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由軍隊派的車輛送著他們直接去了政務院,政務院領導親自接見了他們,田建軍作為直接的下屬,由他向高層作工作匯報,並且把韓景獲得的曹虎日記本交給了高層領導,。


    高層領導看了也是非常震驚,並當場表態,會立即派出專門的檢查組,匯同省裏的巡察組,組成聯合調查組進駐宿下市,堅定不移的嚴查下去,不管涉及到什麽人,什麽事情都是公平公正的處理,絕不姑息養奸,要給廣大人民群眾一個滿意的交待。


    高層當場的表態,讓省裏麵的領導有了更足的底氣,沈從文也是當場作了表態,全力配合中紀委檢查組,堅決支持擁護中紀委的決定,省裏麵由韓景的第六監察室配合中紀委檢查組,進駐宿下市,全力以赴的支持中紀委工作,韓景等人在京城稍作休整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省裏。一回到單位,韓景就投入了緊張的工作中。他帶領著第六監察室的同事們,與中紀委檢查組緊密合作,對宿下市的相關問題展開深入調查。


    在調查過程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困難和阻礙,但是,有中紀委檢查組坐鎮,韓景他們始終保持著堅定的信念和勇氣,毫不退縮。他憑借著自己的智慧和經驗,一步步揭開了隱藏在宿下市背後的黑幕。


    隨著調查的深入,越來越多的證據浮出水麵,一些大魚也漸漸露出了尾巴。韓景深知,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等待著他。但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決心將反腐倡廉進行到底。


    曹虎的事情不是單一的事情,也不是單個人就可以做到的,而是有條利益鏈將許多人綁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前市委書記張軍就是關鍵性人物。


    張軍是一個重要的關鍵人物,是利益鏈上的關節點,也是一個承上啟下的人。也許從他身上能夠獲得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這就要看怎麽去突破他的防線,韓景認為,首先應該是讓他有安全感,如果他感覺到自己處於危險境地,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或者是他牽掛的人受到了威脅,這樣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吐一個字的。


    中紀委檢查組對韓景的分析表示讚同,也很支持的,中紀委檢查組下來主要就是協調關係,坐鎮壓邪的,讓那些心存僥幸的人,意識到對抗是沒有出路的,背景再強大,能大過天?中紀委就是天頂了,誰敢與之抗衡,丟掉幻想才是唯一的出路。


    有中紀委坐鎮宿下市,韓景他們的調查阻力就小的多了,為了搶時間,必須在消息傳出去之前,從張軍身上有所突破,首先是將張軍轉移到秘密地點,隔絕他與外麵的所有聯係,隨後又將被關押兩年之久的張繼聰轉移到秘密地方,張繼聰是張軍最看重的人,自從富甲天下夜總會出事後,張繼聰一直被收監關押著,不審,不判,不放,時間一長也就沒有人再注意這事情了。


    趁著現在沒有人關注,把他轉移了,等有人意識到張繼聰重要的作用時再找他,也晚了,為什麽許多人都說,人生如棋,走棋時,你能走一步看三步甚至是更多的步數,那你準贏的,人生也是如此,你能走一步看許多步,那你也會贏得人生的。


    宿下市的三股勢力,雖然是各自為戰,但也不是分的清清楚楚的,有些人有些事情,是交織在一起的,甚至是有的人是同時參與到三股勢力中,做一個三麵人,來獲取更大的利益。


    當張軍被帶到了審訊室,他感到吃驚,因為他知道自己即將刑滿釋放,以為是釋放前的談話,雖然是落馬了,但是,黨籍還保留著,釋放前必須要有組織紀律方麵的談話的。


    當他看到了韓景坐在上麵,左右各有一個人,心裏想著:真是風水輪流轉,想當年,自己可是宿下市的一號人物,韓景隻不過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和自己差的可是十萬八千裏的。現在呢,人家高高在上的坐著,審著自己,如今正好反過來了,自己差人家十萬八千裏。


    時勢造英雄,時勢也捉弄人的,可他就是不知道問題出不自己的身上,沒有貪欲,沒有膨脹的私心雜念,又怎麽會落到如今的下場呢?


