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雲西山上,辛梓懿要下山了。


    辛梓懿用完早膳,就進房間更換裝束,實際上她進到房間,就閃身進了空間。她把粗布衣裙換上,鞋子也換上,頭上的發簪,也換回那支不起眼的白玉發簪,又把之前她認為最滿意、最得意的醜妝給畫上。


    收拾妥當後,又在鏡子前左右轉身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了,就蹬蹬蹬的跑下樓去,邊跑邊嚷嚷著道,


    “小一,小一,你快來看看我的佳作,”


    小一正在擦桌子搞衛生呢,聽到主人的嚷嚷聲,便移步過來看看,


    辛梓懿跑到小一麵前,邊把臉湊近小一的眼前,邊開心的說道,


    “小一,你看,我醜不醜?”


    “你知道嗎,這是我的佳作,之前剛闖進雲西山時,因為這個妝容,大徒弟一個勁的說我是醜丫頭,被我教訓了,哈哈哈…”


    “小一,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醜?哈哈哈…”


    小一看到了,點點它那機器人腦袋,說道,


    “主人,你…,你這個樣子…,嗯,是不太好看,已完全沒有主人原來的樣子了…”


    辛梓懿又一臉得意的笑道,


    “那是當然,我這是變裝的神來之手!哈哈哈…”


    “小一,你……”


    辛梓懿和小一正在空間裏開心說著自己的變裝,突然聽到雲陽在房門外麵喊道,


    “小師父,你準備好了嗎?”


    辛梓懿一拍腦袋,哎呀一聲說道,


    “哎呀,我忘記時間了,我好像待在房間裏的時間太久了,”


    然後又抓緊和小一說道,


    “小一,這次,我們真的要出發去沿城了,”


    “小一,開不開心?激不激動?”


    小一的機器人臉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


    “到底開不開心?激不激動?我覺得主人你還是把心情留到真正到了沿城再說吧…”


    “主人,我覺得你還是趕快出去比較妥當,不然被發現了,很麻煩,沒法圓謊…”


    辛梓懿覺得小一說的有道理,轉身就要閃出空間,又轉回來,然後,又蹬蹬蹬的跑上二樓,把換下來的衣鞋飾品一兜抱在懷裏,又蹬蹬蹬的跑下樓,再一轉身才閃出空間去…


    臨閃出空間時,還不忘和小一打招呼道,


    “我走了…”


    小一看著主人樓上樓下蹬蹬蹬來回跑,不禁搖搖頭自言自語道,


    “主人這是咋了,是因為要出發去西沿城,而開心到忘記自己出去外麵也可以隔空取物了嘛…”


    順便說一下,在異能空間裏是可以聽到外麵聲音的,但外麵是聽不到空間裏的說話聲音的。


    因為在虛幻的空間外圍有一層超音波環繞空間不停運行著,這層超音波的密度非常高,能接收到外麵一切事物和人類發出傳來的聲音。


    講到這裏,可能你會覺得,那空間裏豈不是會很吵?


    當然不會!比如,就像你在家裏一樣,即便外麵有聲音,倘若你不想聽,不想理會,你自己大腦就會自動摒棄那些嘈雜聲音。又比如,你處在休息睡眠狀態,人的意識會暫時消失,這樣也就不會聽到外麵的聲音了。再比如,空間裏也有機製設置,倘若不想聽到外麵傳來聲音,可以直接把空間設置為靜閉模式,然後外麵的聲音就傳不進空間了。


    (ps:這些全是按自己的邏輯推想及想象編寫的,經不起科學驗證的哈)。


    言歸正傳,辛梓懿閃出空間,把自己換下的衣鞋飾品放好,就趕忙去把房門打開。


    雲陽站在門口,正想著梓懿這次換個裝怎麽那麽久…


    突然,一張很“精彩”的臉出現在他麵前,嚇得他一激靈,連連後退幾步,逗得辛梓懿連連拍手大笑道,


    “哈哈哈…大徒弟,是不是被我嚇著了?哈哈哈…”


