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圖佳雲澤並沒有開玩笑,隻要他們到了基地,他們就必需結婚。這裏不是浩瀚的宇宙,也不是大亞帝國,更不是普迪蘭。這裏是奧蘭多,一個……讓圖佳雲澤既喜歡,又感無奈的地方。這裏雖然大多事情都是他在做主,但唯獨婚姻卻不是他能掌控。他是奧蘭多的統帥,但又不僅僅是奧蘭多的統帥。他的另一身份注定了,他的婚姻無法由他自由選擇。他還曾因為不滿所以試圖逃離這裏,後來卻還是因為種種原因而有了大亞之行。去的時候他還堅定地認為,他對夏靜唯不會有什麽感覺,畢竟是那樣一個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的人。可是他發現他真是錯了,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說變就變,那種極大的反差,真的成功吸走了他大半的注意力。雖然還不是愛,但是他對夏靜唯明顯有著與對外人不同的感覺,這點他確實無法否認。但就是因為這樣,他發現本來一件挺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了。原本他打算等朝賀把夏靜唯帶回來之後,他就跟夏靜唯結婚,不管夏靜唯願不願意,可現在他卻清醒地認識到,這樣做行不通。現在的夏靜唯是自主的,是難以撐控的。他不會因為你是什麽身份而對你產生懼意,更不會因為你是什麽身份而對你高看一眼。似乎在他眼裏人和人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麽明顯的差別。至少在精神上,絕對平等。可以想見,這樣的夏靜唯如果被強迫跟一個,他還不夠喜歡的人結婚,他會有什麽反應。想到族長逼婚的臉,圖佳雲澤真是一陣頭疼。罵,罵不了,打又打不得,更不能一槍解決掉對方,誰讓族長是他舅,還是從小就對他視若己出的人。而且說來說去,其實他舅也是為他好。“嘶……”夏靜唯突然停下腳步,咬了咬唇。媽的,進入大林子之後一直是濕潤的土地,怎麽突然冒出來個小石子兒?!圖佳雲澤感覺出異樣,快步走過去察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卻原來是夏靜唯踩到了一種殼非常堅硬的,叫“桑喜”的蟲子。這種蟲子白天就喜歡在地麵上找吃的,晚上才會回洞裏。它的殼足夠圓潤,但是卻真的非常堅硬,所以踩上去雖不會刺傷皮肉,卻肯定會感覺硌腳。“我最後說一次——”圖佳雲澤在夏靜唯身前再次蹲下來道:“上來。”夏靜唯直接從他身邊繞了過去,緊接著下一秒,他就又一陣天旋地轉!圖佳雲澤居然把他扛起來了,日啊!“你把我放下來!老子要吐了!”這回可不是硌腳丫子,而是硌他胃啊!“我給過你機會了,你自找的。”圖佳雲澤一巴掌拍在夏靜唯的屁股上,聽著清脆的響聲笑得十足流氓,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吐血,“別鬧啊,再鬧扒你褲子了。”“臥槽,你丫還能再無恥一點麽!”夏靜唯臉上通紅。他媽的,他長這麽大還從沒讓人打過屁股呢。“還有更無恥的,你想試試?”圖佳雲澤說著,手居然重新塔在了夏靜唯的臀瓣上,甚至還特別情-色地撫了幾下。夏靜唯頓時炸了,一拳頭砸在圖佳雲澤的肋間。還真當他不敢還手是不是!圖佳雲澤卻是像被撓了一下,居然沒什麽特別反應。“我說你是鐵打的麽?”剛才的力道已經不輕了,就算不至於把人打成內傷,但青紫肯定有的,圖佳怎麽這種反應?夏靜唯神崩。“你說是就是吧。”圖佳雲澤似乎一下子心情特別好。“……先把我放下來行不行?”媽蛋的,這樣太不舒服了啊。“回去就放。”“你要把我扛回奧蘭多之星?!”尼瑪這得有好遠的距離吧。雖然他身高一米八幾,足足比圖佳矮了近十公分,體重也沒人家多,但是……負重越野也沒有這麽負的啊。還有,“朝賀他們不會派人來接你一下麽?”好歹是個艦長,咋都沒人關心一下呢?這裏這麽高的科技技術,找個人估計簡單得很啊。“他不敢來。”“恩?什麽意思?”圖佳笑笑沒有回答。。奧蘭多之星上,依諾第n次問朝賀同一個問題,“少校,真的不用去接元帥大人嗎?”“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去了找死嗎?