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幽


    在廣袤的邊疆之地,赤門城猶如一顆孤獨的星辰,靜靜佇立在與蠻族相鄰的邊境線上,兩萬鐵騎如沉默的鋼鐵洪流,靜靜地留在廣袤的草原之上,陽光灑在大軍的鎧甲和兵刃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諸軍將士,前方就是赤門城,我大胤邊關城市,到了此地,我等已經安全,不用再擔心胡人的追殺,我們走出草原,準備可以回到大胤了”。


    柴贏伸手指著遠方隱約可見的黑點,目光看向身後已不足兩萬,渾身帶傷從草原殺出重圍的的北涼大軍,高舉手中長戟,大喝道。


    “回家!回家!回家!”


    大軍齊聲高呼,喜極而泣。


    “好,諸位將士,此次埋身草原沒能回家的將士,他們,都是我北涼的鐵血男兒,本侯銘記於心,來日,本侯必帶爾等殺回草原,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柴贏眼中浮現強烈的殺機,振戟大喝道。


    “報仇!報仇!報仇!”


    北涼大軍眼中滿是仇恨與殺機,齊聲高呼,聲震草原。


    “好,爾等在此安營紮寨,小心戒備,等本侯消息”。


    柴贏吩咐說罷,孤身帶著玄翦幾人,騎著駿馬,在飛揚的塵土中逐漸駛向那座充滿故事的邊關城市。


    “侯爺,前麵就是大胤的邊關赤門城了”。


    馬背之上,玄翦指著前方肉眼可見的一雄關開口道。


    “好”。柴贏微微點頭作答,抬頭遠眺。


    隻見遠遠望去,赤門城的城牆高大而堅固,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守護著城內的芸芸眾生。


    “走,去見識下這座邊關城市”。


    柴贏收回視線,躍馬揚鞭,朝著赤門城疾馳而去。


    半晌,柴贏幾人抵達赤門城。


    赤門城,這座比鄰蠻族的邊關城市,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城門口,高大的城牆巍峨聳立,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曆史與榮耀,高牆之上,守城的士兵身著整齊的鎧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地站在上方,守護著這座城市的入口。


    正當柴贏打量著眼前之城守備防禦的時候,忽然眉頭一皺看向前方。


    隻見城門口之前,一吊梢眼的守城士兵,抬頭看到遠處身騎高頭大馬的柴贏幾人,立馬對著旁邊領頭模樣男子道


    “大哥,快看,來肥羊了,他們騎的一看就是草原的好馬,大肥羊,得好好宰他們一筆…”


    “二哥,不好吧,那幾個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物,萬一踢到鐵板就麻煩了…”


    旁邊另一守衛士兵,目光掃過柴贏幾人,麵色有點擔憂道。


    “鐵板?怕什麽,赤門城內的大人物,二哥我哪個沒見過,這幾人一看就眼生,而且,身上那股膻味,隔著老遠就聞到了,肯定是從草原上來的,能是什麽大人物,什麽大人物會不在城裏好好享受,去那草原上找罪受…”


    吊梢眼守衛麵色不屑教訓道。


    “說的有理,一會攔下他們,狠狠宰他們一筆”。


    領頭男子聞言點點頭,目光看向柴贏幾人,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吩咐道。


    “是,大哥,你放心吧,此事交給我,我一定狠狠宰他們一筆”。


    吊梢眼守衛見狀,連忙麵色欣喜自薦道。


    “嗬,把本侯當成肥羊了?”


    聽著耳中幾人傳來的清晰嘀咕之聲,柴贏麵色有些好笑道。


    “侯爺,屬下一會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玄翦雖沒聽到幾人說什麽,但看幾人神色,也猜到了幾人的打算,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冷聲道。


    “不用,走,本侯倒是想見識一下這赤門城的風氣”。


    柴贏眼中眸光閃過一抹深邃,語氣莫名說罷策馬上前。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


    眼見柴贏幾人到了門口,吊梢眼守衛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隨即厲聲大喝喝道,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傲慢。


    柴贏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笑意,開口道:“我們幾人是路過的旅人,聽聞赤門城之名,特來一觀。”


    守衛聞言眼中更加欣喜,上下打量著柴贏幾人,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哼,看你們這副模樣,也不像什麽好人,想進城可以,不過得得交夠入城費。”


    “進城費多少錢?”


    柴贏淡淡一笑開口詢問道。


    “進城費十兩”。


    守衛士兵目光瞅了一眼柴贏,語氣高傲帶著些貪婪道。


    “十兩?什麽入城費這麽貴?”


