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買房的“功臣”,李晉喬和曾敏張羅著在鍾樓附近找了家涮肉,款待張鳳鸞。


    一表人渣的髒師兄知道分寸,眼皮一上一下之後,就變成了知書達理,淵清玉絜,鵠峙鸞停,良璞含章的謙謙君子模樣。


    再加上人長得相當湊活,還有個博士的光環在腦門後旋轉,讓兩口子很是欣賞,直言,本來以為李樂長大了能變成這般如此的儒雅氣質,怎知最後變成了胳膊上能跑馬的粗壯漢子。


    一旁當了回自家孩子的李樂,隻好哼哼兩聲,埋頭狂炫羊肉和韭菜花。


    吃完飯,李晉喬兩口子鑽進小車,忽忽悠悠開走。


    上一秒還在滿臉笑容,揮手告別的張鳳鸞,看到車走遠,一拉李樂,又鑽進了飯館。


    直奔剛才吃飯的飯桌,看到小夥計正在收拾,張鳳鸞長歎一聲,“咋手這麽快呢?”


    “哎,夥計,再來倆,不,仨燒餅。”張鳳鸞伸手,抓住小夥計。。


    “啊?”


    “沒聽懂?仨燒餅,拿走,這位付錢。”張鳳鸞一指李樂。


    “哦哦,等等啊。”


    李樂皺眉,搓臉,隻覺得丟人,“剛沒吃飽?”


    “半飽,我看有剩的,想著找個袋子裝了,回去熱一熱,下個麵條,不又是兩三頓。”


    “你大爺的,該,讓你丫裝什麽大家閨秀,賢良淑德,早不說?”李樂笑道。


    髒師兄一攤手,“我哪知道他們收拾這麽快。”


    “不是,你工資呢?前幾天給你打的五千塊錢律師費呢?”


    “喝酒不要錢?”


    看到張鳳鸞一臉坦然,李樂撓撓頭,“算了,皇帝不差餓兵,走走走,換個地兒,我再請你一頓。”


    “哪兒?工體還是三裏屯?”說起這兩個地名,剛才被隱藏起來的騷浪之氣,噴薄而出。


    李樂白了他一眼,“想啥呢,學校,小南門燒烤,去不去?不去拉倒。”


    “去!”雖說有些失望,髒師兄還是點點頭,“能再叫個人不?”


    “誰?”


    “潘綿綿。”


    “咋?你們還沒散?”李樂詫異道。


    “這回老子要長情。”


    “籲~~~~~”


    “手機給我。”


    “幹嘛?你不有?”


    “話費省點兒是點兒。”


    “摳屁眼兒嘬手指頭,你是真摳啊!”


    “嘿,怎麽說話呐!”


    。。。。。。


    最近從央美那邊開始流行“小腰”,切好的豬腰子,用醬料醃製好之後,帶著薄薄的一層肥油串成一串烤。


    張鳳鸞對此嗤之以鼻,認為這是腰子的異端做法,還是那種大把辣椒孜然撒上之後,大塊肥油包裹的,烤的滋滋作響,咬下去滿嘴流油的羊腰子才是正道。


    吃了一串小腰之後就都扔給了李樂。


    李樂笑道,“哎,要不要給你要倆羊鞭?”


    “不用,老牛亦解韶光貴,不待揚鞭自奮蹄,我身體好得很。”


    “噫~~~~,這話這麽解釋的?”


    “傑士邦?我都用杜蕾斯。”


    “艸,你什麽耳朵。”


    “嘿嘿,哎,這兒,這兒!”張鳳鸞舉起手,衝門口叫喚兩聲。


    李樂扭頭,夏天裏見到的熱褲吊帶,大波浪,今天換了身牛仔褲,皮夾克,戰鬥靴的禦姐款美女潘綿綿,撩著倆大長腿“庫庫庫”走了進來。


    一屋子的男女們,紛紛行起注目禮。


    待看到在張鳳鸞這位有小白臉之姿的身邊坐了,紛紛暗道,可惜。


    “綿綿姐,吃啥,自己點。”


    李樂把菜單子遞過去。


    “謝謝,不用,吃過了,來瓶啤酒就成。”


    “誒,給!”


    “哢嘣”,潘綿綿也不用酒起子,兩根筷子,大拇指一墊,一用力,瓶蓋子就被起開,手指頭在酒瓶口一抹,仰起脖,“噸噸噸”,一口半瓶。


    “媳婦兒,慢點,慢點兒!”張鳳鸞嚷道。


    “嗬,扯證去?不扯證誰特麽你媳婦兒?”


    “呃......吃串,吃串!”髒師兄難得吃癟,臉一紅,打個哈哈,捏起兩根簽子遞過去。


    “慫逼!”


    對麵正低頭,擼串的李樂聽見,心道,這一物降一物,你老張也有今天。


    三人吃的吃,喝的喝,六瓶啤酒轉瞬即逝。


    李樂又拎過來兩瓶,遞過去。


    “哎,髒師兄,問你個事兒。”


    “啥?”


    “學校附近,搞雅思培訓的,你有認識的沒?”


    “幹嘛?你準備出國?”


    “交換生算不算?”


