那回分別之後,紀晨痛改前非,設立了一個大致的規矩,讓多數人都有活可幹,物資按勞分配,如此之後情況漸好。不久有人慕名來投奔,為了方便起見,就把隊伍起了個名字叫戒律會……完全是因為他們這幫人腦子裏最多的就是各項紀律,叫戒律會能完美體現這個組織的最大特征——聽話。 有了組織就有各種事兒,人事、規矩這是對內的,對外還有招募、交際。 “所以你們的肥啾真的都是審判教交易的?”懷麟問。 紀晨無奈點了點頭。 懷麟和陸星兆對視了一眼,又問:“他們沒抓你們的人,說什麽找聖子……給你們洗腦?” “咱們的人,思想覺悟都是杠杠的,洗腦不能是一時半會兒的事,這中間就有了斡旋的餘地。我跟審判教簽了協議,幫他們做些任務,報酬就是這種變異鳥類,做儲備糧還是偵查用途都隨便。”紀晨歎了口氣道,“實在沒有你們安逸啊。十來號人,在一個給上千人準備的地下工事裏頭,食水也好找——我這裏上百號人,光是食鹽就讓我快愁死了。” “也是啊,”懷麟連連點頭,“鹽是保持戰鬥力的第一物資,比子彈還重要。我們是直接取這基地裏的,畢竟鹽沒有肉那樣,變質太快。” 紀晨道:“這次我領隊出來,也不全是找……找場子,咳。” 陸星兆笑道:“我們家小白龍咬到的鳥屁股也是你們放牧的?收到消息你們來查看是吧?” “是,聽說這鳥那天好像受到審判教的人召喚,跑來你們地盤了。這樣說來,實在也不能怪你們。”紀晨無奈道,“審判教個個都是黑心鬼。唉,食鹽交易就扣的死緊,我隻能自己出來找鹽,這回主要目的還是這個,要是找不到產鹽地,或者大存儲地,我是不回去了。” “我們這可以分你們點。”懷麟說,“還要感謝你,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給了彈藥和弓箭。” 紀晨誠懇道:“我手下這麽多兄弟,唉!要不是沒有辦法,我真不想這樣訴苦……這次真的要感謝你們伸出援手啊,真的太謝謝了!” 三人邊說笑邊走向倉庫,路上碰見了嚴飛光在推著小車。 “幹嘛呢?”懷麟隨口問。 嚴飛光笑道:“丹哲參謀長吩咐的,給外邊的戰士們送點水。” 旁邊的紀晨一聽“參謀長”三個字,立刻條件反射地行了個軍禮,然後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哎,你們這個基地編製真是齊全啊……首長,參謀長,帶兵的,炊事員,還有警犬,還有個外國人——” 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嚴飛光笑道:“我是駐軍小提琴手兼任駐基地大使,負責和你們這些組織打交道的,這不是就招待去了嗎?” “不愧是大使!中文說的真不錯。”紀晨嘖嘖稱奇道。 懷麟心想:這算啥本事,萬能嚴還能給你來個東北二人轉,還能拉著小提琴唱個黃梅戲,沒準兒古典八脩舞也“好像知道”呢。 基地裏別的物資都壞的快,唯獨食鹽真心不缺,足夠懷麟他們十幾個人口吃個上百年的。 懷麟索性直接撥了上百公斤給紀晨,把紀晨給感激的,險些熱淚盈眶了。 他還堅持要留下兩對肥啾,好讓十二號基地可以養殖鳥類,懷麟實在推辭不過去,便隻好收了。 戒律會這邊,管理變異鳥類的還是個熟人—— 正是那天在河邊被他們耍了一通、還真拉了一支軍隊過來的鳥主人。 他一見陸星兆,就暴跳如雷,更兼悲從中來,涕淚聚下地控訴道:“天殺的!你們燒了我的鳥屁股就算了!前兩天還來打獵!打獵你個西瓜啊!把我一隻小雄鳥給打了!這也就算了!我特麽好不容易叫來了人揍你們,結果居然還要倒貼兩對心肝寶貝兒,真是天殺的啊!!!” 陸星兆:“……” 啊!那天懷麟啃掉的雞翅膀雞翅膀雞翅膀…… 原來那大雁似的瘦鳥,居然是肥啾的兒子麽……這,怎麽可能看得出來是父子關係啊!摔! ☆、第61章 變故為了懷麟的雞翅膀,陸星兆厚著臉皮,硬是收下了那兩對肥啾。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其他生存物資的交換,包括紀晨他們奇缺的調料和酒精,以及懷麟這裏需求的各種武器圖紙和模型。 如此也算是兩個基地間達成了一筆互惠互利的交易。 紀晨臨走時,懷麟還遞了兩塊手工巧克力,笑道:“以後也可以常來看看,反正你們的牧場挨著我們的地盤,可方便了。” 紀晨接過巧克力翻看了一番,珍惜地放在上衣兜裏,點了點頭。 忽地,紀晨轉向陸星兆,道:“這末世裏離多聚少,難得還能遇見故人,陸兄弟一成未變,令我很是感慨啊……” 他張開雙手,感觸極深地擁抱了一下陸星兆。 陸星兆亦有些唏噓,開口道:“一日千裏,外頭變化的太快,我倒是希望你們——” 話音未落,三人都忽然聽見一聲悶響。 “噗嗤”一聲,很輕微,但又宛若驚雷。 