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轉身道:“文英。”    魏文英立刻出現在門口。“王爺有何吩咐?”    “去叫蔣穆。“    魏文英應聲而去。    一枝花道:“你不要去找劉琛,他的事我來負責。”    李陵聞言挑眉。    一枝花又道:“劉琛有時是陰險了點,但也是形勢所逼,他這個人本質上……不算太壞。”    你說這話就不覺得違心嗎?劉琛哪天把你拆吃入腹吃幹抹淨,你就不這麽評價他了。    他淡淡道:“本王會不會去找劉琛算賬,要視葉歡的情況而定。”    一個頭戴方巾,身穿天藍色長衫,臉色略顯蒼白的年輕男子邁步走進房間。    “擾人清夢,有損陰德。王爺不會不曉得吧?”    一枝花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睡眼惺忪、滿臉怨艾的男子,沒想到世人傳誦的再世華佗蔣神醫居然甚是年輕!而且言語之間對堂堂祁王如此不敬!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神醫不會沒聽過吧?”    “我這輩子,救過的人都夠蓋幾十座寶塔了,也不在乎少救那麽一個兩個。”蔣穆嘴上這麽說,卻自動朝床邊走去。    “病人就是他嗎?唉,這位小將軍還真是多災多難啊。”他邊說邊伸手為葉歡把脈。    “咦?怪事。”蔣穆發出一聲驚歎。    李陵心裏一沉,“他有生命危險?”    “誰說的?”蔣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好的很,比我們三個中的哪一個都要長命百歲。”    李陵放下心來,蔣穆既然這麽說就表明葉歡真的沒事。    一枝花還有些不放心,問道:“他沒有中毒的跡象嗎?”    蔣穆正在翻看葉歡的眼皮,聞言隨口道,“他隻是麻沸散吃多了而已。”    屋內的兩個人默默想到,喂葉歡吃麻沸散,劉琛得有多無聊才幹出這種事?    李陵問道:“那你剛剛為何說是怪事?”    蔣穆道:“上一次我為他診治時,他剛剛受過刀傷,又失血過多,脈象較為虛弱,我也未曾在意。而後,我有事離開王府,再未替他把脈。剛剛我再次替他診脈時,卻發覺他的脈象與常人有異。”    李陵道:“怎麽個有異法?”    蔣穆道:“普通人的脈搏頻率是怦、怦、怦,他的脈搏頻率是怦怦怦。”    李陵:……    一枝花轉頭看李陵,“你確定他是神醫不是神棍?”    李陵輕柔太陽穴,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蔣穆不悅道:“世上的確有天賦異稟之人,經脈氣血運行與常人有異,爾等這種凡夫俗子,怎會理解其中奧妙?”說罷,一甩袍袖,昂揚而去。    李陵若有所思道:“這麽說劉琛給葉歡吃下的東西並無毒性,真的隻是惡作劇?”    一枝花道:“就算是惡作劇,我也會叫他給葉歡一個說法。我既然對你有過承諾,自會負責到底。”    說完,他轉身離去。    李陵看著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葉歡,輕輕歎了口氣,在他身旁和衣躺下。    使團在富陽縣停留一晚後繼續前行,直奔章陵而去。    楚天涯見到葉歡,驚奇的問道:“賢弟,你的嘴怎麽了?”    葉歡摸摸紅腫破皮的嘴唇,鬱悶道:“摔的。”    “怎會摔成這樣?”    葉歡心說我怎麽知道怎會摔成這樣?勞資今早起床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勞資居然又躺到李陵的床上!    據李陵說昨晚是一枝花及時出現從劉琛手中救出自己,送到李陵房中,李陵叫來郎中為自己診治後,覺得並無異常。為免劉琛再施毒手,李陵才將自己留在房中。    至於自己嘴巴的紅腫和傷痕,也是李陵說是昨夜自己昏迷時摔到地上所致。    楚天涯顯然不信,湊近了仔細觀察道:“為兄倒不這樣覺得。”    葉歡勉強笑道:“楚兄的意思是?”    楚天涯目光閃爍,“你昨晚去哪兒了?”    葉歡吃了一驚,避開他的目光,心虛道:“楚兄此話何意,小弟一直在房中睡覺。”    楚天涯悠悠道:“富陽縣城雖小,卻不缺乏煙花風塵之地,賢弟莫不是……”    葉歡聽得膽戰心驚,不是為楚天涯懷疑他去尋歡,而是為對方話裏的意思竟是猜測自己的嘴傷是源於情愛之事!    我勒個去啊!!他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葉歡簡直要抓狂。    “哈哈哈!楚兄真會說笑,我怎麽會去那種地方?哈哈……”葉歡笑得連連擦汗。他一眼瞥見一枝花從旁策馬駛過,立刻對楚天涯道,“兄弟我現在有點事兒,咱哥倆待會兒再聊。”說完快馬加鞭去追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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