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羨慕你們二位之間的感情,因為我本身也正陷入一段苦戀,而且那個人類也是對我有感覺的,但他為了信仰和為了我的幸福卻寧死也要把情人間的愛情變成兄弟間的親情,這讓我很痛苦……”斯蒂亞頓時對沈濂大生知己之感,而沈濂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他從辛爾波的懷裏跳起來給沈濂一個感謝的吻!“其實我覺得你們之間的阻力,要比我和他的小得多?為什麽不為了自己的幸福結合呢?順便也可以幫幫我。”“沈閣下?!”“哦!沈!”他們兩個,一個是窘迫加震驚,而另外一個則完全是近乎頌神一般的語調了。“我想你們倆都忽視一個問題,現在距離你們被封印已經度過了五千年,你們的親人、朋友、下屬已經全死了,你們的國家已經成了童話中的背景,就連你們本人也都已經是傳說中的人物。現在你們站出來大叫‘我們是騎士王國的國王!’大概隻會被人認為是巡回劇團的演員。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有什麽需要顧忌的?”“過去已經過去,我要顧忌的是未來。”辛爾波並沒有被沈濂的話打動,“斯蒂亞我們的王國在你我死後也快速毀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你沒有後代。在王國留存的騎士們沒有可以效忠的對象,隻能陷入內鬥,然後國家崩潰。我們……”“辛爾波,就像你說的過去已經過去,我們的未來為什麽還要老路?曾經對我們有期待的人都死了,我們可以自由了。雖然這話不該是從一個騎士嘴裏說出來的,但這確實是我心裏所想的,我再說一便‘我隻要你,即使是背棄光明我也在所不惜’。”“那我如你所願。”第四個人的聲音忽然插進來,辛爾波和斯蒂亞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黑色的光點就進入了斯蒂亞的身體。辛爾波被瞬間爆發出來的能量從馬背上推了出去,巨大的力量讓他硬生生撞斷了六七棵大樹,才總算停下。而當辛爾波跑回來的時候,沈濂身邊已經多了三個陌生“人”,而斯蒂亞竟然恢複到能夠起身行走了,隻不過他身體裏的光明能量已經消失殆盡,反而湧動著充沛的黑暗力量。輕而易舉的抹殺了一個聖騎士的能量本源,而且還是在斯蒂亞隨身攜帶著天使魔核的情況下!這到底是如何強大力量?!那一瞬間,辛爾波覺得自己的靈魂甚至都已經被恐懼凍結。“沈,他們倆讓我厭惡!”在沈濂離開的情況下,天青實在沒法和兩個家夥相處,不管他們如何的溫言軟語,如何的伏低做小。天青知道按照沈濂的說法他能最大限度的報複他們,但是……“我是不是很沒用?”天青皺著眉,一臉哀愁,旁邊那倆神看著天青一臉的心疼,看著拍著天青肩頭的沈濂卻是一臉的殺氣。“不,你能控製著和他們開打的欲望來找我,已經很聰明了。”沈濂笑著,明白隻是三言兩語實在是沒法讓天青立刻蛻變成一個合格的妖精,天青的天性如此,再一細想帶著他們可能也並非沒有益處,“不過過一段時間我要去外邊逛逛,你能和我一起去嗎?”“當然!你給我喝的那種藥非常有用,雖然我現在的力量還不到鼎盛時的三成,但是已經可以離開本體的範圍內了。”雀躍的天青眼睛都亮了,因為沈濂是危難中來幫助他的前輩高人,而且還好心的教他功法和教訓仇人的手段,現在這位樹妖有一點將沈濂看做師長,充滿了依賴和信任,“不過那兩個家夥可能也要跟著……真討厭!”“沒關係,他們倆我會處理。不過就算他們曾經做了很惡劣的事情也不要總是惡言相向。”“為什麽?”“因為他們也是不得已的。”‘因為咒罵隻會讓敵人感覺到你的戒心。’一麵張嘴直言,一麵與天青直接用神念交談,沈濂開始充滿“善意而溫柔”的規勸著天青,“雖然他們傷害你,可畢竟是因為愛你。”