    這時,雲珵和雲塵也剛好走過來。他們也是覺得辛梓懿這次換裝時間有點久,雲陽說過來看下,結果過來一會了,也沒見他們去院子,所以他們兩人也從院子走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結果剛走到這裏,就看到雲陽用手拍著胸口,一臉被驚嚇到的樣子,轉過頭來,看到辛梓懿又畫回當初初見時那張“精彩”的妝容…


    雲珵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丫頭,你這張麵容久違了,哈哈哈…”


    雲塵也滿臉笑意道,


    “梓懿,你這妝容加妝了嗎?不然如何能把雲陽嚇著的,哈哈…”


    辛梓懿笑嘻嘻的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也沒加妝,隻是這塊胎記畫的黑紅一點,更形象一點而已啦~”


    “不過,大徒弟,你這反應證明我畫的妝容很成功,不枉費我花那麽多時間去捯飭,哈哈哈”


    其實雲陽是被辛梓懿突然一打開門,那張臉一下懟過來嚇到的,不過她那張臉也確實夠“精彩”…


    所以雲陽皺著眉,不解的說道,


    “小師父,你非得畫成這樣嘛?”


    “好好的一張臉,你畫成這樣幹嘛,突然出現有點嚇人呀,”


    辛梓懿把手上拿著的帷帽展示出來,笑嘻嘻的說道,


    “噔噔噔,請看,我有這個帷帽,把帷帽戴上去別人即便看到也不明顯啦,也就不會嚇著別人啦,”


    “而且,就是真讓別人看到了,別人也隻會認為我是因為長得不好看,所以才戴這個帷帽遮住的,也就見怪不怪啦,”


    “怎麽樣,我是不是很聰明、很機智、很周到呀?哈哈哈…”


    雲珵和雲塵聽辛梓懿這一說,都覺得挺有道理的,都點點頭讚成梓懿的話,


    雲陽卻撇撇嘴說道,


    “小師父,你這樣不是更引人注目嘛?何必呢…”


    辛梓懿還是笑嘻嘻的和雲陽說道,


    “大徒弟,你不知道嗎,你小師父我,花容月貌,猶如春天裏的桃花盛開,秋天裏的明月皎潔。”


    “要是你小師父我,頂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去沿城,到時引起沿城的交通堵塞,行人和馬車都為我駐足,為我的美麗而驚歎,這可如何是好?”


    “哎呀,要是到時沿城真因為我變成那樣的情形,那會讓我很為難的~”


    辛梓懿說完還用手撩一下並不存在的披肩長發,還故意傲嬌的跺跺腳…


    雲塵聽到這裏,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笑得雙肩不停顫抖,他覺得梓懿太敢講了,這樣的自嘲和自信,讓人既覺得好笑,又覺得佩服。


    雲珵在一旁聽了,也哈哈哈大笑道,


    “哎呀,丫頭,你真是把師父逗樂的不行,哈哈哈…”


    雲陽無奈的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道,


    “好好好,你花容月貌,明月皎潔,傾國傾城,沿城的交通都為你堵塞,到時候,看看哪個倒黴蛋會看上你,然後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好吧,”


    “還有啊,還不走,你到時路上就趕不上休息的客棧了,到時要是露宿荒郊野外怎麽辦?”


    “別到時去沿城三天的路程,怕你四天都到不了,因為你太美了,走到哪裏都會成為焦點,讓人無法忽視…”


    辛梓懿聽到雲陽這像是“夾槍帶棒”的話,不由得笑得更歡了,她知道雲陽是在開玩笑,也明白他是在關心她。


    “哈哈哈…,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已經準備妥當了,現在就啟程出發…”


    於是,辛梓懿把背包背上,也收斂了剛剛嘻嘻哈哈的笑容,鄭重地向雲珵、雲塵、雲陽道別到,


    “師父、塵大哥、大徒弟,其他珍重來珍重去的話咱就不多說了,梓懿在此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現在要和你們道別了,期待重逢!”


