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權在賀家待了五天,楊老也在賀家住了五天。


    寧溶起來後,左子萱把葉世權的藥配好,就去洗澡睡了。


    楊老起來後還想和左子萱套套近乎,問問這丫頭的師傅是誰,有機會去拜訪拜訪,交流一下學術研究。


    看到他那孽徒和一個年輕小夥子,坐在藥房門口撿草藥,他就蹭了過去,準備套近乎從孽徒的嘴裏套點兒有用的信息。


    “溶溶,在幫你師姐整理藥材呢?這小夥子是……”


    “嗯?這小夥子怎麽看著有點兒眼熟?是在哪裏見過?”


    楊老努力的在大腦裏麵搜索,麵前這年輕男子的信息。


    “你當然眼熟,兩年前,我那送到京都總軍區醫院去治療的三孫子賀凡。”


    賀爺爺躺在躺椅上,眯著眼曬太陽。


    見楊老疑惑,便不經意的給他解惑。


    兩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起上過戰場的戰友,隻是賀爺爺在前方打仗,楊老在後方救人罷了。


    “啥?這是你家小三?這看著不像得癌症的模樣呀,回光返照了?”楊老一臉驚訝的問道。


    “嘿,我說你這老頭真是的,會不會說話?


    人家賀凡的癌細胞已經被我師姐控製住了,現在正在慢慢轉好呢。


    我師姐說了,要是藥物都一直無法治愈,就會考慮手術切除腫瘤。


    啥啥都不懂,整天盡是胡說八道。”


    寧溶在旁邊插嘴道。


    楊老收的徒弟裏麵就寧溶一個女的,年紀又最小,大家平時都寵著讓著。


    就連楊老平時也寵著,鮮少與她計較。


    這世上,暫時也隻有寧溶敢那麽懟楊老了。


    “啥?癌細胞控製住了?”


    “賀老頭,寧溶說的是不是真的?”


    楊老不相信寧溶,直接轉頭跟賀爺爺求證。


    “小三,去把你前幾天在澤都軍區醫院檢查的報告,拿給你楊爺爺看看。


    好好滿足滿足他老人家的好奇心。”


    賀凡嘴角微微掛著微笑,起身去藥房裏麵把報告拿出來,遞給楊老。


    楊老接過報告,仔細的進行翻閱。


    賀凡的病,他是知道的,當時也是匯集了國內最好的專家,針對他這病進行了會診。


    但他這腫瘤的位置長得太過於靠近心髒,手術過程中要是稍有不慎,這人直接就會死在手術台上。


    就算手術成功了,也沒有人能保證,他不會在後續的治療中死去。


    他越看越是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簡直是太神奇了……”


    “小三,你知道你嫂子是用什麽藥和什麽辦法給你治療的嗎?”


    “老頭,你這是在竊取別人的秘方,這可不道德啊。”寧溶撅著嘴在邊上打斷楊老,不滿的嘟囔道。


    “去去去,哪都有你這丫頭的事兒。


    要是能得到這套治療方案,那我們不是可以治愈更多的癌症病人,讓他們脫離苦海?”


    賀凡得病的這些年,有多痛苦,他最是深有體會的。


    他不止一次想悄悄的結束自己的生命,但看到家人們一臉期待的神情,又隻有咬牙一次次的堅持下來。


    “我嫂子給我用了什麽藥我不知道。


    但她每隔一個星期,都會給我打點滴,殺一次癌細胞。


    剛開始治療的前十天,每天都給我紮針灸。


    後麵就是隔一天一次,十天後就改成了三天一次,一直到現在。


    我不打點滴的時候,就是每天吃中藥。


    後來她覺得每天熬煮中藥味道大,又費時耗力,就給我做了藥丸。


    而且我的藥丸,是根據我的病情變化而調配的。


    做一次,大概是一個星期的量。”


    賀凡把自己知道的都說給了楊老聽。


    “嘶……,那這麽說來,這治療方案還不是固化模式,需要根據病人的病情進行調整。


    那這丫頭的這醫療的水平還不是一般的高,相當於中西醫都已經融會貫通了。”


    楊老那是一臉的佩服,他是越發的想知道左子萱的師傅是什麽人了。


    到底是什麽樣的大師,能夠教出那麽厲害的學生,自己簡直是自愧不如呀。


    左子萱睡到晚飯時間才起來。


    她這幾天沒在家,家裏的飯菜都是三個嬸子掌勺的,跟了左子萱一段時間,這飯菜做得也有那麽幾分相似。


    總之,比吃食堂好,也能將就吃。


    楊老第一次吃,覺得賀家的飯簡直是太可口了。


    等晚上左子萱起來了掌勺做飯,他羨慕嫉妒恨的看著賀老爺子,心想這丫頭為什麽不是自家的孫媳婦,而是別人家的?


