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軍與韓景聊了近四個小時,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可見兩人聊的內容是多麽廣泛而又深刻的。


    韓景從田建軍那裏得到了授權,省紀委全力支持紀委監委第六監察室,無論是人力物力,還是財力,不但是省紀委,連省委省政府都是這樣的態度,但是這方麵的消息隻是田建軍私下透露出來的,公開出來不太好,會對韓景產生負麵影響,太受寵了也不是件好事情,會成為眾人的靶子。


    種種現象表明,省裏的大佬們對第六監察室寄以厚望,希望能打開局麵,打破目前的平衡狀態,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


    韓景深知肩上的重任,一個好漢三個幫,光靠自己是不行的,得有一個有極高凝聚力的團隊,眾人拾柴火焰高,當務之急就是組隊,但是第六監察室明麵上生活作風方麵的督察,在六個監察室中,管理權限是最小的,也是最不起眼的,幾乎到可有可無地步,省紀委的許多人都是懷疑,有沒有存在的價值,成立的必要性也就更不用說了。


    成立團隊得挑人的,選人,用人,不能強求人家,自願原則為主,思想工作為輔,強扭的瓜不甜,在選用人這方麵,韓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是用高、精、尖的標準去衡衡的,再說了,高、精、尖類的人才也不一定願意過來的,誰願意到一個沒有什麽前途的科室做事情呢?


    省紀委專門開了一個動員大會,從思想上,感情上勸導省紀委的其他科室的人,支持第六監察室工作,但是效果甚微,對此,韓景是毫不在乎的,不願來也無所謂的,就是願意來,也得要過自己這一關。


    省紀委也是官場中各派各係的情報來源地,有一點風吹草動的,都會引起某些人的警惕,所以開始的時候,采取的策略就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到時候來個突然襲擊,這樣的話,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的效果。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就是要組好團隊,投入工作,這件事情看似簡單,實際上困難重重的,麵對困難,韓景心裏是坦然自若,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與困難鬥,何嚐不是,其樂無窮呢!


    選用人,首先應該是全麵了解紀委監委的人員情況了,這就需要一個非常熟悉的人,不然靠自己慢慢的了解,那團隊的組成,得到猴年馬月了。


    紀委裏誰能信任,當然是書記的秘書了,隻能私下約出來了,從紀委出來後,和習慣一起找了個清靜的地方,這才打電話給丁誌誠,電話號碼是出來時交換的,韓景撥打了電話,一接通便傳來了丁誌誠爽朗的聲音:“韓處長!我正要給你電話呢?你的電話就來了,我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很有緣分的。”


    “丁哥說的是,我覺得我們好像以前就見過的,有一種熟悉的味道,所以我請丁哥下班過來坐坐,加深加深兄弟間的感情,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韓景順杆爬笑著說道。


    丁誌誠聽了韓景的話,心裏想著:這韓景真是個人才,說話也是很有水平,知道說什麽讓人喜歡,不是死板板的人,二十七八歲,混到正處級幹部,也不是光靠運氣和人脈,自己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這樣的人不升上來才怪呢,哪個領導不喜歡這樣的人,用起來順手,又省心,還能給自己的仕途添磚加瓦,何樂而不為呢?


    晚上六點多,丁誌誠就到了韓景告訴他的地方,笑容滿麵的走進了包間,不過身後跟著一個人,人事部的路遙,路副處長,韓景一愣,馬上站起來笑著說道:“歡迎丁哥!歡迎路副處長!”


    “不要怪我沒告訴你,路遙是我姨妹,親的,我知道老弟的意思的,所以我是先斬後奏,把她帶來了,我們都是書記的人,不幫你幫誰?”丁誌誠笑著解釋道。


    韓景高興的說道:“丁哥!說外話了,你是給我錦上添花,我感謝你都來不及的,怎麽能怪你呢!快進來坐下來!”


    丁誌誠和路遙都坐下來了,路遙望著韓景和習慣笑嗬嗬點點頭,又柔和的說道:“韓處長!你對姨哥是一口一個丁哥的,叫的我都羨慕妒忌,怎麽叫我路副處長呢?你這是歧視女同誌的!”


