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小少爺還是會去找少年玩耍的,可少年年紀雖少,可年少老成,又有著那樣沉重的心思,怎麽可能打斷學習來陪小少爺玩?他恨不得把一分鍾掰成兩分鍾來用。對小少爺的邀請隻好婉拒,承諾有時間再玩。可等下一次小少爺再來找少年玩時,少年還是在學習,少年意誌堅定不可動搖,小少爺再次被拒絕。如此三番四次之後,小少爺不再來找少年,這時他已經找到薪的玩伴了。薪的玩伴比少年更有意思,相近的年齡更能讓他們玩得到一塊去。 漸漸的,兩人開始疏遠,等少年察覺小少爺不再像以往般親近他的時候,為時已晚。小少爺正與人玩得不亦樂乎呢,對突然冒出來的少年隻是驚訝了一下,並沒太在意。 少年想重新融入小少爺的世界,可是並沒有成功。兩人的思想產生的斷層並不容易接上。少年的眼界認知態度看法已經逐步成熟 ,而小少爺滿腦子都是怎麽玩、怎麽尋找刺激,兩人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 少年的教養不會允許他像小少爺一樣瘋玩得形象全無;他的性格也做不來像小少爺一樣與人嬉笑怒罵,勾肩搭背;他的身體也承受不了像小少爺那樣揮霍……他無法容忍自己做出絲毫有損嚴家名聲的事! 少年正向著名流貴公子的目標進發,而小少爺則是朝著囂張乖戾的二世祖的方向前進……如此大的差異使得兩人再也回不到以往的親密無間。 少年很傷心,他不是沒想過要盡力挽回這段感情,可惜結果並不好。因為父母經常不在身邊,小少爺的性子越大越野,難以管教 ,也無人敢管教,而且小少爺慢慢長大,已經有了自己的處世之道,不是別人能改變得了的。這導致了兩人的關係再一次疏遠。 少年無法,隻能一邊努力的學習一邊暗中關注小少爺。少年對小少爺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可小少爺早已變得張揚跋扈,不可一世 ,並不承請。小少爺早已被包括少年在內的家人寵壞,加上周圍人對他的奉承引誘,愈發變得不思進取,隻會吃喝玩樂,對少年的態度更是不在意。 對此少年覺得作為長輩的自己有義務為沒有時間管教兒子的兄長大嫂代為管教兒子,於是尋時間找小少爺談話。可惜少年的願望又再一次落空。小少爺的叛逆期到了,聽不進任何人教訓的話,更不能接受別人的教訓。小少爺的少爺脾氣一上來,覺得少年很是討厭 ,對少年不待見起來。 事情正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少年極度失望傷心,可這時候的他實在沒有多餘的時間精力顧及這些,少年已經進入嚴氏集團,此時的少年已經成為了青年,有著明確目標的青年,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相應的小少爺也成長為名副其實的少年、由小少爺變成不可一世的大少爺。 這時候的大少爺對青年,雖然感情淡漠了,可還沒達到冷漠,甚至厭惡的程度。真正使兩人感情破裂的導火索是男人與女人乘坐的專車失事,跌落山崖,屍骨無存。 這個消息對青年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青年的心猛地一抽,疼得暈過去,等他醒來時,看到的卻是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嚴氏集團夫婦乘坐專車跌落山崖,夫妻雙雙遇難”的消息,接著便是嚴氏集團幾支股市狂跌的消息…… 嚴氏掌權人的遇難,對嚴氏集團打擊很大,不少敵手更是想趁著這次機會擊垮嚴家。而嚴家的某些人也蠢蠢欲動,想要趁機占便宜。嚴家老爺子身在國外,鞭長莫及。是青年忍著巨大的悲慟站了出來,為嚴家扛住了這次衝擊。 青年的身份是男人認可的,是嚴老爺子默認了的,對此各位股東沒辦法說什麽。可青年想要就這樣接手嚴氏集團,談何容易? 在青年為兄嫂的事、為嚴氏集團權力接管的事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大少爺還不知道沉浸在哪個溫柔鄉裏。 青年大發雷霆,親自去把大少爺從溫香軟玉中揪出來,大少爺還不自知,對青年如此落他麵子十分憤怒,對青年惡言相向,青年不想家醜外揚,忍著心痛悲憤把大少爺強製帶回家。等大少爺知道一切的時候,愣住了。他雖然對父母的感情並不深厚,加上這幾年腦子裏除了吃喝玩樂就沒想別的,可是一時聽到這麽個爆炸性消息還是難以接受的。 