    楊老一直想嚐嚐左子萱泡的那藥酒,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晚飯的時候,左子萱就打了兩杯上來,一杯給他,一杯給賀爺爺。


    “楊老,嚐嚐看……


    我研配的養生酒,舒筋活血,壯骨養髓,還安神。”


    楊老雙眼放光的的看著自己麵前的藥酒,酸得腮幫子直流口水。


    這酒看著是用中藥泡的,但聞著又沒有中藥的苦澀,還有股淡淡的清香。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楊老抬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小口,臉上頓時呈現五彩繽紛的表情包。


    這是酒嗎?怎麽喝著就像是瓊枝甘露一般。完全沒有中藥的苦澀,清甜爽口,入口即化,嘴裏留有淡淡的香味。


    無法形容,反正很香甜……


    “這是什麽酒,怎麽那麽香?”


    “這酒沒有名字,前段時間我爺爺晨練扭了腰,我特意給他調配的。


    你喝著香,是因為我計算了中藥的配伍比例,讓它們發揮藥效的同時,相互抵消他們之間的藥味,我還加了冰糖和純天然的橘子精油。


    所以呀,這酒老少皆宜,都能入口。


    但不會喝酒的人,還是建議不喝,因為後麵怎麽醉的都不知道。”


    說完,一臉打趣的看向賀楚。


    賀楚頓時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趕緊將頭埋進碗裏刨飯,假裝沒有聽到。


    她第一次喝這酒,就是覺得實在太好了,就多喝了一杯。


    結果……


    結果就悲劇了……


    大半夜扛著根竹竿,非要上山打老虎。


    一家子那是拉都拉不住。


    後來不打老虎了,又非要蹲在大門邊上學狼叫。


    家裏實在沒辦法了,左子萱直接給了她一針,這才安靜下來,一覺睡到大天亮。


    結果第二天她去上班,住在他們不遠處的嬸子問道:


    “賀楚,你家養狗了?昨天大半夜,我聽著叫得可慘了。


    我給你說,那小狗剛來家裏不熟悉怕生,你丟一根骨頭給它混嘴,保準它一天到晚都乖乖的。”


    賀楚:……


    自己明明學的是狼叫,為什麽他們能聽出狗叫的聲音?


    但不管是狼叫,還是狗叫,這臉都丟大了。


    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碰過酒。


    飯後,左子萱查看了葉世權的情況,大家就坐在院子裏麵喝茶聊天。


    “丫頭,我看你這醫術了得,你這師傅是何方神聖呐?能教出那麽厲害的徒弟來,我這是羨慕得不行啊。


    有機會我想去拜訪拜訪你師傅,跟他取取經。”


    左子萱想了想,拜訪她師父?那怕是楊老要再活個一兩百年,才能見到她那些個師父了。


    “我師傅不是這裏的人,他在很遠的地方,您老是見不著的。


    而且我這一身的醫術,可不是一個師傅教的,那可是好幾個師傅教的。”


    “哦……,難怪了,我是說你這個丫頭怎麽會用中西醫合並的治療方法,原來不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左子萱抿著嘴點點頭。


    “那丫頭想不想再多拜一個師傅呀?”


    楊老循循善誘的道問道。


    “再拜一個師傅?”


    左子萱先是一臉懵逼,隨後笑著搖搖頭。


    “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她不是看不起這個年代的專家,而是這個年代的專家沒有什麽可教給她的。


    她讀書那會兒,自己的導師們,那可都是200年後,國際上鼎鼎有名的中西醫專家。


    那些個老學者,早就已經把國內傳承幾千年的醫學技術給研究爛了,才傳授給他們這群學生。


    自己又被家裏送到國外去深造了幾年。


    而且不說別的,她自己都是外科博士,大學生導師,70年代的醫學技術還需要別人來教?


    楊老也大概看出了左子萱看不上自己的那點兒意思。


    要按照他以往的脾氣,不樂意拉倒,自己還不願意教呢。


    但左子萱不一樣,從目前自己看到的,這丫頭的醫療技術水平應該在他之上,如果能將她收到自己名下來為國家效力,那不是一件大好事?


    就說她那一手漂亮的胸腔手術,還有她那控製癌細胞的治療方案,目前在國內都還是屈指可數,沒有人能超越她。


    要是她願意把這兩樣東西拿出來分享,那得為國家的醫療事業做出多大的貢獻?


    “丫頭,我知道,可能我沒有什麽可以教授給你的。


    但我可以為你將來行醫保駕護航。


    我楊靖的徒弟,即使是沒有行醫資格證,照樣能行走各大醫院任職,上手術台進行高級手術。”


    說完,意味深長的轉頭看了一眼賀凡。


    左子萱看到楊老的暗示,心裏立刻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


    這老頭在恩威並重呢,意思是隻要做了他的徒弟,想去哪個醫院工作,就能去哪個醫院。


    要是賀凡的病一旦用藥物無法治療,就必須要手術。


    目前國內,是沒有人敢做這個手術的。但自己又沒有行醫資格證,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上不了手術台幫賀凡動手術。


    但如果做了他的徒弟,即使沒有行醫資格證,也可以上手術台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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