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村子的整體結構和布置來看,這裏的人在動蕩開始前,那是絕對的富裕。


    家家戶戶高門大院,青磚白牆,錯落有致,看上去如同一幅水墨畫一般富有詩情畫意。


    雖然不知道這個空間的澤省以前是什麽樣子的,但在22世紀,她們的那個空間,澤省除了動蕩的十年,一直都非常的富庶。


    這邊的人大多數都經商,古時候又出了很多的文人大儒,文化底蘊也非常的深厚。


    這邊的領導人也相當的開明,思想非常的活泛,在支持國家政策的同時,鼓勵村民們農閑的時候外包一些活路補貼家用。


    這也是後麵改革開放之後,澤省為什麽是最先富裕起來的幾個沿海城市之一。


    大家一直都知道,賀家老二八抬大轎娶了鄰省村裏的姑娘,但兩人在村裏辦了喜酒,第二天新媳婦就跟著賀老二去了澤都軍區。


    這兩年從來沒有回來過,都是賀家人回去住一段時間又回來。


    所以,大家從來沒有見過左子萱長什麽樣子。


    自從賀家給賀老三賀凡,定下了與同村姑娘周喜兒的婚約,村裏其他單身姑娘們,就在猜想賀家可能不重門第,心裏對賀毅的心思也活躍了起來。


    但誰知道,賀家毫無征兆,突然間就給賀毅辦了婚禮。


    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姑娘們打擊壞了。


    有些嫉妒的姑娘們,背地裏都傳言左子萱長得膀大腰圓,醜如鍾馗。


    因為太醜,沒臉見人,所以從來不回廣澤島。


    賀家人是知道傳言的,但從來不阻止,也不解釋。


    賀楚作為左子萱的死對頭,雖然不會在外麵亂說左子萱的壞話,但她很樂於聽別人說左子萱的壞話,她更是不會去幫左子萱做任何的解釋。


    到今天不一樣了。


    她吃完午飯後,去大隊裏麵打了個電話回軍屬區,給她的小姐們問羅惠茹的事情,知道了最近軍屬區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過後,她總覺得今早她那麽詛咒左子萱跟賀毅離婚,心裏愧對左子萱。


    左子萱也不知道哪裏是哪裏,像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


    她晃晃悠悠的來到農耕區,村民們正頂著烈日,在田間地頭除草翻地。


    大家看到有個身著靚麗,膚白貌美的姑娘在土坎上晃悠,都好奇的抬起頭看向左子萱,紛紛猜測這是哪家過來走親戚的姑娘?


    好些田間地頭的姑娘看到左子萱一身櫃台貨,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再看看自己裸露在外黑黢黢的皮膚,心裏那是羨慕不已,當然也有嫉妒的。


    下鄉來插隊的姑娘們,那心裏更不是滋味。


    姑娘們心裏不是滋味,但小夥子們那是看得有滋有味的。


    心裏也是各種猜測,這姑娘看上去年紀不大,白白嫩嫩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婚嫁。


    賀楚雖然不喜歡左子萱,但那也是她哥明媒正娶的媳婦兒,是她賀家人。


    她不高興的對著不遠處的左子萱大喊道:


    “左子萱,你沒事不在家裏待著,跑這裏來晃悠什麽?”


    左子萱懶得在外麵跟她吵嘴,翻了個大白眼道:“你家還真是住海邊,管那麽寬?


    這地兒是寫了是你賀楚所有,還是寫了禁止我過來?”


    賀楚心裏氣得不行,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她也懶得管,願意讓那些男人看,就看唄,反正吃虧的也不是她。


    地頭裏麵正在勞作的村民聽到左子萱的名字,都一臉的驚訝。


    什麽,這就是傳言中,那膀大腰圓醜如鍾馗的賀家老二的媳婦?


    頃刻間,這地頭就鬧開了鍋。


    “翠兒呀,我不是聽你說,這左子萱長得膀大腰圓奇醜無比嗎?


    我怎麽看著這姑娘跟天仙似的呀?”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問自己旁邊的小姑娘。


    小姑娘叫王翠,看上去年紀不大,二十一二歲左右,滿臉的雀斑,一口天包地的大齙牙,說話都合不攏嘴到處飆口水。


    “我我我……,那天天黑,估計我看錯了。”


    抱著鋤頭站在不遠處的另一個四十來歲婦女,一臉不屑的道:


    “這有啥好稀奇的,要是我嫁進賀家,養尊處優的養個兩年,指不定比她還漂亮呢。”


    “啊呸,吳春花,你在家關著門時,都沒偷偷照過鏡子?就你那模樣,養兩年?就算養個兩百年,都趕不上人家一根頭發絲兒。”


    吳春花一聽,這就不高興了,正準備反駁。


    這時埋著頭在邊上刨地的一個女知青,好笑的道:“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就算是真的天仙下凡那又怎麽樣?