青年情緒十分不穩定,他所敬愛的兄嫂居然被人如此無視,激動之下難以自控,平生第一次不顧形象的對人破口大罵,極盡斥責 。 大少爺還沒消化完這個噩耗,呆愣著。青年無法自己,越罵越激動,看到大少爺無動於衷的樣子,怒不可止,氣到極點之下對大少爺吼道:“滾!你給我滾!!!” 大少爺一回過神來就聽到這麽一句話,立馬黑了臉。剛消化完噩耗的心還難過著,青年不安慰他還讓他滾?當下氣得摔門走人,並揚言再不回來! 青年被大少爺這一舉動氣得呼吸不順,癱倒在地,籠罩在無盡的悲傷痛苦失望中。 大少爺說到做到,出了嚴家就不再回去,而是找了地方在外麵住。青年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那麽多,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嚴氏集團穩住。 待後來局勢穩定之後,青年想起之前一時衝動說了那麽重的話,心裏後悔,親自去找大少爺道歉,並想勸說大少爺回家。可是大少爺並不領情,對青年冷嘲熱諷,不管青年如何軟語相求也不答應。青年無奈,想著大少爺還氣在心頭,等他氣消了就會回來。可沒想到的是,大少爺不以為意,在外麵與一群豬朋狗友胡作非為,欺男霸女。 青年聞言,立馬找大少爺談話,可大少爺卻對他視若無睹。青年的苦口婆心大少爺全當耳邊風。此時男人女人屍骨未寒,可大少爺還做出如此出格之事。青年氣憤難忍,兩人最後不歡而散。 如此情況數不勝數,大少爺的墮落,青年的憤慨與無力,最終使得兩人相看兩厭,形同陌路。 17、番外(六)萬念俱灰 ... “少爺,這麽晚了,您早些休息吧?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管家張伯擔憂的看著都一兩點了還在看文件的青年,再三提醒道。 “就好。張伯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青年喝兩口咖啡提神,揉了揉漲痛的太陽穴,閉眼休息了一會。 見臉色蒼白的青年閉眼休息,張伯無奈的搖頭歎氣,隻好輕手輕腳的離開,可眼裏的擔憂怎麽也揮之不去。 這幾年來,為了嚴氏集團的發展,少爺常常熬夜處理文件,白天還要到處奔波,原本身體不好,再這樣下去,就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了啊!上次去醫院做身體檢測的時候,醫生就嚴重告誡了,心情要保持平靜,不能受刺激,不能熬夜,不能過度疲勞,要按時按點吃藥,需嚴格按照營養師的搭配用餐…… 少爺身體不好,有家族遺傳的先天性心髒衰竭症,小時候被好好養著也就沒發生什麽問題,可一聽到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遇難的噩耗,一時承受不住打擊,就病發暈了過去。他當時嚇壞了,立刻把人送去醫院,後來做了全麵的身體檢查。當時情況還不嚴重,又是首次病發,隻要以後注意,按時來醫院檢查,就不會有太大問題。可那時候嚴氏集團出現了危機,少爺那裏還顧得上自己,天天熬夜直至通宵。等嚴氏集團的情況穩定後,少爺又要去操心小少爺的事,小少爺這孩子也大月不學好,在外麵惹是生非,少爺憂心憤怒 又傷心。去找小少爺談話,可小少爺那孩子居然……居然…… 張伯恨鐵不成鋼的歎氣,滿眼失望。 大少爺那樣的謙謙君子怎麽就生出了這麽個三天兩頭惹事、隻會吃喝玩樂的敗家子?那孩子小的時候也不見這樣啊?怎麽越大就越不像話了? 對少爺的教導充耳不聞,還冷嘲熱諷,說什麽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知肚明,還假惺惺的跑來起我麵前獻殷勤算什麽?嚴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了,我沒興趣和你爭什麽,你不用再做這些表麵功夫來掩人耳目! 你看看這是什麽話?少爺日夜操勞,不就是為了小少爺為了嚴家?可小少爺居然這樣懷疑少爺的用心?這像話嗎? 這麽傷人的話,小少爺還不止說了一次。每次都是當著其他人的麵對少爺冷嘲熱諷,話語不堪入耳。好幾次把少爺氣得差點暈過去。 他是看著他們長大的,少爺是怎麽對小少爺,怎麽對嚴家的,他一一看在眼裏,說掏心掏肺也不為過。 少爺這人從小就懂事得讓人心疼,做什麽事前都要先為小少爺為嚴家考慮。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工作繁忙,經常不在家。