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山


    廣袤的草原之上,柴贏獨身踏入胡人王庭營帳,營帳內,彌漫著緊張而凝重的氣氛。


    陽光透過營帳的縫隙,灑下一道道金線,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胡人呼蘭閼氏正襟危坐於主位,其身姿婀娜,卻又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和對權力的極度渴望。


    其身著一襲華麗的裘皮服飾,頭戴璀璨的珠寶,袍上繡滿了精美的圖案,金線銀絲交織其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頭上戴著一頂璀璨奪目的王冠,寶石鑲嵌其中,猶如繁星點點。


    閼氏的眼神犀利而精明,如同一隻時刻準備出擊的狼王,仿佛對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威嚴與一絲莫名之色。


    主座下方兩側,一排排胡人將領和貴族依次而坐,胡人將領們個個身材魁梧,肌肉賁張,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眼神皆帶著憤恨和仇視之色,仿佛隨時準備動手,胡人貴族則身著各色綢緞,佩戴著珍貴的飾品,表情高傲而冷漠。


    營帳內的布置充滿了胡人的特色,色彩鮮豔的毛毯鋪滿地麵,牆壁上掛著獸皮和戰利品,火盆中炭火熊熊燃燒,不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讓營帳內的溫度升高,也讓氣氛更加壓抑。


    在這充滿敵意與揣測的胡人陣營,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之中,柴贏身姿挺拔,臉色淡然,目光堅定而無畏,慢步走進。


    柴贏的腳步沉穩而堅定,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從容,身上穿著黑色的戰甲,戰甲上的紋路在光影中若隱若現,仿佛訴說著過往的征戰與榮耀,剛毅如刀削般的臉龐之上,眼神深邃而銳利,猶如黑夜中的星辰,閃爍著智慧與勇氣的光芒,麵對眼前這位威名赫赫的胡人閼氏,內心也毫無波瀾,隻是冷靜的觀察注視。


    隨著柴贏的逐漸走近,呼蘭閼氏的目光也緊緊地鎖定在柴贏的身上,那是一雙充滿審視和探究的眼睛,犀利而又敏銳,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傲慢,又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當柴贏終於站定營帳中央立於閼氏麵前,整個營帳仿佛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有無形的火花在碰撞,柴贏的眼神平靜而坦然,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直視著閼氏的眼睛,仿佛要看透眼前之人的內心深處的想法。


    營帳兩側的胡人見狀,紛紛群情激奮,拍桌而起,大怒出聲。


    “放肆,胤人,還不跪地向閼氏行禮?”


    “就是,胤人,先是帶兵冒犯我王庭威嚴,現在進了廷帳,不跪地行禮,還敢直視閼氏,對閼氏無禮,找死不成?”


    “將這無禮的胤人拉出去,五馬分屍,讓他知道冒犯我胡人王庭和冒犯閼氏的後果…”


    “爾等是在跟本侯說話?”


    正在胡人紛紛怒喝之間,柴贏嘴角勾起一絲冷意,眼神漠然直勾勾的看向出聲的幾名胡人,幾名胡人被柴贏冰冷漠然的眼神盯得頓時渾身一顫,頓時停下了口中話語,隨即反應過來麵色惱怒剛想說話,柴贏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上方端坐的呼蘭閼氏,質問道:


    “這就是你胡人的待客之道?如野蠻未開化的畜生一般,毫無禮儀,絲毫不懂尊重客人?”


    “砰”


    隨著柴贏話音剛落,上方端坐的呼蘭閼氏還未開口說話,營帳之內眾胡人便先炸開了鍋,一個個神情激奮,怒不可遏,拍桌起身,眼神猙獰凶狠,恨不得吃了柴贏一般,紛紛出聲怒罵道:


    “胤人,你找死!你說誰是未開化的畜生?”


    “該死的胤人,你好大膽子,今日我等在座都是胡人之中的貴族,胤人,不過我胡人奴隸般的存在,你也敢在此大放厥詞,侮辱我等貴族?”


    “閼氏,末將請命殺了膽大妄為,囂張跋扈,口無遮攔,冒犯我胡人勇士和王庭威嚴的胤人…”


    “怎麽,本侯說錯你等了?客人來此,不懂禮儀招待也就罷了,還如草原的野狗一般對著客人大呼小叫犬吠,說爾等是未開化的畜生有什麽問題?還有,你們胡人閼氏都還沒開口說話,輪得到你等野狗畜生犬吠?不懂尊重客人也就罷了,你們自己閼氏也不懂得尊重?還是你等沒把閼氏看在眼裏?”