    結婚兩年都還沒有一兒半女,早晚被賀家給攆出去。”


    賀楚聽到田間地頭的這些話,左子萱也聽到了。


    左子萱倒是無所謂,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就說去唄。


    但作為擁有賀家護犢子傳統的賀楚,那就不幹了,立刻皺著眉頭,大聲的對著田間吼道:


    “你們這群長舌婦,我嫂子下不下蛋,關你們什麽事兒?


    再說了,我賀家的媳婦生不生孩子,關你們什麽事?


    你們怎麽知道,我賀家就要將人給趕出去了?


    我嫂子年紀小,我哥疼惜她,不想她太早受生育的苦,兩人才一直沒有要孩子。


    怎麽一到你們嘴裏,就變成了不孕不育了?”


    正在田間巡邏的村長聽到賀楚的話,差點沒有從自行車上摔下來。


    這些長舌婦,膽子真大,誰家的閑話都敢講。


    “誰?


    剛是誰閑言碎語的胡說八道?


    是想去思想政治部接受批評教育嗎?”


    剛才還興致勃勃看熱鬧的村民們,趕緊低下頭,一聲不吭的握住鋤頭除草。


    “萬知青,知道你能生,結婚三年抱了倆兒。


    不過你平時幹活可不怎麽行呀,這吧嗒閑言碎語到是麻溜得很嘛。


    既然那麽閑,把西麵那塊地的草一起除了。”


    萬倩倩抿著嘴,緊緊的握住鋤頭,眼淚一滴一滴的掉進土裏。


    心裏一直安慰自己,沒事的,她馬上就要熬出頭回城了。


    三年前她下鄉支援建設,來的時候鬥誌昂揚,發誓一定要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


    但下來幾天,她就後悔了。


    這裏雖說是澤省經濟條件最好的市和村,但每個村都有生產目標,這幹的活簡直就不是人幹的。


    要麽頂著烈日出海打魚,要麽就下地幹活。


    這邊由於氣候條件好,土地肥沃,水稻都要種植兩季。


    春季水稻一般在3月中旬至4月中旬種植,而秋季水稻則在7月中旬至8月中旬種植。


    她剛來的時候正遇到秋季水稻搶收那幾天,差點沒把她給累死。


    幾天時間下來,滿手的水泡不說,全身被稻穀毛惹得一身的紅疹子,難受得不行,不幹就沒有公分,分糧食就沒有你的份兒。


    一個月不到,她就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她實在沒有辦法,逃跑回城肯定是不現實的,便動起了歪腦筋。


    想嫁給本村的村民,在這裏安家,就沒那麽辛苦,至少不至於餓肚子。


    但誰知道,她是從這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她托人介紹,嫁給了這個村條件還不錯的王大力。


    結果,這王家重男輕女,自己嫁進去後,直接成了王家的大丫鬟。


    早上4點半就要起床做一家子的早餐,晚上十一點大家都睡了,她還在借著月光洗洗涮涮,白天還要照常上工。


    王大力雖說煙酒不沾,但他聽他媽的話,自己被他媽折磨得不成人樣,他都不敢吭聲。


    自己上工暈倒了好幾次,後來村領導實在看不下去了,去王家打了招呼,自己那婆婆才有所收斂。


    後來她舅舅偶然出差路過這邊,過來看她。


    見她二十來歲的年紀,就已經被蹉跎得不成人樣了,直接拎著王大力就狠狠的捶了一頓。


    王家人自知理虧,也不敢拉架。


    那次她舅舅不僅打了王大力,還狠狠的扇了她兩個巴掌,氣她投機取巧自作自受。


    立刻拉著她跟王大力去,要去鎮上辦離婚。


    她舅舅雖然沒有把她調回城的本事,但換個大隊去當知青還是能辦到的。


    王家人聽到要離婚,自己那婆婆躺在地上撒潑打滾的,王大力也抱著孩子跪在她舅舅的跟前,求她舅舅,又再三保證以後會好好待她。


    她舅舅看在孩子的麵上,還是作罷了,沒有拉著兩人去離婚。


    那之後,王家人的確收斂了很多,家裏的事情也分工去做,自己這才得以喘息。


    不過時間越久,她就越是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要回城的想法是越發的強烈。


    前兩天,她接到舅舅的電話,說她媽還有半年要退休了,家裏準備給她辦理調動申請,她就可以接她媽的班,以合同工的身份回城。


    這事兒她誰也沒說,就等申請下來了,發通知過來,直接辦了離婚就回城,根本不會給王家反應的機會。


    舍不得孩子什麽的,那是不存在的。


    回了城,孩子還會有的,隻是不會再姓王罷了。


    村民們聽到村長的話,生怕牽連自己,趕緊將頭埋得低低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賀楚幾步走到左子萱的邊上,在她耳邊小聲的道:


    “跑到田間地頭來,就是為了讓那些死男人看?


    你知道自己已婚了嗎?


    穿成這個樣子,那麽招搖過市的,也不怕那些長舌婦,說你來勾引她們男人的?


    你不要臉,我們賀家還要臉。請你趕緊轉身,原路返回。


    實在想要出來晃蕩,請你換上一身低調的衣服,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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