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麽多年了,重來沒有誰能把神意指定的名字給改過來的。嚴叔果斷範了難,連帶著一屋子熱鬧氣氛都在消失殆盡。這時候夏靜唯提議,他再去選一次,如果還是這樣,那再說之後的。實在不行就弄個好聽的小名叫著,大名隻在必要的時候出現就好了。圖佳雲澤聽了當下就十分支持,嚴叔和其他人也覺得是這麽個理,於是夏靜唯便提著心吊著膽又去選了一遍。不過這次他不是自己去的,而是在嚴叔的默許下帶上了兩個孩子,讓他們自己動手!如果真的還是那兩個名字,那隻能認了。都說了麽,這是神意。兩個小毛球本來吃晚餐吃得正熱鬧,誰知被人給拎了起來,還給拎到了沒有食物的地方,於是當下不滿地直哼嘰,嫩嫩的小爪子不停地蹬來蹬去。夏靜唯把他們放在塔裟葉邊上,示意他們自己去拿葉子。兩個小毛球顯然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可是看著一片片亮晶晶的葉子,便覺得頗有趣,於是本著去拿新玩具的想法,上去就一把按住了一小片!身後跟著一群圍觀的人。他們或緊張或期待,或在祈禱這次一定要是個好名字。夏靜唯也不措眼地看著,生怕漏了好名字又出來壞的,結果等老大把葉子扒拉出來,他發現,上麵還是忙……所有被老大碰過的葉子上麵顯示的都是“忙”。夏靜唯覺得自己幹了件特的事,本來一個忙就夠了,結果現在倒好,弄出來更多的忙,這孩子這一輩子是不是就能在忙裏偷閑?為了不讓二兒子一輩子都在沒完沒了的累,夏靜唯決定不看老二的結果。可是他不看,別人卻都看到了。特別是圖佳雲澤,一眼就注意到那上麵的字不再是“累”的意思!“輕風?他翻出來的是輕風!”圖佳雲澤示意夏靜唯趕緊看,生怕夏靜唯錯過。夏靜唯轉過頭去,果見上頭顯示“卡嘟諾”,意思是很輕很輕的風。可不就是輕風麽。那為什麽老二的名字可以變老大就不可以?!“老大,去,再翻!”夏靜唯把剛才就給抱到懷裏的老大重新放回塔裟葉旁,摸摸他的小腦門兒,“這可是關係到一輩子的事啊,大兒子你可得爭氣點兒。”老大於是又去拿了一片葉片。結果大夥一看,還是忙……有人開始忍不住地想,這衰娃子,到底是哪裏得罪了神靈喲~“嚴叔——”夏靜唯叫過百思不得其解的人,道:“既然這‘忙’字必需用,那起碼允許我在這前頭給孩子加個‘小’吧。小小的忙一下就好了,可別不停地忙。”小忙,用這裏的念法就是“博爾賽”“夫人這提議好,既用了原來的字,又讓名字的意思比原來好了許多。”“可是如此一來能寫進族譜裏麽?”有人擔憂道。每一任琪拉格都是要在族譜上留下自己和配偶的名字的,如果這名字違背了神意,可還能記錄上去?“這種事情,自然是試過了才有答案。”嚴叔一臉嚴肅地宣布,吃完飯再說!夏靜唯發現這裏和地球有一點相似,那就是一有什麽開心的事或者聚會了就要吃一頓美餐。不過這會兒嚴叔說吃完飯再說,肯定也是擔心萬一小忙的名字寫不到族譜上影響了大家的心情,那就隻能記錄為“忙”。老實說他倒是不介意這點,反正以後他就叫“小忙”,至於大名如何,其實說到底也隻是個稱呼罷了,是他之前期望值太高了才會一時無法接受,想想根本也不算個事兒。不過倒是這個小二挺有一手,居然真把名字換過來了。比較讓人無語的是,他們似乎聽他叫老大老二,或者哥哥弟弟已經習慣,他冷不丁叫名字這倆小玩意兒居然都沒反應。原來他一叫他們,他們就會回頭看他或者撲到他身上來的。“夫人,請將此神露抹在琪拉格的頭上。”飯剛吃完,這裏最年邁的婦人拿著一個小木碗對夏靜唯道。木碗裏頭是範著淺熒光綠色的液體。這液體仿佛有生命一般,明明這婦人紋絲未動,它卻輕輕在碗中蕩漾。“請稍等。”夏靜唯接過碗,“老大,老二,過來!”兩個小毛球聽了這熟悉的叫喊,立馬耳朵一豎,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夏靜唯麵前,仰著小臉看他,“嗷嗚~”,做咩啊母親?