    韓景微笑著看著路遙,等她說完了話,笑著說道:“路副處長!你誤會了我,我和丁哥真是一見如故的,稱呼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對你,我不知道怎麽稱呼不好,叫你為妹,怕你不願意的,稱呼你為姐,我就虧大了,我們剛到這裏,就屈尊為弟,我們且不是太虧了,這是我兄弟習慣。”韓景用手指著習慣,對路遙介紹著。


    習慣站了起來,笑著說道:“路處長好!我聽習慣,名字很好記的。”


    路遙笑著說道:“你看看!你叫開頭了,習慣兄弟也跟著叫了,不行的,得按年齡大小來,姨哥,你來替我們排排序,怎麽樣?”


    丁誌誠望著幾個人,皺了皺眉頭,佯裝為難的樣子,然後笑著說道:“這不好辦啊!有人歡喜有人愁,你這不是讓我得罪人嗎?”


    大家聽了丁誌誠的話,都是樂開了花,齊聲說道:“我們願意的,周瑜打黃蓋,兩廂情願的,吃虧也不怨你的,你盡管排,但是前提是,公平公正的。”


    丁誌誠思索一會兒,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來笑著說道:“那好吧!我是免為難的,我肯定是老大了,這一點是勿為置疑的,下麵就是你們三個人了,路遙三十歲,韓景二十七歲半,到年才二十八,我說對吧?習慣最小的,這不用說了。”


    丁誌誠的話剛說完,韓景疑惑的看著路遙,不相信的說道:“丁哥不會是因為你們是親戚,故意把路副處長說大了吧?我看路副處長頂多也就二十四、五歲吧!”


    路遙聽了韓景的話,笑得花枝招展的,邊笑邊用手指著韓景說道:“韓大處長!真是會說話,很討女同誌喜歡的,我們都是紀委的,假的可是要擔責任的!”


    大家一聽路遙這樣的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韓景拍著腦袋,苦笑著說道:“唉!這樣的話,我是最虧本的了,剛來就屈為小弟。”


    “你哪裏是虧本?你是賺大發了,剛來的,一頓飯就認了一個哥哥,一個姐姐的,簡直就是白撿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幫你,上有老板罩著你,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路遙笑著說道。


    韓景笑著說道:習慣兄弟,我們是願賭服輸嘢!快叫姐吧!你先叫聲聽聽,給我熱熱身,我跟著你叫!”


    韓景的幽默風趣的話,讓幾個人大笑起來。


    兩人不得不稱路遙為姐姐,稱呼隻是一個符號而已,大家知道,就是為了拉近關係,活躍氣氛的。


    坐下來,邊吃邊聊,聊的話題是天南地北,無話不聊,菜過五味,韓景這才將話題轉移到紀委人事上來。


    韓景歎口氣說道:“我這不是剛剛來,對人的事情是兩眼一抹黑的,領導的任務又緊迫,隻能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也是發愁呢!”


    “有我們在,你愁啥!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的用人標準,但是,我們知道紀委裏每一個人情況,所以說,要在紀委內選人,你就不用擔心什麽的。”丁誌誠安慰著韓景道。


    “就是,姨哥說的對,我們不是擺設,我也不是花瓶,這是我給你整理的人員名單,每一個人各方麵的情況,都有詳細的介紹,你可以拿回去研究研究的,你以為姐姐真是來蹭吃蹭喝的!”


    路遙一邊說一邊從包裏掏出幾張紙,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小楷體字,看字如見其人,那字真是俊秀。


    韓景笑著接過了路遙遞給的資料,打趣著說道:“我這喊姐姐了,開始盈利了!”


    韓景這幽默風趣的話,讓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家夥的口才,可不是一般的好。


    韓景又揚了揚手中的資料,笑著說道:“這資料很詳細的,我回去得好好研究研究,這可不是一般的資料,是我們刀刃的磨刀石。”


    大家又是一樂,不過對韓景的說法還是認同,話語中包含了深刻的意思,丁誌誠和路遙當然是明白的,第六監察室,並不象表麵上那樣,不是重要的科室,現在是在磨著刀,等刀磨鋒利了,那可是要大開殺戒了,那些貪官汙吏恐怕會膽戰心驚的。


    幾個人一直聊到九點多鍾,才結束,從飯店出來後,互相道別,韓景帶著路遙提供的資料,回到了家裏,葉玉梅還沒有回來,要在方圓村拍攝宣傳記錄片,得有半個月才能結束,所以習慣也不用回去,直接住下,正好韓景也有事情交代的,就是收集高欣與李碩天的更多的證據,以及李碩天私生子,李季犯罪的證據和背後的利益鏈,為自己到紀委的第一次辦案作準備,第一案要速戰速決,要引起震動,產生強大的威懾力,要辦成鐵案,所以說要作充分的準備,不打無準備之仗。


