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海川癟著小嘴點點頭,“姨姨,我可以自己走,但我的鞋掉了。”


    左子萱低頭看了眼,滕海川兩隻腳丫子光溜溜的,不僅兩隻鞋沒了,連襪子也掉了一隻。


    雖說澤市的天氣沒有北方凍人,但十一月底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


    她把人抱進懷裏,摸了摸他的小腳丫子,果然冷冰冰的。


    但空間裏麵也沒有小孩子衣物,她隻有拿出兩張毛巾,給他把腳丫子厚厚的包住。


    好在澤市這段時間沒有下雨,地麵也還比較幹燥,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好了,站起來試一試。”


    滕海川從左子萱的懷裏站起來,抬起小腳在地上踩踏了兩下,臉上還掛著兩行眼淚珠子,抬頭笑著對著左子萱道:


    “姨姨,這鞋真舒服,軟綿綿的。”


    左子萱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暫時隻有這樣了,但遇到有石子兒的地方還是需要避讓,不然不一樣會受傷的。”


    滕川乖巧的點點頭。


    左子萱不知道現在外麵是個什麽情況,也不敢帶著滕海川出去,尋思著多等一會兒再走。


    想想滕海川也應該餓了,她拿出一張幹淨的草席鋪在地上,拿了一盞煤油燈出來點燃放在地上,又拿了一些食物出來擺在上麵,兩人盤腿坐在上麵開吃。


    煤油燈照亮了他們身邊兩至三米的距離,左子萱吃飽後,靠在洞壁上休息,這才開始慢慢打量著這個洞穴。


    洞穴淨寬大概有五米左右,高大概2.8-3.2米。


    洞內每一段距離都用大圓木和木質框架做支撐,看上去有些像廢棄的礦洞,但地麵又沒有軌道。


    這人有時候就是吃飽撐的,沒事兒找事兒?


    她掏出電筒往隧道深處照了一圈,突然看到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兩邊好像碼放著兩大排箱子,箱子上麵還印得有標誌。


    就是距離有些遠,看得不是太清楚印的什麽東西。


    她牽著滕海川從地上站起來往箱子碼放的地方走去。


    已經跑了老遠的賀毅,越想越不對勁,他在土坎邊上是真的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按照李天宮那對人販子夫妻交代,他們從頭到尾就隻看到一個姑娘帶著一個小男孩,並沒有看到四五十歲的老人。


    而且,他們被迷住以後,左子萱就帶著孩子逃跑了。


    那他先前聽到的孩子哭聲,是不是滕海川的哭聲?


    想到這兒,他這心裏實在是放心不下,無論如何都想要倒回去看看。


    他沒有打招呼,直接帶著徐清風往回走。


    “師丈,我們倒回去做什麽?”


    “剛才在土坎那邊,我真的聽到了小孩的哭聲,我擔心那是海川的哭聲。”


    “可那土坎光溜溜的,並沒有什麽藏身的地方呀。”


    “我放心不下,回去再確認一下。”


    徐清風雖然覺得肯定是他出現幻覺了,但還是沒有反駁,跟著跑了回去。


    左子萱走近那些箱子,看到上麵印的小太陽,心下大驚,自己這是這又回狼窩了?


    她將放在最前麵的箱子打開,用電筒往裏麵照了一圈。


    裏麵倒不是武器,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都是空的,裏麵什麽都沒有。


    她不敢把滕海川放在原地等著,隻有牽著繼續往前走。


    走了十來米,前麵有一道破破爛爛沒有上鎖的鐵門。


    鐵門打開後,後麵是一條長長的隧道,兩邊邊很多小房間,左子萱伸手拉了一下,是鎖死的。


    她用電筒往裏麵照了一下,隧道很長,但盡頭有一個t字岔路口,正對路口有個關著門的房間。


    她知道好奇害死貓,心裏抗拒,但腳上還是不聽使喚的往前麵走。


    走到隧道盡頭,她用手電照了t字岔路口的左右兩邊,兩邊又是轉到其地方的隧道。


    她隨意推了一把正對入口的鐵門。


    沒想到這鐵門沒有上鎖,“吱嘎”一下被推開了。


    她想著,既然推開了,就進去看看吧。


    屋內除了碼放整齊的箱子,沒有其他的東西。


    滕海川見進門處有個沒有蓋子的小木箱,拿著電筒往裏麵照了一下,看到奇形怪狀的鐵疙瘩,便好奇的伸手去拿了出來。


    “姨姨,這是什麽?怎麽那麽奇怪,看著像烏龜似的。”


    左子萱轉身用手電照了一下滕海川手裏的東西,頓時神色大驚。


    “海川,別動,別動……”


    此時賀毅和徐清風已經返回了土坎邊上,將耳朵貼在土坎上聽動靜。


    “師丈,我就說你聽錯了,你還偏不信。


    咱們這都趴這兒聽了五分鍾,這不是啥都沒有聽到嗎?”


    賀毅這回也真的開始自我懷疑了,難道真是自己實在太擔心,產生幻覺了?