    韓景望著蒼老許多的張軍,心裏也是感慨萬分的,宿下市昔日的一號人物,曾經的叱吒風雲人物,如今卻是階下囚,變化太大了。


    韓景示意工作人員給張軍送了一杯水,遞給他一支煙,為他點上了,張軍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長長的吐出來,舒了一口氣,望著韓景歎口氣說道:“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不用顧忌什麽的。”


    張軍既然都這麽說了,韓景也沒有必要再兜圈子了,大家都是明白人。


    韓景微笑著點點頭,輕聲說道:“曹虎落網了,一切都將大白於天下。”


    “曹虎?曹虎是…”張軍一時間沒有轉過彎,直到說了第二遍才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曹虎不就是張恩嗎!張恩也是曹虎,幾十年的秘密終於揭開了,張軍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隻不過是來的有些突然了,他思想上沒有準備好,這消息就猝不及防的來了。


    張軍臉色蒼白,垂著頭,好一陣子才抬起頭,好像又蒼老了許多。


    韓景站了起來,走了過去,遞了一支煙給他,並為他點上了,然後走回座位上坐下來,靜靜的看著張軍,對任何人都得尊重,犯罪的人也是有人格的。


    等著張軍抽完了煙,韓景輕聲的說道:“張書記可知道這是在哪兒嗎?我告訴你,你現在是在軍隊的基地裏,我身邊的人,是中紀委的同誌,你想想我說的話,就能想到該怎麽說了,丟掉任何幻想吧!沒有人能救了你,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你,現在能救你的隻有你自己了,黨培養你多年,不求你回報什麽,你至少要做到心裏坦蕩吧!好好考慮考慮吧!我們走!”


    韓景說完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審訊室,張軍歎口氣說道:“事已至此,我守著他又有什麽意義呢?我坦白,但是,我要先知道小兒繼聰的情況,不然的話,我什麽也不會說的。”


    韓景下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張軍,輕聲說道:“你說的,我們做了,張繼聰已經是在安全的地方了,你隨時都可以見到的,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說的?”


    “對別人,我真是不敢相信的,但是,你除外,雖然我們不是一路人,但是我還是很佩服你的,有能力,有魄力,胸襟格局界麵都是常人不及的,敗在你這樣的對手手中,我是心服口服,我過去的事情,因為時間太長了,我也是記得不是太清楚了,你們問吧,我回答,我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張軍舒了一口氣,誠懇的說道,好像卸下了一副重擔。


    “很好。”韓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坐了下來,準備記錄張軍的供述。


    張軍深吸一口氣,開始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他講述了自己如何認識曹虎,知道了曹虎的藏寶圖後,如何用狸貓換太子的辦法將曹虎從刑場換下來的,以及如何利用職權謀取私利,在宿下市所犯下的種種罪行。


    韓景認真傾聽著,不時提出一些關鍵問題,確保每個細節都清晰明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軍的供述越來越深入,一個龐大的腐敗網絡逐漸浮現出水麵。


    “這隻是冰山一角。”張軍最後說道,“還有更多的人牽扯其中,希望你們能一查到底。”


    韓景點了點頭,表示會繼續追查下去。


    走出審訊室,韓景感覺到肩上的擔子更重了,但他的心中卻充滿了使命感。


    他知道,這場戰鬥還遠沒有結束……


    根據張軍的供詞,可以斷定,宿下市市長孫鳴也是牽扯在其中的,可孫鳴又是另一股勢力的關鍵人物,所以說,宿下市的三股勢力交錯交織在一起,情況比較複雜。


    現在隻能先動張軍殘餘的這股勢這,其他的兩股勢力,還沒有成熟的時機,不能過早的驚動他們,免得打草驚蛇,這就需要韓景的智慧了,全局一盤棋的考慮問題,不能片麵的不切實際的考慮問題的。


