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稟告首領,可以挑起西胡和北戎的戰爭,就這點人,我們阻擋不了,西胡還是有一拚之力。” “是。” “大昭公主在哪?” “應當是中間那輛馬車,烏力措必定把她保護的很好,記住,先奪大昭公主!拚盡全力也要把她帶給首領!” 到了山腳,哈賴抬頭看著高聳的群山,和巴吉對視一眼後下令,“去把馬車裏的大人們都請出來,馬車得放在原地,我們下馬,開始爬過這一段路!” 馬車們被打開,和怡被光刺的閉上眼睛,她整個人狼狽到不行,眼角發紅,頭發淩亂,哪裏像是大昭公主。 士兵頭頭臉色沉了下去,暴躁的指著和怡身邊的兩個侍女,“快點把公主收拾好!不然就要了你們的命!” 車隊停了下來,潛伏在山上的人下意識往中間那輛被團團保護著的馬車看去,從馬車上下來三個女人,穿的正是大昭的衣服,被兩個侍女攙扶在中間頭戴頭紗的女人不是大昭公主是誰?! “動手!” 山上突然竄出利箭,成群往下方人群中射去,哈賴眼尖,大喊,“有人來襲,保護大昭公主!” 車呼的手下獰笑,來不及了! 他們首領為了擄回大昭公主,把大半的人手都調了過來,絕不可能失敗! 危雲白聽到了哈賴的聲音,“大昭公主?!” 車頂有利箭射下釘住的聲音,烏力措氣定神閑,“你聽錯了。” 危雲白捏著手,“烏力措,你又騙我一次。” 連攻打大昭這種話都說了,又何必在和怡公主的事上騙他? 他們三個待在車裏,外麵是哀叫和廝殺,武器碰撞的聲音時不時傳入耳裏,這輛馬車停的位置是真好,既是箭射不到的盲點,也是對戰包圍圈之外。 木裏耳擋在馬車門前,唯一的出路被擋的嚴嚴實實,“危大人,不必擔心,馬上就會安靜下來。” 烏力措抽出自己腰間的匕首,再親手塞進危雲白長靴之中,連他的父母都敢囚禁,烏力措沒什麽不敢和危雲白說的。 但危雲白對和怡的關心讓他礙眼。 在他沒見到危雲白之前,大昭公主和他到底有過多少次交談、有過多少次親密的接觸,連這些東西,想一想都讓烏力措恨不得活剮一切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和危雲白接觸過的人。 眼睛開始不清明,腦袋沉重發暈,危雲白揉著腦袋,“烏力措,你下藥。” “我隻是想讓你好好睡上一覺。” 烏力措將他按在自己身上,摩挲著他的側臉,“乖,等你睡醒了,這一切都平靜了。” 他低頭親在危雲白的側臉上,笑容古怪,“本王會尋到你的父母,好好派人照顧他們,保證讓他們安安全全、精神抖擻的看著我們成親。” 睡意襲來,危雲白閉上眼睛。 “係統,跟著烏力措。” 嗬。 學聰明了。第32章 草原王(32) 這個藥的劑量, 最多讓危雲白睡到傍晚。 巴吉的聲音從窗口傳入, “大王, 他們衝下來了。” 烏力措一動不動,把玩著危雲白的手,“叮囑過她們了嗎?” “什麽?” 烏力措抬頭, “你沒警告過她們不準透露危雲白的事?” 他臉色發黑, 沉沉的黑眸看著巴吉。 “屬下沒說……”巴吉愣了愣, 硬著頭皮, “大王, 我去問問哈賴。” 烏力措拿過武器, 麵無表情不知道再想著什麽。 “大王, 除了死人,哪裏有什麽能飽受住秘密呢?”木裏耳悠悠地道:“就算您毒啞了大昭公主, 她還會用手寫字, 您還能砍斷她的手?” 更何況烏力措做事一向不給自己留後路, 整個北戎都知道的秘密, 那就不算是秘密。 車呼隻要不笨, 就必定會派人打聽。 “木裏耳, 看著他。” 烏力措彎腰下了馬車,他的視線在危雲白的身上來回看了好幾遍, 將大刀橫在胸前,“我去去就回。” 巴吉從窗口和木裏耳對視一眼, 木裏耳懊惱, “哎呀, 完蛋了。” “巴吉,看好大王,他不會真的想去拔人家公主的舌頭、砍斷人家的手臂吧?”木裏耳開著玩笑,巴吉卻當了真,他麵色一變,腳步匆匆的去追烏力措。 將窗口關上,木裏耳一本正經的對躺在地上的危雲白說道:“危大人,不好意思了,我要冒犯您了,您的睫毛比我長就罷了,我總得有一樣要比的過您,現在,在下要數您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了。” 係統,“……”腦子有病吧! 一邊要看著烏力措的行蹤,一邊要盯著這個數著主人睫毛的男人,係統生怕露下一點東西,這可是它發揮重大作用的第一次! 