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平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臉悠閑的道。


    “浩平哥,我建議你下次過來,還是象征性的帶幾件過來,不然這家夥會感覺很沒麵子的。


    人家清宇,那是連自己小時候的尿片都給全部搬來了。”


    寧溶在電話裏麵好笑的道。


    “那家夥真把自己用過的尿片都拿去了?”蘇浩平在電話裏差點兒笑噴了。


    “那可不……”


    “那行吧,周末我過去的時候,也選一些好的給拿過去。”


    “拿個兩件意思意思就行了,我婆婆和我媽都有做,根本就穿不完。”


    “好好好……”


    寧溶掛了電話,對著坐在自己腿上的小胖墩道:


    “轉達完畢,領導還有什麽指示?”


    小胖墩撐起來摟住寧溶的脖子,對著她的側臉“啵”了一口,奶聲奶氣的道:


    “謝謝三嬸兒……”


    一家子見這小家夥賣力討好寧溶的模樣,都哈哈大笑起來。


    坐在喬興華身邊的賀楚,嘴角雖然掛著笑,但心裏酸得不行,偏偏自己還又無話可說。


    賀大伯那邊,帶著半張人皮麵具回了京都,。都沒有回,直接去了央部,把人皮麵具交給大領導。


    並且告訴大領導,左子萱那邊已經在指導徐清風分析原料,研究溶劑了。


    大領導那叫一個感動哦,第二天開會,把左子萱跟賀家狠狠的表揚了一番。


    有人就等著賀家人飄起來,好抓他們的典型。


    誰知道別人就是穩得住,非但不飄,還低調得不行。


    可把賀家的對頭們給慪壞了。


    左子萱那邊過得都快要成殘疾人了,每天賀毅就沒讓她雙腳沾過地,想著法子給她弄吃的。


    新鮮水果,那是從來沒斷過。


    左子萱三人那是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一個星期下來,左子萱沒胖,賀毅和徐清風倒是胖了一圈。


    這期間,左子萱指導徐清風學著做材料分析,雖然被他炸了兩次實驗室,但還是製出了初級溶劑。


    初級溶劑雖然可以融化麵具材質,但會輕微刺激到真人肌膚,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是不能隨便噴的。


    在他們出發以前,左子萱讓賀毅把這溶劑和配方,想辦法交到賀大伯的手裏。


    也把利弊都講清楚了。


    如果京都的科研團隊,能夠完善徐清風研製的這個溶劑更好,要是研製不出來,也隻有等她眼睛好了再說。


    賀毅直接派司機,開車連夜將溶劑送到京都,交到賀大伯的手上。


    即便是初級溶劑,這都把大領導高興壞了。


    第二天會上,大領導將初級溶劑放到會議桌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做實驗。


    他取出溶劑,往人皮麵具樣品上麵噴了一下。麵具就像軟麵一樣軲轆往下垮。


    “這是左子萱的徒弟徐清風,研製的初級溶劑。”


    眾人瞠目結舌的看著正在融化的麵具,徐天洋卻一點兒也不關心融化的麵具,他關心的,是這東西是他寶貝兒子做出來的。


    聽到徐清風名字的那一刻,他這心裏別提有多美了,感覺自己的人生都已經到達了巔峰似的。


    接著,大領導拍了一張紙在桌子上,“呐……,昨天人家連同配方一起送過來的。”


    眾人伸長了脖子,努力的想看清楚上麵寫的什麽?


    “我就納悶了,人家那邊兩個人,左子萱的眼睛還看不見,四天時間就把初級溶劑給研製出來了。


    京都的科研團隊十幾個人,比人家還早兩天開始,到現在一點兒頭緒都還沒有。


    這讓我很是質疑這支科研團隊的知識水平呀。”


    原本眾人還想投機取巧拿到配方,給自己的親戚繼續研究,早日立功。


    但聽到大領導的這一番話,各個都縮著脖子不敢吭聲了。


    這後麵組織參加溶劑研究的科研團隊,好些都是央部領導的親戚。


    上次彈劾賀家推薦自家的,幾乎全都在後麵的這支科研團隊裏麵。


    大領導發話,誰研製出這溶劑,記特等功一次,職位工資連升三級。


    這誘惑太大了,明知山有虎,也必須要往虎山行了。


    雖然知道這是一件苦差事,但如果自家親戚趕巧,把這溶劑研究出來了呢?


    那不就真的要光宗耀祖了?


    “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左子萱師徒已經將這溶劑的配方和樣品提供出來了,讓他們順著這個方向繼續研究。


    要是在左子萱眼睛恢複之後,他們都還沒有研究出來。


    就統統給我回爐重造,重新考試。


    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給我走人。”


    大領導這話一出,會議桌上好些人的臉色都跟吃了兩斤便便一樣,一言難盡。


    這功沒立上不說,反倒還有丟飯碗的風險。


    這時又有人提出意見來了。


    “首長,左子萱和徐清風是楊老的徒弟徒孫,那楊老肯定也能研製這溶劑,要不還是請楊老帶著大家一起研究吧?”


