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許再做傻事。”周舜澤語調還像從前一樣沒有溫度,但眉目之間多了許多柔情。 季言點點頭,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吐槽:“誰知道你會跟個神經病一樣啊,也太嚇人了。” “我像神經病?”周舜澤笑了:“你怎麽不說是你自己先犯病的?” 季言:“……” “還不是你先拒絕我,還嫌棄我惡心的!” “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周舜澤熟練的摟著季言的腰身,哪裏有一點兒之前的嫌棄? 果然真香是恒古不變的傳統。 季言趴在周舜澤的床上,周舜澤任由他折騰,季言愛不釋手的摸著周舜澤的胸肌,偏周舜澤臉皮薄,好幾次把季言的手推開,季言還是纏了上來。 季言正胡鬧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季言一看是張馨雅,麵色變了變,拿著手機到了陽台才接起來。 “言言,你是不是動了媽媽的文件?”張馨雅聲音帶著嚴肅。 季言直接承認:“對,是我動的。” “若不是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是怎麽也不會相信您竟然一切都知道,還從來沒透露過半句,媽,您真的這麽恨爸爸嗎?”這一句,是替當初的宋言問的。 張馨雅手一抖:“言言,媽媽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怪媽媽,媽媽也是有口難言,畢竟這麽一點兒錄音,算不上什麽證據,況且你爸爸出事並不在那天,我拿出來,他們萬一不承認呢?這樣不僅會徹底得罪了你伯伯,咱們兩個的生命都會有危險,言言,媽媽不能讓你出事,你就是媽媽的命啊!” “那爸爸呢?”季言問道。 張馨雅沉默了,電話那頭良久沒有聲音:“是我對不住他。” “但我早就想離婚了,是他一直不同意。” “每次他喝完酒就失去了理智,我身上被他打的體無完膚,醒來後就對著我哭哭啼啼的道歉,言言,我真的受夠了,我早就受夠了!” “多少次,我都忍下去了,尤其是每次看到你,我都舍不得告訴你,在你眼裏的爸爸媽媽曾經是多麽完美啊!可我真的忍不住了,外麵的光鮮亮麗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連平常人的生活都得不到?!” “所以我恨他!” “可我也從來想過讓他死啊!他出事我真的沒預料到,我知道你伯伯討厭他,但錄音裏說的日子你爸爸並沒有出事,我以為……” “我以為他不會動手了,我也沒想到……”說到最後,張馨雅開始哽咽,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她的委屈,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她並不希望孩子知道,但孩子的質問,讓她潰不成軍。 季言歎了口氣:“您別哭了,我沒有怪您的意思。” 隻是想替宋言問個清楚,宋言從小被寵愛著長大,也不願意看見自己的母親難過吧。 周舜澤坐在床上看著在陽台上打電話的季言,看著季言的喉結隨著說話滑動,他忍不住盯著看了很久,直到季言打完電話。 季言的神色不是很好,轉身坐到周舜澤的腿上:“阿澤,我有點難過。” 周舜澤抱著季言:“怎麽了?” “沒事,你讓我抱一會兒就好。”季言窩在周舜澤的懷裏,呼吸著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你說一個人要受多少折磨,才會把愛意磨平,甚至轉為恨呢?” 季言的聲音很輕,當初宋父和張馨雅也是因為相愛才走到一起,可因為宋父的暴力,隨著時間的流逝,張馨雅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愛,她恨不得宋父去死的吧?隻是不能跟宋言說。 “有的時候,對方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會讓人心冷,不過這種心冷,大多數是日積月累慢慢累積出來的,直到再也承受不住,爆發出來。” 季言雖然在問,但周舜澤給不了他答案,所以他一個人自言自語著,周舜澤隻能用力的抱著季言,給他安慰。 “我會永遠對你好的。”周舜澤道。 季言笑笑:“我當然說的不會是你啊!我都知道。” “我在說我媽。” “我爸的死,跟她有一定的關係,我知道,我爸做的那些事,確實不可原諒,所以我也沒有資格去埋怨誰,我隻是覺得有些心涼。” “曾經那麽相愛的人都能走到這一步,讓人意想不到。” “你爸爸的死跟你媽有關係?”周舜澤皺眉,張馨雅那麽溫溫柔柔的人,也會這麽狠心嗎?! 季言點頭:“有一點吧,不過肯定不是她下的手,她知道我爸會有危險,但是什麽都沒說,也沒提。” “雖然她提前說了也不一定能改變什麽,唉!” “別想那麽多了。”周舜澤揉了揉季言的頭:“你是想查清楚你父親的死因嗎?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你一定也猜到了吧?”季言問道,然後兩個人同時說出一個名字:“宋威停!”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早就把所有線索抹除,現在很難找到證據。”季言道。 周舜澤把頭靠在季言的頭上:“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若出過手,總會有蛛絲馬跡。” “晚上還有課,咱們收拾收拾該去上課了,這些事,等上完課回來再說。” 季言懵了一下:“晚上還有課,我怎麽不知道?” “你忘了前兩個星期報的公共課?當時還非要拉上我一起,每個月一節。”周舜澤幫季言理了理衣服。 季言這才想起來,當時老師讓報公共課的時候,季言挑了兩個,主要是因為這兩個課程既簡單又可以跟周舜澤一起,當時他還沒有跟阿澤冷戰,所以就一塊報了。 這些天跟周舜澤生悶氣,他都快忘了還有這回事。 季言抱著書和筆記本到了教室,公共課的教室很大,兩人坐到靠牆偏後的位置,等著老師點名。 “這種課老師一般都會先點名,但因為人太多,隻會抽查,沒來的直接扣學分。”