陸星兆麵露愕然之色,踉蹌後退了兩步,一手緊緊捂住腹部。 這時便能看見,紀晨用以擁抱他的手上,赫然握著一把猶帶硝煙的槍。 “哥?!” 這時,懷麟驚恐的聲音才響了起來,他上前一步,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紀晨隻對準陸星兆再次打了一槍,便立刻趁著他們震驚的短短一秒內,利落無比的伸手擒住懷麟的臂膀。 懷麟奮力掙紮,卻聽紀晨喝道:“別動!” 紀晨手上的槍這時得以調轉槍口,對準陸星兆的眉心,他一手狠狠製住懷麟的手,說道:“我知道你袖子裏有凶器,現在馬上卸掉。不要跟我廢話,你哥髒器受傷,多耽擱一會兒就絕對搶救不了了!” 懷麟渾身發顫,不知是怒是怕,片刻後在手腕上輕輕解扣,將深藏其中的袖劍卸了下來,哢嚓一聲落地。 紀晨將袖劍一腳踢出去數米遠,這才將懷麟反手製住,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抱歉了,兩位老弟。懷麟,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 陸星兆連連後退,背靠在牆上,臉色慘白,卻不肯倒地。腹部中槍非同小可,大股血液從他緊按的傷口處流出來。 他冷汗連連,這時才能勉強開口道:“為什麽……” 懷麟忽地冷冷道:“哪有什麽為什麽。除了審判教和白如安還有哪個會質疑帶走我?現如今白如安以為我死了……紀晨想必已經是審判教的人了吧!” 紀晨任由他說了一番,這時才道:“你說的不錯。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懷麟,我也沒有騙你們,我確實是來此處執行任務的。教中一定要我們帶你回去……” 陸星兆低聲怒吼:“你不配穿著這身衣服!做了宗教的走狗,還濫殺無辜,倒行逆施!” “我已經脫離了那個體係,也早就不是你國的公民了。”紀晨緩緩道,“是你們提醒我的。末世之後,法律不可靠,規矩不可靠,道德良知更是不值一文!國家公器早淪為私人物品,我帶著我的兄弟脫離苦海,成為天選的神民,又能有什麽錯?” “不要說了,我跟你走。”懷麟冷冷道,“走出基地,馬上通知人來救我哥,這點要求想必你會同意吧?” 紀晨點了點頭,無奈地說:“我本不想這樣,隻是你們實在形影不離,沒有任何單獨和你對話的機會。” 紀晨將槍口抵在懷麟背上,原路走出了基地大門。 門外百來個他帶來的人馬仍直挺挺地站著。 然而,他們在最前麵押著的,分明是先前來送水的嚴飛光。 看見嚴飛光的時候,懷麟便嘲諷道:“多重保險,嗯?” “做慣了危險的活計,自然想的多了些。”紀晨慢條斯理地吩咐人道,“將這個姓嚴的一起綁了吧。我們任務達成,不宜多做停留。” 須臾,天上飛著的肥啾中有數隻主動落地,被人忙碌地上了鞍,又不知從哪裏拉出一個大熱氣球籃筐,準備將懷麟和嚴飛光綁在裏麵。 屆時就算路上有變,這些變異鳥類也可以直接飛回審判教的地盤,這個年頭的空中力量精貴無比,不虞有人能打得過大群的變異鳥類。 在這個過程中,懷麟不甘地問道:“審判教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 “可能性。他們給了我短期內得到一切物資、地位、力量的可能性,還有長期的,結束這個末世的可能性。”紀晨語調堪稱溫和地解答道。 “你不會真的相信了他們那一套鬼話連篇的聖子說吧?還有什麽短期盈利,難道你還看不出這隻不過是場傳銷?” 紀晨笑了笑,從衣兜裏找了半天,將翻出來的煙塞了回去,拆了一顆懷麟給他的巧克力,邊嚼邊說:“小少爺,你沒親身經曆過真正的傳銷吧?他們恐怕還隻是對你來文的,沒成功,所以派我來武的。” “所以你是來抓我過去,沒日沒夜地洗腦,不信教就每天關著拳打腳踢長期監~禁?” “不,我隻是想說,審判教的這個模式很規範也很強大,你無法想象他是以多大的幾何級數在擴大規模。”紀晨懶洋洋道,“你問我信不信聖子?廢話,信他個西瓜?!” “……” “我為審判教做事,是因為有好處拿。”紀晨笑著拍了拍懷麟愕然的臉,“你還太嫩,看不出這個教在崩潰之前,會像所有龐氏騙局一樣,有一個回報率高到嚇人的時期麽?它隻要還能高速擴張,就還能盈利,我隻要在它的擴張時期,趕一趟順風車,就可以得到幾倍的投資回報。就算這個教沒多久被人推翻了,我也就是個倒黴被洗腦的傻瓜,沒人會像到打倒我。懂了麽?” 懷麟漠然道:“你現在可能覺得自己老謀深算,但你不會知道自己為此付出了什麽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