    柴贏嘴角勾起一絲冷意,開口道。


    “貴?十兩還貴,告訴你,你幾個一看就不像是什麽好人,騎的馬是偷來的吧?本來看在錢的份上,大爺可以裝作沒看見放你們一馬,既然你不識趣,那現在沒有個一百兩,小心大爺幾個抓你幾人進大牢”。


    守衛士兵聞言,頓時麵色惱怒,手摸向腰間刀柄,目光惡狠狠盯向柴贏,語氣帶著威脅警告,旁邊幾名守衛見狀也圍了過來,麵色不善。


    柴贏正想說話,就在此時,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馬車上鑲嵌著金銀珠寶,裝飾得極為奢華,駕車的馬夫趾高氣揚,馬鞭在空中揮舞,發出清脆的聲響,馬車來到城門口,原本麵色惱怒守城的士兵,立刻露出恭敬的神色,幾人微微彎腰,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大人,請進。”幾名守衛卑微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敬畏。


    馬車的窗簾微微掀開,露出一張富態的臉,富人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馬車毫無阻礙地進入了城內,士兵們目送著馬車遠去,眼中滿是羨慕。


    接著,又有一位普通百姓挑著擔子來到城門口時,情況卻截然不同,百姓穿著樸素的衣衫,臉上帶著疲憊和滄桑,走到城門口,小心翼翼地看著守城的士兵。


    “站住!幹什麽的?”守衛士兵頓時收起臉上諂媚,厲聲喝道,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百姓連忙說道:“軍爺,我是進城賣些貨物的。”


    “進城費!”守衛伸出手,毫不客氣地說道。


    百姓麵露難色,說道:“軍爺,我這小本生意,實在沒有多少錢啊。”


    “沒錢就別想進城!”守衛幾人態度強硬,絲毫沒有通融的餘地。


    百姓無奈,隻好從懷中掏出幾個銅板,遞給守衛,守衛接過銅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


    “就這麽點?再拿點!”守衛繼續索要。


    百姓苦苦哀求道:“軍爺,我真的沒有了。”


    守衛目光看向柴贏,對著百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滾進去吧,這次大爺心情好,放你一馬,下次多帶點錢,不然,你休想進城”。


    百姓如釋重負,連忙挑著擔子走進了城內。


    “小子,你考慮好沒有,是給錢還是大爺幾個抓你去坐大牢?”


    守衛目光盯著柴贏,眼中透露著不懷好意,又有些迫不及待道。


    “一百兩是吧,玄翦,給他”。


    柴贏嘴角噙起一絲冷笑,對著身後玄翦招手道。


    “拿著”。


    玄翦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麵色色冷酷,眼中殺機拍在守衛手中。


    “你…你想幹嘛,擋在門口幹什麽,還不進城,等著本大爺抓你進大牢?”


    守衛見狀,麵色剛想惱怒,被玄翦的冷冽眼神一瞪,頓時嚇了一哆嗦,隨即看向手中的銀票欣喜不已,眼中閃過貪婪還想繼續索要,可看著有些不好惹的玄翦,隻得厲聲驅趕道。


    “收了銀票,希望你們有命花”。


    見柴贏沒有說話直接進城了,玄翦對著守衛冷冷一笑,策馬追上。


    “你…”


    守衛聞言,麵色惱怒剛想說話,旁邊另一男子滿是擔憂道。


    “二哥,咱們好像惹上麻煩了,那幾人看樣子不好惹…”


    “怕什麽,慫蛋,那幾人要真是什麽大人物,能乖乖給錢?再說了,即使出事有大哥兜著,怕什麽,是吧大哥,大哥,發財了,一百兩,夠我等兄弟快活不少時日了,不過,早知道就多要點了…”


    身後幾名守衛麵色欣喜打量著手中銀票,而進城的柴贏,目光打量著城中街景,


    隻見走進城內,一股複雜的氣息撲麵而來,街道上彌漫著塵土和陳舊的氣息,房屋錯落有致,但大多顯得破舊不堪,百姓大多穿著簡陋的衣衫,麵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無奈,一些孩子在街頭嬉戲,但臉上卻沒有本該屬於這個年紀的天真爛漫,而是帶著一絲早熟的憂慮。


    走在街道上,看著周圍饑寒交迫的百姓,柴贏麵無表情不見喜怒,看到一位老人坐在牆角,瘦骨嶙峋的身體在寒風中微微顫抖,老人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已經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柴贏走上前去,輕聲問道:“老人家,這城裏為何如此貧困?”


