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前說我敗了,就回歸人族,那現在你敗了當如何?”


    黎九歌走到王權守拙身邊,語氣平淡,沒有半分殺意。


    “哦,到是忘了你現在回答不了,不過你放心,我既不要你入妖族,更不會要你的命。


    我隻需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對外傳,今日你於塗山斬殺了我!”


    黎九歌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目光依舊冰冷。


    就在此時,黎九歌忽然眉頭一皺,看向空中的那一縷赤紅妖力,暗道一聲麻煩。


    隨後,黎九歌就拎起半死不活的王權守拙,向著另一個方向離開塗山。


    片刻之後,塗山外三百裏外,黎九歌順手將王權守拙丟到地上。


    “我知道你醒了,記住你今日的小命是撿回來的,所以以後在外低調些。”


    黎九歌警告著王權守拙。


    頓了頓,黎九歌又接著說道。


    “還有你最該銘刻在靈魂中的是一件事,那就是本座的去處、歸宿,沒有任何人可以決定


    你若是還用什麽狗屁的道德來束縛本座,本座不介意屠上幾個小國,站在妖族一邊。


    你不會想知道,當本座真的站在妖族那邊時,人類會如何的絕望。”


    黎九歌用最溫和的語氣,說出最冰冷的言語。


    “咳咳……事到如今,晚輩自然不敢逼迫前輩,晚輩現在隻有一個問題想要詢問前輩。”


    王權守拙費力睜開被鮮血糊住的眼睛,語氣虛弱地說道。


    “你且說來。”


    黎九歌來了興趣,他倒想要看看,到了如今王權守拙又什麽事想要問。


    “晚輩想要知道前輩所修似乎不是人類功法,前輩究竟是不是人類?”


    王權守拙雙眼明亮得出奇。


    一年前他見到黎九歌時,他就知道他不是黎九歌的對手,就算他能揮出天地一劍也是一樣。


    所以他選擇了潛修一年,一年中他與黎九歌切磋論道,悟出了王權劍意。


    他有把握可以打敗黎九歌。


    但他沒想到王權劍意不僅沒有打敗黎九歌,甚至還試不出他的深淺。


    最讓他驚訝的是,他最後的一劍分明觸碰到了黎九歌,可是他竟然沒有絲毫的傷。


    人類不可能有那樣的身軀!


    “人類?若是你認為的人類,我或許不是吧。”


    黎九歌留下一個模棱兩可的話,消失在了王權守拙麵前。


    “或許不是,這是什麽意思?”


    看著黎九歌離開的空處,王權守拙陷入沉思。


    “少爺!”


    就在王權守拙還在思考時,一個小胖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費清,以我名義傳出去,道盟通緝榜上第九位已經被我於塗山斬殺了!”


    王權守拙見到小胖子的第一句話就是黎九歌所交代的事。


    ……


    “哼,舍得回來了,你的本事很大,連王權世家的人都敢招惹來塗山!”


    塗山紅紅先是上下掃了一眼,確定黎九歌有沒有受傷,然後就是冷著一張臉質問黎九歌。


    “紅紅姐,我不是記得你外出了,明天才回來嗎?”


    黎九歌訕訕一笑,很殷勤地為塗山紅紅倒了一杯酒。


    “怎麽,這麽不想我回來,也對,你現在實力大增,自然是不將我放在眼裏了。”


    塗山紅紅這一次情緒很穩,搖晃著酒杯,語氣平淡地問著黎九歌。


    黎九歌目光一閃,下意識想要回答還真是,但還是沒有說出開口。


    其一嘛,現在塗山紅紅已經是妖皇級別的實力,他剛剛邁入元嬰,要是拚命打起來估計是五五開,沒必要動手。


    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現在和塗山容容確定了關係,那塗山容容就是他的道侶了。


    塗山紅紅真的是他姐了,頂撞姐姐,他的小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怎麽可能,紅紅姐一直都是我心中最尊重的妖,是我姐,我可是日日夜夜都想你回來滴。”


    黎九歌臉不紅心不跳地扯道,然後很狗腿地將他珍藏的五百年醉仙釀推到塗山紅紅麵前。


    塗山紅紅看到五百年份的醉仙釀時,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然後態度緩和了下來。


    “事情都處理好了吧?”


