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烏骨城這場與蠻族的驚世之戰結束,柴贏坑殺三十萬蠻軍的消息也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千層浪,天下皆驚。


    蠻族王庭


    蠻族王庭中,蠻王努爾野豕坐在王座之上,臉色鐵青,雙目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薩滿站在一旁,神色凝重,手中的法杖微微顫抖。


    “那柴贏竟敢坑殺我蠻族三十萬勇士,此仇不共戴天!”


    蠻王努爾野豕怒吼的聲音在整個王庭之內回蕩。


    一旁的蠻族各部族首領也是滿臉悲憤,咬牙切齒。


    “大王,召集各部族集結兵力,將那群胤軍殺光,再南下入關,屠殺胤人城池,為我蠻族死去的兒郎們報仇!”


    一位身材魁梧的蠻將緊握拳頭,滿臉憤恨之色,大聲開口道。


    “不可莽撞。”旁邊一位較為沉穩的蠻將皺著眉頭開口道:“我蠻族剛大敗,而那胤軍士氣正盛,此時我蠻族此時若貿然出兵,戰事恐怕對我蠻族不利”。


    “懦夫,我蠻族勇士何時懼怕過戰爭,難道就眼睜睜看著我蠻族的勇士白白死去嗎?”


    先前那位胡將怒目圓睜。


    “別吵了,哼,我蠻族勇士豈會畏懼那大胤?傳本王命令,召集各部族集結兵馬,本王要重新親率大軍,踏平胤軍,為死去的我蠻族勇士報仇!”


    蠻王努爾野豕一拍桌站起身來,麵色怒不可遏厲喝出聲。


    “大王不可衝動,我蠻族剛經曆一場慘敗,此刻小部族驚懼,大部族元氣大傷,大王現在首要做的是安撫好各部族,組織防備胤軍的再次進攻,待尋找機會,再與胤軍一決勝負,報仇雪恨”。


    薩滿朱舍裏滾攔下蠻王努爾野豕,緩緩開口道。


    “這次我蠻族大敗,都怪那該死的蠻族主帥柴贏,沒想到那狡詐的胤人隱藏了這麽高的修為,連薩滿你的一擊都能擋住,但本王肯定那柴贏不是大宗師,薩滿,這次本王重新召集大軍,你與本王一起前往,那柴贏肯定不是薩滿的對手,隻要薩滿打敗擒殺那柴贏,我蠻族勇士一定可以大敗胤軍,為我死去的蠻族勇士報仇”。


    蠻王努爾野豕麵色還是憤怒不甘,目光直直盯著薩滿朱舍裏滾開口道。


    “大王,敗那胤人主帥不是問題,可大王有沒有想過,胤人主帥隱藏了修為是宗師高手,那胤軍之中有沒有可能還隱藏有大宗師?大王可是要知道,胤人之中可是不止一位大宗師,胤軍這次氣勢洶洶來征伐我蠻族,一副要滅我蠻族的架勢,其中難免可能還隱藏有高手,本薩滿個人安危是小事,可萬一再連累我蠻族兵敗的話…”


    薩滿朱舍裏滾目光直視著蠻王努爾野豕,神色凝重,娓娓開口道。


    “這…”


    蠻王努爾野豕聞言,臉色頓時一呆,目光看著薩滿朱舍裏滾,嘴角囁嚅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麽。


    這時,一位蠻將不甘心地說道:“可是薩滿大人,難道我蠻族就這麽忍氣吞聲嗎?”


    朱舍裏滾微微搖頭:“不,我蠻族不會忍氣吞聲,但我們要等待時機,不可輕舉妄動。”


    蠻王努爾野豕聽說薩滿的話語,麵色也冷靜了下來,知道了此時不能魯莽行事。


    “薩滿,那我蠻族現在該怎麽辦?”蠻王努爾野豕重新坐回王座,出聲詢問道。


    薩滿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祈求神靈的指引。


    片刻後,朱舍裏滾睜開眼睛,緩緩說道:“大王,胤人坑殺我蠻族三十萬勇士之事,我蠻族雖損失慘重,但那胤軍也是自掘墳墓,大王可派使者聯係胡人和異族,胤人今日能屠殺我蠻族,下一次未必就不會屠殺胡人或異族,我三族應該團結起來,共同對抗大胤。”


    蠻王努爾野豕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咬牙切齒,憤恨出聲:


    “好,薩滿好主意,本王就這派使者去聯係胡人閼氏和異族大祭司,該死的胤人,該死的柴贏,你們給本王等著…”


    ——


    漠北的胡人王庭,風聲呼嘯,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金色營帳之中,身著華麗的服飾呼蘭閼氏此刻眼中滿是驚疑。


    “你說聯軍大敗蠻軍,柴贏坑殺三十萬蠻族,呼衍屠也敗給了柴贏,柴贏是宗師境界的高手?”


