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劉市長這個市長的位置坐得,也是有些憋屈啊!如果我是你,這般受製於人,肯定要做些什麽。”陳煜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似笑非笑道。


    此話一出,劉浩宇仿佛被觸動了心弦,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他雙眼微眯,凝視著陳煜,仿佛要將陳煜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盡收眼底。


    “陳煜,你到底想說什麽?”劉浩宇沉聲道。


    “身為一市之長,竟然要這般受製於人,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陳煜的笑容中多了一份真誠,他緩緩收起玩笑的口吻,繼續說道,“我並非有意冒犯,隻是感慨於您所承受的壓力與不易。在這個亂世之中,能夠堅守崗位,為民請命,實屬難得。”


    “嗬嗬。”劉浩宇冷笑,並沒有立即接過陳煜的話茬,而是以一種複雜的眼神審視著對方。


    畢竟,他今天才跟陳煜第一次見麵,誰知道陳煜是不是楊玥派來試探他的?因此,此時保持沉默才是最佳的策略。


    陳煜似乎也看出了劉浩宇的顧慮,他也不再賣關子,語氣誠懇道:“我就直說了吧,之前我的那個秘書說的那些,並沒有信口雌黃,如今寒災肆虐,天下大亂,各種各樣的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他們不僅為非作歹,更有人裹挾政府, 企圖操縱局勢以謀私利。”


    “像你這樣的情況,我並不是第一次遇見,甚至前一段時間,巴慶市包括趙江英市長在內的一眾高官,還被市警員局長於剛非法囚禁,淪為傀儡,跟他們比起來,你算是幸運多了。”


    劉浩宇聞言,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他緊抿著唇,目光如炬地盯著陳煜,似乎在確認對方所言的可信度。


    “看來劉市長還是不相信我。”陳煜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理解和無奈,“這也難怪,畢竟在這個混亂的時代,真真假假的信息太多,讓人難以分辨。但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基於事實和良心,絕非空穴來風。”


    說著,他取出了那張由趙江英親筆簽寫的“任命書”,遞給了劉浩宇。


    劉浩宇狐疑地接過任命書,仔細看了看。


    很快,他便確認了此任命書的真實性。


    雖然他對趙江英的筆跡並不熟悉,但作為一市之長,對於大夏各級政府的公章,他還是能夠明辨真假的。


    不過對於陳煜的疑慮,劉浩宇依舊沒有完全消除。


    他微眯著雙眼,沉聲對陳煜道:“這個世道,槍杆子足夠硬便能掌控一切,你又如何證明,這份任命書不是在你的強迫下簽署的?”


    “哈哈~!劉市長說笑了。”陳煜笑道,“今日,我這不是來跟你談合作的嗎?你看我現在,拿什麽來強迫你?我陳煜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絕對不會幹那種卑鄙無恥之事。”


    陳煜一臉正義凜然,仿若正義的化身。


    接下來,為了使自己的話更有真實度,他將巴慶發生的事,給劉浩宇詳細說了一遍。


    從巴慶警員局長於剛囚禁市政府的趙江英等人奪取大權,並且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招攬小混混成立聯防隊,致使民不聊生,到他率領一眾勇敢的“民兵”推翻於剛,剿滅叛匪,將市政府一眾高官救出,每一步他都講得非常詳細。


    當然,對於“好心”接趙江英等人的家人去天煜基地“避災”一事,他並沒有提及。


    而且還隱瞞了不少關於剿滅於剛一夥的細節,比如他的步兵戰車、以及海克斯火箭炮等。


    不過饒是如此,他前麵那一環又一環的講述,也足以讓劉浩宇聽得目瞪口呆,心中翻湧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殺得好,於剛這樣的狗賊,就應該死!”劉浩宇雙眼通紅,憤然道,“一個警員局長,平日裏唯唯諾諾的,到了這亂世,仗著手裏有一些武裝力量,竟然都敢騎到市長頭上了!真是膽大包天,死不足惜!”


    陳煜見此,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覺的笑容,歎道:“唉~!誰說不是呢?這不是倒反天罡嗎?”


    隨即,他一臉凝重問道:“劉市長,冒昧問一句,你如今這樣的囧境,又是受製於何人?”


    “這……你不要亂說,我乃大夏政府任命的南都市長,奉命治理南都,在南都這個地界上,又怎麽可能受到別人的製約?”劉浩宇眼神略微有些躲閃,“剛才我不過是為趙江英市長鳴不平而已!”


    陳煜微微點頭,道:“確實如此,你的權力來自於大夏政府,你自需要對我大夏政府負責,也隻有大夏政府可以剝奪,其他人膽敢僭越,那無異於叛國!對於這樣的人,我們應當不惜一切代價將其繩之以法,以維護大夏的國法尊嚴與社會的穩定。”


    “劉市長,為了我大夏的根基,還望你能勇敢地將你所麵臨的困境如實告知!”陳煜的聲音堅定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你放心,我陳煜既然能幫趙市長解圍,自然也能為你撥亂反正!這種事,發生在我們大夏,我們任何人都有責任也有義務去阻止它,去糾正它。”


    聽到陳煜這慷慨激昂的陳詞,劉浩宇再也繃不住了,他咬牙切齒道:“是楊鐵軍!是楊鐵軍這個狗賊!一個小小的警員局長,仗著手中有人,竟趁著寒災亂世奪取軍營、占領糧庫、結黨營私,妄圖架空我這個市長!”


    “等等,你剛才說,奪取軍營?”陳煜狐疑。


    “是的,說來也奇怪,駐守在南都的南都軍鎮,跟你在巴慶遇到的情況差不多,軍隊的人在天災發生的第一夜全部消失得幹幹淨淨,就連裝備也大部分被搬離。”劉浩宇道。


    聽到劉浩宇的這番解釋,陳煜倒也沒有太過驚訝,畢竟,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雖然此事過於詭異,但對於他來說,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在此之前,他還擔心南都軍鎮的存在會影響他的謀劃呢,如今聽到劉浩宇確認南都軍鎮的人真消失了,他反而鬆了一口氣。


    “若不是軍鎮的軍隊消失,哪裏輪得到他楊鐵軍放肆!他不僅在明目張膽地培植自己的勢力,還通過各種手段打壓異己,將南都的武裝力量以及糧食等物資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我這個市長,卻如同傀儡一般!剛才你也看到了,就連楊玥那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仗著有楊鐵軍撐腰,都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裏!我這個市長,當得實在是憋屈啊!”


    劉浩宇的話音裏充滿了憤慨與無奈,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憋屈與不甘都隨著這口氣吐出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決然,似乎在這一刻,他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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