小少爺 是由少爺一手照顧大的。 那時候少爺才多大?這麽一個小孩子要天天照顧一個時不時這樣那樣的奶娃娃,真心不容易。偏偏小少爺小的時候不但嬌氣得很,還認人。除了大少爺大少奶奶和小少爺,若是別的人來抱他,非得扯開嗓子嚎哭不可。大少爺他們不在,少爺隻好天天抱著他哄 ,耐著性子喂奶,換尿片等等,常常半夜也不能入睡。如果遇上小少爺發熱咳嗽什麽的,那就等片刻不離身的照顧著……等長大了些 ,少爺還教小少爺說話走路,完完全全是充當了一個奶叔的形象。小少爺四五歲的時候可調皮了,把整個嚴家搞的雞飛狗跳,還好少爺一直在一旁照顧著。 記憶最深刻的一次,那次情況真的十分凶險。因為少爺要學習,不能整天跟在小少爺身後,那天小少爺趁人不注意,自己偷偷跑出去玩,結果差點溺水。是不懂水性的少爺奮不顧身的跳進池子裏把人抱住才等到大人來救援的。那次他都嚇死了,手抖了好幾天都沒辦法平靜下來。 小少爺受了驚嚇,喝了幾口水,好一陣子才緩過來,可少爺卻昏了過去,不省人事,小少爺嚇得大哭不止。他們七手八腳的把人送去醫院,幸好隻是呼吸不順,暫時休克……可醫生卻建議,少爺以後最好不要做太過劇烈的運動,心髒會承受不了。那時候他才知 道少爺身體有問題…… 這事後,小少爺消停了一段時間,可也隻是一段時間而已。小孩子忘性大,哪裏懂得那麽多?而且小少爺被人這麽寵著,膽子也越來越大,做出的事簡直是……少爺常常替他背黑鍋不說,還不舍得見他不高興?真是…… 兩人雖說是叔侄關係,可一路長大,比親兄弟還親,怎麽一眨眼就如同路人了呢?再一眨眼就兩看相厭了? 張伯越想心裏越難受,不禁紅了眼眶。 小少爺在外麵花天酒地、揮金如土,而少爺卻要在這裏用健康去為他守住這份家業!想到每次少爺都忍住不適去參加飯局,回來吐得昏天暗地的樣子,他……他就恨不得把小少爺狠狠地打一頓!可是…… 張伯重重的歎了口氣,他不是沒有私底下去找過小少爺,但人現在不待見他,還以為他是來做說客的,不但甩他臉色還叫一幫豬朋狗友把他給趕了出去! 最近更是囂張的不可一世,今日打了王家的少爺,明日又上了李家的小姐……少爺都忙得抽不出身,還要厚著臉皮上門給人賠禮道歉替他擦屁股! 那次也是因為小少爺的亂來,害得嚴氏集團損失慘重,可他還是不長記性的胡作非為!如果不是少爺在死撐著,就小少爺這行為 還不把嚴家拖垮了?張伯痛心疾首的握拳。 再這樣下去,就是少爺再怎麽力挽狂瀾,嚴家怕也頂不住小少爺這樣的敗壞……再說,少爺身體又……他看得心裏難受不忍卻毫無辦法,少爺性子倔,又不肯找個人來照顧他,說什麽我身體不好,就不要去禍害別人了。就這樣吧,我也沒心思去想別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趁著還能撐多幾年,把嚴氏搞好了還給小敘……那樣我也有臉麵去見哥哥嫂嫂了,隻是希望到時候他們不要怪我沒教育好小敘。或許……我不在了,小敘就不會這樣子了吧……嗬嗬…… 老天啊,您開開眼吧!您可憐可憐少爺吧,他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這麽大的房子裏,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還要被世上唯一的親人厭惡嫉恨……何其悲苦? 其實他是知道的,少爺沒別的願望,就隻是想有個家。為什麽這麽個小小的願望你都不能讓他實現呢?少爺每次默默無語的看著他和小少爺的相片的時候,他都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年老的管家心疼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過得如此不幸福,希望上天垂憐他家少爺,可惜老天並未能聽見他的心聲,再一次捉弄了他家少爺。 “你說什麽?”青年身體晃了晃,臉色耍的變得蒼白如紙。 “新世紀廣場?好……我知道了……。”青年艱難的開口,全身顫抖個不停。拿著手機的手一陣無力,手機“啪”的掉在地上。 “少爺?” 張伯一出來就看到青年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急忙喊道。可青年頭也不回,他隻聽到一句傍徨的話語。 “小敘……出事了……。” 張伯心裏一蹬,立馬跟上。 新世紀廣場那圍了許多看熱鬧的人,有警察拉了警戒線隔開人群,保護案發現場。青年搖搖晃晃的衝進人群,看到那躺在地上滿身血跡的人。眼前一陣恍惚,差點暈倒在地。 