從定位係統上看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是在拖時間。“可是……”依諾為難地看看屏幕上的人影,“可是夫人腳上有傷啊。”“那不正好給你家元帥表現的機會麽?”“可元帥用扛的,真能討好夫人麽?不是用抱的或者背的比較好?”“要不怎麽說你家元帥傻。”“……”“依我看這樣不行,依諾你過來……”朝賀朝依諾勾勾手指,待他側耳過來時,嘀嘀咕咕在他耳邊說了半天。而這會兒,誰都不知道因為他這麽一個決定,就把奧蘭多給鬧得雞飛狗跳。☆、第20章:他和他要結婚夏靜唯這會兒還掛在圖佳雲澤的肩上,卻比之前任何時候都顯得有些沉默。他在想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以後他是不是都得被圖佳雲澤牽著鼻子走。這可不行,哪怕是作為一個員工還有對上司反抗的權力呢,更遑論他還不是圖佳雲澤的員工。他不能一味的聽圖佳雲澤的。習慣可是很可怕的,一旦他順從慣了,以後大事小情的他都會不自覺地跟隨圖佳的意見走,那可就不太樂觀了。不過都說奸的怕愣的,愣的怕哼的,哼的怕不要命的,怎麽就沒人說一說,不要臉的怕什麽樣的呢?像圖佳雲澤這種,你跟他愣不行,哼也不行,不要命?人家比你更不要命!來軟的試試看?他媽的,他就不是那種性格!除非再次被下藥,不然難啊。ps:妥協不等於服軟。“大丈夫能屈能伸!讓你裝個女人你怕什麽?老子當初怎麽說的,麵對敵人,隻要能達到最終目的,就可以不擇手段!老子要的是結果!”隊長的話又在腦子裏飄了。記得那時候他因為執行某個任務,要扮演成一名孕婦躺在病床上等綁匪,然後他不願意幹這活兒,差點兒被隊長從病房裏踹出去。說來也是他倒黴,正好回家休了一個月假回來,皮膚是全隊裏相對最白的。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抱怨他娘做菜手藝太好,害得他吃得油光水滑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讓他一個一米八十多高的大男人在肚子上頂個皮球,這真科學麽?!想到當時戴的假發,眼皮上貼的假睫毛,夏靜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卻聽圖佳雲澤若無其事地問:“你想尿尿?”“……對!”這時候不想也得想!說什麽也得先下去再說。再怎麽樣,圖佳雲澤也不能讓他尿他身上吧?誰知圖佳雲澤居然想都沒想地道:“先忍著!”“靠,你給我忍一個試試!”夏靜唯剛說完,突然覺得大地一陣顫動,即使他是掛在圖佳的肩上也很清楚地感到異樣。就像……“地震?”“不是。”圖佳雲澤眼裏閃過一抹疑惑,卻很快就消失不見,語氣亦是極為肯定的。“那是什麽?”夏靜唯的目光在四周和地麵上來回梭巡,心漸漸提了起來,隻因為這種顫動越來越激烈,居然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是這裏的野獸。”圖佳雲澤定定看著眼方,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按理說這裏不可能會突然出現大量的野獸才對,難道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要知道動物們對大自然的直覺可是最敏感的。思索間,一群斑斕獅和白皮象出現在視線裏,圖佳雲澤心裏於是立即否定了之前的想法,因為這些家夥在看到他的時候就停下來了,也並不見焦燥。而這並不是遇上自然災害時會出現的情形。可如果不是的話,那是為什麽?這裏他以往常來,卻從沒有過這種情況,如果說今天他和以往有什麽不同,那就是身上多了個夏靜唯。“嗷嗚————”斑斕獅頭突然仰天長嘯一聲,緊接著身後的族群也跟著它大聲叫了起來。夏靜唯費力地一手支著圖佳雲澤的肋間,一手扯著他前麵的衣服,然後借力扭脖子朝圖佳雲澤的對麵瞅,見是身長足有三米多的,還帶著翅膀的“獅子”,臉頰頓時一抽道:“你先把我放下來。再怎麽說各跑各的總比一人扛著另一人跑得快。”這是顯而易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