    呼蘭閼氏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傳信胡人,不確定的又詢問了一遍。


    “是的,閼氏,呼衍屠大人按照閼氏的吩咐去找柴贏索要戰俘,結果那柴贏不給,還出言不遜侮辱閼氏,呼衍屠大人就和柴贏動起手來,結果敗在了柴贏手中,呼衍屠大人還讓小的詢問閼氏,是否還要繼續與胤人合作攻伐蠻族,呼衍屠大人還說感覺柴贏行事心狠手辣,日後恐怕是我胡人大敵,望閼氏早做準備”。


    胡人信使對著呼蘭閼氏恭敬娓娓出聲道。


    “好,本閼氏知道了,你先下去” 。


    呼蘭閼氏聞言臉色陰沉,擺擺手示意信使離開。


    “柴贏,不愧是本閼氏的好兒子,本閼氏還說你怎麽逃出的草原,來王庭,聯合征伐蠻族恐怕都是你的算計,真是好心機,好手段,連本閼氏都被你騙過去…”


    看著信使離開的呼蘭閼氏,怒極反笑,在營帳之內一個人喃喃自語,聲音冰寒。


    “你我本天作之合,無雙一對,兩人合作,天下盡在掌中,可惜你卻不識抬舉,柴贏,你真是該死…”


    “來人,把脫脫叫過來”。


    ——


    西南一座神秘的山穀中,異族大祭司薄紗長裙,麵容冷煞,手中把玩著一隻奇異小蟲子,周圍坐著各洞寨主,眾人臉上皆有些憂慮與不安。


    “大祭司,那胤軍主帥柴贏坑殺三十萬蠻軍,此事震動天下,我等該如何應對?那胤軍會不會也來屠殺我族城寨?”


    一寨主眼中之中滿是擔憂,率先發問道。


    大祭司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興趣之色。


    “柴贏?坑殺三十萬蠻軍?倒是一位狠人,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抓來給本祭司繁衍血脈,生出來的女兒肯定蛇蠍心腸,正好繼承大祭司職位”。


    “大祭司,那胤人聽說是一位高手,恐怕不好抓…”


    眾人聞言頓時心頭一顫,一寨主伸手擦了擦額頭冷汗,臉色為難開口道。


    “廢物,大胤的事爾等不用擔心,本祭司已經計較,那胤人皇帝已經活不了多久,大胤很快就會大亂,哼,和爾等廢物一般的皇帝,還想本祭司進宮伺候他,他也配?”


    異族大祭司眼中含煞,冷聲開口道。


    “是,大祭司”。


    眾寨主聞言麵麵相覷。


    “爾等每人去為本祭司即將出世的女兒準備一份毒蠱…”


    “集萬毒於一身,再剖下她父親那狠辣的心肝為引,加之鮮血喂養,本祭司的女兒一定會成為我族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大祭司…”


    “咯咯咯…”


    ——


    駙馬府


    閨房之中,趙今棠正坐在窗前,手中拿著針線,卻無心刺繡,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不安。


    “公主,您別太擔心了,駙馬此舉也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


    侍女紅袖在一旁輕聲安慰道。


    “本公主知道他是為了國家,可這坑殺三十萬蠻軍之事,實在是太過殘忍,本公主擔心他會因此遭到報應”。


    趙今棠輕輕地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憂慮。


    “公主,駙馬乃是英雄,他一定會沒事的。”


    侍女紅袖堅定道。


    趙今棠微微搖頭,心中的憂慮無法消散,伸手撫摸著已經隆起得很高的肚子,心中默默祈禱著柴贏能夠平安歸來。


    “也不知道這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他”。


    趙今棠喃喃自語道。


    “夫人,駙馬是為了保衛國家,天下人一定會理解他的”。


    紅袖開口道。


    趙今棠苦笑一聲:“理解?這世間之事,又豈是那麽容易理解的”。


    紅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公主,駙馬應該也如奴婢想得一般,不管別人怎麽說,隻要公主相信駙馬就夠了”。


    ——


    上清宮


    “坑殺三十萬俘虜!”


    “掌教,弟子要下山一趟”。


    崖頂之處一棵青鬆下,南知意神情悲憫,幽幽一歎,微微轉頭對著一處說罷,從崖頂飛身而下。


    “又去找你那小情郎?”


    山間一聲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來,響徹山穀。


    “掌教,修行之人當心平氣和”。


    崖下南知意的清冷的聲音響起。


    “心平氣和,和老禿驢個腿,氣煞貧道也!”


