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的臉自從在看見文名的那一刹那就麻木了,他心如死灰的翻開粗粗看了看,不一會便麵紅耳赤的丟開書,手忙腳亂的重新拿起報紙,卻沒注意撞到了一旁的茶杯。  頓時水灑了一地,那幾本楚導送的書也被水沾濕了一大半,許純連忙著急的拿了起來,心疼的用紙巾擦幹淨,這可是楚導借給他的書,要是弄濕了就完了。  “純哥,你喝不喝冰咖啡。”  忽然車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謝見原手裏提著星巴克的袋子,看著車內的場景時,臉上的笑容不由一頓。  隻見許純手裏拿著一本書正在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看見他推開車門,神色驚訝的望了過來,眼神有些慌亂。  謝見原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緩緩下移,落在他手上的十八禁小黃書上麵,神色有些恍惚。  許純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清白,忙不迭將書扔開,眨也不眨的盯著謝見原。  別看他現在臉色勉強還有幾分鎮定,事實上現在他的腦海裏一直在反複回蕩“24小時強致愛”幾個字,尷尬的恨不得現場找個地縫鑽下去。  謝見原看著他連忙丟開書的舉動,微微一怔後便反應了過來,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看許純尷尬到無地自容的模樣,眼裏忍不住多了點笑意,緩聲幫他開脫道:“這書是不是有點燙手。”  許純幹笑了幾聲,掩飾性的想喝口茶冷靜一下,舉起一看發現杯子裏是空的,這才發覺過來茶杯已經打翻了。  “其實這是楚導給我的。”許純最後還是忍不住坦白,“讓我多多學習。“  謝見原笑了笑,將冰咖啡放在桌上,“我看看。”  他說著就要拿起其餘幾本書,許純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謝見原低頭隨意的翻了幾本,似笑非笑的看了許純一眼,然後沉聲念道:“隻見他炙熱的……”  “別念!”許純說著就要去搶他手裏的書。  謝見原笑眯眯的將書舉過頭頂,雖然許純比他大了幾歲,但是身高這塊還是謝見原占優勢。  最後看許純是真的急了,謝見原這才將書放下,朝許純勾了勾唇,“純哥,可以把這些書借給我嗎?”  許純怔了怔,看了謝見原好幾眼,才道:“你確定?”  謝見原似笑非笑道:“我也想用來學習。”  許純不禁對他肅然起敬,覺得自己之前認為謝見原對演戲態度不端正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卻不知道謝見原說的此學習非彼學習。  下午正式開拍時,依舊和上次沒什麽差別,但是許純的心境已經變了很多,知道自己要完全入戲,不能再顧慮其他。  工作人員被清走後,房間裏十分安靜,許純閉上眼睛在床上冥想。  男主陳目的家庭有些特殊,是個半路重組家庭,他的繼母帶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可之後的日子並不美滿,一起磕磕碰碰過了十年,他的父親最後還是選擇了自殺。  陳目不理解為什麽他的父親不能離婚,而是選擇了自殺,後來從繼母喋喋不休的咒罵中才明白了他的父親是個同性戀。  按照繼母和鄰裏吐的苦水,是他的父親不知廉恥騙婚,可是他不相信,因為在他眼裏父親不是這樣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一開始並不想再婚,所以他一直在尋找真正的真相。  與此同時父親死後他的日子過的並不如意,繼母是個脾氣暴躁的中年婦女,動輒對他打罵,在他小時候的時候甚至還將他吊起來抽打,吃飯也不允許他上桌,並且一直在給他瘋狂灌輸同性戀該下地獄的想法。  這樣充斥辱罵痛打的童年生活,養成了陳目懦弱自卑,極度缺愛的性格,他不光害怕女性接觸,甚至也開始害怕男性接觸,從來都是獨來獨往。  而在高三時他遇見了個人,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個人便是謝見原飾演的程度,他轉學到陳目所在的學校,因為長得帥氣陽光,家境優渥,自然十分受歡迎,和孤僻自卑的男主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陳目不知不覺的開始注意起了他,等反應過來時,目光已經習慣性的追隨著他。  直到他在某天晚上做夢,驚起後看著自己濕濡的內褲,再回想起夢中那個清晰的男生的臉,終於忍不住掩麵哭了起來,直到這時他才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  原來他也是繼母口中那個不知羞恥的同性戀。  這場戲是演的程度發現了陳目的心意後,起了玩弄他的心思,一時興起常常鮮,拉著他進了路邊隨處可見的賓館。  許純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是那種麵對心上人時孤注一擲的勇氣。  “3!2!1!action!”  陳目躺在床上,眨也不眨的望著明晃晃的白熾燈,眼睛被刺的有些發疼,卻依然不願意移開視線。  他感覺自己現在像一條缺水的魚,正躺在幹涸的岸上呼救,可是沒有人能聽到他的呼喊。  身上的兩隻手正有條不紊的解開自己的衣服,陳目覺得有些發冷,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著,不知道為什麽想要立刻逃開。  程度看著他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似笑非笑的啄了啄他的唇角,溢出一聲輕笑:“你不是喜歡我嗎?”  陳目聽到這句話頓時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  “乖一點,馬上就好。”程度笑眯眯的吻上他的額頭,手上動作不停,臉上帶著寵溺溫柔的笑意,可是仔細一看便能發現那笑意絲毫未及眼底。  陳目覺得唇上一陣溫涼的觸感,他眨了眨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膜拜般開始小心翼翼的回吻著。  他的動作很輕,就像極易受驚的小動物般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隻要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縮回去。  程度覺得十分有趣,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於是起了玩弄心思。  他難得耐心的引導起陳目一舉一動,這隻他以前和那些女朋友做/愛時完全沒有過的溫柔耐心。  “—嘶。”他忽然吃痛的皺了皺眉。  “對不起……”陳目不小心咬破了程度的嘴唇,溢出了點血,把陳目嚇得夠嗆,臉色蒼白的顫聲道,“別生氣。”  不知道為何程度的怒氣看到他這幅模樣就小了許多,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莫名其妙就心軟了。  程度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再咬我我就幹的你下不了床。”  陳目聞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紅是羞的,白是嚇的。  程度再次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俯下身子吻上他的唇,與之前的溫柔不同,現在多了幾分凶狠,動作如同急風驟雨般狂熱。  陳目閉上眼睛,呼吸急促,覺得自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舟,一會被高高拋起,一會被狠狠摔下,在風浪中掙紮顛簸。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目緩緩的伸手擁住正在縱情的程度,眼角緩緩的劃下一滴淚。  “cut!”  楚導喊了卡,許純才從戲中抽離,但是依舊是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  “純哥。”謝見原叫了他好幾聲,許純這才反應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床戲自然不可能真做,但是許純身上依舊有不少吻痕,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兩人並沒有完全/裸/著身子,還穿著內褲,許純低著頭木著臉身下。  嗯……他是不是太入戲了?這樣不太好。第33章 重生  好在一旁的謝見原已經走開和導演說話了, 許純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拉過被子蓋住下身,臉色微紅沒有說話。  看來他是真的太久沒有發泄了,演個戲都能這樣,上回是謝見原, 這回是他。  不過謝見原隻是因為摩/擦起的生理反應, 而他卻是因為自身性向。  謝見原這種寬肩窄背, 身材極好的男生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個胸大屁股翹的美女對於鋼鐵直男的吸引力一樣。  許純沉默的看著床單, 覺得自己墮落了,他覺得自己對一個尊敬信任自己的後輩起反應實在是令人發指。  為了解開自己的心結,當天拍完戲回酒店後, 許純打電話給了許燼,因為他的情感經驗最豐富,說不定能給自己一些幫助。  “哥,什麽事啊?”電話那頭的許燼聽起來在吃東西。  “我問你。”許純斟酌著語氣說:“如果你和一個你不喜歡的女人親吻, 你會……有點那個嗎?”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低若蚊訥, 白皙的臉頰上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那幾個字在他唇齒間打了幾個轉還是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過當年來相處下來的了解,讓許燼一下就知道了許純的意思。  “那個女人好不好看?”  許純愣了愣, 然後回答道:“……好看。”  “那不就成了,肯定會有點反應了, 我又不是那方麵有問題。”  聽完許燼的一番話, 許純不得不承認心裏輕鬆了許多, 雖然還是有些負罪感, 但是到底是釋然了些。  第二天再在劇組裏見到謝見原,甚至能神色自若的給他打了聲招呼。  謝見原看起來昨晚上沒有睡好,眼下有淡淡的陰影,眉頭緊鎖,沉聲問了一句:“純哥,昨天你怎麽了?忽然有事嗎?”  昨天許純拍完戲後,忽然說自己肚子疼要回去休息,導演看之後也沒有他的戲份,便讓他先回去了。  許純想起昨天自己的窘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事,昨天身體有些不舒服,現在已經好多了。”  謝見原的眉頭這才稍微舒展開來,不過語氣依舊低沉,“那就好。”他頓了頓,又看了一眼許純,斟酌著語氣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和我演那種戲覺得不舒服呢。”  “……怎麽會。”許純笑了笑,“如果我真的覺得很介意,就不會接這部戲了。”  謝見原臉上這才帶了點笑意。  許純心裏不由暗鬆一口氣,看來這事算是暫且揭過去了。  之前拍的《尋找極限》綜藝新一期播出後,頓時在網上引起了一陣熱議,熱搜上tag#許純謝見原,當然了#高高掛起。  “遊戲而言,還請各家毒唯不要看見兩個pldd一起上熱搜就人參。”  “許純最近怎麽老上綜藝,本來好好一個低調的演員浮躁了,可惜。”  “回樓上,別人也要恰飯的嘛,而且你哪隻眼看見許純演技退步了,別人兩部新戲在拍。”  “這個男人竟然浮躁,愛了【狗頭】”  “純純不知道,純純慘,別老是沒事cue他,另一家的粉絲也管管自家的瘋狗,嘔。”  “隻有我一個人關注到許純是個鋼鐵直男嗎?白靈靈叫他買冰淇淋,他竟然讓別人去找工作人員。”  “pljj就是好,有人爭著買冰淇淋,看原原給她買的時候,姐妹們,我酸了。”  許純的粉絲和謝見原的粉絲分為兩撥,互相不待見彼此,在評論區裏唇槍舌戰,撕的天昏地暗,如果是唯一達成的共識是什麽話,那就是都認為是對方死皮賴臉的蹭熱度。  看見許純又上熱搜,他背後的團隊推波助力,想要先下手為強,利用謝見原鞏固許純的地位,可謝見原的團隊又怎麽甘心。  兩家開始在暗低下鬥了起來,紛紛買通稿捧殺對方,現在已經不流行尬吹“豔壓”通稿,捧殺對手的高級黑才是王道。  明明是一家公司的藝人,卻弄的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不過兩家團隊都懂得這樣其實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合作,畢竟這樣既可以虐粉固粉,又可以保持話題量熱度,也算是共贏的事。  許純現在要在兩個劇組來回跑,不管是精神還是體力都有些吃不消,但是他打定主意改變自己以後的人生,依舊咬牙堅持著。  不過謝見原到底是年輕人,和自己一樣的高強度工作竟然沒有什麽疲態,依舊精神十足,這讓許純不禁有些羨慕。  “純哥,你是不是最近沒有休息好?”謝見原神情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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