    塗山紅紅滿足地一口飲下醉仙釀,斜眼問道。


    “都處理好了,紅紅姐你放心,我和小蓉蓉都說過了。”


    黎九歌嘿嘿一笑,也是坐下,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和塗山紅紅碰了一下。


    他哪裏會想到,他隻是發展了一些勢力,就得罪了一些人和妖。


    天知道道盟的那些人腦子是怎麽長的,硬生生給他扣上了一個叛族通緝犯的名頭。


    天地良心,他對於人妖局勢可都是一直保持冷眼旁觀的態度的。


    更該死的是,他做事已經很小心了,可是王權守拙那個小妖孽還是找出了蛛絲馬跡。


    一個人,一柄劍就找上了塗山。


    也不知道他腦子有沒有問題。


    沒辦法,為了徹底斬除隱患,他故意布了一個局。


    讓王權守拙斬殺通緝犯,他黎九歌在道盟銷案。


    同時,這也是一個機會。


    讓人類黎九歌消失,妖怪黎九歌出現的機會。


    他人類的身份在塗山還是有不少狐妖知道的,未免他長生的秘密流出,“黎九歌”一定要死!


    “蓉蓉來過了,說你回來後,去她那裏一趟。”


    塗山紅紅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


    “好嘞!”


    黎九歌聽到塗山紅紅的話,如蒙恩赦,趕忙跑了。


    他和塗山紅紅在一起真的不知道聊什麽,其實他最怕聊著聊著就打起來。


    所以盡量不要和塗山紅紅單獨待在一起。


    黎九歌離開後,塗山紅紅又喝了一杯酒,然後站起身來,向著竹屋外走去,來到之前的大戰地點。


    她腳步很慢,時而抬手,時而輕舞,好似在體會之前發生的大戰。


    “王權小子的天地一劍很強,大妖王都難以抵擋,但他卻輕易擋了下來。


    他的實力快要超過我了……”


    塗山紅紅目光深幽,沒有人懂得她眼中所包含的意思。


    ……


    “小蓉蓉!”


    黎九歌一見到塗山容容,一顆心就像要化了一樣,很歡喜地打著招呼。


    “怎麽樣,你有沒有事?”


    塗山容容見到黎九歌的第一反應就是確認他有沒有受傷。


    “我說過了,那小子不是我的對手傷不到我一根毫毛。


    當然,若是他拿起那柄王權劍,情況還真的不好說。”


    黎九歌將塗山容容擁入懷中,刮著塗山容容的小瓊鼻。


    “剛才不見你的時候,我其實有點後悔你的計劃,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麽事,我……”


    塗山容容緊緊抱著黎九歌,一雙秋水眸子泫然欲泣。


    明明都已經約定好了,可是失去黎九歌身影的一瞬間,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抽痛。


    “剛才是紅紅姐突然來了,我怕會引起麻煩,所以就帶著那小子走了。”


    黎九歌眼中滿是溫柔,輕吻了一下塗山容容的眉角。


    “可我還是擔心,答應我,以後不能突然消失!”


    塗山容容將頭埋入黎九歌,吮吸著獨屬於她的味道。


    “放心,以後的千百年,我都會陪著你!”


    黎九歌勾起塗山容容的下巴,目光真摯地說道。


    塗山容容渾身一顫,眼中閃過淒然,千百年嗎?


    “以後你的身份就是塗山白狐黎九歌了。”


    塗山容容勉強一笑,將證明黎九歌身份半月玉佩,輕輕掛在黎九歌腰間。


    她也不知道黎九歌還能陪她多久,也許二十年,也許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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