夏靜唯手上沾了些許神露,直奔著小忙的頭就過去了,結果小忙以為是吃的,聞了聞,既而閃到一邊。這個味道,不是吃的==!可惜再要跑已經來不及了,那個綠綠的東西已經被抹到了他頭上!輕風見狀撒丫子就跑,他才不要像哥哥一樣!看著都不舒服。可惜,這世上有種神奇的生物,他的名字叫“爹”。當你還是一個小不點兒無法反抗的時候,你隻能任由人家捏圓搓扁……——被父親抓過去接受神露洗禮的輕風小飛熊表示十分鬱悶。“這下好了,你們以後可以隨意出入這裏。”圖佳雲澤說罷,不懷好意地看著夏靜唯……夏靜唯下意識地往後躲,遺憾的是,他的速度從來就沒快過熊先生。熊先生伸手一抓便借力把他摟在懷裏,然後手上沾了神露抹在他的額頭上……小忙和輕風見狀,馬止有樣學樣,有“仇”報“仇”,兩爪往神露碗裏一沾,竄上去就胡亂抹在夏靜唯的臉上,“嗷嗚~”看,和我們一樣啦!頭上頂一頭綠的夏靜唯沒有掙紮,卻在圖佳雲澤鬆開他的時候,猛然轉身,在所有驚訝的目光裏,狠狠吻住圖佳雲澤的臉……“……”圖佳雲澤頂著一臉綠,有點兒不好意思,也有點兒懵。雖然,他覺得很享受。神露的味道是甘甜的,夏靜唯的吻更是令他回味無窮。不過……他的夫人是這麽豪放的人麽?“咳,是不是該回去了?小忙和輕風快到時間睡覺了。”夏靜唯輕咳了一聲,拎過兩隻同樣看呆的兒子,腳下踢了踢圖佳雲澤,示意他回神。愣個屁啊,他原來是想蹭他衣服上,但猛地想到這是神露,萬一讓人以為他嫌棄這東西就不好了,這他才一瞬間反應過來去吻了圖佳雲澤,真當他抽風不成?“母親母親,夫人是不是不好意思了?”提裏西斯的小外甥,貌似五六歲的樣子,搖晃著他媽媽的手,奶聲奶聲地問。這一問,屋子裏的人頓時回神,全都大笑不已。夏靜唯於是生生忍住把兒子丟過去撓那孩子一把的衝動,去跟嚴叔道別。這裏以後他想來就可以來,而且說白了都是住在翡斯卡爾,其實想見一次也沒那麽難,也就談不上什麽依依不舍之類的。不過他倒是有挺多問題要問圖佳雲澤。或許問嚴叔能知道的更多,但是卻不是太方便,特別是這些人的一些生活習慣,他不確定問出來會不會不太禮貌。“待把名字寫在族譜上就可以離開了。”嚴叔說著取過掛在塔裟根部的木片狀的東西,示意圖佳雲澤把家人的名字寫上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夏靜唯覺得圖佳雲澤居然在這種時候有些緊張,還有點兒……激動。不過看見自己的名字在圖佳雲澤名字旁邊出現的時候,他也有點兒激動了==!“夫人,提裏西斯的事情麻煩您多幫忙留意一些,如果可以,我們想將阿茲提羅那孩子接到這裏。”臨走前,阿茲提羅的姐姐,也就是那個嘴巴十分犀利的小子的母親道。“我會的,有機會……再見。”本來說有機會去他們那裏玩兒,但是他不確定這些人能不能出這裏,因為來翡斯卡爾這麽久,這裏的人他一個都沒有在外頭見到過。就一個見過的提裏西斯這會兒還跑去跟阿茲提羅卿卿我我去了。這樣說起來這小子簡直不像話啊!“難得他能喜歡一個人,我還以為他得獨身一輩子呢。緣分這東西真挺奇怪。”圖佳雲澤說完整個人站在原地不動了。他好像……找不著路了。“怎麽了?”夏靜唯戳了戳躺在圖佳懷裏昏昏欲睡的兩個兒子,四下瞄了瞄,“這好像不是來時的那條路吧?”“恩……而且這裏好像重新弄過。”他之前被逼婚就一直沒來,結果他找不到那條更近的路了……“實在不行就原路返回,不是也一樣麽?”夏靜唯倒是覺得無所謂,搞不好還能騎這人脖子上那種騎在皇帝頭上作威作福的感覺,恩哼,一言難盡。“跟我來。”圖佳雲澤選擇最左麵的岔路口,一直往前走。夏靜唯跟在後頭,越走越覺得有種莫明的熟悉感。直到圖佳雲澤長出一口氣,說“找到了”,他才反應過來,怪不得要走這條道,原來這裏就通他家後院兒……“之前是想讓你了解奧蘭多真正的核心曆史,了解完了自然就用不著再走遠路了。”這是圖佳雲澤的解釋,“另外,夫人,我有個很好的提議。”“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