    雲珵、雲塵、雲陽三人神情一下靜默了,心情也一下低落了,滿臉的不舍,真正道別的時候真的讓人難受…


    辛梓懿又恭恭敬敬向他們鞠一躬,然後轉身牽起雲珵專門給她配的馬,往下山方向的路走去…


    雲珵、雲塵、雲陽三人靜靜的跟在辛梓懿後麵走著,走了一段路後,辛梓懿停下來背對著他們,不敢回頭看。


    此時的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離家的孩子,有種“兒行千裏,終須一別”的那種深徹感受,眼眶和鼻子一下就酸酸的,然後帶著很明顯的鼻音,故作輕鬆的說道,


    “師父、塵大哥、大徒弟,麻煩你們記得打理我們種的農作物嘍,那可是我們很辛苦種下的,”


    “還有…,還有我…,我交待給你們的任務,要記得…完成哦,”


    “還有…,還過幾個月…,糧食就能收成了…,到時辛苦你們嘍…,”


    “還有…,還有…,你們不用跟過來了…,”


    “我…,我怕我忍不住會哭…”


    辛梓懿說完,把帷帽戴上,一躍上馬,就奔馳而去…


    其實辛梓懿已經在哭了,眼淚早已奪眶流下…


    她不想讓師父、塵大哥和大徒弟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她不想增加大家的不舍情緒,所以,隻留下漸漸遠去的背影…


    辛梓懿一路奔馳了3個多時辰,離別的不舍情緒才平緩下來。


    她記得雲陽說過,走3個多時辰的路後,就離墨竹鎮很近了,到時可以進墨竹鎮找客棧休息,第二天再趕路。


    她現在走了3個多時辰的路了,看天氣還早,就讓馬漸漸停下來慢行,慢慢悠悠的往墨竹鎮方向走去,順便欣賞路上的風景。


    可走著走著,她並沒發現這裏有好風景,反而看到這裏的田地異常幹旱,田地裏幾乎沒見有什麽莊稼長出來。


    但盡管如此,村民們依舊在田地裏辛勤的鋤著草,還有的村民挑著擔子,一趟趟地從遠處的河邊取水,挑水過來澆灌田地裏生長稀疏的莊稼。


    辛梓懿看這些村民個個麵黃肌瘦,她心裏莫名的有種感覺,這些村民挑水澆灌的不僅僅是莊稼,更是他們心中的希望吧…


    辛梓懿停馬觀望,看向村民在遠處挑水的河流,她感覺那條河流是可以改道,讓河水流向村民田地這邊的,這樣村民就不需要費力去挑水澆灌田地了。


    再說,挑水澆灌田地,這要挑到什麽時候才能澆灌好一塊田地?


    有便捷的方法村民們為什麽不用?非得挑擔子去取水澆灌?


    辛梓懿覺得奇怪,於是下馬,牽著馬走向那條河流。


    走近後才發現,河流原本是可以流向村民田地的,那個河流改道流向田地的缺口被堵上了,原本能滋潤田地的水源被截斷了。


    再加上可能長時間沒有下雨的緣故,導致這片田地出現了嚴重的幹旱,田地麵都出現了很多幹裂現象。


    辛梓懿看到這個情況,感覺河流的改道口被人為堵上,這不僅僅是截斷村民的河流資源,更是在截斷村民們的生存資源。


    而且,這麽嚴重的幹旱情況,當地鎮府衙會不知道嗎?為何當地鎮府衙卻如此不作為?真是太過分了!