    麵對氣拔弩張,一副隨時想動手之樣的眾胡人,柴贏臉色淡然,冷冷說罷,視線又移上上方端坐的呼蘭閼氏,接著道:


    “呼蘭閼氏,如不懂管教下人的話,本侯可以給閼氏傳授一下,這要是在本侯侯府,如此無禮連主人都不放在眼裏的奴才,本侯早讓人拖下去剁成八塊喂狗了”。


    “該死的胤人,你…”


    “好了,住嘴”。端坐上方的呼蘭閼氏,原本正微微眯起雙眸,打量著眼前身姿挺拔如鬆,麵對眾人怒罵也絲毫沒有懼怕,依舊處變不驚的柴贏,臉上流露出讚賞之意,隨即見柴贏的質問和帳內眾人的表現,不由臉色一冷。


    隨著呼蘭閼氏冷冽的話音落下,眾胡人對著怒目而視,皆不敢再說話,但還有一胡人麵色憤怒不甘:“閼氏,這該死的胤人…”


    “怎麽?本閼氏的話不管用?”胡人男子話還沒說完,上方的呼蘭閼氏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目光盯著該胡人,聲音冷冽質問道。


    胡人男子見狀頓時麵色一白,額頭冷汗流下,連忙屈身右手扶胸對著閼氏道:“閼氏,不敢,不敢,拖木帖知錯,求閼氏寬恕…”


    呼蘭閼氏聞言一聲冷哼,聲音冷冽帶著些殺機道:“哼,在外人麵前,丟我胡人王庭的顏麵,滾出廷帳自己去領罰,如再有下次,本閼氏定讓你的屍骨,出現在天狼山頂禿鷲的嘴中”。


    “是,拖木帖知錯,感謝閼氏的寬容”。


    胡人男子急忙對著呼蘭閼氏躬身道謝說罷,微微偏頭,眼神滿是怨毒憤恨看了柴贏一眼,這才轉身朝廷帳外走去。


    “你便是北涼侯柴贏?”見胡人男子離開了廷帳,上方的呼蘭閼氏臉色好轉了一些,目光冷漠審視向柴贏,聲音清脆而冰冷,如同冬日裏的寒泉,盡顯高傲與自負。


    “正是本侯,見過閼氏”,柴贏目光對視向閼氏,麵色平淡,不卑不亢,語氣不緊不慢回答道。


    呼蘭閼氏見狀冷笑一聲,說道:“北涼侯,我胡人不是沒有禮儀,隻是我胡人的禮儀是用來對待朋友的,對待朋友,我胡人熱情好客,會端上香噴噴的羊奶,肥美的烤羊,送上珍貴的瑪瑙珠寶和漂亮的女子,而對待敵人,我胡人不需要講禮儀,隻會用鐵與血,告訴敵人什麽是殘忍…”


    呼蘭閼氏聲音冷冽娓娓說罷,目光灼灼盯著柴贏:“北涼侯,你是選擇做我胡人的朋友,還是敵人?”


    柴贏微微一笑,回應道:“本侯做胡人的朋友,還是敵人,取決於胡人和閼氏的態度”。


    “哼,胤人,果然還是那麽油嘴滑舌,沒有我胡人絲毫的直爽”。


    呼蘭閼氏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不知閼氏此次邀本侯來王庭,所謂何事?”


    柴贏不想與之爭辯,話鋒一轉,目光直視呼蘭閼氏,開門見山詢問道。


    “何事?不過是本閼氏聽聞北涼侯英勇善戰,連殺我胡人數十萬大軍,威名遠揚,所以本閼氏邀你來王庭,想見見本人是何等三頭六臂的人物,今日一見,倒也不過如此。”


    呼蘭閼氏見狀,眼中眸光深邃閃過一絲異色,語氣有些莫名,話語之中充滿了挑釁好像還有一絲不屑。


    “原來如此,那倒是本侯讓閼氏失望了,本侯沒有什麽三頭六臂,以往戰績也不算什麽,像什麽幽狼衛這些,都是對手太過廢物,顯得本侯比較強,虛名而已,不值一提”。


    柴贏聞言也不生氣,風輕雲淡,微微一笑開口道。


    “哼,北涼侯,你胤人果然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不過,敢在王庭本閼氏麵前大放厥詞,你不怕本閼氏殺了你”。


    呼蘭閼氏一聲冷哼,目光冷冷盯向柴贏,語氣冰寒道。


    “怕?怕的話,本侯就不來王庭了”。


    柴贏麵色絲毫無懼對視向呼蘭閼氏。


    “好,有膽,不過你是有所依仗?還是你如何斷定本閼氏不會殺你?”


    呼蘭閼氏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隨即微微有些疑惑道。


    “算了,北涼侯,落座吧”。


    見柴贏微微搖頭不再說話,呼蘭閼氏也不勉強,伸手指著一處空座示意說罷,隨即目光看向帳內眾胡人,帶著些警告之色,接著道:


    “諸位胡人的勇士,眼下這位胤人北涼侯,暫時算是我胡人王庭的朋友,拿出我胡人對待朋友的熱情,讓這位北涼侯見識一下,我胡人是如何對待朋友的,不要再讓外人嘲笑我胡人不懂待客禮儀”。


    “是,閼氏”。


    眾胡人聞言,頓時麵色表情如吃了蒼蠅一般難受,麵色惱怒不甘,又得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早先帶騎兵衝鋒的材魁梧胡人走出,一把抓住柴贏手臂,臉上浮現猙獰的笑容,“來,胤人朋友,本將呼衍屠,坐本將身邊,讓本將好好招待招待你…”,說罷從地上拎起兩大壇酒放置桌上。


    “嗬,拚酒?本侯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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