青年的手抖個不停,心髒一陣緊縮,疼得他邁不開步子。可青年卻是忍著那尖銳的疼痛,一步步艱難的那一動不動的人。 地上的人還睜著眼睛,他對上那雙無神的眼,心又猛地一抽,猛地抓住他的手,大喊道:“我不許你死!你聽到了沒有?”見這人毫無反應,青年不禁哀求道:“不要死好不好?你不想見到我,我以後就不出現在你麵前,你想要怎樣就怎樣,好不好?隻要你不要死,讓我去死都行!” 可無論他怎麽哀求呐喊,這人都不可能回應他了漆黑的瞳孔開始擴散。 毫無知覺的淚一滴一滴落下,青年顫抖的手伸向那人的臉,幫他細細的把血擦幹淨,然後把人狠狠地抱在懷裏,頭深深埋在那已死之人的脖頸間,“小敘小敘……。” 給青年報信的人,不忍心看他如此悲戚的樣子,勸道:“嚴敘……他已經死了,您,放手吧。” 青年仿佛什麽也沒聽見,依舊緊緊地把人抱在懷裏。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所有人都要拋棄他?是他做錯了什麽嗎?要這樣懲罰他?連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也要奪走?非得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形單影隻的活在世上? 如果是這樣,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讓他嚐過親情的溫暖又要奪走,這樣還不如讓他當初就死在那山溝溝裏! 他隻是想要一個家,想要幾個家人,就這麽困難嗎? 或許……他當初就不應該跟哥哥回家。 他就是個掃把星、災星,克死了自己的哥哥嫂嫂,現在又把侄子克死了……其實最該死的應該是他…… 青年萬念俱灰的把那還溫熱的身體抱起,一步一晃的朝停著的車走去。然後眼前一黑,癱倒在地。 18、 返校(一) ... 早上嚴敘下樓用早餐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嚴景清。 “張伯,景清呢?”嚴敘眉頭微皺了下,今天是星期一,他得去上學才起早了,現在還七點半不到,那人不會這麽早就去公司了吧? “小少爺早,少爺還沒下來。小少爺要先用早餐嗎?” “嗯。景清他平時什麽時候去公司?” “少爺平時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用早餐,八點就去公司。”張伯說著把早餐端了上來。 “少爺一向都很準時的,要不我去看看?” “既然沒醒就不要去吵醒他,讓他睡吧。最近工作很辛苦,讓他多休息一會。”嚴敘想到可能是昨晚喝的空間水起作用了,心下一喜,急忙叮囑道。 “那好,少爺用完早餐,我讓人送您去學校。” “嗯。” 等嚴景清一覺醒來,已是九點多。心下奇怪這麽晚了,為何張伯沒來叫醒自己。 起身打開窗戶,通下氣。看著窗外一片明朗,嚴景清鳳眼微挑。他很久沒睡過這麽安穩的覺了,還是一覺到天亮,並且精神很好。以往睡眠質量實在是……每次醒來都頭暈腦脹的。 收拾好下樓用早餐時,看到張伯一臉笑眯眯的,似乎心情很不錯? “張伯,怎麽了?”嚴景清奇怪的問。 “少爺,您醒了?”張伯一抬頭就看到他自樓梯走下來。 “小敘去上學了?” “是的。”張伯笑道:“少爺今天晚起了呢?難得啊!” 嚴景清微微笑,張伯在嚴家呆了幾十年,是看著他們長大的,自己心裏的結他又怎會不知道? “嗬嗬,早上小少爺用餐時,問起少爺,我說少爺可能還沒起,小少爺聽了特意叮囑我不要吵醒少爺來著。” 嚴景清驚訝的看著他,“小敘這樣說的?” “是啊,所以我才沒有去打攪少爺好夢。”張伯樂道。 心下一暖,嚴景清笑著拉開椅子用餐,胃口很好的把一份不多的早餐都吃完了。張伯看在眼裏,鬆了口氣,滿眼欣慰。 再說嚴敘。被司機送去學校的路上一直在回憶著高三那年的事情。可時間太久了,六七年前的事,並且又不是什麽記憶深刻的事情,他除了想起自己讀的什麽學校哪個班級之外,其他的一律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估計那時候他那缺德的性子沒少做好事來著。嚴敘自嘲的想,看著越來越近的學校,讓司機在學校大門前的大街拐角處停車。 有經過的學生好奇的看了眼,見他從車裏下來,一驚,立馬轉過頭去不敢多看。 聲名狼藉嗎?嚴敘皺著眉慢慢走進學校。一路上有看到他的學生都表情略微驚訝,然後自動自發的把目光移到別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