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是何必呢?你走了,又為什麽回來?”


    塗山容容從暗處走出,麵帶哀色,遣退了暗月守衛。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黎九歌飛身來到塗山容容身前,眼帶愛意,語氣溫柔。


    “你先將姐姐放了!”


    塗山容容沉默許久,麵無表情地抬起頭對著黎九歌說道。


    “好!”


    黎九歌沒有絲毫猶豫,揮手就將巨劍消散。


    幾乎耗盡妖力的塗山紅紅被翠玉靈和塗山雅雅扶起,然後三者一個閃身就不見了。


    “你走吧,你應該可以感覺到其實姐姐並沒有和你認真打,不然你就算贏,也不可能這麽輕鬆!”


    塗山容容實在不願意和黎九歌再談情說愛了,太痛了。


    “我知道,但你又可曾知道,為何紅紅姐會相讓,因為她也想要我擄走你……你哭了吧。”


    黎九歌撫上塗山容容的臉,看著她微紅的眼眶,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從前的塗山容容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哪裏像現在這般,滿是憂愁、哀傷與疲憊。


    塗山容容微不可見地顫抖一下,然後偏過頭去。


    “你應該過得很苦,很難熬,否則以著紅紅姐的個性,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她也認為,你隻有和我在一起時,才是最開心的!”


    黎九歌捧起塗山容容的臉,對上她的躲閃的目光。


    塗山容容一驚,連忙一甩,後退了數步。


    “你走開,既然你心中並不愛我,就不要這般對待我,這很殘忍!”


    塗山容容轉過身去,語帶悲戚。


    這是她的初戀,生平愛上的第一個人,沒有轟轟烈烈,隻是日久生情,到情難自拔。


    她至今都想起當初的那一幕,轉世續緣的失敗,就仿佛黎九歌背棄了她的一切。


    “殘忍?我曾在此行前下過決定,無論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這一次都不會放手。


    小蓉蓉,你是清楚我的,我心很冷,但現在有了一點溫暖,那是你。


    我為了這點溫暖,我可以做出任何瘋狂的事!


    就如敗了紅紅姐,或者我幹脆將塗山推平了,這樣你就不會躲著我了!


    你知道的,我有這個能力!”


    黎九歌從背後環住塗山容容的腰,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瘋狂的話。


    啪!


    “你在威脅我!?”


    塗山容容推開黎九歌,給了他一個巴掌,眼淚立馬掉了下來。


    “對,我在威脅你,你若是不呆在我身邊,我也許會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


    黎九歌一把抓住塗山容容的手,語帶霸道和瘋狂。


    “你混蛋!”


    塗山容容先是一愣,然後急了,瘋狂地捶著黎九歌的胸口。


    “隻要你待在我的身邊,無論你如何對我都可以。


    我這一次下山,我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灑脫,隻是離開一些年,我就感覺離開了很久很久。


    我在山下越發的思念你,我的心為你蒙上了塵埃。


    我也曾想過,我來找你,也許隻是為了我的道心突破。


    但我又暗暗問自己,若是我舍棄道途與你在一起會是如何。


    我再次猶豫了,但我沒有放棄思考,最後的抉擇是我可以放棄一切。


    無論是生命,還是道途,我都要你在我的身邊!”


    黎九歌緊緊抱著塗山容容,貪婪地吮吸著塗山容容的香味,這一刻他很滿足。


    “我很懦弱,對於感情之事,我優柔寡斷,但我更害怕失去你,我在一次次思念你時,逐漸變得瘋狂,隻有像這樣將你擁入懷中。


    感受著你的體溫、你的觸覺、你的溫暖,我才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塗山容容,我再說一次,我真的愛你!”


    黎九歌閉上雙眼,仔細體會這來之不易的一刻。


    “黎九歌,你真的愛我嗎?”


    塗山容容的手也不自覺抱緊了黎九歌,語帶迷離地問道。


    “如果說愛是可以為你拋棄一切,那就是……


    如果說愛是會為了愛人逐漸瘋狂,那就是……


    如果說愛是時時刻刻思念著你,那就是……


    如果說愛是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那就是……


    如果說愛是想要觸碰你的肌膚、你的唇,那就是……”


    黎九歌情不自禁地說出這些情話,摟著塗山容容的手越發緊了,好像怕塗山容容從他的指尖溜走。


    塗山容容的麵色通紅,眼中的愛意仿佛要滴出水來。


    “你懦弱,我說讓你離開塗山你就離開了!”


    “對,我懦弱!”


    “你無賴,以為說些好聽的話,死纏爛打就能讓我原諒你!”


    “對,我無賴!”


    “你卑鄙,竟然想用塗山和姐姐來威脅我留在你的身邊!”


    “對,我卑鄙!”


    “但是,就算如此懦弱、無賴、卑鄙的你,我還是愛著你,黎九歌,我真的愛你!”


    塗山容容環上黎九歌的脖子,傾情一吻,她用盡了氣力,仿佛要讓黎九歌永遠沉浸在這一吻之中。


    黎九歌也動了情,眼中滿是溫柔,揉著塗山容容的身子,好似要將塗山容容揉進他的身體一般。


    良久,雙唇分開。


    塗山容容靠在黎九歌的懷中,麵色潮紅,雙眼緊閉。


    “你知道嗎,我此次下山,我在一遍遍確認對你的愛,一遍遍梳理我對你的愛。


    很奇妙,我每想一次,心中就對你的愛就加深一分。


    曾有一次,我忍不住來塗山找你,但我卻不知道和你說些什麽,那時我不敢見你。


    我醉酒了一年,沮喪了一年,我以為可以逐漸舒緩心中的情感,但卻讓這些關不住的感情在我心中越發鬧騰。


    今日,我又來了塗山,我想著,若是我再不做出改變,我可能就會被這些莫名的情感折磨到發瘋。


    我收了一個徒弟,還有了一個徒孫,多虧他們,我才可鼓起對愛情的勇氣……”


    黎九歌滔滔不絕地說著他下山這一些事,想要塗山容容分享他的一切。


    很奇妙,明明平時看不到的情感,在見到塗山容容的一瞬間,全都從心底噴湧而出。


    愛情似乎有化學反應,隻有兩者相遇了,才會有劇烈的變化!


    “黎小騙子,其實在遠離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後悔了,我後悔為什麽當初要愛上你,愛上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我後悔為什麽這些年要和你相知相識,讓我知道你的好,你的迷人之處。


    我也後悔,為什麽在苦情巨樹否定你的愛時要離你而去。


    我更後悔,當初趕你下山,我鼓起了所有勇氣,想要遠離你,但還不等你離開,我就後悔了,也怕了。


    我害怕、恐懼,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


    但我卻沒有下山的勇氣,黎小騙子,在愛情麵前不隻有你是懦夫,我也是……”


    塗山容容緊咬著雙唇,睜開雙眼,盯著黎九歌的眼睛,然後將他手放在她的心口。


    她想要黎九歌知道她的愛、後悔和心跳。


    “也許正是因為我們都是感情的懦夫,所以我們相愛了!”


    黎九歌彎下頭,在塗山容容的唇上輕輕一點,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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