    “師丈,走了,待會兒戰士們發現我們不在了,怕是又要著急到處找我們了。”


    徐清風心裏著急左子萱,趕緊催著賀毅離開。


    賀毅見蹲了半天都沒有聽到聲音,也隻有作罷,準備走了。


    都走了二三十米了,他還是不死心的回頭往土坎方向看了一眼。


    視覺角度變寬,他遠遠的好像看到那土坎的另一邊,從山頂傾瀉而下的藤條下麵,有個白色的東西。


    他轉身往那白色的東西跑過去。


    徐清風看到他又跑回去了,“唉”的歎了一口氣,認命的追了上去。


    賀毅跑近後,將纏在藤條上的白色東西取下來。


    “這不是海川的鞋嗎?”


    賀毅把揣在兜裏的另一隻鞋拿出來放在手心,很顯然,這就是滕海川的鞋子。


    他站起身,看向自己麵前的藤條瀑布,這讓他想起了廣澤島西山上的鬼子洞。


    他將手槍摸出來,用槍管將藤條掀開一個角,黑漆漆的洞口頓時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山洞裏。


    滕海川被左子萱嚇到了,癟著小嘴,手裏拿著鐵疙瘩一動不動。


    左子萱靠近滕海川,小心翼翼的伸手將他手裏的鐵王八拿了下來,又輕手輕腳的放回木箱裏麵。


    將東西放回去後,站起身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滕海川好像意識到自己闖禍了,趕緊眼淚花花的道歉:


    “姨姨,對不起,我錯了……”


    左子萱歎了口氣,畢竟是小孩子,自己能責怪他什麽?


    她伸手摸了摸滕海川的小腦袋,“好了,好了,姨姨不怪你。


    不過你剛才的行為真的非常危險。


    你知道剛才那東西是什麽?”


    滕海川撅著小嘴搖搖頭。


    “那是島國的一種地雷,俗名叫王八雷,碰到保險銷就會爆炸。


    要是你剛才碰到保險銷,我們今天都得交代在這裏了。”


    滕海川聽到自己差點犯下大錯,沒忍住,眼淚委屈的掉了下來。


    左子萱蹲下身子將她摟進懷裏,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安撫。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以後你要記得,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千萬不要隨意去拿任何東西。


    因為你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滕海川包著小嘴點點頭。


    左子萱拿出手絹給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牽著他的手往屋裏走。


    這門邊放著王八雷,那這箱子裏麵放的又是什麽東西?


    她鬼使神差的伸手將牆邊的一個箱子拉開。


    裏麵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整箱的王八雷。


    左子萱大氣都不敢出,親手腳的將箱子的蓋子給蓋上,然後趕緊牽著滕海川往外走。


    這麽多王八雷,要是爆一顆,這整座山怕是都要被夷為平地,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離開。


    快要走到隧道的出口,就是先前發現滕海川的地方,突然聽到外麵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還有人小聲說話的聲音。


    恍惚還能看看到一小絲絲電筒的亮光。


    她第一反應就是立刻帶著滕海川躲進空間裏麵去避一避。


    結果,她這廢材空間,在這要命的時刻居然失靈了。


    既進不去人,也拿不出東西。


    跑肯定是來不及了,動靜太大,也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而且裏麵比這外麵更加危險。


    這也沒有什麽藏身之處,她不知道要怎麽辦了,胡亂的在地上撿了根棍子高高舉起,準備偷襲。


    外麵的兩人下到丁字口也不知道要往哪邊走了。


    “師丈,兩個口,要往哪邊走?”徐清風悄悄的問道。


    賀毅沒有說話,指了指左手邊。


    兩人拿著電筒,小心翼翼的往左邊的隧道口轉進去。


    左子萱聽著漸漸靠近的腳步聲,看到電筒的亮光一點一點兒的放大,手裏捏著木棍準備使勁砸下去。


    “媳婦兒……”


    “師傅……”


    兩道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左子萱有些懵的睜開眼睛,當賀毅和徐清風的臉映入她眼簾的時候,眼淚“嘩啦”一下就掉了下來。


    “哇”的一聲哭著撲進賀毅的懷裏,嘴裏不停的嘟囔,“賀毅,秦姨死了,嚇死我了……”


    經曆這一場禍事,她真的實在是太委屈了。


    賀毅和徐清風聽到左子萱的話,心下大驚,但兩人十分默契的沒有問詳細的情況。


    他們心裏顧忌著滕海川,沒有當著他的麵多問。


    賀毅緊緊的將人給摟進懷裏,紅了眼眶。


    “不哭,不哭了……


    我在,我在,別怕……”


    滕海川看到左子萱撲到賀毅的懷裏“哇哇”大哭,站在邊上也不知所措的大哭起來。


    徐清風將他抱了起來,輕輕拍著他後背安撫。


    賀毅哄了好半天才把人給哄好。


    左子萱緩過勁後,拉著賀毅急匆匆的往外走。


    “走,我們快離開這裏。那裏麵有很多王八雷,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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