    韓景從審訊室出來後,又去了張繼聰的審訊室,實際上張軍父子都是在一個基地內,隻是韓景沒有說出來而已,他有自己的考慮的。


    張繼聰已經不是以前的張繼聰了,以前的張繼聰是別人眼裏的張少,張總,在宿下市也算是一號人物了,跺跺腳,宿下市都是要震動的,如今呢?卻是落寞的鳳凰不如雞。


    近兩年的時間,被關著,不審不判不宣,搞得他在精神上幾乎崩潰了,如今又被轉移到部隊的基地中,他感覺到自己又有價值了,兩年的關押,他頭腦還是靈活的很,敏銳的觀察力,也沒有丟失的。


    當他看到了坐在審訊室主座上的韓景,心裏想著:這家夥來了,準沒有好事情的。


    韓景望著消瘦的無精打采的張繼聰,微笑著說道:“張少,這段時間想過要說點什麽嗎?不會兩年的時間沒有考慮吧?”


    “韓鎮長!咱們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嗎,我們還有什麽事情沒有了結?”張繼聰冷漠的回答著,兩年沒有接觸外麵的人,也不知道韓景早已不是鎮長了,還以為韓景還是當年的韓景呢?


    “張繼聰你搞明白了,這是我們的韓處長,已經是省紀委監委第六監察室的處長了,你還不知道吧,你的父親張軍剛才已經徹底的坦白了,就是對我們的韓處長坦白的,韓處長現在會同中紀委駐入宿下市,專門整治宿下市的一切黑惡勢力和貪官汙吏,任何人都跑不了的,你也要認清形勢。”工作人員嚴肅的訓斥著張繼聰。把張繼聰說的一愣一愣的。


    兩年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是很短的,張繼聰心裏想著:這韓景兩年了,就從一個鎮政府的鎮長,爬到了省紀委一個科室的負責人的位置,能力強不強就不去討論了,背景肯定是不一般的,至少要比自己的老爺子強許多的。


    韓景望了望張繼聰,微笑著說道:“張繼聰!你也是個明白人,可是做事情就糊塗了,你在裏麵受著罪,別人卻在外麵享受著花天酒地的奢侈生活,人家早就把你忘記了,你真以為有人為你奔波,現在的富甲天下夜總會已經是別人的了,你還蒙在鼓裏呢?人家把你賣了,你還樂嗬嗬的替人家數錢呢?說你傻吧你又挺聰明的,說你聰明吧你又傻乎乎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呢!”


    被韓景一陣夾槍帶棒的嘲諷著,張繼聰臉上哪裏掛得住,立刻大聲說道:“你們少來忽悠我了,他們會來把我弄出去的,我才不相信你們的鬼話呢?你們那伎量,騙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的,想騙我,門都沒有。”


    “我們忽悠你!騙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有什麽值得我們忽悠的,值得我們騙的,你那點事情,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隻不過是孫偉的一個跑腿的,你真以為人家把你當兄弟?”韓景冷笑著說道。


    “既然你們知道了,何必又來問我呢?你們不是多此一舉嗎?”張繼聰不耐煩的說道。


    “要不張軍提出來保你的話,我們會找你?我們是給你機會的,你主動說出來的,和我們查出來的,是兩個性質的事情,虧你還是聰明人,這道理都不知道。”韓景歎口氣說道。


    “我要和我爸通話,不然的話,我不會相信你們的。\"張繼聰頑故的說道。


    韓景對著身邊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工作人員打開了牆上的有線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頭白花的張軍,張繼聰心裏非常難受,他心裏的父親是偉岸又有氣派的人,兩年沒有見到,怎麽變成了這樣呢?


    張繼聰拿起了通話設備戴在頭上,和張軍連線通話,張軍的話,象一記重錘狠狠的敲在張繼聰的心頭,他們已經成為棄子,被別人拋棄了,不但如此,還有被人滅口的可能性。


    別人的話,可能不信,自己的老爺子說的話,能不相信嗎?現實就是現實,有時候現實也是非常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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