    前方打仗,後方得穩定,不能讓衝鋒陷陣的人有後顧之憂,韓景得想辦法把周丹的事情解決了,這事情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難就難在,不能把周丹調到她理想的崗位上去,畢竟隻是一個科級幹部,調到省直機關,根本就排不上號,因為省直機關的科級幹部就是跑腿辦事的,一抓一大把。


    容易的事情就是,找找領導,說個理由,就可以辦妥了,但是,韓景不想為這事情向領導開口,一來怕領導對自己產生看法,認為自己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有些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二來,也不是符合自己性格,一向不喜歡求人,求人不如求己,這是他的座右銘。


    什麽樣的崗位才合適周丹呢?無論什麽崗位,周丹都會接受的,但是,韓景還想盡力最大的努力,爭取弄個較好的崗位,有前途的,又有份量的崗位。


    這事情必須要盡快解決掉,不然開始辦案了,就沒有時間顧上這事情,韓景和習慣坐在沙發上閑聊著,說到了周丹,韓景說出來自己的想法,征求習慣的意見,畢竟是習慣的老婆,兄弟關係雖然是親密無間,但也要分事情的。


    習慣聽了韓景的意思,撓了撓頭笑著說道:“我哪裏有什麽想法,領導說怎麽弄就怎弄,隻要我們不分居就行了。”


    “那要求太低了,我怕周丹對所調的單位或崗位不滿意的,我現在還不是什麽重要領導,說話也不是很管用,用不願意訖求別人,隻能盡力而為,我意思是:先調過來,等以後有機會再調整到好的單位,好的崗位。”


    習慣聽了很是感動,和一個無親無故的人,能做到這些,也是夠可以的了,就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也不過如此。


    韓景從腦子裏把省裏麵的機關單位,像放電影一樣,從腦子裏過了一遍,當他想到民政廳,他忽然靈光一閃,心裏想著:有了,就是民政廳了。


    黨校時,不是因為許東北的事情,民政廳廳長毛湖光落馬,這事情在民政廳引起了震動,毛湖光可是原省委政法委書記毛山河的弟弟,毛山河是省委常委,重權在握,誰不知道?


    省委政法委書記的弟弟,誰敢惹,所以,毛湖光在民政廳是囂張跋扈,對下屬經常是非打即罵的,因此口碑不是太好的,誰知道突然落馬了,連他的哥哥,省委常委都暗然落馬,能不引起震動嗎?


    民政廳廳長的位置空了出來,被副廳長顧春芳撿了去,顧春芳和葉玉梅關係不錯,在韓景的婚禮上,還專門跟韓景喝了酒,並且交換了手機號碼,沒有想到,現在用上了。


    至於能不能辦成,隻能看看再說,估計希望很大的,不試試怎麽能知道呢?


    韓景調出來顧春芳的手機號碼,撥打了電話,電話嘀一聲就接通了,電話裏傳來顧春芳嬌笑聲:“韓景弟弟啊!這麽晚打電話給我,不會是睡不著覺這事情吧!一定有別的事情?”


    韓景也是順杆爬,笑著說道:“顧大姐真是神了,我睡不著覺,你都能知道,確實是有事情,讓我愁的睡不著覺,所以這麽晚,打電話的,沒打擾你的休息吧!”


    “說見外的話,能想起來老姐姐我,那可是我的福氣,說出來聽聽,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小弟弟睡不著覺了。”顧春芳開玩笑的半真半假說道。


    韓景將周丹的事情說了一遍。顧春芳聽了,微笑著說道:“我以為是什麽事情的,這事情,小事一樁的,兩個職位,一個是我的秘書,另一個是審核處的一個副處長,不知道小弟弟滿意不?!”


    “滿意的,非常滿意,顧大姐的秘書不是一般人可以勝任的,不過你的崗位變了,也得帶著她。”韓景笑著說,又順手給顧春芳畫了塊大餅,有棗沒棗,先打三杆,這是韓景一貫作風。


    顧春芳聽了,自然明知其申含義,心裏想著:職位變了,那就是升遷了,就…。顧春芳想到了這裏,心花怒放,這個幫助太劃算了,太值得了,用自己的權力換來了更大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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