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扣住了袁淺的手,就像今晚他們從浴室回來的時候那樣,擠進袁淺的指縫裏,緩慢的越來越用力地揉捏起來。 “我知道,要是真讓我拉著你的手一定會很用力……你一定會甩掉我。你會覺得我比地鐵裏的口罩男還可怕。” 景清傾下身來,他剛要吻上袁淺的嘴唇,就聽見係統提示:非法操作,禁止實現。 所以他可以無限靠近袁淺,但沒有他的同意,就永遠無法觸碰他的嘴唇。 “該死的技術部……” 這一關的限製,比上一關還嚴格了。 看著袁淺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龐,景清無奈地笑了。 “我真想你忽然醒過來……然後發現我在幹什麽……” 景清的手指挑開了他的唇,輕輕觸摸著,但最後隻能頹然地用自己的鼻尖碰一碰袁淺的鼻尖。 “然後,你會比在浴室裏……更害怕。” 袁淺這一覺睡了很久,重新上線的時候將近早上九點。 他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這才發覺自己t恤的下擺都快被撈到脖子下麵了。 他趕緊扯下來,回想了一下:“我睡覺之前衣服穿得好好的啊……” 再一抬頭,林梓和夜寒還在鋪上,景清的睡姿和從前一樣,臉側向袁淺的方向,一隻腳半掛在床邊。 這三個人估計都沒上線。 袁淺離開了寢室,直奔競賽中心。 周末他可以刷兩天的競賽。 袁淺曾經想過,如果不斷刷到每一輪競賽的第一名,一天下來堅持十輪,那不就是有一百分的加分? 然後再讓景清來和自己battle,把這些分數故意輸給景清,景清說不定能通關? 不行不行……這不就是舞弊嗎? 舞弊個鬼啊!這有不是真實的高考,肯定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罩啊。 要怪就怪恢闊天下在這一關留下這麽大一個bug。 估計遊戲的設計師也沒想到會遇上袁淺這樣的高考高分玩家,連競賽都是杠杠的,到了遊戲裏一拖一,搞不好能把其他玩家帶過關。 等等,如果能把景清帶上,那要不要帶上林梓? ……還是算了,景清輕飄飄的,林梓太沉了,帶不動。 袁淺進入了競賽中心,第一場競賽大殺四方,直奔第一。 而梁傲天竟然也在? 隻是他的id“傲天”僅排在第六。 “深入淺出”今天有沒有上線,袁淺很遺憾。 “我是獨孤求敗嗎?” 他現在特別期待“深入淺出”上線競賽,不然刷分都刷的沒有緊迫感。 袁淺剛伸了個懶腰,就有一個學生來到了他的身邊。 “那個……你應該是我們天闕三中的袁淺吧?” “是啊,怎麽了?” “景清……就是那個長得挺漂亮的男生是你兄弟吧?上次月考我看見你們在一塊兒……”對方猶猶豫豫又吞吞吐吐的。 “有話就說可以嗎?” 袁淺一聽跟景清有關,心裏緊張了起來。 “我今早來的路上,看見你兄弟景清也離開學校,好像要來找你。然後有三個人,把他摁進化學實驗室了!” “化學實驗室?哪一間?” 袁淺猛地想起了當初梁傲天和陳鎮是怎麽在化學實驗室裏欺負景清的。 沒想到這兩個混賬玩意兒還沒死心! 袁淺轟地起身,衝了出去。 梁傲天陳鎮你們兩個狗日的! 老子就要跟你們battle!一直把你們懟出年級百名! 不對,是到競賽裏pk,輸一場一百分,他要讓梁傲天和陳鎮輸到沒褲子穿! 袁淺一路狂奔,跑到肺炸的感覺這狗逼遊戲做得太真切。 來到了教學樓下,袁淺還一個踉蹌,站穩了袁淺就繼續向上跑。 景清!景清! 臭小子那麽多飯白吃了?踹死那兩個狗逼啊! 袁淺推開一間又一間的化學實驗室,裏麵都沒有人。 不知不覺又衝到了他之前救過景清的那一間,一件藍白色校服被扔在實驗室外。 “景清——” 袁淺才剛衝進去,就有人忽然竄了起來,捂住了袁淺的鼻子。 掙紮不到三秒,袁淺整個人暈乎乎的,跌坐在地上。 “我們弄暈他……會不會被天闕係統罰分罰到被淘汰!” “反正都過不了關了!隻要他不在,老大就能在競賽中心拿很多加分!然後我們再去挑戰老大,老大故意輸給我們,我們就有加分了!” 臥槽,原來不隻是袁淺想到了用這種方法,還有其他人想到了! 袁淺眼前的畫麵越來越模糊,聽見的所有聲音也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遊戲係統提示:吸入乙醚氣體,強製玩家下線10分鍾。 袁淺朝天翻了個白眼! 有人害他啊!他還沒來得及用10分考試分數來請天闕的執行官主持公道呢! 袁淺呼喚係統:臥槽,這是什麽破遊戲啊,有人在遊戲裏用乙醚把其他玩家弄倒了,遊戲竟然也不阻止? 係統:這不是考試,是生存遊戲。 他要記錄下這個bug,反饋一萬次刷屏! 躺在遊戲倉裏的袁淺狠狠踹了好幾下。 他好氣!好氣!氣到冒煙兒! 但是轉念一想,就休息10分鍾唄。 等到再次上線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遊戲係統提示:玩家吸入過量乙醚,處於昏昏欲睡狀態,建議使用醫療倉。 袁淺傻眼了,把這些官方語言轉換一下,意思就是他吸乙醚吸高了,腦子不好使了? 臥槽!這天旋地轉的感覺,需不需要這麽真切! “袁淺!袁淺!” 熟悉而急切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等等啊,兄弟! 我隻是腦子暈,你扶著我就好了!不用這麽公主抱啊! 袁淺懷疑自己的視覺神經是不是也給破壞了,不然怎麽看什麽都是暈乎乎一片。 他隱隱認出了景清的臉。 沒有絲毫笑意,也沒有一點軟弱,周身都是殺氣,目光冷冽狠戾。 景清快步走出門,側過身,對著那些在實驗室門口張望的學生們吼了一聲:“滾開——” 當景清橫過身來的時候,袁淺瞥到了實驗室裏歪七扭八的三個人。 一個趴在實驗台上,臉都被揍歪了。一個跌坐著考著實驗室的牆,垂著腦袋,不知道活著還是死了。還有一個胳膊都脫臼了,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所有學生驚恐地讓開,景清把袁淺給抱進了醫療倉。 “不用……” 袁淺才剛開口,醫療倉就蓋上了。 他不用景清兌換自己的月考分數,袁淺在競賽裏刷了很多的分數。但是景清已經先一步將摁下了治療。 袁淺瞥了一眼控製麵板,嚇了一跳。 上麵顯示:完全治愈,消耗分數50分。 這足夠讓景清在下一次月考掉出年級五百名了啊! 五分鍾之後,袁淺被醫療倉治愈了,當他坐起身來,剛要說什麽,一位沒有任何表情的執行官來到了他們的麵前。 “景清?”袁淺下意識去拉景清的手,但是景清卻笑了一下,摸了摸袁淺的臉。 “哥……我要被關三天禁閉。你要好好的。”他低下頭來,看著袁淺。 眼睛裏是滿滿的對袁淺的不舍。 “啊?怎麽回事?難道……” 那三個人是景清揍的? 這時候林梓和夜寒也趕來了。 夜寒抬了抬下巴,說了聲:“你安心去吧。我會替你好好照顧袁淺的。” 這句話仿佛在說“你一走,袁淺就是我的了”,真是不嫌事兒大啊! 景清冷冷地瞥了夜寒一眼,就跟著執行官走了。 林梓幾乎縮成了一個鵪鶉,瑟瑟發抖,不敢抬眼看景清一眼。 除了月考,這還是袁淺第一次在學校裏見到執行官。 所謂的禁閉其實也頂多就是強製下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