    “貧道一定要砍斷那狗東西三條腿”。


    ——


    江湖上,各大客棧、酒館中,人們都在議論著這場驚世之戰。


    “聽說了嗎?柴贏將軍坑殺了三十萬蠻軍,這可真是太厲害了!”一位江湖俠客大聲說道。


    “厲害什麽呀?坑殺降卒,那柴贏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屠夫,毫無人性的劊子手,受天下唾罵的人屠。”另一位文人模樣的人反駁道。


    “哼,蠻夷之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柴贏將軍此舉乃是為民除害。”俠客不服氣地說道。


    “哼,這等人屠,肯定要遭天譴,肯定會得報應!”文人一臉惱怒道。


    “你…”


    酒館中的爭論聲此起彼伏,人們各抒己見,對柴贏的行為褒貶不一。


    一位老者緩緩開口道:“這柴贏將軍也是無奈之舉啊。若不如此,那蠻軍日後必定還會來犯,到時候受苦的還是百姓。”


    旁邊的年輕人卻不以為然:“蠻人就不是人?不管怎麽說,那柴贏坑殺這麽多人,就是一個沒人性的屠夫”。


    在民間,百姓們也在紛紛議論著這場戰事。


    “那柴贏將軍真是厲害,一下子就把蠻軍給打敗了。”一位老農感慨道。


    “可是他坑殺了那麽多人,會不會有報應啊?”另一位村民擔憂開口道。


    “唉,這誰知道呢。不過隻要能保我們平安,就算有報應,那也是值得的。”老農說道。


    ——


    京城


    大胤朝廷的金鑾殿上,百官肅穆,氣氛凝重。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大殿之上,卻無法驅散那彌漫在空氣中的緊張與震驚。


    “怎麽?一個個都啞巴了?柴贏大敗蠻族和坑殺三十萬蠻軍之事,朕問你們怎麽看?”


    皇帝趙胤高坐龍椅之上,看著下方一個個沉默不語的朝廷,不由得麵色惱怒,大喝出聲。


    “陛下,柴贏將軍大敗蠻族,坑殺三十萬蠻軍,此乃驚世之功,然此舉亦引天下非議,臣等以為當謹慎封賞”。


    工部尚書範曆見沒人出聲,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禮部尚書鄭尚和戶部尚書蕭玄二人一眼,走出對著皇帝趙胤抱拳道。


    皇帝趙胤微微皺眉,尚未發話,一位年輕氣盛的武將挺身而出,言辭激昂:“哼!蠻夷屢犯我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柴贏將軍此舉乃是為了保我大胤江山,何罪之有?當重重封賞,以顯我大胤賞罰分明。”


    “但那柴贏坑殺降卒,有違天和,恐遭天譴啊!”


    人群之中一大臣小聲嘀咕道。


    這時皇帝趙胤目光看向禮部尚書鄭尚,這位此刻早該破口大罵的鄭尚,居然到現在一直沒有出聲,趙胤不由得麵色奇怪,眼中閃過疑惑之色。


    禮部尚書鄭尚也覺察到了皇帝趙胤審視的目光,不由得眼中閃過一絲為難之色,眼神微微與尚書令崔易和戶部尚書蕭玄二人對視了一眼,這才跨步走出對著皇帝趙胤躬身拜道:


    “皇上,臣覺得柴贏坑殺蠻軍俘虜所為,確實不妥,有傷天和,但柴贏大破百萬蠻軍,為我大胤社稷安穩和邊疆穩固立下驚世奇功,而此時也正是朝廷大軍征戰蠻族的關鍵時期,為了大軍的軍心穩定,臣覺得朝廷暫時不應該追究柴贏的罪責,而是應當商議如何封賞,好以此激勵我軍士氣,再次大破蠻軍”。


    禮部尚書鄭尚話音一落,皇帝趙胤,朝中大臣皆是眼神奇怪的看向鄭尚,連閉目養神的謝司馬也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鄭尚,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鄭尚,你今天生病了?還是誰大膽包天冒充我朝廷禮部尚書?”


    謝司馬目光盯著鄭尚疑問出聲。


    “謝司馬,本尚書以往雖不喜柴贏的所作所為,但那也是對事不對人,並不是本尚書故意針對他柴贏,而今時也不同往日,現在是我軍大戰的關鍵時期,大是大非麵前,問題孰輕孰重,本尚書還是分得清的,豈能因一些蠻夷的生命影響我軍的軍心,影響我大胤的社稷”。


    鄭尚麵色正氣凜然,聲音義正言辭。


    “這是撞邪了?還是老夫沒睡醒?肯定是沒睡醒,繼續睡”。


    謝司馬聞言眼中狐疑之色更甚,深深看了一眼鄭尚和崔易二人,撇撇嘴又繼續合上了眼。


    “你等其他人還沒有有什麽不同意見?”


    皇帝趙胤眼中也有些狐疑之色,但聽鄭尚所言也覺得有理,於是讚賞的看了鄭尚一眼,隨即視線掃過殿內眾臣,出聲詢問道。


    “皇上,臣覺得鄭尚書所言有理”。


    戶部尚書蕭玄,躬身抱拳道。


    “皇上,臣也覺得鄭尚書所言有理”。


    “皇上,臣…”


    其他眾臣見狀,也跟著紛紛抱拳道。


    “好,那就依照鄭尚所言,傳朕旨意,著禮部商議,向天下昭示我大胤之威,平息這場風波”。


    皇帝趙胤點頭出聲,聲音低沉有力,回蕩在大殿之上。


    “下麵,商議封賞之事”。


    “柴贏此次戰功,該如何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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