‘一味的拒絕隻會讓他們覺得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愛就能傷害我?!傷害我的子民?!然後讓我在生死間徘徊五千年?!”‘是不是因為我一直罵他們,他們就還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迪恩琪我們並不知道你仍舊活著……”黑暗神伊索爾德苦笑著說,“那個封印是在我和他極端傷心的情況下設立的,那是你的墳墓,我沒想到你仍舊活著。”“那裏邊都是你的陪葬,所有那些傷害了你的生命除非你再醒來,否則他們隻能在無盡的死亡中痛苦哀嚎!”那邊的辛爾波和斯蒂亞多少聽明白這三位是怎麽回事了,不由得心裏一哆嗦,當初那場針對精靈的戰爭明明是神諭的指示,可是到了現在卻變成他們這些神的子民擅自行動了?雖然這世界上本來就是黑鍋下級背,榮譽上級領,但是……兩位前國王明白,沈濂又怎麽可能不明白?而且從這點看來,這兩神都或許對天青有愛,但到底愛了多少實在有待商榷。他們想要獲得天青的樹心,更大的可能或許是因為現在光明黑暗兩大陣營眼看著又要開戰,而突然出現的精靈無疑是一支生力軍。更何況,母樹能夠孕育出元素之泉,沈濂雖然還不太明白元素之泉是什麽東西,但想來大概是天青的本體在修煉中產出的伴生物品。而他們五千年前要做的事到底是出於愛,還是為了自己的權勢現在也說不清,他們知道了來硬的不行,所以在五千年後由硬變軟也未嚐可知。齷齪心思竟然動到我們修真身者上來了?心中千回百轉已經把這兩神打入地獄的沈濂臉上卻仍舊掛著溫柔純真的笑:“迪恩琪,給他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吧。和平共處總是比互相憎恨彼此殺戮來的好。”‘天青,靜下心來,不要亂。我會幫你教給他們什麽叫賠了自己又折兵!’“謝謝二位願意保護我們,不過接下來的旅程我們並不願意太過招搖,所以你們的力量太強大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困擾,不知道能不能小小的約束一下自己?當然,在那之前不知道能請貝昂陛下幫我們一個小忙?”xxxx蒙恩看著到了中天的太陽,歎了一聲:“今天沈還是不回來嗎?”他知道沈濂很強大,但也知道他要去做的事情很危險,如果他就這樣不回來了,那麽……他突然有點後悔曾經就那麽幹脆的推開了沈濂的手,那還是個沒嚐過情滋味的孩子,雖然他的武技和魔法都強大無比,但他或許連該怎麽親吻都不知道,就算感情仍舊朦朧,但至少也該讓他知道什麽叫“愛”的滋味……“我怎麽才走這麽幾天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驀地,蒙恩的胡思亂想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第23章 最強的冒險者小隊(中)蒙恩現在穿著一身標準的破爛,那上邊充滿了血漬還有其他一些或黑或黃的汙漬,有個地方像是被什麽野獸撕咬的,有的地方則明顯是被什麽銳器割裂的。雖然從這衣服的某些地方來看,衣服的主人曾經竭力的想要把它洗幹淨,但是由於曾經遭受的殘酷對待,主人某些想要挽回的做法不但沒有把衣服弄幹淨,反而讓它變得更加破爛了。“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沈濂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幾個家夥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原地轉圈,而對朝著某個魔法師指出“應該”存在著魔法陣的地方發動了進攻。結果就是……法陣在瞬間開始了反擊!這幾個家夥雖然也是經驗豐富,為了以防萬一架起了魔法陣,但陣法仍舊幹脆利索的震碎了蛋殼一樣脆弱的魔法陣,然後將幾個家夥輕而易舉的拉近了陣中唯一有點遺憾的是這次試探性的攻擊並不能引起法陣的最強反擊,正常情況下,他們隻要在陣中被困上兩三天,法陣的生門就會自動開啟,送他們出去。