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清不自在地握緊扶手,親事應都應了,再別扭倒顯得矯情,幹脆不說話,隻是臉似乎沒處擱了。嚴冠玉看他這默認的態度,無奈扶額。難怪啊難怪,難怪雲清到京城之後對他的態度就不一樣了,以前在青州的時候別扭歸別扭,可對他的各種調戲逗弄都反應激烈得很,帶著明顯的害羞與欲拒還迎,可到京城之後,他整個人都沉寂下來,麵對自己花樣百出的剖白心跡反應平淡甚至消極,現在回想一番才明白過來那是一種“認命”。對別人來說,或許能站起來就是極大的進步與改善,可雲清與別人不同,他骨子裏驕傲到自負,絕不允許自己在人前示弱,對他來說,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路恐怕比坐在輪椅上更加難熬,那是一種完全無法掩蓋的缺陷,走到哪兒就明晃晃昭告到哪兒,他寧願坐在輪椅上閉門不出,拿一塊薄毯自欺欺人地蓋住。嚴冠玉心疼死了,傾身在他臉上親了親:“沒事,都聽你的,你想站就站,想坐就坐,大不了我勤練體魄,以後年紀大了也能把你背起來,再說,我那麽聰明……”“我試試。”“背不動還可以想想辦法嘛,比如……”嚴冠玉看著他,“什麽?”薛雲清扭頭看向別處,修長白皙的脖頸拉出優美繃緊的線條,不自在地低聲重複剛才的話:“我試試。”嚴冠玉怔了半晌,眼睛忙著欣賞他此刻勾魂奪魄的頸項,腦中忙著感動於他願意為自己克服心魔的決定,生理與心理的雙重衝擊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薛雲清說完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確實是為了嚴冠玉才做出這麽個艱難決定的,雖然他知道對方並不介意,可今天從宮裏出來之後,他前所未有地期盼自己能站起來,哪怕拄著拐杖。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口中卻欲蓋彌彰地狡辯:“你少自作多情,我不是為了你才……唔……”嚴冠玉狠狠堵住他的嘴,沒有任何由淺入深的挑逗過渡,直接就是令人窒息的深吻,每一次探出舌尖都恨不得順著喉嚨直抵他內心深處。薛雲清被迫仰著頭,呼吸急促,來不及吞咽的口水竟順著唇角掛下來,屋子裏的氣氛瞬間糜豔起來。深秋的涼意似乎被隔絕在門外,陷入情動的兩個人滿身燥熱,放下心結的薛雲清第一次生澀地主動迎合,用自己發麻的舌尖在對方的舌根處輕輕撥了一下。這一下撩撥簡直就是電閃雷鳴,一道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精準又沉重地狠狠砸在燃著火星的枯草上,頓時“轟”一聲,漫天大火衝天而起,火勢迅速蔓延開來,不過眨眼功夫,一整片無邊無際的草原統統陷入火海,火海上空的氣流變得有形起來,在蒸騰的熱浪中無盡扭曲。時間靜止,毀天滅地。薛雲舟被嚴冠玉抱到腿上坐著,交纏得難舍難分的粗喘聲中,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滑落下去,兩人赤誠相對、欲望相抵,唇舌移到哪兒,大火就蔓延到哪兒,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葬身火海時,一雙滾燙的手將他臀部托起,天旋地轉,兩人雙雙倒在床上。薛雲清睜開眼,對上嚴冠玉亮得如同著火的瞳孔,那雙瞳孔中有著厚重的欲望和深情,他立刻閉上眼,漲紅著臉喘息著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嚴冠玉被他這一反常態的柔順刺激到差點瘋魔,在他唇上狠狠親了一口,啞聲道:“你快別撩撥我了,我怕我忍不住。”薛雲清閉著眼笑起來,唇邊的弧度帶著明顯的勾引意味。“你……”嚴冠玉狠狠喘了口粗氣,埋頭就將他昂揚的欲望一口含住。“啊!”薛雲清嚇一跳,下一刻就迅速淪陷在銷魂蝕骨的快感中。嚴冠玉可著勁兒地伺候他,從頭到腳、身前身後、裏裏外外一處都不放過,能想到的招數悉數用上,從生澀到熟練,把薛雲清一次次送上雲端,自己則忍得青筋直暴,好幾次差點破門而入,又及時打住。薛雲清咬了咬牙,嗓音已經幹得說不出話來,艱難而破碎地吐出兩個字:“進來。”嚴冠玉沒聽他的,口中調戲道:“怎麽?我的嘴和手不能滿足你?”薛雲清啞著嗓子罵:“滾!”嚴冠玉沉沉而笑,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記住了,隻有我才能讓你欲仙欲死,我走了之後你不能找別人,等我回來。”薛雲清抬手捧著他後腦勺,勾唇一笑:“這麽不放心,就留個種下來,你走之後,我要忙著給你生孩子帶孩子,保準沒時間出去鬼混。”嚴冠玉差點再次失控,心想他娘的你平時冷冷清清的,怎麽在床上這麽勾人,我舍不得走了怎麽辦?!“不行,生孩子怎麽能一個人,你等我回來再說。”嚴冠玉咬著他耳垂吐詞含糊,怕自己心猿意馬控製不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回不來,故意讓我給你留個孩子做念想?”“放屁!”薛雲清咬牙,“我是希望你看在骨肉血親的份上爬也要給我爬回來!”嚴冠玉笑趴在他身上。“你笑什麽?”薛雲清惱怒。嚴冠玉摸摸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親:“我的心肝,你對自己太沒信心了,隻要你在這裏等我,我肯定回來。”薛雲清被他的肉麻刺激得臉頰通紅,一抬眼看他忍得滿頭大汗,又心疼起來,手伸下去一把握住,開始投桃報李。“我的心肝!”嚴冠玉頭皮炸開,重重喘了口粗氣。“閉嘴!”“心肝!”“閉嘴!”之後幾天,嚴冠玉幹脆就住在薛府不出門了,日日甜蜜、夜夜笙歌,偶爾還支開下人白日宣淫,簡直把能掉的節操全都掉光了。到臨行前一天,他終於停止了一切流氓行為,沉痛道:“我該回去了,今晚不能待在溫柔鄉,我怕我明天舍不得走。”薛雲清指了指牆角的大箱子:“裏麵都是藥,你帶上。”嚴冠玉震驚:“你什麽時候給我準備的?我都幾乎天天跟你連體了,沒看見你離開過啊!”薛雲清皺眉:“讓你拿你就拿著,哪兒那麽多廢話。”嚴冠玉幸福得天旋地轉,樂顛顛跑過去打開箱子東看看西摸摸,愛不釋手。臨別時,嚴冠玉叫人把箱子抬上馬車,轉頭又吩咐:“還有聘禮,聘禮也帶回去。”薛雲清陡然變色,冷冷看著他:“你什麽意思?”旁邊準備抬東西的兩個小廝不知所措地麵麵相覷,悄悄退到角落裏。嚴冠玉神色不變,拉著他的手笑了笑:“我們關起門來胡鬧,誰都不知道,可留下聘禮就不一樣了,在外人看來,你就是我的人了。我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呸呸呸!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萬一要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我就耽誤你了。”薛雲清冷著臉看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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