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情不願的點頭,轉身返回自己的鑾駕。 使團眾人紛紛跪送皇帝。待皇帝和眾朝臣走遠,眾人這才起來。 劉琛坐上馬車,瞟了一眼正在上馬的葉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葉將軍,你那匹坐騎的年紀隻怕都能當爺爺了吧?” 葉歡腳一滑,沒登上馬鞍。他沒好氣的看了眼幸災樂禍的劉琛,心說對,這馬就是爺爺,你就是它的好孫子。 李陵正要上車,聞言轉過頭,皺眉問葉歡,“你怎麽騎這樣一匹馬出來?” 葉歡道:“末將就這一匹馬。”這還是師父送的呢。 李陵招手叫來魏文英,“把你的馬給他。” 魏文英小心翼翼問道:“那屬下……” “你把他的馬騎回去,再換一匹來。” 魏文英有些為難,“可這樣會耽誤使團啟程。” 李陵道:“使團照常出發,你快些趕上就是了。” 魏文英:…… 使團果真如李陵所說照常啟程,悲催的魏文英騎著葉歡的老馬慢慢悠悠駛回城,邊走便唉聲歎氣,照這匹馬的速度,他就算換回匹神駒,也甭想在太陽下山前趕上使團。這真是有福不用忙,無福跑斷腸。 該死的葉歡從哪找來這麽匹破馬! 魏文英腦電波發出的強烈怨念隔空擊中遠在十幾裏地以外的葉歡,令後者連打了三個打噴嚏。 與他並肩策馬的楚天涯關切問道:“賢弟著涼了嗎?” 葉歡抽抽鼻子,“……大概是傷風了吧。” “北方不比江南,天氣幹燥,風大沙多,賢弟要多加注意身體。” 葉歡點頭,“多謝楚兄提醒。” 李陵突然挑開車簾,喊道:“葉歡。” 葉歡立刻屁顛顛跑過去,“王爺有何吩咐?” 李陵朝他勾勾手指。 葉歡疑惑道:“王爺是叫末將上車?那我的馬怎麽辦?” “交給俞子墨。” 葉歡騎的馬本就是魏文英的,對俞子墨也頗為熟悉,很溫順的就跟著俞子墨走了。 楚天涯看著葉歡上了李陵的馬車,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一個宮女從公主的鑾駕上跳下來,朝楚天涯奔過來。 “楚護衛,公主有請。” 楚天涯有心不去,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不好駁公主的麵子,隻得跟過去。 劉琛玩味的看著眼前這些人平靜表麵下的暗潮洶湧,覺得實在有意思,心說回去的旅程想來不會單調乏味了。 他正欲放下車簾,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一個人影,一個酷似他魂牽夢繞之人的身影。 他心頭大震,立刻將頭探出車窗,四下尋找。 那個人影卻又不見了。 劉琛不死心,索性出了馬車,站在車轅上舉目四望。 一名屬下跟上來,低聲問道:“殿下,出了什麽事?” 劉琛不答,心中情緒激蕩。 剛剛是我看錯了嗎?肯定不是!如果不是,那就說明他就在車隊裏! 他心中越來越興奮,一枝花,既然你在這兒,就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李陵的馬車內,葉歡正襟危坐,等著李陵訓話。 李陵卻半眯上眼,不去理他。 葉歡有些鬱悶,猜不透李陵把他叫進來到底想幹什麽,想問又不敢,隻好自己找事做,欣賞車內的裝飾。 李陵此人雖有潔癖,卻不喜奢華,起居用度,除了生活必需之物,很少看到純粹以裝飾為目的的擺件古玩。這點和葉歡就有很大不同,葉歡就喜歡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尤其是各種黃金翡翠製品,更是他的最愛。用他的話講,甭跟我說這東西有什麽藝術價值文化內涵,直接告訴我它值多少錢就行了。 唉,出身決定品味,這句話一點錯都沒有。 葉歡見馬車裏實在什麽可看的,目光不由自主轉向李陵。 李陵的長相很是不賴,高鼻薄唇,姿容冶豔。雙眉不濃不淡,線條柔和,彎的恰到好處,眼尾微微上挑,渾然天成的弧度勝過戲子精心的描畫;鼻子通直高挺,線條一氣嗬成,當中沒有任何突起或是阻隔。最吸引人目光的是那張形狀完美的唇,薄卻不失飽滿,狹長的人中拉翹了他的上唇,彎彎的唇角仿佛隨時都會展開那招牌式的嘲諷笑容,最具誘惑力的是那珠光琉璃的唇色,濕潤豐盈,充滿彈性,就像掛著水珠的新鮮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我在想些什麽!我怎麽會有這麽變態的想法! 葉歡被自己可怕到近乎瘋狂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葉歡,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本王說?”李陵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淡淡注視他。 “沒有!絕對沒有!”葉歡頭搖得像嗑了藥。 “哦?那本王為何覺得你好像對本王有所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