    辛梓懿站在那裏,四處看了看,她決定去問問村民這是什麽情況,順便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幫村民解決這個問題。


    於是辛梓懿往田地走去,看到田地頭有一個身型瘦得皮包骨的老農,可能是鋤草累了,剛好坐下來休息。


    辛梓懿走近前去,她看到老農那乏累無力的樣子,感覺老農應該是不僅是累了,還餓了。


    老農望著田地裏生長稀疏的莊稼,眼神黯淡,但卻又從他的眼神裏透射出一絲希望。


    或許,田地裏稀疏的莊稼,正是他眼中那一絲希望的來源吧。


    看到這樣的人間疾苦,辛梓懿心裏挺難受的。她通過意念,讓小一幫她準備一個水袋,用水袋裝一些營養液和聖靈泉水,還有準備一些饢餅,把包裝拆了,用普通的餅紙重新包著。


    辛梓懿意念交待完小一,就走到老農旁邊,邊坐下來邊和老農打招呼道,


    “大叔,你好呀,我是剛路過的,看到你們田地幹旱都開裂了,你們這裏是很久沒下雨了嗎?”


    老農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她,可能是她戴著帷帽,也可能是覺得怎麽會有陌生人走到他們田地裏來,所以,老農覺得有點奇怪吧,就一直盯著她看,沒有回應。


    辛梓懿笑了笑,望著老農,說道,


    “大叔,您是覺得我戴著這個帷帽很奇怪是嗎?”


    “我是因為樣貌不好,所以戴著這個帷帽的。如果大叔不嫌棄看到我的樣貌,我可以把帷帽摘下來的。”


    說著辛梓懿假裝要把帷帽摘下來,卻故意不小心把帷帽的紗撩起來,讓大叔看到她臉上那塊很形象的胎記…


    於是,大叔趕忙擺擺手說道,


    “姑娘,倒也不必把帷帽摘下來,”


    “我…,我是附近的村民,確實是很久沒下雨了,田地裏的莊稼都幹旱死了,哎……”


    老農說著,長長的歎了口氣…


    辛梓懿聽老農那歎氣聲,心想老農這歎氣中包含很多的辛酸和無奈吧…


    辛梓懿默了默,又開口說道,


    “我趕了3個多時辰的路,剛好走到這裏,馬累了,我就停下來休息,”


    “大叔,我帶了些幹糧,一起吃一點吧。”


    辛梓懿邊說著邊伸手進背包拿出兩個饢餅,分給老農一個。又拿出兩個水袋,又把一個水袋給老農。


    辛梓懿把包著饢餅的紙拆開,咬了一口,然後看向老農,看到老農把饢餅和水拿在手上,卻沒有拆開來吃。


    她見老農望著手中的食物,眼神透露出深深的饑餓感,卻始終不舍得把饢餅拆開來吃,還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努力抑製住自己想吃的衝動。


    辛梓懿看到老農這樣子,也停了吃饢餅的動作,然後開口問道,


    “大叔,你怎麽不吃這饢餅?”


    老農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回…,回家再吃,家…家人一起吃…”


    辛梓懿聽了老農的話,明白了,可能是老農家裏人也沒什麽糧食可吃,所以老農得到一個饢餅都想帶回去和家人一起吃。


    於是,辛梓懿把自己手裏的饢餅掰開兩半,把大半的那塊又遞給老農,然後和老農說道,


    “大叔,這半給你,先吃點吧,我看你幹活也挺累的了,不吃點東西,哪有力氣幹活呢?”


    老農接過辛梓懿遞來的半邊餅,輕輕地將那半邊餅一分為二。


    他拿起較小的那一半,咬了一口,細細品嚐,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辛梓懿笑了笑,說道,


    “姑娘,這饢餅很香,很好吃。”


    辛梓懿也笑了笑,說道,


    “大叔,這饢餅確實挺好吃的,是我認識的一個老爺爺送給我的,”


    “大叔,這饢餅飽腹感很強的,你吃饢餅的時候,喝點水,”


    老農聽了辛梓懿的話,就把水袋打開,喝了幾口水袋裏的水,接著把那小塊饢餅吃完,又再喝了一點水。


    瞬間,他感覺饑餓感有所緩解,體力也在逐漸恢複了。


    老農肚子不餓了,看起來心情好了,言語也健談起來了,他就對辛梓懿說道,


    “姑娘,謝謝你的饢餅,老實說,我…,我很久沒有吃過這麽飽了…”


