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就見不遠處出現薛雲清的身影,薛雲舟急忙出聲喊他。薛雲清看到他,便轉頭叫仆人將他往這裏推。薛雲舟見他神色不錯,大致猜到了一些,問道:"高子明相信了?""相信了。"薛雲清難得露出幾分笑容。薛雲舟幾乎可以想象到形容枯槁的高子明現在正如何地懊惱悔恨甚至瘋狂,想到他原本魁梧的樣子,不僅惻然,其實他還是很佩服這條硬漢的,隻是實在不好在薛雲清麵前多說什麽。薛雲清道:"高子明供出了非常有用的消息。"說著朝身旁的仆人示意。仆人連忙從懷裏掏出一遝紙遞到餘慶麵前,由餘慶轉呈給薛雲舟。薛雲舟立刻振作精神,接過來一張張翻看,竟是畫像,加起來有十來張:"這是……"薛雲清道:"薛衝易容的相貌。"薛雲舟愣了半晌,有點不能理解:"他怎麽知道薛衝會易容成什麽樣?""他也不確定,但所有的可能都在這裏了。"薛雲清朝他手中那一遝畫像示意。薛雲舟再次看看手中的畫像,仍是一臉疑惑:"所有可能都在這裏是什麽意思?"薛雲清奇怪地看他一眼:"當然是字麵的意思,要知道,易容術非常難以掌握,想要一張臉自然到沒有任何破綻,需要琢磨很長時間且嚐試很多次,高子明離開薛衝沒有多久,這麽短的時間內根本不容薛衝易容成新的模樣,必定是從前用過的臉譜。"薛雲舟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猛地一拍大腿:"原來易容術是這樣的?!"薛雲清用看傻瓜的目光看著他:"不然你以為呢?""我以為……"薛雲舟頓了頓,終於知道自己被小說和影視劇騙了,不由悲憤道,"我以為易容是想變成誰就能變成誰!"薛雲清沉默片刻:"那是妖術。"薛雲舟:"……"薛雲清恢複正色,繼續道:"至於高家的傳家之寶,高子明自己也不清楚,但他說自己曾奉薛衝之命去奪取江南兩戶人家的藏寶,雖然沒有滅口,但也是用盡了手段,而從那兩戶人家所奪之物,是樣貌古怪的令牌,完全不知有何用。這也是他現在堅信薛衝與他有血海深仇的一個重要原因。"薛雲舟想了想,道:"高子明懷疑他家的也是令牌?""正是。""他當時搶過來的兩塊令牌是一樣的嗎?""稍有差別,不過他還沒有參透其中的玄機就交給薛衝了。"薛雲清遞給他一張圖樣,"你看看,大概是這樣,他記不清了。""呃……那麽快就交過去,他還真老實啊!"薛雲清一臉鄙夷:"愚忠!""那兩戶人家的是什麽身份?""一家姓齊,一家姓沈。"薛雲清又遞給他一張紙條,"住址寫在這上麵,你可以去查一查。"薛雲舟正有此意,連忙伸手接過。有了高子明的配合,薛雲舟得到了不少信息,高興不已,等賀淵回來後立即將事情跟他說了。賀淵將薛衝幾種易容的樣貌分發下去,有了這幾張畫像,尋找薛衝變得容易許多。幾天後,齊、沈兩家的家底也查了個清清楚楚,這兩家與高家有一個極大的相似點,那就是祖上都在太祖年間做過重臣。聽到這個結果,薛雲舟大吃一驚,喃喃道:"之前一直以為薛衝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現在突然覺得,下棋的好像是太祖皇帝。"賀淵眼神微凝:"我也有這種感覺,另外,齊、沈、高三家當年在朝堂上互相不和,而康家那時屬於清流中立派,說不定,謎底就在康家那道聖旨上。"薛雲舟頓時有種撥開迷霧眼前一亮的感覺,恨不得立刻見那位外祖父一麵。賀淵又道:"如果這些猜測沒錯,那薛衝必然知道令牌與聖旨的意義所在,這麽隱秘的事都能知道,消息來源除了宮中的太後,我想不到其他人,看來那太後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早就覺得他不簡單了。"薛雲舟臭著臉,"不是個好鳥,他一定是黃雀!"賀淵麵露疑惑:"什麽?""黃雀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嗯。"薛雲舟說完站起身:"我去院子裏走走。""我陪你一起。"賀淵也跟著起身,扶著他往外走,邊走邊道,"薛雲清已經定下了日子,三天後給你剖,正巧那天也是好日子,現在府裏該做的準備已經全都做好了,你隻管安心等著。"薛雲舟腳步一頓,抓緊他的手臂,癟著嘴道:"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又緊張了。"賀淵抬手將他摟住,在他額角親了親:"別緊張,我會一直陪著你。"薛雲舟點頭:"哦。"賀淵看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對這種話早已免疫,隻好道:"你要相信雲清的醫術,也要相信這個時代的麻藥,孩子生下來你都不會有太大感覺,唯一可能的就是生完之後會有點疼,你怕疼麽?""當然不怕,疼算什麽。""那不就行了。"薛雲舟摸摸肚子,心漸漸安定下來。賀淵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提議道:"再去看看孩子的房間吧,如果有什麽缺的,現在準備還來得及。"薛雲舟立馬振作了精神,拉扯他:"走走走!看多少遍都不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嫁給攝政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扶風琉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扶風琉璃並收藏嫁給攝政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