不過,這是在他們識時務的不會繼續攻擊的情況下,也是在沒人幫倒忙的情況下。但是,可能嗎?被困在小院裏的蒙恩,每一天都在對沈濂的擔憂和思念中度過,因為他們的存在,艾米拉也帶著兩個孩子不知道躲到了什麽地方,沒有“人”傾吐,沒有地方發泄,看到他們因為陣法而分散,成為了深陷危險的落水狗,蒙恩不止要幫倒忙,他還要痛下殺手!不過,前國王蒙恩陛下雖然經過了長時間的鍛煉,但畢竟是初次自己動手,即使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但臨場經驗還是太差,結果那幾個人雖然都被他扔到河裏去喂魚,但如果不是艾米拉及時趕到幫他治傷,現在沈濂看到的就不是穿著破爛的蒙恩,而是變成破爛的蒙恩了……“隻是我的過去又來找我而已。”蒙恩沒想隱瞞,他拿出了那個靈魂法師的水晶球,將他遞給了沈濂,“這是第一次但不會是最後一次,要讓你幫忙了。”沈濂回來了,那麽今後不管來多少追殺者都隻是送死而已,可是萊維使用的是黑水晶的力量,即使萊維不珍惜,但他卻看著心疼。所以不如麻煩沈濂遮掩自己的位置,他也相信沈濂能夠辦得到。“好的,那麽不要皺著眉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想我了嗎?現在我回來了,高興嗎?”沈濂的眼睛亮亮的,兩隻手抓著蒙恩破到一定程度的領口,他現在比蒙恩略矮,在蒙恩看來他真的就像是一個撒嬌的弟弟。“嗯~非常想你,而且我很高興你回來,安全無恙的回來。”蒙恩拍拍沈濂的腦袋,冰涼滑溜的黑發滑落他的指尖,曾經因為分離而有了些異樣的心思因為沈濂的到來又重新走上了“正路”,隻是略微變了一點……這次出去要盡快為沈找一個伴,和他相配的漂亮溫柔,或者活潑可愛的女孩,讓他品嚐什麽是戀與愛的樂趣。“真高興你這麽回答!”“吧唧!”蒙恩傻了,一個濕漉漉的吻端端正正的印在了他唇邊,隻差了那麽一點就碰到嘴唇了!伸手摸著臉頰,蒙恩有點不知所措,這個……是親人之間的吻吧?絕對是!“咳!咳咳!”辛爾波代替被遺忘的五位發出一聲咳嗽,雖然沈濂很想無視他們,但是蒙恩顯然不行。蒙恩因為前幾天失血而略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不過他畢竟也是宮廷裏鍛煉出來的君主,隻大略的掃了那幾個人一眼就立刻恢複了冷靜:“很抱歉,我們兄弟很久沒見,一時激動,失禮了。”“沒關係。”五個“人”都很大方的點頭示意,表示接受道歉,但同時都在心中腹誹:你們倆要是純潔的兄弟,那太陽明天就從西邊出來了。“應該道歉的是我,一時激動沒有給你們介紹,這是我的哥哥蒙恩,他們是我這次出去結識的夥伴,要和我們住在一起,並且春天之後結伴去冒險。這是牧師阿爾貝(光明神),黑法師伊爾(黑暗神),兩位黑暗戰士辛爾波和斯蒂亞,最後這位是我的精靈同胞迪亞。”在這個世界,神的名字不容褻瀆,有些類似古代帝王的忌諱,在人世絕對不會出現和他們同名同姓的,所以兩位正派神(分身)就要用化名了。蒙恩一一和他們問好,在他看來,這幾個人太古怪了,那個精靈迪亞還好,兩個戰士除了一身的殺伐之氣外,還有一種普通戰士沒有的軍人氣質與貴族氣質,和那些貴族家庭出身的高級騎士。而且這五個人都有一種上位者特有的高傲,如果不是蒙恩認識這世界上大多數的國王,他甚至會以為這是沈濂又從哪裏撿來了五個和他一樣沒了王位的倒黴蛋!更古怪的是,一個光明牧師,怎麽會和一群黑暗職業者在一起?蒙恩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貝昂,忽然覺得這人長得有點像光明神殿裏的神像,不過這想法也就是一閃而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