車呼的手下並不戀戰,一半人引走人,另一半拚死來到和怡公主身旁,把尖叫著的公主打暈抗在肩上,“撤!” “大人,另一個大昭人還沒找到!” 傷亡比預料中的好上一些,領頭的人咬牙,“去找,等等,撤!” 烏力措正殺氣四射的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快走!” 不停的後退,恐懼的回頭看,“烏力措竟然親自來救這個公主!” 烏力措在他們眼中已經不再是人,隻要見到他,就代表著一定有人會死在他的刀下。 兵分三路,從不同方向逃亡,落在最後的人大喝一聲,轉身往烏力措的方向撲去,給其餘人爭奪逃亡的時間。 木裏耳才數到一半,就覺得口幹舌燥,“車上的水都被下了藥,我可沒有解藥,唉。” 喃喃自語,話音剛落,窗口就傳來熟悉的聲音,並且飽含震驚,“朱裏木?!” 木裏耳神色一淩,朱裏木是他的另一個名字,這是車呼身邊的人。 他把危雲白身上的毯子往上扯扯,蓋住危雲白的麵容。 窗外的人開始懷疑,“你沒死?” 往這一個方向逃亡的有十數人,說話的人使個眼色,手中武器對準了馬車,隨時就要插進去要了木裏耳的命。 “我……”木裏耳看到了危雲白,腦子一動,“他們都被烏力措殺死了!本來我也要死,可是烏力措看透了我的偽裝,他、他竟然……” “他竟然?”外頭的人手中的武器已經觸到了馬車,木裏耳看到了刀尖已經從縫隙中伸了進來。 他心中暗道一聲糟糕,這車門可不結實,想要弄開簡直輕而易舉。 語氣卻愴然欲泣,“他竟然把我留在身邊當成了男寵!簡直欺人太甚!” 外頭的人震驚的叫出了身,“男寵?!” 莫非首領說的大昭人就是朱裏木?! 天、天呢…… 木裏耳回憶了一下之前烏力措同危雲白的相處,“他把我鎖在馬車裏,既不讓我下去,也不讓我多看別人一眼,車上的水都不能喝!都被他下了讓我把控不住自己的藥!” 那怪不得朱裏木連消息都沒法往首領的身邊傳遞,隻是沒想到,烏力措竟然還下春.藥…… 讓人收回武器,領頭人道:“你往後退,我們現在把車門破開!” 難怪烏力措要把朱裏木關在馬車裏還不讓他見人! 朱裏木跟在首領身邊這麽長的時間,難防有人見過他,烏力措把仇敵身邊的人留在自己身邊,更是會被恥笑,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烏力措竟然是這麽一個人! “朱裏木,你要立大功了!” 領頭的人想想朱裏木那張俊俏的臉,頓時信了一大半! 車門輕而易舉被破開,木裏耳感激的看著他們,再從馬車上下來,領頭的人看著馬車內部,“這裏怎麽還有一個人?!” 木裏耳臉上悲痛閃過,“那是因為我不肯屈居烏力措身下,所以陰狠毒辣的北戎王專門找來紓解他欲望的可憐人,看看那副樣子,已經被烏力措折磨到……” 他未盡的話語實在不忍說出來。 原來是被烏力措玩弄致死嗎? 領頭人放棄了再補一刀的想法,“事不宜遲,快走!” “走、去、哪?” 轉身就被嚇的六神無主,烏力措臉上笑容可怕,“我原本打算放你們回去讓車呼知道我來了的消息。” 他刀尖不知誰的鮮血汩汩流下,片刻浸濕腳下土地,“現在,想必隻留下一個人回去,更會讓他害怕。” 跑到哪個馬車的位置不好,偏偏跑到這一輛麵前。 木裏耳微微歎口氣,帶著憐憫,“快逃吧。” 他驚動了車呼的人,轉身欲逃,下一刻已經人頭落地,鮮血迸到了其他人的臉上,但他們已經沒有心思去在意,隻想著逃、快逃! 一個接一個的人倒在地上,危雲白看不到,烏力措放肆的很。 知道放過最後一個重傷的黑衣人逃走,他才扭頭看向木裏耳,“我吩咐過你保護他,你做的很好。” 雖然他不喜歡他說的那些話。 “何止呢,”木裏耳苦笑道:“以後您都不需要關心危大人了,以後車呼的目標就直接放在我身上了。” 這才有點笑意,烏力措割掉死去人的左耳扔給木裏耳,“給你的賞賜,一個首級當賞錢,首級夠多則立功。” “謝大王!” 烏力措揮手,木裏耳識趣地退下。 他上了馬車,換下身上帶血的衣裳,又擦拭了臉上、手上的血跡,除了一股子血腥味,已經看不出來異常。 危雲白還在舒服的睡著。 烏力措明明知道這是藥物的原因,卻還是覺得萬般欣慰,“本王的閼氏,是否在等本王回來?” 清淺的呼吸一下跟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