    辛梓懿親眼所見這裏田地幹旱,田地裏也沒長出什麽莊稼,知道老農所言不假。隻是,她不知道什麽原因造成村民這種慘狀的。


    於是,辛梓懿便開口詢問道,


    “大叔,我看那邊的河流是可以改道,把河水引往田地這邊來的。這樣,即便長時間不下雨,田地也不會遭受如此嚴重的幹旱。”


    老農聽了,點點頭,然後用手指著遠處那條河流說道,


    “姑娘,你說的沒錯,那條河流原本是可以流向村民這邊的田地的。”


    老農說完這句話,頓了一下,歎了口氣,才又接著娓娓道來,


    “就在去年時間,墨竹鎮來了個新鎮令。這位新鎮令到來,就下官令讓官兵們把這條河流的改道口給堵上了,不允許河水流向村民的田地,更不允許村民擅自恢複原本的河流道口,違令者鞭打、杖責、徒刑不等…”


    “剛開始有村民嚐試過去恢複河流道口,但都被官兵查出來,抓去鞭打、杖責…死了…。之後,就沒有村民再敢去恢複河流道口了…”


    老農說到這裏,滿臉掩飾不住的無奈和憂傷…,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


    “新來的鎮令說,如村民們想恢複原本的河流道口,那就得每村每年上繳100兩銀子到鎮衙門,作為使用河流資源的費用。若村民們沒銀兩上繳,那就不能恢複原本的河流道口。”


    老農說到這裏,停下來深深的歎了口氣,接著又無奈的說道,


    “哎……,我們村民哪有那麽多銀兩上繳鎮衙門啊,原本村民所種的地,收成的糧食一半要上繳公糧,剩下的也僅夠養活一家老小而已。”


    “原本村民們的日子就過得緊巴巴的,現在被這個新來的鎮令下達這樣的官令,現村民們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苦不堪言啊,哎…”


    老農說完,用手抹了一把臉,不知道是因為痛心難受,還是因為眼角滲出無奈的淚花,他伸手抹去…


    辛梓懿聽了老農這些話,知道了村民們的困境,是由當地鎮衙門新來的鎮令下達的官令造成的。


    她對於鎮衙門的不作為和新鎮令的胡作非為,心裏感到相當氣憤,她真想現在就衝過去把那個鎮令抓起來吊打一頓!


    辛梓懿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開口說道,


    “大叔,那…,去年一年的幹旱,村民們沒有收成…,那,村民們靠什麽…,怎麽過活下去…?”


    老農似是陷入沉思,聽了辛梓懿的話,好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


    “去年一年…,村民們靠得是互相幫助,有點餘糧的家裏,都拿出來大家湊合著,每天熬一大鍋稀粥,村民們分著能喝點稀粥,艱難的熬過去年,”


    “後來有餘糧的,沒餘糧的,大家的家底都被掏光了。今年大家都沒有餘糧可拿出來湊合著熬稀粥了,各自為了存活下去,都自顧不暇了啊…”


    老農說著,用雙手捂著臉,沉默了好一會才放開雙手,見他眼眶紅紅且濕潤,深深的歎了口氣,才又緩緩的接著說道,


    “去年至今年,墨竹鎮都沒怎麽下過雨。由於長時間沒下雨,又沒有河流灌溉田地,我們村民的莊稼都長不出來,即便有長出來的又幾乎全被幹旱死…”


    “我們村民沒有糧食收成,沒有能力上繳公糧,鎮令還下官令,讓地方糧鋪把糧食價格都抬高三成來售賣…”


    “鎮衙門和鎮令這做法是想讓需要購糧食的村民高價購糧吃。而糧鋪提高三成價格賣出的糧食,所得到的收入,糧鋪要上繳三成半給鎮衙門和鎮令…”


    “這逼得村民沒有糧食收成,也沒有銀兩購糧,村民鬧饑荒,集體反抗,又遭到鎮令派官兵鎮壓…


    “村民反抗無果,村民隻好挨餓,餓死不少的村民啊…”


    老農說到這裏,又沉默了好一會,滿臉的痛心神情掩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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