    大領導還沒有說什麽,楊老癟癟嘴道:“我可沒我那徒弟的本事大,要不是寧溶叫她一聲師姐,我都準備叫她師傅了。


    你們也別指望她的那些師兄們。


    她那師兄們的水平,嚴格來說,還不如我那徒孫徐清風呢。”


    又有人開口建議道:


    “那既然如此,就把徐清風調過來參與研究,讓前輩們帶帶他。”


    楊老很不地道的笑出聲來,“孟科長,誰能帶我的這徒孫?


    說說看,這人姓啥名誰?


    這水平在我徒弟之上的,我得要好好的去拜訪拜訪,大家好好交流交流。”


    孟科長語塞,別說是京都,就是華國,目前也還沒有發現,這水平在左子萱之上的人。


    這時大領導也笑了,毫不留情麵的問道:“咋的?想方設法的都要打左子萱的擦邊球?


    你們心裏打的如意算盤,也不要太明顯了哦。


    不管是楊老,還是左子萱的師兄弟或者是徐清風。隻要他們參與進了這個項目,研究不出來溶劑,也是要被罰回爐重造的。


    要是這樣子,左子萱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定會出手幫忙。


    要是左子萱出手幫忙,研究出了適用溶劑,你們那些親戚不但不用回爐重造,還跟著沾光立了功。


    是不是這個意思?”


    孟科長被說得臉紅脖子粗的,他們這群人,還真就是這個意思。


    “我今個兒就把話放在這裏了,現組成的科研團隊,不再進一個人,也不再出一個人,需要什麽實驗材料和器材,都無條件提供。


    但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必須在左子萱眼睛好之前,給我把東西研製出來。


    左子萱那邊,因為她病了,在她康複之前,這溶劑的研究工作,對她不做強製要求,她想研究就研究,不想研究就休息。


    再或者她想要組織一個團隊自己來研究,我們也全力支持。


    同樣,要什麽器材和材料,統統無條件滿足。”


    大領導的這話,不僅說給在座那些有心思的人聽,還說給賀大伯和楊老聽的。


    他知道,那支科研團隊是靠不住的,給機會讓他們去做,也隻是花錢給他們交學費,順便也好好的敲打一番央部那幾隻跳蚤。


    這溶劑的研製,終究還是要靠左子萱。


    會議上,賀大伯和楊老都沒有出頭幫左子萱接活。


    兩人的想法一樣,他們做不了左子萱的主,做不做這個事兒,還是需要左子萱自己來決定。


    會議結束,賀大伯跟楊老兩人商量後,還是決定給左子萱打個電話,問下她的意思。


    左子萱接到電話,著實也不知道這大領導是幾個意思。


    明明組建了一支科研團隊在研究這溶劑,又主張自己再組建一支團隊做研究。


    她有些擔心大領導是不是想把賀家當做靶子,溶劑要是研製不出來,賀家就成了眾矢之的。


    雖說賀大伯做了解釋,但左子萱還是不敢大意。


    “師傅,你這樣,你把澤都的師兄們調回京都,悄悄在你的實驗室做專項研究。


    對外不要去說這個事情,有人問起,就說在做醫用藥劑研究。


    你們的研究方向,把初級溶劑的配方分解出來,往草本平替方向做研究,把詳細的實驗數據記錄好,等我眼睛好了……”


    左子萱交代楊老悄悄的進行這個事情,不要透露風聲出去。


    楊老倒是覺得左子萱實在是太過於小心了,她現在是國家的重點保護人才,做事沒有必要那麽畏手畏腳的。


    做科研項目,那失敗不是家常便飯嗎?怎麽可能樣樣都成功?


    而賀大伯卻非常讚成左子萱的想法,事事留後路,不至於到後麵走投無路。


    不過楊老還是按左子萱說的,把他在澤都的徒弟們全部調回了京都,秘密進行溶劑的專項研究。


    這麽大的動作,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楊老也按左子萱安排的那樣,對外說,把人調回來是做醫用藥劑的研究。


    但央部的某些耗子屎就是不信,想方設法的探查。


    楊老也沒有遮掩,大大方方的開著門,讓大家來看。


    跳蚤們得知楊老他們真的是在研究中草藥,也就放棄了對他們的監視。


    而大領導卻不是那麽認為的,他把楊老叫到辦公室談話。


    “楊老,你們研究溶劑,需要什麽材料和設備,盡管提啊。”大領導一臉殷勤的道。


    “誰給你們說我們在研究溶劑了?


    我都解釋好多遍了,我們在研究醫療用藥,怎麽就是沒人相信呢?”


    楊老吹胡子瞪眼的道。


    大領導沒有從楊老的嘴裏套出話,心裏生出一股濃濃的挫敗感。


    他還以為自己平時和楊老挺熟的,楊老應該會給自己說實話。


    沒想到是自己自作多情,高估了自己在別人心裏的位置了。


    委屈得直接打電話,把賀大伯叫到辦公室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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