    “交換生?”張鳳鸞想了想,“明年的你申請了?”


    “昂。”


    “申請的哪兒?”


    “倫敦政經。”


    “lse啊。”張鳳鸞點點頭,“怪不的。”


    “自己報名不也成?正好下個月初就有考試。”


    “我就想著報下個月初的那一場,正好把成績給遞過去。不過,我聽說,自己去報的,比較麻煩,考試時候可能分的考場和時間不是多好。不如找個培訓機構,走個團。”


    “這樣啊,我回頭給你問問,不過,隻報名,不培訓,就怕......”


    一旁的潘綿綿說道,“怕什麽,明天去我那,你把資料和報名費交了,帶你一個,走我們學校的校內班。”


    “校內班?啥意思?”李樂問道。


    “學校辦的培訓班啊,費用低,上課在校內就成了,不用往外跑。你們學校沒有?”


    “我們學校哪有你們有心眼兒?”李樂心裏嘀咕一句,嘴上卻說道,“沒,能行?”


    “那有什麽,報名費交了就成,誰管你是哪兒的。”


    “哦,成,那我明天過去找你?”


    “來就是,再給你找幾本攻略看看。別到時候流程什麽的抓瞎。”


    “不是,我怎麽聽著,你是從來沒學過?”張鳳鸞旁邊問了句。


    “沒啊,又不想出國,誰學那玩意兒?”


    “艸,裸考啊。”


    “咋?不行?”


    “嗬嗬,祝你遇到五分老太。”


    “啥五分老太?”


    “艸,丫牛逼。”


    “你心裏知道就成,別說出來。”


    “我特麽!”


    。。。。。。


    第二天,去了隔壁,找到經管係的“潘美人”,反正問路時候,人家都這麽叫潘綿綿的。


    交了1150的報名費,填了表,給了照片,拿了兩本習題和什麽應試指南,李樂屁顛屁顛的回。


    不過這報名費交的李樂有些肉疼。


    一千一百五,這要是考四六級,能來來回回考上二十多遍。


    一千一百五,真不是誰都能刷的起的。


    看這宣傳單上,說去年就有一萬多人考,這就是一千多萬的收入,可這成本,幾張紙,幾個考官,租幾個場地,沒了。


    和gre,托福一樣,這特麽才是暴利的壟斷行業。


    真不是誰都能刷的起的。


    心疼錢,李樂自然就對考試多上了心,又從各個宿舍搜羅了幾本什麽“真題”,“寶典”,“錦囊”,“衝刺”。


    潛心研究了研究。


    大小姐聽說後,笑著要給李樂買機票,安排去那邊考,不壓分,8分9分不在話下,順便旅旅遊。


    李樂“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笑話,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蠅營狗苟走這些捷徑,主角,就要有主角的覺悟。


    12月18日上午七點半,幾乎是裸考的李樂,準時來到了燕京語言大學的考場外。


    站在一群基佬紫中間,人高馬大的李樂分外明顯。


    “哥們兒?哪個係的?”身旁一戴著眼鏡,嘴角兩撇小胡子,一看就是學霸長相的,瞄了眼李樂手裏的準考證,問道。


    “社會人。”李樂回道。


    “那你怎麽在我們......”


    “加塞。”


    “哦,怪不得培訓時候沒見過你。不過,社會人來考試,可不容易。咋?準備留學還是移民?”


    “解放倫敦。”


    “嘿,有理想,加油!”小胡子明顯知道這孫子在特麽扯淡,轉過頭,不再理他,


    李樂頗有些失望,來啊,聊五塊錢的?


    隔壁的就是沒趣味,要是在自己那,這不又得水上幾百字?


    看了看周圍,臨時抱佛腳,還在背範文,啃詞語的諸生,李樂咂咂嘴,裹了裹棉衣。


    叫號,進考場。


    上午的聽力加筆試,李樂感覺沒什麽難度。


    一篇大作文,洋洋灑灑寫了四大張紙,簡單闡述了一下哈耶克將邊際效益的貨幣價值原則,是如何套用在新的產業波動上。


    小論文一樣的文章,李樂寫的信心十足。


    下午,口試。


    李樂排在最後,看前麵這些出來的,唉聲歎氣有之,麵帶喜色有之,更有嘴裏罵罵咧咧的,心道,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傳說中的五分老太,或者口音奇葩的阿三哥。


    不過,等到李樂進了小屋,聽到考官和自己打招呼,這才明白,為啥前麵從這間屋裏出來考生都一副生不如死的德行。


    “今天過得怎麽樣?”


    “還湊活,就是您這口音,有點別扭。”


    “是嘛?那我說慢點?”


    “沒事兒,您繼續。”


    “好吧,那我們開始......”


    行吧,一個標準的老白男,操著一口利物浦口音的英語,國內算算,誰特麽聽了不懵逼?


    好在,李樂有一個經曆了一年多,利物浦口音的微經教授上課的經曆。


    “哎呀我說命運呐,生存呐......”


    李樂哼著二手月季,出了考場,一身輕鬆。


    三天後,李樂收到了成績單。


    聽力9,閱讀9,寫作7,口語8。


    總分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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