    老人緩緩抬起頭,看了柴贏一眼,歎了口氣道:“唉,這赤門城雖為邊關重鎮,卻常年遭受蠻族的侵擾,百姓們的生活本就艱難,而那些世家大族卻隻顧自己花天酒地,根本不管我們這些窮苦百姓的死活。”


    柴贏麵色平靜,但眼中眸光閃過一抹深邃,而身後的玄翦幾人,則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繼續向前走去,路過一個簡陋的集市。集市上的攤位寥寥無幾,出售的貨物也都是一些破舊的物品和廉價的食物。百姓們在攤位前徘徊,渴望能找到一些可以維持生計的東西。


    在一個角落裏,一位婦人正在哭泣,身邊躺著一個生病的孩子,孩子的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婦人無助地看著周圍的人,希望能得到一些幫助,但人們也都自身難保,無能為力。


    柴贏麵無表情走過,隻是路過之時扔下玄翦遞來的一塊碎銀子。


    婦人感激地看著柴贏,淚水奪眶而出:“謝謝,謝謝你們。”


    柴贏沒有理會,繼續在城中行走,看到了更多百姓的苦難,一些家庭擠在狹小的房屋裏,為了一點食物而爭吵不休,一些老人因為饑餓和寒冷而病倒在街頭,卻無人問津。


    緊接著,遠處忽然一幅截然不同繁榮的景象映入眼簾,仿佛不是同一個世界,隻見走入內城,街道寬敞整潔,兩旁的店鋪林立,招牌琳琅滿目,商人們在店鋪裏忙碌地招呼著顧客,各種商品應有盡有,富人們穿著華麗的服飾,在街道上悠閑地漫步,手中拿著珍貴的物品,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酒館裏,熱鬧非凡。富人們圍坐在桌前,品嚐著美酒佳肴,歡聲笑語不斷。舞女們在中間翩翩起舞,身姿婀娜,為酒館增添了一份別樣的風情。


    珠寶店裏,璀璨奪目。各種寶石和首飾散發著迷人的光芒,吸引著富人們的目光。富人們在店裏挑選著心儀的珠寶,一擲千金,毫不吝嗇。


    “還真是宛如兩個世界”。


    柴贏看向一路所見所聞,語氣莫名幽幽出聲道。


    玄翦握緊著手中的劍,麵色難以容忍的憤怒:“侯爺,其他地方雖貧富不均,但也沒有到這赤門城這般明顯,這城內的世家,太過可惡”。


    “如此現狀,可不是區區世家就能完成的局麵,他們最多算是從犯,算不上是主謀,走吧,先找個地方落腳再說”。


    柴贏微微搖頭,幽幽說罷,朝著一麵攤走去。


    “老板,來五碗麵”。


    柴贏拉了根凳子坐下,對著老板開口道。


    “好咧。客官稍等”。


    店主一花白老者聞言,立馬應答道。


    “郎君,能不能給我一碗麵吃,我吃完可以陪你睡覺”。


    就在這時,一道怯生生的身形出現在柴贏桌旁,一個可憐的女孩,衣衫襤褸,頭發有些淩亂,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與羞澀,聲音微弱地說道


    她就那樣站著,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仿佛害怕被拒絕,麵攤周圍的喧囂似乎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隻有女孩那期盼的目光直直地望向柴贏,仿佛是其最後的希望,微風輕輕吹過,女孩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更顯無助。


    “老板,再上一碗麵”。


    柴贏收回視線麵無表情,緩緩出聲。


    “好的,客官”。


    老板目光可憐看向女孩,又看向柴贏,欲言又止,隨即忙活起煮麵,片刻端上幾碗麵,第一碗先遞到了女孩麵前。


    “謝謝郎君,放心你,吃了你的麵,我一定陪你睡覺”。


    女孩對著柴贏感激說罷,絲毫不顧滾燙,狼吞虎咽吃起了麵。


    “郎君,能讓我再吃一碗嗎,你放心,吃你兩碗飯,我陪你睡兩次覺,我好幾天都沒吃東西,實在是太餓了”。


    女孩三下五除二將碗裏的湯都喝光,又抬頭對著柴贏有些不好意的開口道。


    “老板,給她再上一碗麵”。


    柴贏見狀也沒說什麽,淡淡出聲道。


    “是,客官”。


    片刻,老者又端上一碗麵。


    “郎君,我們走吧”。


    不一會,女孩又是狼吞虎咽吃完,摸著肚子,臉上浮現一抹滿足之色,對著柴贏開口道。


    “哎…客官,她也是個可憐人…她…她有病…”


    老者也聽到了女孩的話語,麵色複雜,欲言又止,麵色猶豫了一番,還是對著柴贏開口道。


    “唔…對不起…對不起…”


    女孩聞言,頓時仿佛羞愧難當,眼淚刷刷落下,連忙跑到一旁牆角掩麵哭泣。


    “拿著,拿去治病”。


    柴贏起身走近,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女孩。


    “不,我不能要,我已經吃了你的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懷疑…我騙了你,你為什麽還要給我銀子?”


    女孩一邊哭泣,一邊連忙拒絕,麵色羞愧,見柴贏不為所動,兩隻眼睛看著柴贏,滿是疑惑不解道。


    “拿著吧…”


    柴贏將銀子遞入女孩懷中,眼中眸光幽暗,語氣幽幽道。


    “這是天下人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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